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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禽兽生涯[强烈推荐] [打印本页]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0:56
标题: 我的禽兽生涯[强烈推荐]

本来打算明天大家一早起来,在论坛每个版块最后回帖看到的都是我的名字,但是情感瞬间,我实在无话可说,转一篇很早以前读过的文章,看起来很有点感觉!



(一)
  我叫周进。
  按照上海人的说法,算虚岁,我30了。
  我暂时借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他叫王海。大学的同学,同宿舍里一起喝酒打架泡妞赌博作弊的特铁的好同学。王海在一家外资软件公司做市场总监,经常为了应酬客户,在国内飞来飞去的。其实就是陪客户喝酒吃饭,唱歌,洗桑拿,甚至客户要打炮他来买单。用我们行内的话来说,“能和客户一起脱裤子,说进生意已经做成了99%”。我丫的最佩服的就是王海的不要脸,人的长的挺帅的,脑子不笨,就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一沾上女人就不能自拨。还装的跟纯情小生似的。据说几个小女孩为他要死要活的。
  我去年从深圳来到上海,来投靠王海,寻求新的发展机会。入世后,深圳的特区地位摇摇欲坠,好多人都来到了上海。那天在酒吧里和几个朋友玩的时候,看到临桌一特忧郁的穿一袭黑衣的女子,原来是老板娘,眼睛特诱人,我上去和她打谗,原来她是浙江台州人,叫怡容,怡容当年在深圳做“妈眯“的,后来给某个香港老板包了起来,做了**。香港老板把她玩腻了后,给了一笔青春损失费,让她消失。怡容就来到了上海。离家乡近一些。在几个同乡的帮助下,把那笔钱在茂名路上投资搞了个酒吧。生意还不错。怡容给我留了名片,我无聊的时候也老爱往她那里跑。一来二去的,把她勾搭上了。我们纯粹是苟合,我是欲火无处释放,而她也是内心空虚的很。这样也好,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事后谁都不欠谁的。
  当然,我周进也不是笨蛋。在深圳,我做到了某通讯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最鼎盛的时候手下也有五六十杆枪,老板还给我配了个妖娆的小秘书,其实就是我的小情人,兴致来的时候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桌子上就玩起了“游戏”;出差的时候,我经常带着她…逍遥自在的很。
  说实话,我来上海,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发展”。只为忘记一段感情。虽然对于有浪子称号的我来说,阅女无数,感情是个什么东西,我知道也抓不到碰不着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我爱过一个女孩,曾经的撕肝裂肺,心动过心痛过心爱过。
  
  我跟田鸣恋爱了八年。八年,抗战都成功了。而我只收获了一份枯涩。 最初是我追的田鸣。 我,祖籍四川,出生在湖南,读书在南京大学。我在大学里算是风流潇洒人物,人长的高大威猛,颇得不少MM的芳心。我自然是花心的不得了。上大一,就泡了个苏州MM,叫唐甜甜,然后很快的就在外面租了间房子,我们同居了在一起,过起了“夫妻”生活。但一年后,大家都厌倦了这种疯狂刺激的生活。唐甜甜是个小女人,对我管束的比较紧,而她则和多个男同学黏糊的很,眉来眼去的,我的根子里有不羁的因子,哪里受了了约束,我们和不来的。于是双方客气的分手。我搬回了宿舍。
  那段时间过的真是糜烂,天天打牌,和几个爱赌的同学找个顶楼角落的寝室,把门关好,赌博!打包分,一张牌5毛钱。在我们班,我有个外号叫,乔丹,那是因为我的篮球打的好,是系队的组织后卫。还有个外号,叫赌圣。其实哪里有那么神奇,不过我出老千的水平高罢了。大家打了十几个小时,一个个精神疲惫,哪能发现我作弊呢。所以,一来二去的,每次我都能赚几十块钱。几十块钱对我们学生来说,已经不少了,可以去好几个桑拿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约两个月。直到我碰到了田鸣。
  我的英语很烂。第一次考了43分,纯粹是瞎蒙的。大学不过英语四级是拿不到学位证书的。第二次,我找了枪手。那丫的很争气,后来查成绩考了95分,江苏省第二名。靠!考试的那天,我睡觉到中午12点才起,不要请那小子吃饭,我丫才懒的起床呢。我这个人就是白天人蔫蔫的,晚上就兴奋的不得了。曾经有一次创造了睡觉25个小时的记录。
  一起吃饭的还有几个同宿舍的哥们。大家就那臭德行。一点**大的事情就聚在一起喝酒。我们学校2-30块钱炒几个小菜,要一提啤酒,就可以很爽的撮一顿了。
  我的酒量,继承了我那做炮兵团长的老爸的优良作风,在我们宿舍可以排老大。不过一般开始的时候,我不显山露水,看那些傻逼们喝的差不多卖弄够了,我再发威,下去两瓶,刚开始来点感觉的时候,酒已经被喝光了,这样,我最能喝的反而喝的少,还显出我海量来。我也好教训那些醉的乱七八糟的家伙们。
  看宿舍的同学们在那里胡闹着,我微笑着。打量着周围。隔壁桌子上,有六个女生也在热闹的吃着。看样子也是刚考完四级。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0:57

  (二)
  有个穿白运动衣的女孩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她是短发,很黑,穿牛仔裤,眼睛很大,在骨碌碌的乱转,似乎也在朝这边看。和我眼光一对,居然有些脸红,然后马上转到她们同学那里。
  同学看我老往对面看,就骚动起来,鼓动我说,“周进,对面的穿白衣的女孩和你蛮有夫妻相的,如果你敢对她大声说,“我爱你”,你下个月的饭费我们几个兄弟平滩。”。靠,太瞧不起我周进了。我可是girl killer 。怕什么!我端了杯酒,走到对面,对她们说,“嗨,美女们,你们好。我是自控92的。我代表我们宿舍六个帅哥给你们问好。”对面的女生们也来了情绪,“多谢帅哥,多谢帅哥”。“哈哈我们8406想和贵宿舍结为联谊寝室,怎么样?”出乎意料的同意。哈哈~~我对哥们们做了个手势,YEAH。我大声说,“兄弟们,来来,我们和美女宿舍联姻了!”我故意把“谊”说成了“姻”。然后叫老板把两张桌子并了起来,两桌狗男女正式成了一家人。哈哈。
  原来她们是计算机班的。 就住在我们对面的宿舍。哈哈。以后方便了。在工学院里,就计算机班美女指标稍高点。我们班60人,只有2个公主,而且长相,碍着老同学的面子不忍斥责,简直比男生还难看。不过两位大姐学习是一等一的棒,每次评奖学金的时候,前两名必定是她们。也难怪,两位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爱钻到书堆里,能不学习好吗?哪象男生,一个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剩,无所事事,成天就琢磨些歪东西。
  
  我知道了,白衣女孩叫田鸣。徐州。沛公刘邦故里人。据说那里盛产狗肉。刘邦是我偶像,从个小小的亭长做到开国帝王,这个臭流氓比我有本事。我坐在田鸣旁边。心底象揣了小兔子,砰砰的直跳。奶奶的,我周进也有紧张的时候。自从和唐甜甜结束后,我还没碰过女人。田鸣的皮肤很好,白皙,而且好象还洒了淡淡的香水。搞的我心猿意马的。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分手的。反正,离开的时候,我和她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的温暖,她暧昧的对我笑了笑。也许是我的眼睛本身是淫荡的,所以我看任何东西都充满了挑逗。
  回到宿舍,他们都躺下了。喝的酒太多了。
  
  我爬到上铺,脑子有些混沌。但睡不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田鸣太迷人了...进入了梦乡。
  
  
  那时候宿舍里还没装电话。我们宿舍在4楼,她们宿舍在对面5楼,离的有20米的样子,中间有一堵墙,还有两棵大柳树,挡住了视线。我有个兄弟,叫丁刚,曾经愤愤不平的要砍掉那棵树,因为他用望远镜也无法偷窥到女生洗澡间的风景,靠!每次都骂他没出息。丢尽我们流氓寝室的面子。我们虽然是流氓,但我们不下流。
  
  我们宿舍,王海,是生活部的副部长。生活部的一个重要职能就是每周检查卫生,打分。这可是个美差。就我们8406这个狼窝,脏臭乱,但每次都弄个四星级标兵,王海功不可没。我和王海关系特好,他睡我下铺,我每次叫他,睡在我铺下的兄弟,以示我们的友好。
  王海还有个特权,可以进女生宿舍,当然以检查的名义。每次回来,他都汇声汇色的讲在女生宿舍的艳遇,特别看到一女同学只穿着内裤给他开门的时候,听的众兄弟直流口水。当然,我不在流口水队伍之内。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小CASE。
  
  我关心的是田鸣,那个短发,穿白衣服,会脸红的女孩!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0:57

(三)
  田鸣是她们7512的寝室长。我是8406的宿舍头。两个有了联姻宿舍后,生活丰富多彩多了。私下里,12个人,成了四对。我的对象自然是田鸣。当然这是坚持不懈的死皮赖脸的结果。田鸣答应,我们先从做个朋友开始。有时候,女人就是TMD的虚伪,进进喜欢的不得了,偏偏弄的象个高尚的圣徒似的。就是唐甜甜,看着挺清纯的一个女孩子,长的象谁,就象那个台湾的小长巧玲珑的歌星范晓宣,但内心却淫荡的不得了,当然这是和她处过一年后才深入的了解到的。
  
  7512和8406巧的很,他们恰好在我们宿舍的对面的楼上。联谊的结果,我们的行为都收敛了很多。以前冲凉完后,经常在宿舍表演裸体**,用现在的话叫行为艺术。或者只着一点内裤,坐在窗台上,肆无忌惮的挑衅对面的女生。据说,有舍友曾发现对面宿舍有望远镜探过来。想必,女生们对男性同胞们也充满着好奇与渴望吧。
  搭上田鸣后,我不在恋床。从此,女生宿舍门口前多了个巡逻的。一大早,我就在那里侯着。两个人一起去做早练,然后去食堂吃早餐。我都N年没在食堂吃过饭了。那段时间,因为有了田鸣,我觉得食堂的大包子,稀饭,油条等简直是人间嘉肴。
  接着,去上课。而我由于起床太早,常常头节课都是在梦乡中度过。反正坐最后一排也听不清老师在讲什么。还不如在梦里跟周公对对着。不过周公出现的频率不如田鸣多。
  
  中午一下课,我马上跑到她们班口接她。计算机班有几个男生对我的出现很是愤愤的感觉。因为田鸣是个小美女,据说在他们班也是追求者众多。但田鸣似乎特清高,对那些人不屑一顾。也许是那些家伙摄于田鸣的傲气,不敢上前,从而错过了机会吧。
  
  我们宿舍的都不看好我和田鸣。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周进是花花肠子。喜欢一个人不会维系长久的。不过是贪图一时的好感。
  天地良心,和田鸣处了一个多月,我除了牵了下她的手。一点出轨的事情都没做。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专一。丫的这个专一两个词用在我身上只是个讽刺。
  
  转眼就是考试。大学的考试不是闹着玩的。抓住了,补考真的是痛苦,要交罚金不说,还得经受精神的折磨。晚上,按照往常,本来是扑克牌时间,田鸣拉着我去图书馆上自修。田鸣很聪进,她的成绩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没办法,自找了个爱学习的女朋友,我也得赶鸭子上架,学习!
  自控的课程奇多。我们戏称,学自控的出来的都是二百五半吊子,万金油。四年将近七十门课。但每门都学的不精。MD,万恶的教育体制就是这样。
  因为有了田鸣的督促,我复习的比较用心。考试比较顺利。
  考完后,热闹的校园顿时冷清下来,大家化做鸟雀散。我们宿舍那些呆B们都急匆匆的象八辈子没回过家的,走光了。 我没急着走。田鸣没买好票。要在学校里多待几天。我就陪她逛街,聊天。
  南京的经济不怎么发达,性用品商店倒是一条街可以有个三两家的。当走到一家叫福宝来的店门口时,看着门口的牌子,什么神油润滑,避孕精品,蓝色魅力的,田鸣侧脸看了一下,有些脸红,加快了脚步。
  我对田鸣说,“你等我一下,我买个东西”。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0:58
(四)
  
