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那个痞子（第二章）（叶文福） - 赤壁论坛

如果说，周涛在前面前遮后掩，前张后扬，遮掩也罢，张扬也罢，费煞了苦心与我划清了界限，想说明他是天才，他超越了我。不管如何荒唐，有一点还算靠谱，就是他只能写我与他两次见面的情景。就见了两次面，我再荒唐也不过如此，他没法把我写得更荒唐。

1、我当了几十年作协会员，从没参加过一次文代会。第四届文代会是哪年哪月召开的，我根本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基于中国的现实状态，我从来不发牢骚，懒得或者说不屑于发牢骚。

2、叶文福在那里坐着——坐在哪里？你周涛又坐在哪里？你能说出来么？你敢说出来么？

周涛所说的茶话会以及茶话会上的一些情况，驴头不对马嘴，他本人不在当场，凭着道听途说（更准确地说，是凭着别人提供的情报），绞尽了脑汁编出为他所用的我的所谓劣迹。

1、我参加的那次如周涛所说发生了那些情况的茶话会，根本不是什么第四届文代会之后的茶话会，而是 “文革”后全国第一次 “小说、报告文学、诗歌、散文发奖大会”后的茶话会。时间是1981年大约是5月，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有一个重要的记忆坐标帮助我们记忆：大会通知我们，本来准备开酒会的，由于宋庆龄先生逝世，为表示敬爱，就不开酒会，在民族文化宫开一个茶话会。

2、我是获奖者之一，参加了这次茶话会。但这次发奖大会自始至终，我没见过周涛。我即使现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也不知道周涛当时是不是获奖者。但他文章里说那次茶话会是四届文代会后的茶话会，我就可以断定他不是获奖者。

退一万步，我们来假设一下，即使周涛参加了茶话会，他也不在我身边，邓颖超先生又不是坐在什么主席台上，面前又没有麦克，我与邓先生紧张匆忙之中的轻轻几句话，你是怎么听见的？你在哪里听见的？

当时茶话会上邓颖超讲话后，他从后台迎上去了，没人安排，他自己跑上去见邓颖超，

由于是茶话会，自由松散，（起码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仪式，更没有如周涛所说的后台，他说有后台就证明他当时根本不在场。所有参加茶话会的人都在大厅里。大厅有致地摆满了桌子，所有桌子上都摆了茶和各种饮料、水果、点心等。到会的除了得奖作者，还请了文艺界、体育界一些人士参加。我现在还记得有一位乒乓球削球手童玲，当时夺得了世界冠军，也出席了茶话会。

那时候邓颖超先生已是耄耄老者了，坐在大厅偏东的位置上。我看见她时，她被很多人围在中间。大家都激动地抢着跟她握手，在她身边的人则都半跪着，在她身边亲切地说说笑笑。邓颖超慈善地笑着，不时点点头，很少说话。好多摄影记者在各个方位不停地拍摄。

我只是站在那伙人的外围，我感觉很幸福，并没有去抢什么风头的念头。我之所以没有挤进去，还有一个算不得高尚但也很自尊的想法，就是围在邓先生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年轻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是这次会议的获奖者，我清高也罢，骄傲也罢，不与他们挤在一起总是可以的吧。

这时候，《人民文学》副主编周明到我身边，轻轻地说：“去吧，跟邓大姐握握手。”周明是位很活跃的人物，那时候号称文坛基辛格，对我也很友好。

周明提醒了我，我上前几步，周明还在身边帮我开路。我没感觉到有警卫什么的，很轻易就到了邓颖超先生面前。

我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幸福。应该说，我不知道任何缘由，我只知道邓颖超先生不知什么原因给足了我面子。

我双手握着邓颖超先生的手，恭敬地说：“您好，请多保重！”邓颖超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的是，邓颖超先生听了我的自我介绍，竟然莞尔一笑，轻声说“哦，你就是叶文福。”

周明和我的岁数与邓先生都没法比，差了一大截子，但谁都觉得只有称她邓大姐才是最亲切的。

邓先生手一摊，示意要我到她身边的意思。我立刻紧步到她身边，周明都退到了一边，是要邓先生与我两人照个合影的，但摄影师刚举起相机，一伙年轻人呼啦啦就轰上来了。周明还不甘心，将年轻人轰开，又请摄影师照，刚摆开架势，青年们又哄地一下都拥到我身边，就这样照了个集体相——这张照片我现在还保存着。

就这么不到一分钟时间，短暂，紧张，还热烈，不容人有后置性思维。邓先生再也没说话，这句“哦，你就是叶文福。”就成了我宝贵的记忆。

荒唐的是你周涛根本不在当场，你胡说什么？为什么硬要胡说？你胡说的材料是谁提供的？你是不是马前卒？是不是与你的同谋串通的阴谋，由你来实施寻衅闹事？你从哪里来的情报，说“他说邓大姐，我是叶文福。邓颖超的反应多快，你就是叶文福啊，握了握手。

叶文福赶快补充，我是个新兵，邓颖超当时说了一句话，你确实是个新兵，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枪往哪里开。”

那次茶话会之后两个多月，我就被邓小平亲自点名，并以中央文件的形式在全党全军全国严厉批判了。现在回想起来，周明那时候不可能知道最高层的内情，而邓大姐说：“哦，你就是叶文福。”一个“就”字透漏一丝信息，邓大姐应该是已经知道我的一些情况了，但她丝毫没有表露出要把我当敌人以供几十年后的周涛当枪使的意思。任何情况下，我也决不愿把我被无理批判与邓大姐的会见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