对于粽子原来真的不怎么爱吃,甜且腻,跟月饼一样很应景,记忆中的童年几乎没完整吃完过一只。这种深根固蒂的不喜好,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大人们就不一样了,提前几天就要准备。特地上街买来粽叶,青青的很大一片,用一只小木桶装满清水来泡着。又得准备米,白花花的大大一盆,也是泡着。
最有趣的莫过于是包粽子了,或几家围在一起,大大小小齐上阵,不过主角还是各家各户的主妇们。准备一把松木弯制的小靠椅,靠背上系了很多条事先搓好的小麻绳。
将泡好洗净的粽叶抚平,卷成一个三角形,然后往里装泡好的米,用筷子慢慢的将它捣实,封住头。然后就着靠椅上的麻绳,绕上一圈,再用脚顶住那椅子,用力向后拉,将它严严实实的捆好。
打下手的我们,在一边玩那些泡好的米,打打闹闹的递粽叶。大人们则大声地讨论是否包紧了,漏米了,大了,小了的没完没了。
最爱吃的就是前面那个小尖尖,剥开后一口咬掉,其余的留给大人们。
长大了,外出读书或工作。除了春节不得不回外,其它的那个节这个节压根就没概念,更没当回事。
每到过年或假期回家,老人们就很麻烦的问,中秋节怎么过的,端午节吃的啥。对这一类很不耐烦。大有现在的人那还过这种节的气概!不过这些节已有很多年了。所以也不知道也没关心他们在家是怎样过的。
N多年前,在中山的一个台湾工厂。晚饭时每人发了一只粽子和一个咸鸭蛋。咸蛋很好吃,当下就干掉了。粽子带回宿舍,看到时有没人吃。
食堂里的饭菜是很抗不住饿的。到了晚上十点多,就想吃东西,想起那只粽。发现它跟家里的不一样,四四方方,外面油乎乎的。
剥开咬了一口,竟然是咸的,软软糯糯。跟家里甜甜的大不一样。再一口,居然中间有一块老大不小的肉。先吃瘦的,很烂。糯香肉香与粽叶的清香一下填满口腔。完了再来肥的,入口即化,一点不腻,还香。竟然还有如此好吃的粽子,三下五除的搞定了它。从此结缘,每星期天上街一次,专门寻它。
要寻正宗地道的,并不一定在繁华路段的名店。一定要在相对偏僻但有点历史厚重的小街区。如中山,信马由缰,在古色古香的小巷找那种不起眼的小店,绝对有地道的肉粽。以致十多年后,专门故地重游,再找一次当年的肉粽。然物非人亦非,无果而返。不过后来在顺德吃鱼片粥,在澳门吃牛杂,都因着此经验,得福不浅。
其实,每个时段,每个地方都有自已的美食。如赤壁一桥边的凉粉,五分钱一碗。可以让你凉过个夏天。要不你骑个车去一敞陆水林场。随路采点野小蒜,回来炒个蛋,或偷点春笋,来个腊肉炒笋,绝决不输于任何酒店的名吃。
女儿同学的妈妈送给了几只他们亲手包的粽子,酱浸过的糯米里有大块的肉、咸蛋黄与红枣很香艳。跟老家粽子的清纯一样,飘香,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