  我很快就进去,没和老板讨价还价就快步出来。虽然那老板要极力给我推荐几件所谓的进口国际最新玩具。
  我晃着那个小盒子,对田鸣神秘的笑笑。
  “这是什么?”
  “这是滋补药,我经常不吃早饭,有胃病。”田鸣居然相信了。真是个天真的女孩。
  剩下的,我哪里还有心思陪田鸣逛街,只想着如何把她泡到床上去。
  回到学校,在寥寥的食堂里,吃完午饭。我对田鸣说,“到我宿舍里去参观一下吧,现在放假了,你还没到我宿舍里去过呢。”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宿舍楼下的老阿姨在打盹,也没看到我旁边的田鸣。我暗自得意,简直是天助我也。平时老阿姨的眼睛比老鹰的还尖,想逃脱她,简直比上蜀地还难。
  田鸣打量着我们的宿舍,“还不错嘛,人家说男生宿舍都是猪窝,你这里挺干净的啊。”呵呵,她哪里知道,等哥们们都走后,我昨天辛苦了一晚上,把“淫”窝打理的整整洁洁。“那是,那是,我们是四星级卫生标兵呢。”
  然后,我和田鸣并排坐到王海的床沿上。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田鸣,你知道吗,我爱你。”我骗女孩子从来都是有一套。然后把手顺势搭在她肩上,并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
  “恩。我们不过是朋友。”她小声的嗫嚅着。有些不自然。那脸红的样子让人陶醉。
  我有些冲动,然后站起来,把田鸣抱到怀中,我的力气大,把她拥的紧紧的。
  田鸣有些呼吸紧促。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将是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另一半。”
  田鸣在微微的挣扎,可以想象到她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但进显的在享受我的拥抱,
  只是嘴里还在说,“庄重点。我可不是轻佻的女孩子。”
  我哪管那么多,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得到。
  田鸣的胸脯在不停的跳着,
  我一边吻田鸣的耳朵,面夹,然后舌头扣开她的双唇和牙齿,她也回应着。我的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开始解田鸣的扣子。
  田鸣大概被吻的太投入了,没发现我的手部动作。
  全部扣子都解开。我把田鸣轻轻放到床上,她才警觉起来,
  “你要做什么?”
  “嘿嘿,还能做什么?做那个呗。大家都高兴的游戏。”
  田鸣一下子跳起来,“不行。我的身体我的第一次要献给我的爱人!”
  靠,我不是你爱人吗?
  “你?...现在还不是。”田鸣快速把衣服穿起来,大步走出了我的寝室。
  只剩下了呆呆的我。我有些悻悻的说,鸟什么鸟,早晚我会把你收拾掉。
  
  把田鸣送到火车后,我站在站台上,朝她挥手告别,她很怪异的笑着。
  
  寒假过的很无聊。每天我的必修课是给打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妈妈老唠叨我,说成天在家就是睡觉,吃饭,给田鸣电话,也不去看看老同学,亲戚什么的。
  我说,嘿嘿,我放假就是修养生息,吃您老人家的饭,至于电话嘛,是给你们未来的贤惠的儿媳妇的。妈妈是个软耳根子,我说几句好话,就把她打发了。她当然不知道我在学校的事情,更不会想到表面乖巧的儿子,已经在学校里所发生的事情。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0:59
  (五)
  我大年初六就离家了。我对妈抱怨,在家里太闷了。我提前回校,要做家教。赚点钱,减轻你们二老的负担。爸爸没说什么。他也许知道儿子的花花肠子里想的什么。派他的警卫员把我送到长沙的黄花机场。
  
  在飞机上很闷,恰好邻座是个很漂亮的少妇。她身材很好,前突后翘,声音少了些许江南的嗲气,而透着湘妹子特有的辣味。原来是在南京金桥市场做服装生意的。虽说我是个穷学生,平时倒蛮喜欢研究时装的,最喜欢的杂志就是《上海服饰》。什么GIANNI VERSACE,GUCCI,PAUL,虽然没买不起,但谈起来,还是说的头头是道。把那女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呵呵。下飞机时,同乘机场BUS到了星汉大厦。分手时,她给我留了名片,叫殷盈,这个名字对我胃口,我喜欢,“淫淫”。我把宿舍的电话给了她,说买衣服一定去找殷姐。我的嘴巴就是甜。她也笑意浓浓的说,能认识我这个高才生是她的福气。
  
  学校里除了一些留守族外,人还不多。自然,谁不想在舒服的家里多待一些时间。那些留守族也蛮可怜的,家多为新疆黑龙江海南的,回家一趟不容易。
  
  我给田鸣打了个电话,“我回校了。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很寂寞。要不我去徐州找你。”
  田鸣似乎忧郁了一下,答应了。她知道我的个性,说不定真跑到她家门上去。不过她说还得做她爸妈的工作。
  
  晚上,我吃完饭,其实就是一包泡面,在躺在床上看书,《鹿鼎记》。真羡慕韦爵爷,七妻八妾的。性福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也不送我周进个。哎。真不够分享精神。哪怕一个也成。然后,开始想念我的田鸣了。
  
  丁零零,电话响了。妈的,这是谁啊。象催命似的。我丫的最讨厌的就是宿舍的破电话了。睡觉的时候,在梦中有时候刚把女孩子的衣服脱下来,就被该死的电话打断。
  
  “喂。你好。老子是周进。你找谁?”
  “周进,你好啊。我是殷盈。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去吃个饭。随便到酒吧就坐坐。怎么样?”
  “啊,殷姐啊。有时间啊。那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换了身新西装,爸爸单位发的,人民解放军也要穿西装。他老人家还是钟情他穿了一辈子的军装。就送给了我。然后头上喷了点着哩水。对着宿舍的那块大镜子照了一圈,还蛮人摸狗样的。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和我搭讪。嘿嘿,我心里暗自得意。
  见面是在湖南路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殷盈打扮的很性感。还吐了眼影。很妩媚。搞的我心猿意马的。哪里还顾的上美味。我直流口水。有些失态。而殷盈只是笑眯眯的。我们聊了些家常,家乡的变化。
  “会跳舞吗?”殷盈问我。这个问题简直太幼稚了,我是我们系里公认的“舞林”高手。
  我淡淡一笑,“不怎么会。殷姐教教我吧。”
  然后两人打车到北京东路的一个酒吧。其实就是个老的地下防空洞改建的酒吧。在外面看,真的稀松平常。就象个小饭馆。走过长长的隧道,我眼睛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光线。太昏暗。一直是殷盈在拽着我的手。厅子很大。两个大间,外面是个大台子,里面坐着陪客人说笑的吧女。里面相对更大一些,有个弹簧舞池。音乐很嘈杂。我们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来点什么饮料?”殷盈问我。
  “百威吧。你呢?”
  “我不能饮酒,来点爵士吧。”
  殷盈对招待打了个手势。低声耳语了一下。殷勤的招待马上就上了六瓶小瓶的百威,和一瓶爵士。
  “放松点。来这里,轻松是第一位的。会掷塞子吗?”殷盈看我有些拘谨,开导我说。
  “不怎么会。殷姐教我吧。”
  要了一副塞子,规则很简单,我很快就学会了。把殷盈赢了好几把。她的那点酒很快就下去了。然后,就拿我的啤酒来喝。我讲了几个带色的笑话,把她逗的直笑。
  很快,她好象有些头晕,头靠在了我的背上。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1
  (六)
  殷盈的身体很柔软。我们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时候,她贴的我很近。我箍的她紧紧的。我说,“殷姐,你很有味道。那种成熟女人的味道。我都快被你陶醉了。”殷盈把头靠到我胸脯上。她的发根很香,撩的我的小巴痒痒的。她一只手解开我衬衣扣子,探进去,不停的摩挲着。我把她搂的更紧了,恨不得两人要融入一体。这个送上门的尤物。我现在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妈的,老子今天晚上就把她放倒。王海就经常骂我无耻,老少只要是个雌的都会通吃。
  一曲舞罢,我把嘴巴贴着殷盈的耳朵,轻轻说说,“殷姐,咱们回家吧。”
  “好。你送我吧。”殷盈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曲子带来的情调里。
  在回殷盈住处的出租车上,她慵懒地趴在我怀里,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住的小区比较偏僻。在邑江门附近。那段路路灯估计被小流氓打坏的。下了车,黑灯瞎火的。我戏说,“殷姐,我背你走。你在上面指路就行了。”
  殷盈不重,大约只有90斤的样子。很轻松的就把她背起来了。
  把她弄到四楼,打开门。是个两室一厅。客厅里放着几个大箱子,大概就是装的衣服吧。她打开旁边的一个门,大概是她的卧室吧。里面很整洁,一张床,很的的双人床,有张梳妆台,摆着一束鲜花,好象是白色的玫瑰。房间里有淡淡的花香气,和一股特有的女人味。
  “你一个人住这里,殷姐?”
  “是啊。我老公偶尔会过来。他负责采购,平时就在广东虎门富民服装城那边。搞到服装后,就直接发车到南京。”怪不得。看来我今天要大展雄风而无后顾之忧了。
  殷盈说,我去洗个澡。跳完舞,身上都是汗,湿答答的,怪难受的。看她把身体剥的只剩内裤,胸罩,没想到结过婚的身材还保持的这么狂好,看的我直吸口水。“没见过啊。” 嘿嘿,“见过,但没见过殷姐这么好的身段。”她对我笑笑,进了洗澡间。
  听着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我感觉一阵阵的骚动,简直要蠢蠢欲动了...
  
  果然是结过婚的成熟女人,殷盈的战斗力很强。她不挺的要啊要。努力的配合我,确切的说,是我配合着她在进行动作。我们尝试了各种花样。我总算领教了,原来MAKE LOVE 也有那么多不同的玩法。我感到了疲劳,疲惫。
  
  做完后,两个人抽烟,殷盈很满足的样子。她夸我年轻气盛的。靠。这也值得夸耀吗?我恭维她,殷姐不愧是老江湖了,就是比我们愣头青有经验。
  
  从殷盈家出来,已经凌晨一点了。我拒绝了她的挽留,坚持要回到学校里。因为田鸣的火车进天早上到南京。我得去车站接她。
  
  我打了辆TAXI。古城南京的晚上,是那么的宁静。我没有困意,摇下车窗,呼吸着夜晚的气息。
  
  宿舍大门已关上。对我来说,那不过是小CASE。中国队十强赛的时候。和几个铁杆球迷兄弟溜出去看球,回来时候轻松的就翻过了铁栅栏。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2
  (七)
  一觉睡的特别死。我们宿舍朝南,而我的床靠窗户,我睡觉不喜欢关窗帘,早上暖暖的刺眼的阳光射进来的时候,提醒我该起床了。嘿嘿,省了闹钟的喧闹。
  一看表,该死,已经八点半了。田鸣乘的车是九点十分的到南京站。我一个鲤鱼打挺,砰,头撞到了上面,真TMD痛。然后快速下去,套上毛衣,提着裤子,端着脸盘就快步到盥洗间,随便洗了几把。
  穿什么衣服呢 ?西装上,还带着昨天的酒气,和一股女人的胭脂气。
  还是套上校服吧,穿运动装人显的青春有朝气。不能再罗嗦了,已经八点三刻了。
  走出校门,公交车显然会赶不到,还是打车吧。我对师傅,说,“到南京站。”
  我丫的最讨厌的就是火车站,永远都是那么难闻的味道,和吵吵嚷嚷的人群。天气很冷。我站在那里有些哆嗦。但为了迎接我的小圣姑,我还是努力的做出微笑的样子。
  我的眼睛视力特好。田鸣戴着一顶小红帽,还是一袭白上衣,当然是羽绒服,牛仔裤,白跑鞋。还是那么的让人心眩。我挥手向她致意,她笑了,拖着她的提箱,向我走过来。
  我把她的行李拎在左手上,右手把她揽在一起。
  “呵呵,旅途辛苦了。”
  “还好,不累,我是半夜上的火车。然后上车就睡觉。不过我没睡好,一直在做梦。”
  “是不是梦到一个叫周进的帅哥啊?”我嬉皮笑脸的问。
  “当然不是。梦到好吃的啦,妈妈做的小菜,真香啊。对了,周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知道。”
  “白痴啊。你真是。今天是VALENTINA。”
  “什么瓦抡西那。你知道我英语不好。到底什么啊?”我有点疑惑。
  “笨蛋,今天2月14号,是西方的情人节啊。所以我提前回来了。”田鸣有些嗔怪。
  靠,原来如此。做为大情圣的我,居然忘记了这个重要的节日。小女生一般虚荣心都蛮强的,就爱些表面上的东西。我追唐甜甜的时候,就是一朵玫瑰花打动了她,她才委身于我的。
  我心里暗喜。这么说进,我在田鸣心中已经有了位置。
  “是啊。我是个情痴。回去后,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组织活动?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田鸣朝我翻了几个白眼,那意思大概是你还能想出什么花花点子来。
  
  把田鸣送到女生宿舍门口。“这是禁区,我不能进去了。”我说。
  中午睡了个很好的午觉。然后,我去学校门口的那个花店买花。鲜花是必不可少的步骤。那个卖花的小妹妹还蛮好看的,我装着什么不懂的样子,问她花有什么讲究,她说,这个玫瑰花也分类的,红玫瑰代表热恋,白玫瑰代表高贵,黄玫瑰代表道歉,千万不能搞错对象哦。我是个能说会道,爱逗女孩,任何事情都流于表面的男人。 我嘿嘿的问,那如果我喜欢你送你应该什么花呢?那小姑娘脸红了,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送我花。
  
  田鸣刚洗过澡,看起来比早上更精神些。我把花递给她,这朵玫瑰花代表我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田鸣有些激动,欣然接受了。那张脸绽放为一朵绚丽的花。
  “走,我们出去转转吧。‘
  “好呀。”
  我把田鸣带到管家桥附近的一个叫“秘密花园”的地方。这里我来过一次,在条巷子里,从外看店面不大,进去后,是上下两层,座位很宽大,都设计为对坐的,显然专为情侣考虑的。
  侍者点了两只蜡烛,我点了最便宜的雨花绿茶,田鸣要了份珍珠奶茶。那朵玫瑰花放在我们前面的桌子上。
  我看着田鸣的眼睛。我喜欢盯着女孩子的眼睛看,因为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以试图深入到她的内心。
  田鸣眼睛很水。让我着迷。心动。
  那天说的话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对方。咖啡馆是个暧昧的地方。总是让人产生一些非分之想。
  
  我们是走回学校的。街上的气氛特搞笑,周围的女孩一个个手里拿着花,眼睛迷离,一个个小伙子拿着花,步履匆匆。公共汽车站旁边,啪啪声此起彼伏,干吗呢?我考,都在打kiSS呢。现在国人也开始过起了洋节日了。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2
  (八)
  同学们陆续都归校了。寂静的校园有了人气,到处是流动的美景。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学校,美女靓仔还是挺多的。
  
  经过一个寒假的“洗礼”,小伙子们好象都滋润了很多,也许在家里吃的老爸老妈做的饭菜油水比学校的大锅饭多,也许是回家后和老情人们相会,爱情使人更美好的缘故吧。
  
  上个学期的成绩一公布。天,出乎意料的好。一直在中下游徘徊的我,居然也进入了前十。当然,这得归功于田鸣。没有她的督促,弄不好还挂门红灯。王海丁刚那几个小子还很宰了我一顿,因为我的成绩到二等奖学金的资格了。丫的,奖学金二百块钱,我请客吃饭花了80块,请他们几个烂人洗澡花了100块,还剩下20块,给田鸣买了块假玉石,绿颜色月牙形的,带在她洁白的脖子上,还蛮般配的。
  
  开学了。有了田鸣,自然我们成天粘在一块。她喜欢看书,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也去图书馆“蹲.点”。还好,那一段时间看了大量的书籍,读了很多的书刊报纸,充实了我大脑。不算枉费。直到毕业后,才觉得其实那段时间是我大学收获最多的一个学期。每天我们九点半下自修,然后出学校后门,到那家小店里吃鸭血粉丝汤,桂林米粉,鸡汁汤包...然后手牵手开着玩笑穿过黑黑的长长巷子到前门,我把她送到女生宿舍门口,目送她离开,然后自己再回宿舍。
  
  我的那帮赌友哥们,见了我,就不无嘲笑的说,弃“进”投“暗”了。有个兄弟,姓沙,名云飞,福建三进人,我尊称他沙.老.大。沙老大拍着我的肩膀说,“周进,大哥告诉你,田鸣那个女孩不简单,她很有野.心的。大哥我从情场杀出来的,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老大,你多虑了吧,不就是个女人吗,多哄哄就搞定了。”我觉得有些好笑,至于吗,有那么严重吗。
  
  一眨眼,就是五一。田鸣的青岛海洋大学的同学怂恿她去青岛玩,我恰好有个表姐在青岛医学院念研究生。田鸣喜欢足球,这在女孩子中比较少见,她支持的球队是意大利队,穿蓝色球衣,最钟情的球星是号称忧郁王子的巴乔。我丫的最烦的就是意大利队,一个个的大男人,穿着紧身衣服,号称什么性感,踢个球保守的要命,毫无观赏性可言。这样的球队自然出息不大。当然巴乔是个不错的球员,技术出众,是个难得的具有领袖气质的指挥家,属于我欣赏的范畴之内。
  
  青岛是梦中一直想去的城市。因为对蓝色的喜好上,我和田鸣相似。海是蓝色的。
  我们坐火车去的。田鸣似乎特别兴奋。和对面的一个青岛美女一直在聊天,谈的话题也很广泛,什么GRE,雅思的。
  
  半夜里的时候,在我和邻座一个探亲的军.人口若悬河的聊天中,田鸣已经睡着了。她头靠在我背上,那样子真象一只倦怠的小猫眯,我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没反应,确实是和周公会面去了。
  车厢的空调开的小了,有点冷,我把身上的衣服轻轻披在她身上,怕她着凉。我个大老爷们,能抵抗的住。
  
  车子要进站了。空气中可以感觉到海的气息。火车站就靠着大海。我们打车先到海洋大学。不是太远,起步价就到了。青岛还遗留着很多西式的建筑,整个城市显得极其有味道。海大..校园里绿化很好,尤其是路两旁的樱花树,在五月的春风吹拂下,风情万种,据说其美丽在.国.内大学中排名十佳。
  
  把田鸣安顿下,我去找表姐。让她老人家帮我找个睡觉的地方。
  
  我表姐叫胡蕊。比我大四岁。她其实笨的一塌糊涂。但读书特用功。大学毕业后,分配回到长沙的某个医院,但没去报到,坚持要考研。家里人为她的精神感动,也不在乎靠她工作赚钱养家,,所以舅妈舅舅也支持她去读研。但我知道内幕,她有个烟台的小男朋友还在读大四,小两口爱的死去活来的,粘乎着呢。她哪里舍得下潇洒快活的神仙日子不过,而去医院与那些死尸病体打交道。她那点小算盘,能躲过我周进的火眼金睛?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3
  (九)
  青医的研究生院其实离海洋大学不远。是个安静的小院子。教学楼和宿舍楼是一体的。我转了好几个弯才找到表姐所在的四楼的入口。
  
  以前还没进过女生宿舍。虽然以前听王海汇声汇色的讲述过其中的种种趣闻。
  砰砰的敲门,“请问胡蕊在吗?”
  
  迎出来一张我曾经很熟悉的笑脸,是胡蕊,我的表姐,半年没见,似乎更性感妩媚了很多。不出意外,还有个男的在里面,脸相看上去蛮舒服的,个头不是很高,白白净净的。怪不得胡蕊对他恋恋不舍的。我在电话中戏谑的说她,是老牛吃嫩草。胡蕊要给我着急,她说她是真的对他的小男人着迷。NND,是啊,武媚娘不也喜欢养面首吗?我有什么理由嘲弄表姐呢?
  
  屋子里有个小放音机,放的是张艾嘉的《爱的代价》。田鸣最喜欢的一首歌曲。这个老女人的歌曲太哀怨。没想到胡蕊也喜欢。生活和爱情总是在对比中,只有付出代价才是真正的爱,就算边缘人也一样。我***是边缘人吗?可能是。我是不入流的混混,而田鸣有良好的家教,优秀的人品,出色的学业。但我爱田鸣!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担一切。爱情的代价就是教会人成长和坚强。
  
  表姐已经给我弄好了饭菜。她大方的把他男朋友介绍给我,“这位英俊潇洒相貌倜傥的是我男朋友,王力波,有个啤酒牌子叫“力波”,呵呵。”看乐的这小女人。嘴巴象是吐了蜜一般。看来王力波很有一套,能把我表姐制服。不简单。我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那小子直是傻乎乎的笑了一下。
  我主动自报家门,“周进,叫我阿进就可以了,进子也成。”
  
  其实菜是王力波炒的,一份紫菜蛋汤,一份蒜捣黄瓜,还有个绝的,麻婆豆腐。湘菜的经典都上来了。怪不得人家说,征服一个人先要征服她(他)的胃口。恋爱中甜言蜜语是必须的,但作为生活中的俗人嘛,还是实际行动更有效。我有些艳羡表姐。当然饭桌上少不了青岛人最引以自豪的啤酒,酒用个塑料袋子扎起来,显得风情万种,更引证了这个城市特有的啤酒文化。
  
  胡蕊把我安排到他同学的宿舍里。我也不好意思这么美好的悠长假期打搅人家小两口的浪漫春意。:)
  我对她说,好表姐,我这几天就不给你添乱子了,你们好好享受两人世界吧。走之前,我请你吃顿麦当劳犒赏你两。哈哈。
  胡蕊有些嗔怪,自家人还客气什么,你到青岛来难道我把我的好表弟扔下不管吗。我微笑说,不是为你们着想吗?我还有个“女的朋友”在海大,我要陪她呀。
  胡蕊也嘿嘿一笑,那这么好的机会,好好把握,你们玩的尽兴啊。
  
  海滨城市总是充满了浪漫的气息。老天爷也给面子,五一那几天天气很好。碧海蓝天白云沙滩,一切那么的诗情画意。田鸣的情绪也被感染的很高。我们手牵手去了第一海水浴场,天气还有点寒,所以不能下水畅游。有热火朝天的青少年沙滩足球赛正在举行。我们就躺在软软的沙滩上晒太阳发呆。真***惬意。
  
  我们在沙滩做沙雕建筑,田鸣做的很用心,这间是我们的客厅,这间是厨房,还有大浴缸,我坏笑着说,哪间是咱们的卧室啊,最好再做张大点牢靠的双人床。田鸣一个飞脚过来,两眼怒视着我,你这只花心大萝卜,心里就想着那个!我只好连连陪不是。在田鸣面前我永远是孙子,因为她已经在精神上征服了我。
  
  潮水涨过来的时候,我们的“杰作”在被无情的蹂躏,践踏,...大海真是有气势,能摧毁一切。人在海的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与微不足道。田鸣看到这景象,在那里遗憾和叹息,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我心底更爱她了一步。
  
  看到有个小男孩在父亲的带领下练习射门,田鸣兴致来了,也上去要踢几脚,甚至还要来个头球射门。她的脚法还不错。每脚都能射到门框以内。那架势颇有些专家的味道。我只好做陪练的角色,用手抛或者脚踢做脚给她,还得兼任球童,跑来跑去的去拣球。末了,还给她和那小男孩合了张影。我装出很老成的语气对他说,好好练习,长大成为罗拨特巴乔,好让你姐姐将来崇拜你。
  
  青岛有很多的名人故居,其中就有我欣赏的康有为,以及田鸣喜欢的沈从文,还有大才女萧红,老舍等的故居。徜徉在他们的纪念馆里,凭古吊今,感慨万千。
  
  余下的几天,除了乘长途车去了趟崂山,基本上就在海边走来走去。田鸣爱听海,那波涛要吞噬一切的声音让她着迷。在她发呆的时光,我就在离她一百米左右的岩石上,远距离的欣赏她,用我的眼神抚摩她,或者偷偷的拍了很多照片,里面的她,头发扬起,目光远眺,表情忧郁。那个样子有些楚楚动人还有些许的楚楚可怜。搞不清楚为什么女孩子内心里都有那么抑郁的因子。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4
  (十一)
  王海是上海“男人”中的精品,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精致,勤奋,喜爱清洁,人聪进读书很好,又带北方人的豪爽,可以需要的时候陪你大口喝酒。所以和我蛮对脾气的。我们宿舍就他混的较有出息,被尊称为老大。他生活部长做的挺不错的,颇得学生会半老徐娘的团总支副书记宋娜娜的喜爱,甚至可以开些带色的荤玩笑。
  
  说宋娜娜是老女人实在是冤枉了她。她其实比我们只大五岁而已。毕业于北京师大。个子不高,皮肤较黑。但长了一口白牙。她爱张着大嘴巴笑,那副牙齿让她好看点。我们的系主任,那个马上要退休的老头子,在双选会一眼就挑中了她,也许是她的口才出众的缘故吧。老主任虽然在电子系一手遮天,但他在家里估计也是妻管严,只要是雌性动物对他发一通飚,包准乖乖投降。我对这种宋娜娜这种女强人类的角色谈不上有什么好感。见到她哼哈几句表面上的话。
  
  宋娜娜经常借口做思想工作,来到8406宿舍,混迹在我们中间,也许是被男生宿舍的气息吸引,或者爱慕王海,或者喜欢上了我周进。打牌三缺一的时候就把她拉进来,出了臭牌也会骂她水平次;下馆子的时候也叫上她,甚至挽起袖子和我们一起划拳;逛街的时候,找不到女孩子陪,就拉她做我们参谋,因为女人的眼光一般会比较独特;春暖花开的周末的时候和我们会一起去菜场买上一堆肉啊菜啊的,带着锅子盆子木炭骑车到乡下烧串烤。当时NBA有个库克奇是芝加哥公牛队的超级替补,被誉为最佳第六人。我们戏称宋娜娜为8406的最佳第七人。
  
  宋娜娜狂爱玩,一有机会就跑到舞厅里翩翩起舞,那样子很滑稽,就象企鹅一般,还好,她小时候在新疆生活过,接受过少数民族风情舞蹈的熏陶,技术倒是不差。只是没几个人有兴趣去邀请她做舞伴。当然王海得硬着头皮上,有时候我也不幸的充当护花使者。当然,认识了田鸣后,田鸣不是太喜欢这种乱哄哄的舞会,这种“美差”就很少落在我肩上了。
  
  罗蔚是通讯专业的。她也住在对面女生楼上。恰好和田鸣宿舍在一个楼层。大家都是一个系的,有些大课在一起上,所以彼此也认识,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我嘱咐田鸣帮传个话,这个周末约罗蔚出来,就是我们宿舍大帅哥王海想和她一起看通宵电影。我也想找这么个机会,和田鸣单独亲密一下,给我们的感情加加温。
  
  罗蔚本来就暗恋王海,王海又刚失恋,两人被一撮合,所谓郎情妾意,自然一拍即和。有情场高手总结了爱情经过定律,就是迷恋,激情,猜疑,分岐,冷战,褪色,伤害,离开,怀念。青春就是这样,几乎每个人都曾经或者说必须经过这几个步骤。我们都在且歌且舞的进行着。那么我和田鸣到了什么阶段呢?我不清楚。只是我们对爱情的渴望表达的那么的纯情,表达方式是那么的笨拙,抒发的那么的赤裸。
  
  我们学校侧门口的那个录象厅,叫“育才影院”。老板那鸟人真会起名字。育才,是啊,给我们学校培育了大批人才,据说我们班的“性学博士”施勇第一次看毛片就是在这里。呵呵,人家说对每个人影响最大的就是第一次看A片,它可以整个改变你的青春期生活。我来过一次这里,那是和唐甜甜分开后无聊实在是郁闷才过来的。育才影院从外面看不是很大,进去后可以发现除了上面一个厅外,售票桌的侧面有个通道,沿着向下延伸的梯子,空间豁然开朗,原来它是由防空洞改造成的。老板比较精进,划分了很多厅子,象现在高级餐馆的包厢一样,里面很干净清爽,并有通气孔伸到地面,感觉不到压抑。座位也是软沙发的。叫绝的是最后一排是彼此搁开的座位,可以坐三个人,不言而喻,专门为情侣考虑的。
  
  我门一行四个进来后,里面已经人满满的了。生意真好。没办法,只能先在前面找个位子坐下。我把买的一大包葵瓜子分给王海罗蔚他们一半,说,黑咕隆咚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你们自己自由安排活动吧。然后拥着田鸣,知趣的找了前头的空位子。
  
  前面的大屏幕放的是梁朝伟和邱淑贞的一部老片子,好象叫什么Blind Romanc,故事很老套的,无非是富家公子在遭受到灾害后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爱,邱淑贞自然是捡到绣花鞋的灰姑娘。我比较喜欢看法国片,感觉法国人天生就是来拍电影和演戏的,你看他们的不管是讲年轻人轰轰烈烈的爱还是难以启齿的婚外情,都是那么的好看.
  
  虽然是五月份了,外面天气还有点冷。也许室内比较闷热,田鸣脱掉了外套,放在腿上。梁朝伟是田鸣喜欢的港台艺人,所以她看的很投入,并不时扭过头来和我小声嘀咕着情节。我眼睛看着演员蹩脚的演出,右手揽着田鸣的腰,用中指和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答着她,就盼望着这幕影片快点结束,早点开始夜场,这样人就没有那么多了。也不知道王海那边情况进展如何了?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4
  (十二)
  录象室内不许抽烟。看完这个片,我对田鸣说出去透透气。田鸣恩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乐意我的温暖的手离开她的身体。
  
  已经快十点半了。可以感觉到喧嚣的城市此刻有些落寞和寂静。晚上的空气充满着糜烂的污垢的味道,还有些许过滤后的玉兰花香的清新。看到王海,在和一矮胖的女人在有声有色的谈着什么。王海给我打了个招呼,那女的也转过头来,是宋娜娜。
  
  我:“哎哟,宋老师也有雅兴来这里?”
  宋娜娜:“我周末也无聊啊,漫漫长夜如果打发?我陪一朋友过来的。”
  王海:“宋老师上个礼拜兴致大发,跑到溜冰场滑旱冰,认识了一个男的,做建材生意的。那帅哥很热情,花了半天时间把我们MS SONG训练成高手。结果我们宋老师一下子就喜欢上那家伙了。这不,带他来这里过春宵了。”
  
  可以看到宋娜娜有些脸红。这女人,还看不出,有这等浪漫的景遇光临她。我经常当着她的面,戏谑的说她暗骚,“白天是威严教书匠,晚上如狼似虎饥渴汉”的那种。这种说法当然是有根据的。做为系里重点扶持的青年中层骨干,又是女同志,很看好她的“仕途”,宋娜娜本人也很争气,各项工作完成的很好,加上文笔不错,经常向上级掏心汇报思想,所以系领导上上下下对她也很满意。据说将要破格提升为系党委副书记。而这丫的毕竟是个童心未抿的女子,一玩起来就发疯,比如跳舞的时候会做很多暧昧的动作来挑逗你,亢奋的要命,恨不得要把你吃掉,根本就没有了白天的为人师表的样子。不过我倒是蛮希望她能找良家男子的,原因嘛,就是“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老大妈”,凭宋娜娜的“惊世骇俗”的容貌再耗下去困难重重,还有有个男人栓住她,这样可以少来骚扰我们了。:)
  
  宋娜娜,“我得进去。省得我们家建民等急了。我们就不在这里熬通宵了。出去散散步。”然后急冲冲的回到录象室里。靠。才几天就称呼的这么亲热。这深更半夜的还有心思去散步,还真他奶奶的有情调。浪漫。发“浪”的“漫”步。估计散着聊着就去宾馆里开房去了。想象一下宋娜娜那肥胖的身体将要上上下下的运动,我心里就忍不住要笑。
  
  我问王海,“罗蔚怎么样?能吃到吗?”
  王海坏笑了一下,“问题不大。要不今天晚上我也不在这里过夜了?我也学宋老师去“散步”。和彭小新春节有过一次后,我都半年没碰过女人了。你不知道我多想。憋的厉害啊!”
  王海这点还不错,有些什么屁大的问题都找我商量。王海才是个色胆包天的,天生的流氓。他的流氓是到骨子里的那种,而我只是流于表面。两个层次的。 我说,“怪不得看你春风满面的。你小子也有一手啊,不愧是girl killer。看来8406的情场高手的大旗帜可以由你来继续扛了。不过你得悠着点,做好保护措施,罗蔚还是个纯洁如镜的小雏孩子。”
  王海,:“多谢进哥提醒。那我去了。”
  
  我们宿舍就是这规矩,说话必称呼某某哥,比如我叫进哥,王海叫海哥,丁刚叫刚哥,…也许是港台片看多了,整的跟黑社会似的。在比如,由于爱打牌赌博,宿舍门经常是关着的,敲门必对暗语,外面,“天王盖地虎。”里面,“宝塔镇河妖。“暗号对上,开门。也从一个侧面显示了我们的团结。
  
  宋娜娜去找她男朋友了,王海也去了他女朋友了,我也悻悻的回去,找我的“女的朋友”。
  
  田鸣,“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部片都放了差不多一半了。”
  我,“和王海聊了会天。我们系的宋老师也在。”
  田鸣,“噢,就那个老喜欢往你们寝室跑的那个宋娜娜啊。她也会来这里?”
  我,“人家新泡了个帅哥,正欢欣着呢。”
  田鸣,“就她那样,也有人喜欢?”
  我,“靠,这是什么话?艳瘦环肥,萝卜青菜,各有所好。不过,我还是最喜欢的就是你啦。”然后笑嘻嘻的靠上去,吻了一下她的面部。
  田鸣欲接还迎的挣扎了一下,“讨厌啦,老没正经的。”靠,明明想要,虚伪的要命。
  
  那一夜我这边是西线无战事,一切平安。而王海真去开了房,他后来私下里告诉我,罗蔚还是个处女,但她表现的很疯狂。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5
  (十三)
  95年的夏天比较闷热。也将是我的大学生活的最后一个暑假。我的青春也将象郑智化的年轻时代一样一去不返。等期末考试完了,我跟田鸣去了趟徐州。田鸣把我们两个恋情告诉了家里人。田鸣的爸妈不放心宝贝女儿的选择,说要见见我,考察一下他们未来的“女婿”到底怎么样?
  
  田鸣老爸田玉来是徐州建行的副行长,老妈郭凤莲是市农委的主任。田玉来和郭凤莲是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念书时候恋爱的。我未来的老泰山是常州武进人,念书的时候是学业出色的青年才俊,而老丈母娘据说是校里的文艺骨干,还和红.卫.兵一起大串联到北京受到主席他老人家接见,可以看出丈母娘现在还是丰韵犹存。毕业后老泰山放弃了留校和回富哲的家乡的机会,追随丈母娘到了她的老家徐州。属于“不爱江湖爱美人”的典型。 田鸣就出生在我们伟大的淮海战役歼灭国军百万大军的所在地的徐州。
  
  到了徐州,我发现这里真是美女成堆的地方。我分析了一下,这里处在地理纬度上秦岭淮河一线,和京沪,陇海两大铁路交汇的城市,恰好又处在南北文化碰撞的地方,使得这里的姑娘整体素质较高,既保留了北方人人高马大的特点,又揉进南方的灵秀。:)大凡世间女孩子,总是贪心,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宠爱她,尽在她控制之下。而天下的男子,永远也不拒绝优秀的漂亮的女孩子,不是能用一个简单的色字来形容的。
  
  看得出来,丈母娘她们对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加上我对自己的外貌是绝对的自信。在饭桌上,我也显得很有涵养,不停的给丈母娘夹菜,老泰山在那里频频颔首,表情里充满了赞许。老泰山在北方浸渍了二十多年,染上了北方人豪爽的性格,也练就了一副好酒量。我们爷俩弄了一斤老白干,我的心情很不错,所以喝的很尽兴。看来这门亲戚是认定了。
  
  徐州没什么很好玩的风景。丈母娘老泰山他们工作都很忙,也没时间陪我。我和田鸣也闲得无聊,基本上就憋在家里看碟子,偶尔两个人手牵手出去压压马路。
  
  麦当劳的生意依旧都是那么火暴。田鸣爱吃冰淇淋,女孩子永远也摆脱不了奶酪品的诱惑。我喜欢吃5号套餐,一个汉堡,一袋薯条,一大杯可乐,百吃不厌。我们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享受自己的最爱。照例,是我有声有色的调笑。而田鸣也愉快的笑着。附和着我。我最爱看田鸣的样子就是,她的白牙齿咬在嘴唇的上,然后两只眼睛溜溜的盯着你笑,让我心眩的。
  
  吃完,我们拉着田鸣的手,慢慢的走到路边的椅子上。我们坐了下来。
  “今天心情还好吧?”我笑着望着她。
  “恩。”和我对了一下眼睛,那样子真让我陶醉。
  我忍不住用嘴封住了她的下文。
  我的舌头在她还微香的双唇边上徘徊了一下,像要品尝嘴角的甜味。然后就钻了进去,开始在那温暖的空间里肆意地游走,灵活地捕捉她柔软的存在。她无力阻挡,也无意阻挡,只在开始时躲避了一下,接着就配合我的行动了。她的身子像没了骨头一样,已完全的瘫软在我强有力的怀抱里。
  “回家吧?这里太惹眼。”我不由分说,拉着她快步往家的方向赶。
  
  两个人拥吻着倒在了床上。我的手上下游走着。最后固定下来是左手捏着她的*乳*房*,右手探向她的大腿深处。
  一切都不需要语言… …只需要原始的冲动… …
  结束了的时候,我带着一身的热汗和虽然疲惫却清醒的脑子,看着床单那朵红绽绽的玫瑰,有些悔意。田鸣看出了我的不安,安慰我说,“不要紧,这是我自愿的。今天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只要爱我一辈子就成了。”
  这个美丽的女孩子,我抚摩着她的短发,那么的舒服与惬意。我将陪伴心爱的她走完一生余下的路。直到我们都老去。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6
  (十四)
  张艾嘉在歌曲里煽情的唱着,“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走吧…走吧..”
  就这样走着,不同的是我是糜烂着腐*败着爱恋充实着,我还没充分享受够这大学生活,它就要抛弃了我。我的学生生涯走到了尽头。
  
  大四的前期,我就象秋天的蚂蚱,油锅上的蚂蚁,还惶惶不可开交,因为我刚上大学时候就跟老爸老妈说过,我要过的逍遥自在一些,根本就没有考研的打算,所以就急切的联系单位,想把自己尽早推销出去。而田鸣的成绩很好,他们辅导员透漏过口风,说她极有可能直接保研或者留校。所以她不必为前景发愁。
  
  我在南京待了四年,对这里就象对老妇女的身体一般,已经没有了激情,和继续留下去的兴趣。我讨厌这里的生活。做为六朝古都的南京承载了太多的历史沉重的包袱,节奏缓慢停滞,使我感觉压抑,所以用荒糜的行动来反抗她。我希望能去北京工作,我欣赏那里的浓厚的文化氛围同时又不失现代气。做为伟大祖国的首都,她对每个热血青年人都有着吸引力。
  
  妈妈很关心儿子的前途,她给我电话,说有个舅妈在北京某国企做个小科长,做高低压变压器的,恰好和我的自控专业对口,工资不高,试用期间只有300块钱。唯一很诱惑人的是那个破厂可以给解决北京户口,但前提是要签约五年,等于是为了一纸户口卖身给它。
  
  我去征求田鸣的意见。一听到我要去北京,田鸣脸立刻拉下来,着急的几乎要哭了,可以看到眼珠上的晶莹的液体。人都是自私的。我进白,她希望我能留在南京陪她。换做我是女人,也会这样做的,况且田鸣是自主性这么强的女孩子。她常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在和我永远在一起。
  
  俗话说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重情不难忘情难。我虽然是属于见到女色,就想吃腥的那种欲望男人,但每个和我处过的女人或者女孩,应该对我的重感情没什么可挑剔的,包括唐甜甜,殷盈… …殷盈应该是最懂我的女人,她曾经当着我的面说,周进你小子并不是个贪婪的视情感为无物的家伙,我很欣赏你在感情方面至情至性的那一面。真正能走入男人思想的女人就不再是女人了,那已经进化到了知音,比如蔡锷将军和京城名妓小凤仙。殷盈在我困顿迷惘的时候,总是能给我点拨几下,我就会走出自己设置的围城。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殷盈还保持着联系。她是我肉体和灵魂的护士。
  
  我就安慰田鸣说,我怎么舍得我的小心肝呢,我是骗你的,周进和田鸣同志将与时代同进,永远的跟随在田鸣同志屁股后面做一只听话的小小狗。又是永远!永远有多远?远方是何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爱也无奈,恨也无奈,谁又能阻挡谁的脚步。我只是在凭自己本能的良心在向我的女人表白我的心迹。是的,在田鸣面前我只是个纯情的白痴。好说歹说,田鸣总算破涕为笑。做为补偿,我带她去逛街。北京那边的工作彻底是回绝了。只是在春节以前,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我进白有着征天凌云志的我在心底抵触南京这个城市。
  
  我计划着春节就不回湖南了。重点只有一个,为了节后双选会找工作!我在珠江路上找了家做硬件代理销售的公司暂时的打工实习,一方面积累些些工作经验,另一方面可以赚点小钱花花。南京的冬天特别的冷。打工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为了给老板留个好印象,每天一大早我就赶到公司去,收拾好柜台,等着顾客的到来。那个冬天,我帮人装了17台电脑,那个时候微机还是很先进时髦的玩意儿,一台黑白屏的286也买到将近两万!
  
  记得那天,天气特别的阴霾,很冷,然后天空飞起了雪花。我正在店里干的热火朝天。店友小黄大声喊,“周进,你老家来的电话。”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电话呢?奇怪!
  我快步走过去,是妈妈的声音。妈说,“周进,你爸….你爸…你爸….”
  我 :“我爸怎么了啊?”我知道爸在文*革时候,遭到过造反派的批斗,落下了一副坏身体,一到冬天就会犯病。
  妈妈:“你爸,走了!”然后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我觉得头一昏,人整个倒在了椅子上,然后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十五)
  我对爸爸的感觉很复杂,很特别。他脾气暴躁。我们兄妹三个人中我挨的他打最多,因为我最调皮捣蛋惹他生气。他也最疼爱我,因为我最聪进,读书成绩好,经常拿奖状,使他在同事亲戚面前脸上有面子。记得小时侯,我和一个院子的刘驴蛋干架,他比我强壮,我吃了亏,心里想着报复,半夜里偷偷摸到他家门口,用黑墨汁在他米黄色的门上涂了很多鬼头鬼脑的东西。结果第二天,人家找上门来。我爸爸二话没说,走到正在煤球炉子前装做没事的我跟前,劈头就是一个耳光,然后用他硬硬的牛皮鞋狠狠的踢在我身上,大骂我不争气。我没哭一下,冲出门外。然后在营区外面徘徊流浪了两天… …后来,妈妈告诉我,打完后,爸爸自己也心痛的不得了。还有一次,我放学回家后,作业没写就抵制不住刚借来的《霍元甲》画册的诱惑,津津有味的看的正入神,不知道老爸从哪里串了出来,把那本连环画撕了个粉碎,然后揪着我的耳朵就扔到了书桌前,…
  
  据说老爸在年轻的时候是个脾气很温顺的人,妈妈说他很内向,当初向妈求爱,表露心迹的时候甚至脸红了。他虽然是行伍出身,平时爱舞文弄墨的,文笔极为的流畅,并写的一手好粉笔字,曾做过军区的宣传干事。在那个颠倒黑白的年代,他看到舞台上只放《白毛女》《红灯记》等样板戏,忍不住发了句牢骚,“现在的文艺生活太单调了吧?”就这句话被人抓了小辫子,批斗关禁闭反思,在黑暗的小房子里关了三天三夜,未进点米!他的心脏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还好,他的一位老上级把他保了出来,然后被贬到湘西的山区部队里。在基层一做就是二十年… …
  
  我跟店里的老板匆匆结算了工资,加上前段时间家里寄来的生活费,能凑够去长沙的飞机票。我要马上回去!
  
  我不知道那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姐姐说我那时面无表情,可她不知道我的心里泪如滂沱。两天我没说一句话,我的嗓子却哑了,嘴唇上也燎出了血泡。在黑暗无边的夜里,我一直跪在地上,守着爸的灵床,多么的希望白布下面的那个躯体能够醒过来,哪怕是起来打我骂我, 我都会高兴。可是,没有!爸,爸…我在心底一边边的呼喊着他,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爱的亲人,你的灵魂跑到哪里去了。可是上帝没有应我。
  
  我心里清楚自己的一段心情已经随着爸爸的消失而完结了。可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不是吗?前面的路,没有了爸爸的指引,得靠我一个人去踏去踩了,即使是步满了荆棘。年初三,出门的日子。我千嘱咐万叮咛哥哥姐姐好好照顾妈妈,我先回校。
  
  我没去学校。而是直接到了殷盈那里。她春节没有回去。服装行业在春节前后总是生意兴隆的时候。她老公也因为节日期间,虎门那边生意特别好,而没有过来。殷盈知道了我爸爸过逝的消息。看我心情不好,她没多说,斟了杯红酒。我一饮而尽。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在呻吟声喘息声中我宣泄着失去父爱的痛楚…
  
  黑夜,如黑绸布般漫过这座城市的每个神经末梢,就这样把整个城市拥抱在它的怀里,轻轻地抚慰着每一个孤独的心灵。有些像慈祥的母亲,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等到四处漂泊的游子归来,而细细打量着,轻吻着。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欢歌笑语声。谁又在哭泣、谁又在欢笑,一切的一切,组成这色彩斑阑的夜幕。
  
  终于,田鸣继续读研,而我没有选择留在南京。和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戴金丝框眼镜的台湾老板交谈过后,他似乎很赏识我,并鼓励诚恳的邀请我去深圳助他一臂之力。在他旁边的那位妖娆的小秘书也眼睛盯着我。我要去深圳。那一刻我做了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在要离开的前一夜,田鸣已经哭成了泪人。我故做镇定的安慰她,“别哭鼻子了,丫头,当我在深圳赚够了大钱,就回来娶你!再说了,想你的时候,我可以一个月乘飞机来看你一次啊。”在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也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别了,南京。别了,我的爱人。别了,我的师长。别了,我的同学们。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7
  (十八)
  我的运气很好。倒不如说那是因为我用的策略方法比较对头。我没有贪心,买什么连赢,虽然那样中了后得到奖金丰厚但是同时中奖的几率会小的可怜。我只买独赢,也就是只买第一名。我仔细的观察每一条狗赛前的状态,比如它是否摇头晃脑的,是否仰天长吠,是否在一边拉屎拉尿,那说进它比较兴奋,属于临场发挥型的,自然有希望夺魁。
  
  那晚上我赢了180块,真的开心啊。看着宿舍楼底下的那个饭铺里肥肥的老板娘竟也是那么的可爱无比。我带着众小弟们,吃完那个罗嗦无比又简单的不能简单的夜宵:炒了几个小菜,一碟五香花生米,一人一瓶冰冻百威,没有杯子,直接嘴对嘴就干了。回到了宿舍里还是兴奋不已,心情平静不下来,想起该给田鸣打电话了。然后拿了那张电话卡,怕在公用电话亭里会比较嘈杂,没法说只有两个人才能分享的情话,我到公司里去打。因为是周末,员工们都在休息,或者到“城里”购物什么的去了。整个办公楼都很安静。可以听到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回响。路过总经理室,看着那里面灯还亮着,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也许是邢总和姚总在加班吧,做老板的要考虑的都是些大事,自然会很忙。里面突然传出些异样的声音,曾经很熟悉的。有阵风吹过,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里面的景象把我吓了一大跳,是两个赤条条的人在沙发上打滚翻腾…是邢天远和姚露…看的我有些烧灼,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了反映…人赶紧快步走开,怕被刺激的更深。
  
  北方已经是九月。而深圳这边还是炎热夏季。田鸣有急性肠炎,天气一转凉就会犯病,而她又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很担心她。电话过去,果然因为肠炎的“折磨” 她没去上自修,正躺在宿舍的床上看书。听到我的声音,鸣鸣很开心,虽然话音里还带些病恹恹的语气。我讲了几个有“深圳特色”的笑话逗的她笑个不停。看她情绪好了许多,我给她讲了些肠炎该注意防范的要点,比如要注意别着凉,忌暴饮暴食,多喝水。最后我安慰她一定去药店买最好的药来治疗她的那个小病,最好能彻底根治的。田鸣说想我想的要命,要我别工作太辛苦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并告戒我在这个花花世界里要洁身自好。哎,情人两地远隔总是有无奈的痛楚与强作欢颜的悲切。为什么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而甜美的生活仿佛近在咫尺,又好象远在天涯呢?上帝,你为什么要制造空间?
  
  总经理室的灯已经熄灭。我回到宿舍里,小周不在。估计他此刻正在灯光昏暗的洗头房里挥汗如雨吧。我去卫生间冲凉,任凉水哗哗地拍在脸上,思绪特别清晰。用干毛巾擦干身体,然后光脚赤身走到床边,旋开床头灯,打开摇头电风扇,躺在床上,半眯上眼睛。打开收音机,陪了我好多年的AIWA随身听。调到FM97兆赫,是胡小梅主持的“夜空不寂寞”,据说在这个移民城市有100万忠实听众。热线里有个中年男子在倾诉他的故事,在内地做大学老师,受不了学校里的排资论辈,一狠心“停薪留职”,告别漂亮的未婚妻,南下来了鹏城,住过人才大市场旁边的10元店,口袋里身无分文的时候在花园里的水泥池子边上睡过…忍过最初的被人歧视和不适应后,遇到了伯乐加上凭着自己的艺术天分,开了一家装饰公司,一步步做到大老板,而这一切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在电话里感谢深圳给他了这么多…
  
  听着听着,我睡着了。床总是最舒服的地方。我在期待着,一场梦的开始,梦的方向是向着遥远的北方,而梦的主角依旧永远是田鸣,还有那双期待我的眼睛…晚风吹过,田鸣的笑容在风中摇曳,那么的轻灵飘逸,还象第一次我们见面时那么美,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面颊…总是在梦里。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2 11:07
       


                         累了,这些够大家看了,如果有人顶的话我明天接着发!


作者: zkqmaitian    时间: 2004-3-12 17:58
还不错哦!


作者: zkqmaitian    时间: 2004-3-12 17:58
还不错哦!


作者: minolta    时间: 2004-3-13 13:08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鱼儿妹妹    时间: 2004-3-13 14:38
支持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12
(二十)   当听到电话里的女人学着张信哲的口气演唱“很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最进亮的星星”时,我刚吃下的炒米粉差点都吐出来。酸!真TNND简直酸掉牙齿了!来深圳后,很少能吃到加醋多的菜肴,这一次算是充分的补上了。是唐甜甜的电话!   我跟唐甜甜分手后,两人基本上成为君子之交,最淡如水的那种。我们在校园里见面也会笑一笑打个招呼,完全没有某种尴尬,本来当初的恋情就是好聚好散,说好的没必要为此背上负担包袱。她感情上有不顺心的事情也会找我倾诉,希望我给她些许的指点,我也总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来,她找了个像傻逼一样、留着长发的所谓校园先锋人物的男友后,我也遇到了田鸣,两人都有了牵绕,都有自己的一爿小天地需要呵护与经营,双方的联系就少了许多,只是偶尔在节假日会电话联系一下。毕业后,听说她和“先锋”回了她的家乡――苏州,她在某县级电视台做新闻采编。   唐甜甜在电话里跟我一个劲的抱怨生活就像白开水一样的寡然无味,空虚,不满足。她内心里渴望激情,渴望刺激,渴望色彩。只是无奈于每天工作的中规中举,还得像孙女一样给领导上司顶头哈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实在非她所愿,让她感觉很不爽!   我问,“靠,少来无病呻吟!你那又高大又英俊的酷男男朋友呢?两个人在一起,“白天过日子,晚上日着过”不是挺滋润吗?哪像我孤家寡人的,每天夜里孤枕难眠的。”   唐甜甜,“我受不了他的狂妄自大,颐指气使,还有无知,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们不对路,于是我们吵翻了。誓不两立就分手了。”   我,“靠,爱情是麦当劳吗?说合就合,说散就散吗?两个人在一起,双方都谦让着点,你就由着他去闹腾呗!天能塌下来吗?”   唐甜甜似乎沉闷了一下,“那傻逼是个变态,你能想象吗,他每天都要缠着我做那个,后来找不到刺激,他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皮鞭,绳子,手铐,每天晚上都要折磨我!为了他高兴,我也就认命了,都配合着他使他满足。这也罢了,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从那里听说的,居然拉来一条狗… 说那样新鲜有趣。他哪里还把我当成他的未婚妻,简直把我当成牲口一样了….”那头的唐甜甜已经哽咽起来了。   靠,这都是什么人渣阿!我在电话的这头骂了起来。这人怎么就整一个“畜生”啊?他就没有其他的人生乐趣了吗?虽然我们大家都是动物,但我们都是人阿,是有良心有道德传统约束的高级动物,否则还不如退化到原始社会去,大家都赤条条的来去,可以直接的表达欲望。   唐甜甜说,已经和“先锋”分手了。“先锋”苦苦的哀求,但她对他心已死,没有再商量的余地。谁知道,这厢事情刚完,唐甜甜想要专心到工作中去时,她的刚离异的男上司对她产生了好感。唐甜甜知道男上司是离婚后,欲火无处发泄,才会看上她的,所以她一直婉言拒绝了他的追求。哪知,一次恰好两人外出采访时候,说是恰好也许是男上司精心安排的。在车上,男上司就要非礼她,开始时吓得唐甜甜惊惶失措,还好,她脑子清醒过来,掏出包里的水果刀,威胁男上司说,他再靠近一步,就用刀子捅自己的脖子。男上司这才作罢。后来,男上司一直孜孜不倦地在寻找机会骚扰她。但一直没能得逞。那个烂人就频频给唐甜甜小鞋穿,对她的工作吹毛求疵,并制造谣言说,是唐甜甜想勾引他。那个小单位里,一时间风言风语四起,像苍蝇一般围绕着唐甜甜,挥之不去。电视台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唐甜甜在电话那头的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只有静静的听着。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呱呱的鸭子。所以当她有倾诉的欲望的时候,你就由着她去畅言。男人能做的就是少说多做。再说,我也帮不上她的忙。在电话进行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我提醒唐甜甜,我下午还要上班。唐甜甜这才算止住了话篓子。   我刚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唐甜甜心平气和的说,“周进,你知道我现在哪里?”   我,“哪里啊?”   唐甜甜,“我现在在深圳经济报社!前天到的这边。我有个亲戚在市委宣传部,这边报社刚好有个缺位,我是读新闻的,又有在电视台的工作经历,所以他就介绍就过来了。怎么样,现在咱们都在同一蓝天白云下了啊?周末有时间吗,你这东道主总该请客吧。呵呵,好歹咱们也是老情人啊。”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24
我是边边看哈,继续,呵呵。 (二十四)
  我去给邢天远递交辞职书的时候,姚露也在他的办公室。这对狗男女刚才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房间里就是弥漫着一股情色的味道。姚露和邢天远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嘟囔着的是淫荡狗男女;平时,我则恭维她为美女副总。看着姚露日渐憔悴的样子,我都觉得心疼,以前多有风韵的一朵鲜花啊,看看现在被邢天远这个老畜生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美丽的献花需要大粪肥料的滋润才能开放的摇曳多姿,而烈日炎炎或者疾风暴雨则只会使得它迅速的走向枯萎凋谢。
  
  姚露的实际年龄我倒是一直不清楚,按照她的口头说法,只比我大一岁,高中毕业就出来混天下了,这样算来,她应该出道至少五年了。可是,事实远非如此。有一次,姚露把我叫到她办公室,原来要帮她做份假个人简历,伪造一份档案,以弄个某著名高校的国际贸易学位的本科文凭。原来大学的文凭还可以这样弄到。早知道我就不浪费四年的大好青春韶华在学校里瞎混了,直接做个假文凭来的多快,以早日来到这个丰富多彩的社会上来。在那一大堆材料里,我看到了她居然有三张身份证,江西的,上海的,深圳的,同一个主人的名字,不同的出生日期,之间的生辰八字居然差了五年!哎,女人的年龄,不问也罢,只要她长着一张还算能对得起大家的脸蛋就足够了。
  
  姚露勾引过我。邢天远同时也兼任着台湾公司那边的总裁职务,那边的几个董事对他的职位一直虎视眈眈。虽然是最初的几个朋友一起创业的,当公司做大后,利益的问题就摆到了台面上来,那几个合伙人时常的挑起些事端来,所以邢总不是太放心那边的权力争斗,经常要回台湾去摆平那边的关系,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月左右,这样就把姚露留在这边独守空房。女人在幽闭的空间内呆久以后,内心的不平衡易产生心理异常,则容易滋生出红杏出墙的因素,况且姚露这样如狼似虎的年纪,离开了男人,她还不憋出火来?
  
  某一天晚上,有家室的同事们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单身的小伙子大姑娘们都出去和朋友情人们去约会了去了。我给田鸣汇报完近期的工作后,想想还有个小电路图没设计好,兴致一来,就趴在电脑前开始用protel勾勒那个进程。初步设计好后,用软件自检功能把整个电路hilight了一下,居然完全OK,一次通过。我简直太高兴了,进天就可以叫他们拿到厂家里去做板子了。我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刻表,已经12点多了。打了哈泣,提醒我该回去睡觉了。我关掉办公室的日光灯,掩上门。这时,姚露走过来了。
  
  我,姚总,这么晚了您还在加班?真的为邢总,哦,对公司而鞠躬尽瘁啊。
  姚露笑一笑,哪里有啦,我刚在电脑上看刘德华的影碟呢。哎,刘德华真帅啊。对了,你工作到现在?太辛苦了。要不我请你吃夜宵吧。
  我,好啊,好啊。早该敲你的竹杠了。就是时间太晚了,你方便吗?我知道姚露就住在公司办公楼的顶楼,和邢天远在一套房间里,对外号称分房而居,欲盖弥彰罢了,可谁知道实际情况呢?谁又不知道实际情况呢?
  姚露,有什么不方便的。呵呵。公司缺少就是你这种敬业的好员工啊,哪象某些乌龟王八蛋,成天只想沾公司的便宜。等邢总回来,我一定向他表扬你的奉献精神。她是在指桑骂槐的说李晓和陈辰夫妇,这个我能听出来。你别说,我还蛮喜欢姚露的这种辣妹子的性格,不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喜好,虽然低俗了点但很有个性的性情女人。
  
  我们开着车到南山区那边去吃大排挡。点了个小火锅,要了五瓶冰爽金威。没想到姚露的酒量那么好,她灌了三瓶。我见过很多扭扭捏捏拿腔作势的女人,如此豪爽女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姚露喝了很多,却没吃多少东西,不停的给我讲她的故事,经常吵架的儿体时代的父母,青梅竹马的高中漂亮男同桌,刚到上海时的不堪回首的经历,上海的那个大款男朋友,如何认识邢总的,邢天远的英俊风趣幽默…我则是平静的听着她在那里唠叨,做一个称职的听者,然后不时的敬她酒。
  
  我开着车,姚露头靠在我身上。车子通过深南大道,麒麟大道,九祥岭…
  
  深圳的夜晚,永远是那么的灯火阑珊,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欲望。
  
  (二十五)
  我故作镇定,平静的把辞呈递到邢天远面前。邢总开始以为是工作汇报情况报告,顺手接了过来,开始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要聊天的表情。似乎做老总的都喜欢员工对他淘心诉说,接着在下属的仰视中开始显示他的权威,在侃侃而谈的传教中完成他对手中的权力的满足。
  
  他眨巴了几下金框眼睛后面的狡诘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阿进啊,你到公司来这几个月,公司的同事对你的为人处事和工作业务能力口碑很好啊,姚总也对你评价很高。不错不错,要保持,好好努力啊,年轻人有冲劲儿就会有前途,公司不会亏待你的。这个我们领导看在眼里的,心里都是有数的。然后他转头看了几眼姚露,露出自得其乐自我陶醉的表情,那样子象在欣赏自己的一件爱物。我他妈的实在是反感至极、
  
  虽然我是铁了心要走的,但还是不太好意思说我要辞职,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个有些少不更事的职场新手嘛。忍了几忍,还是红着脸小声的嗫嚅道,邢总,我要离职。我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够,不适合咱们公司的快节奏,留在公司对公司的发展是一种羁绊。请您批准我的请求。
  
  邢天远一惊,左手端着的杯子水荡出来,写字桌晒了一片。姚露赶忙扯了一卷卫生纸去擦拭,同时一种很怪异的表情看我,似乎是ET天外来物一般。
  
  邢总,阿进,你在说什么?会不会在开玩笑?我没有听错吧。我刚和姚总商量过,正想提拔你去市场部呢,进说了吧,我想炒掉李晓,让你去接他的工作。咱们公司的那些大客户你也都有接触过,他们对你的反映很高,技术比较专,待人比较诚恳,这我和姚总都很满意。你看,你的新名片我都印好了。为什么要辞工?薪水待遇不高?对公司制度不满意?有委屈的话,大家好商量嘛。
  
  我,都不是,非常谢谢邢总能在我初到深圳来,提供给我一个岗位,没让我去大街上流浪乞讨。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挑三拣四的。我在公司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是高薪换不来的。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对不起邢总的栽培。
  邢总,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要走我不勉强你。我前段时间去上海考查过,准备在上海搞个分公司,韩小东,知道吧?就是东莞精亚公司的品质主管,我已经把他挖过来,计划安排你们一起去台湾和美国培训一段时间,回来后把上海的业务做大。看来我要另做打算了。对了,找到新工作了吗?
  
  这个老狐狸,这个时候还还假惺惺的装仁慈,还在许诺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承诺。早他爷爷的干嘛了?老子这几个月,有五次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到了吃饭的时间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以节省体力,免得吃饭花钱了。周海滨那个小混蛋知道我的难处,他会悄悄的把五块钱的便当放在我窗前桌上。平时我待他不薄,邢总和姚露“宠爱”我,当其他人欺负小周的时候我都站出来帮他说话,别人也不敢怎么样。小周这个人是个做小弟的好料子。我走后,他也离开了公司,去了关外的一家电子厂继续做本行。后来,听说他被家人硬拽回了老家武汉,结婚生子。
  
  我说,还没,我想好好休息个两三天,然后去人才大市场去找,碰运气吧。我想问题应该不大。我没告诉他,在深圳,我还有个做大老板的远房舅舅,我过去他的公司就可以开始上班。
  邢总叹了口气,嗯,我批准你的辞呈。等会儿你去会计小金那边把帐结清吧。祝你好运气。
  
  姚露的脸色也由起初的惊诧,变得平静。她说,他妈的周进,要走了,也不事先通报一下。你个混蛋,将来混的有出息了,别忘记我们啊。有困难联系邢总和我。这个满口粗话的漂亮女人!我心里说,那一夜醉酒后,我们两个“关公大战秦琼”,你在床上如疯痴颠的样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我说,好,将来要麻烦你们的事情还多着哩。
  
  离开后,这里我再没回来过。有几次想给邢天远,姚露打电话,手指都已经放到了按键上,想想还是放弃了打算。缘聚缘散缘如水,我没有必要去寻找和挽留什么了。人生如浮云,我就是那追云的鸟,只能不停的前飞,前飞,光进永远只会在前方,没有回头的选择。活着就是如此,留一份或者美好或者伤心的回忆,相信人会过的很快乐。



作者: 苦笑很美    时间: 2004-3-14 12:28
不错


加入电子书行列 呵呵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28
真是奇怪,作者已经连续几篇没有提到田鸣了...继续贴。。。 (二十六)
庄子在《渔夫》中,有一段渔夫和孔子的精神交锋,渔夫批评孔子有“八疵”,八疵翻译成白话,具体来说包括:揽,不是自己职责内的事也兜着做;佞,没人理会说个没完;陷,迎合对方吸引话意;谀,不辩是非巴结奉承;谗,背地说人坏话;害,里间故交,挑拨亲友;慝,称誉伪诈败坏他人;险,攫取私心的东西。
 
  庄子是我喜欢的圣贤。我想,他的这番话拿到现在来,有些什么现实意义?这八点是指出了人内心的无意识的弊病吗?如果用现实的眼光来看,这八点倒是很有启迪意义,可以指导你变成一个人贱人爱的禽兽。这样说对不起他老人家。当然,对于谗和害,我是坚决唾弃的,那是小人行为,是不想学永远也学不来的,因为一些良心的和本性在排斥他们。
  
  由于我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陈苦思把我安排做客户经理,这是市场部里最低级最基层的职位。他扔给我一本书,奥格﹒曼狄诺的《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并让我向市场部的几位元老级别的好好学习,那几位他高薪养着家伙都是有几把刷子的,陈苦思视他们做得力干将,希望我也能做到那样。同时他警告我不要向他人透露他和我的关系,否则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应允了。那本书,我认真的看了前十章,标注了很多的记号,并做了每周总结记录:包括阅读心得,本周成功推销记录,本周的进步与反省。后来一忙,书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这件小事情上,可以看出自己也做事情也真是够虎头蛇尾的。
  
  我他爷爷的这次是彻底的改行了,从一个所谓的高科技行业的工程师到了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销售人员。是蜕变还是伟大的进步?思想有些保守的妈妈全力的无条件的反对我的选择,她认为做销售,层次太低,难听点就是推销,简直是不务正业,大学读的几年书是全浪费了。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她,我来深圳不是为了脸皮而过来的,做什么无所谓,不都是为了发财赚大钱嘛。老妈最后的反映是,叹了一口气,“天要下雨,儿要单飞,随我去吧“,不管了,让我在外面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到时候劳烦她就行,她自己也落个耳根清净。
 
 田鸣倒是支持我的。她说,男孩子做技术没太大的出息,而且现在表面上风光无限的IT行业,更新的速度那么快,就如同模特吃青春饭一般,过了一段时间你的知识就会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做业务呢,有挑战性,而且做好了,收获是很丰厚的。是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啊?看看我的田鸣多有见地啊。噢,我脑海里的最可爱的田鸣的形象是短发。她电话过来,说留长发了,人显得特别有一种不真实的妩媚,据说在校园里有很多流蝇飞蚊之流在追她。我知道她是有魅力的,特别在相对封闭的学校里,田鸣算个仙物级的女孩子。我语气酸酸的说,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洁身自好啊。田鸣有些嗔怪,我还担心你呢,在那个花花世界里,保不准你会变心,变成花花肠子,你要不老实了,哼,把你的下体的那活儿剪掉。~!#¥
  
  公司做贸易的,经营的范围比较复杂,玩具电子器材服装等,甚至还做药品香烟。客户也是遍国内各地。我知道后两样东西在目前的国内控制的很死,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没办法做下去的,相关的业务是陈苦思亲自在操做,我怀疑他的背后有大人物在支持。当然仅仅是怀疑而已。
  
  我的开始的工作,就象全程全天候工作的雷达,开着公司那辆本田车,三陪内地来特区参观学习的领导们,而且多为县级单位的公仆们,真不知道陈苦思怎么和那些人挂上钩的。我带他们去大梅沙小梅沙去玩,去东门华强北购物,去大饭店里尝山珍海味,去考查深圳繁荣娼盛的第三产业,临走时再给各位送个大礼盒。大佬们对我的工作表示满意。我全力的配合,对他们是有求必应,他爷爷的当然满足了。我想,以后我转行,做旅行团的导游,一定也是个很称职的员工。


(二十七)
从杨丽那边领到新公司第一个月的薪水时,我按了一把信封,厚厚的一大叠。我心底乐开了花,对杨丽嬉皮笑脸的说,美女,我请你去吃西餐。
 
 要说到吃,我还是相对中意中餐。我爱吃妈妈做的冬瓜小排汤,鲫鱼豆腐汤,自家做的熏腊肠,更爱吃南京的酸菜鱼,桂花鸭,东山老鹅煲。而女孩子呢,大都喜欢ROMANTIC,西餐厅的情调布置,温柔呢喃的音乐,高贵典雅静谧的氛围,都会让她们感到舒心,赏心,可心,而流连忘返。
  
  问天下美食,直叫人口舌相许,然后才有许多故事顺理成章的接着发生,就像王力波用他那几手三脚猫的做菜手艺轻松的搞定我表姐胡蕊一样。袁枚说,“学问之道,先知而后行,饮食亦然”,意思是要见多识广,才知何为真味,说得很有道理。
 
 我很少吃西餐,对于吃西餐的规矩倒还是懂一些的。我们去的地方是杨丽定的,是她平时常来的一家法国餐厅。杨丽穿的比较随意自然,上身是件红色的不对称褶上衣,下身是件花色的百页裙,坐在我的对面,姿势很优雅,比起她工作时在办公室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要调皮有风情一些,怪不得人家说再丑的女人小小的打扮一下都会大变样。
  
  菜也是杨丽点的,她要了份海鲜拼盘,鹅肝牛肉,还有一份甜点。海鲜的口感很新鲜,又有点酸有点甜,牛肉呢,香醇嫩滑,入口既化,配上红酒,简直是美味醉人。我佩服杨丽的点菜水平。看着她在对面非常恬静,非常心平气和的挥动着刀叉,而脸颊上由于酒意已经漫起了红光,那样子很迷人。
  
 杨丽的脸蛋长的一般般,看着还过得去吧,但她拥有男人心目中完美的S曲线,当然我指的她的脖子以下的部位。男人欣赏女人的品味不同,有的爱看脸蛋儿,有的看身材,杨丽属于后者,最近在法国频频大出风头的那个江西模特也是属于后者。
 
  听着餐厅里的暧昧的音乐,我们海阔天空的聊天。我给她讲了我大学校园发生的故事,说到丁刚拿着望远镜偷窥女生宿舍的时候,她忍不住大笑起来,连说,校园生活太有趣了,可惜她没有机会去继续深造。当然,对于和田鸣的恋情,我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在一个女人面前谈论另一个女人总归不太好。杨丽很识趣也没细问下去。
  
 杨丽是梅县人,小时候家境不太好,没升高中直接读了个财会中专,毕业后就来到了深圳淘金,恰好当时陈苦思的公司刚起步在招人,就投奔到了他这边来,这样说来,年纪不大的她也算我们公司的元老级别的员工了。陈苦思现在让她做总裁助理兼财务经理,也是欣赏她的业务能力与为人。
 
  我感觉杨丽应该是那种外表温和柔顺但内心狂野热情的人。哎,现代人是不是都是这种双重性格。在工作中,充分肯定和自信,不断有更高的要求和目标来激励和推动自己不断提升和进步。而对于爱情,会是那种全情投入,毫无保留的痴情人。杨丽是这种人吗?
  
  吃完饭,杨丽提议我们在街上走走,来这边后,还没好好的在散过步,这里的快节奏高效率逼迫的我们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赚钱赚钱赚钱。
 
  深圳的街道白天比较的稀落冷清,而晚上则是另一番世界,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出来逛街找乐子,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我下意识的牵过杨丽的手,她手心很热,在大街的人流中,我挽着她漫无目的的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聊我们的理想…
 
  杨丽说,去我家坐坐吧。我说,好呀,去参观一下你的闺房。她在八卦岭那边分期付款买了套小户型。女人的房间都布置的很温馨温情。
   
  杨丽在CD机里放了一张爱尔兰的音乐。我喜欢爱尔兰音乐朴实愉快自然不矫情的风格,那是来自大草原的声音:温柔的草原,广袤却无野性,年轻的群岚起伏,腰间或肩头或披或系着朦胧的雾带,随风与天边的白云浑然一体。
  
  房间里有些热,我和杨丽离得很近。她讲话时的热气全呼在我的脸上,许多话却总是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不知道我的眼光该落在何处。我知道她是在勾引我,这样的气氛让人心潮彭湃的。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将杨丽压在床上,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扯去。这快半年的煎熬,我都没碰过女人,象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艰难,情欲每天在灼烧我….
  
  爱尔兰音乐还在婉转悠扬的放着。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33
sigh...日子就是这么现实...继续贴哦... (二十八)
昨日的过往已随风而去,明天的故事将继续发生。
  
 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跟杨丽只是有过那一夜之欢。我们之间不是爱,而是彼此空虚又需要的时候色在做崇,引诱我们偷吃伊甸园的禁果。那可以算作一夜情吧,所谓的one night stand。人都有放纵的欲望。我们都不是那种满嘴仁义道德而心理卑鄙无耻的伪人。就像法国人不喜欢美国的文化,他们认为好莱坞生产的都是垃圾,但这丝毫不影响美国的大片横扫全球,法国人也只能拍些偷情啊偷窥啊一类的文艺片来,嘴巴上强硬的法国也只得乖乖做美国的“小情人”。(当然这样说,不妨碍我喜欢看她,法国片关于人物细致的刻画确实值得美国人学习。)这也是我热爱深圳的一个理由吧。
   
  在公司里,杨丽还是继续做她的女强人,和她见面后,我还是很友好的打招呼,还是很好的同事,我们之间似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做了几个月的“跑龙套”的工作后,年关将近,公司的生意开始繁忙起来,陈苦思让我开始接触具体业务。那段时间真他爷爷的忙,每天都是一种癫狂的状态。但我忙的很开心,因为田鸣放寒假了,她要来深圳。
    
  田鸣乘火车先到广州,中午到,自然是我过去接她。我那天把闹钟调到凌晨5点半,其实用不着闹钟的,我兴奋的哪里还睡的觉,整个脑海里都是鸣鸣的影子。亲爱的田鸣,我最爱的女孩,你知道吗,“小别胜新婚”,而我们都离开半年了,那根细细的电话线根本不能承载我对你的思念,我多想牵着你的手,让你不离开我半步。我想你都想的发疯了。你知道吗,每天晚上的梦里,我都驾起了一座彩虹桥,连接着我们,这端是深圳,那边是南京,而到梦醒的时候,我是那么的缱绻与失落。你知道吗,每次我陪客户喝的酩汀大醉后,回到我的小屋子里,在马桶前吐的七零八落的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如果你在我身边,给我递块热毛巾,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孤独的时候,需要人说话的时候,只有香烟和啤酒为伴,只有对着几本枯书聊以解闷,只能把那台破录音机的声音旋到最大,每次都会有张艾嘉的《爱的代价》,你最喜欢的歌曲。你知道吗,来深圳半年多,我有过两次出轨,我还是没能抵制住花花世界的诱惑,但每次我脑海里都把对方当成了是你的替身,你该原谅我的年轻的冲动吧。再这样下去,我非要崩溃不可。你呢?是不是也象我一样?你的心,是不是非我莫属?我急切的想知道你的一切。
  
 深圳到广州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吧师傅很娴熟的驾驶着方向盘,车子在广深高速上飞驰,可我还是觉得他开的太慢。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在一些美好的时刻,天公他老人家总是会适时的营造一种氛围出来。:)南国的冬天还是有些凉意。广州火车站还是那么的人来人往。从念书时开始,我就讨厌火车站这个鸟地方,乱七八糟的人太多,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人恶心。最主要的是,车站还有机场通常是恋人分手离别的地方,伤感。今天则不同,是我迎接心爱的人日子,我看一切都那么的赏心悦目,因为我心情舒畅。广州是花城,我特意从车站附近一家店里,买了一束玫瑰,因为我只知道玫瑰代表爱意。
  
  和读书时一样,我的视力还是1.5的,如雷达一般精确扫描,在人群中一眼就揪出了你来,因为你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一只蝴蝶。
  
  我大声叫道,“鸣鸣!”
  田鸣忽的扑过我怀中来,“周进!”
  我,“鸣鸣!”
  田鸣呵呵笑了,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嘴角还是很俏皮的扬起,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些成熟,多了一份风韵,更多了一份只有校园里才特有的熏陶出来的书卷气。我们拥抱在一起,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我把她搂的紧紧的,生怕她飞走,担心这一刻只是不真实的虚幻。不是的,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我感觉得到。
  田鸣心疼的对我说,“周进,你黑了,瘦了,眼睛也无神。”呵呵,她看的那么仔细。
  我,“都是相思苦啊。”
  田鸣,“呵呵,油嘴滑舌。”
  我,“呵呵,看到你,我就会流油。”
  
(二十九)
  国人过春节讲究的是喜庆,团圆,能和父母妻子儿女在一起度过是件其乐融融的事情。好多在此辛苦打拼了一年的人们,挤破头也要买张飞机票,火车票,以求得回家过年,获得心理和精神的回归。大街上少了往日的热闹,繁华,显得有些冷清落寞。
  
  我以公司的名义,给田鸣在酒店订了间套房,加上是马上要过节了,住店的价格给的特别的优惠。象我这种特有人缘的男人,一来二去的,很快和前台的几个女接待员混的特别熟,只是当我和她们说些带颜色的笑话的时候,旁边田鸣的眼神很是不对劲不自然,满是嗔怪的表情,那样子仿佛我和那几个靓女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当我们晚上亲热的时候,她也故意面如冷霜的冷落我,哎,女人就是小心眼儿,太敏感了。噢,不,小心眼是说明她心里只有你一个,她是真心爱你的。我该开心才对。自然我是嬉皮笑脸的,费了好多口舌解释给她,才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这几天的阳光很好。象每一个初来咋到的人一样,田鸣对这里花红柳绿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我带她去了深圳所有好玩的地方。当然好玩的风景在我眼里,至少在当时的眼里,比不过田鸣的美丽。《大话西游》里朱茵对着诱惑她回天庭的二郎神,高呼,“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也是同样的呼声。田鸣的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象是熟透的苹果,看得在旁边的我总是忍不住去啃几口。当然我落魄的第一个工作的地方没带她去。我不想让她睹物思人,看到我最初起步的艰辛。
  
  田鸣的到来,使得我空虚的灵魂找到了可以遁入的空门,我躲在里面舍不得出来。人家说深圳这座欲望之都里,人的爱情很奢侈,人们爱的很累,我也是。能白天拥抱着你,晚上搂着你,一生有你,是件最幸福的事情。只有怀抱田鸣的时候,我的心理才是最踏实的,感觉不到风吹,感觉不到雨打,只有热烈如火,澎湃如潮,有更多的激情洋溢在我胸膛。
  
  大年夜的那天晚上,酒店里居然送了一大碗水饺。我和田鸣赤脚蹲在地毯上,你一口,我一口,仿佛过家家的小孩子,那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午夜零点,电视里传来人群倒计时的欢呼声,还有鞭炮喜庆的声音。我们,两个流浪在异乡的孩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在田鸣的耳边轻轻哼唱改编的张信哲的歌曲,“异乡的午夜特别冷清,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两颗热切的心…”,田鸣有些陶醉。
  
  田鸣问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我许了三个愿望,一是国家富强,民族昌盛;二是,我的妈妈还有你的爸爸妈妈永远幸福。第三个嘛?保密。说出来就灵验了。”
  田鸣满意的点点头,“还算个孝顺的孩子。不错。你的第三条啊?哼哼,不说我也知道。你的那些花花点子我还不清楚呀。”
  我,“那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嘻嘻。”
  田鸣,“我才不做蛔虫那么恶心的东西呐。想不想听我的?”
  我,“快说。”
  田鸣用手指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祈祷爸爸妈妈安康,你长的更英俊潇洒健康。反正都是吉祥的话啦。”
  我哈哈大笑,“你不怕我长的太帅了后,有更多的美女来勾引我啊!”
  田鸣窜过来,骑到我头上,双手扭着我的耳朵,“你敢?如果你有那胆量,我就休了你。”
  我赶忙做讨饶状,“在下不敢啦。”
  那一夜是炮火纷飞。
  
  田鸣一直在我这里待到要开学的前一天。送她到黄田机场的时候,我开开心心的,那是装出来的。后来听说,黄田机场改名为宝安机场,黄田两个字是TMD的不吉利,弄的出港的人人都象是去下地狱一般。
  
  看着她进入到检票口,看着她的身影,我微笑着,心口居然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38
你知道吗,“小别胜新婚”,而我们都离开半年了,那根细细的电话线根本不能承载我对你的思念,我多想牵着你的手,让你不离开我半步。我想你都想的发疯了。你知道吗,每天晚上的梦里,我都驾起了一座彩虹桥,连接着我们,这端是深圳,那边是南京,而到梦醒的时候,我是那么的缱绻与失落。你知道吗,每次我陪客户喝的酩汀大醉后,回到我的小屋子里,在马桶前吐的七零八落的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如果你在我身边,给我递块热毛巾,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孤独的时候,需要人说话的时候,只有香烟和啤酒为伴,只有对着几本枯书聊以解闷,只能把那台破录音机的声音旋到最大,每次都会有张艾嘉的《爱的代价》,你最喜欢的歌曲。你知道吗,来深圳半年多,我有过两次出轨,我还是没能抵制住花花世界的诱惑,但每次我脑海里都把对方当成了是你的替身,你该原谅我的年轻的冲动吧。再这样下去,我非要崩溃不可。你呢?是不是也象我一样?你的心,是不是非我莫属?我急切的想知道你的一切。
这段话真是经典、真实!!继续贴。。。贴阿贴。。。 (三十)
  过了春节,我就一直在忙。
  
  我一个人正在广州出差。白天拜访了好几个客户,人有些倦怠,回到酒店,洗完澡,身体呈大字,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拿了一份《南方都市报》,看的津津有味。这时电话铃响了,提起话筒,原来是是酒店美容中心的。
  
  一个嗲声嗲气的小姐,“先生要不要按摩?”
  我想逗她玩玩,坏笑了一声,“都可以按哪些部位啊?有没有销魂的服务啊?”
  小姐,“这个呀,看您的需求啦。我们按摩花样很多的,有中式的,泰式的,欧式的。我们这里刚来了几个靓女,要不要她们先上来看看呀。保你满意。如果不行,可以退货的。”
  我,“我想做比较到位的。不过我今天身体比较累,怕吃不消。明天要的时候再联系吧,你的分机号?”
  小姐,“8851。打搅您了先生。”然后听得出来对方悻悻的挂了电话,嘴巴里还说了句粗口。
  我丢你老母!居然敢骂你的上帝。讲不讲职业道德啊?
  
  刚放下电话,CALL机嘀嘀响了。他爷爷的,这是谁呀?深更半夜里还骚扰我。
  我看了一下号码,0755,是深圳的号码。
  用酒店里的电话回过去,是一个女子在嘤嘤的哭泣。
  我,“你谁啊?干嘛哭哭泣泣的。真他爷爷的扫兴!”
  对方,“周进,你好吗?我是于晶。”
  我惊讶了一声,“啊??于大美人,你这是怎么啦?”
  于晶,“我恨他!”
  我,“谁呀?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于晶,“周进。我要结婚了。可是….”
  我,“结婚?你也太突然了吧。搞闪电战!”
  于晶,“嗯。我们才认识一两个月。”
  我,“那结婚是好事儿啊,该高兴才是。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
  于晶,“可是,可是,…那个男人很优秀的。”
  我,“靠。谈恋爱是件双方平等的事情。你可千万别以仰视的态度看对方。将来对你不利。”
  于晶有些激动,“我们要结婚了,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他似乎有很多心事在瞒着我。真可怕!”
  我,“正常。你们毕竟是不同的两个人。人心里都有些秘密,不能因为你是他的恋人就该知道他的一切呀。”
  于晶,“可是我们都要是生活在一起了啊。结婚是我先提的,我说,我们买结婚戒指去吧。他答应了,也告诉了他的姐姐,他姐姐也支持他。你也知道,我到南方来后,也没有过恋爱,女人的青春易逝,我的年纪也不小了。这次有这个机会,我不想失去。”
  我,“是的。你们没有什么矛盾吧?”
  于晶,“没什么大矛盾吧。我挺欣赏他的才华的,就是他家庭条件不太好,我没有怪他的啊。我是嫁他的人,有不是嫁给他的家庭。”
  我,“呵呵。好女孩。真是难得。”
  于晶,“你说热恋中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应该每天都联系吧?你是怎么样的?”
  我,“我?经常和女友谈心,聊天啊。”
  于晶,“可是他…我们都要结婚了,居然好几天都不联系一次!你说正常吗?他刚回了一趟北京老家,也没和我打招呼。我是从他同事口中才知道的!我忍不住问他在哪的时候,他说,刚从老家回来,居然在睡觉。这是要结婚的人吗!!!我很伤心。今天去酒吧喝酒了。”
  我,“你啊。是患了婚前恐惧症啦。有些人的智商很高,情商可能只有儿童的水平。你别担心了。男人大多是些感性的动物,热情来了,把你会捧上天;等热度降落的时候,他会对你爱理不理的。男人就这德行。又或许他和你一样,害怕改变现在的状态,所以态度迟疑不绝的。所以你是杞人忧天啦,你该给他一个宽容的理解的空间。你们之间需要一次坦诚的,推心置腹的谈话。看来,你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啊!”
  于晶有些破嗔为笑,“呵呵。看来我是多虑啦。虽然你年龄比我小,可比我懂事情多了去。谢谢你呀,周进!”
  我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作思想辅导员的天赋。如果你感情出现问题了,可以找我来咨询,保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不是做广告吹嘘哦。呵呵。
  
  我,“当然,我个头比你大,吃的饭菜比你多,走的路比你远,…这样算来,你该叫我哥哥。”
  于晶,“哈哈。做哥哥的话,每年过春节的时候要给红包的。”
  我,“小意思,我会准备好5分钱的。”
  于晶,“那么小气!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打搅了。”
  我,“拜拜。祝你好运。”
  心里却在叹息,又一个好女孩要羊入狼口了。可惜。

(三十一)
  那次广州之行,还出现了件怪事儿。
  
  我在车站候车室里等着检票。人闲的无聊,就翻看那一厚叠报纸,广东的报纸比内地的丰富多彩的多,也花里胡梢的多,港台明星八卦凶杀暴力色情的充斥着版面,看一下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式。
  
  这时来了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一屁股就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这人神情怪怪的,老是往我这边贼溜溜的看。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没什么特别呀。然后,我仔细看了他几眼,丫穿的挺整齐的,黑皮鞋灰色西装,提了一个红色拉杆箱,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行李包。那人看我盯着他,忙不迭的探过头来搭讪。
  
  他,“嘿,兄弟。你的报纸挺好看的。我怎么没看到过呀?”
  我,“哦,《岭南娱乐信报》,100多版呐。”
  然后,我把半叠报纸扔给他。
  他,“嘿,是吧。谢了兄弟。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皮包公司倒买倒卖的。你高就在?”
  他,“我北京的,公司在广州搞了个分部,派我到这里驻点儿。今天是到深圳去出趟公差。我是第一次到广东来,这里真开放啊。”同时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也许是在回味昨晚的浪漫或者艳遇吧。
  我忍不住乐了,心里骂着他,这么没见过世面,不过玩的时候可得悠着点,小心中标,那个可是凭江湖郎中的水平不能治愈的。
  我,“呵呵。那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嘛。”
  他马上恭敬的双手递过一张名片来,叫孟强,原来是某著名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我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他们做的生意很大,据说老板的后台背景很硬。
  我推说,“不好意思啊,我的名片发完了。要不我给你留个姓名电话吧?”
  
  对待陌生人,我是从来不愿意留名片的,说不定他拿到后,转身就扔垃圾桶去了,想想自己的名字将会与垃圾为伍,实在是件很不爽的事情。
  
  看那厮倒是一脸诚恳的样子,我于是把我的CALL机号,办公电话号都工整的写在了他的记事本上,一个很精致的本子,里面是些很娟秀的字体。真看不出来,印象中的北京的糙老爷们儿还这么的整洁细致。
  
  他很小心的把本子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收到包里去。
  孟强,“嘿,你叫周进。大哥啊,到了深圳还多多指教啊。”
  靠。他居然叫我大哥?我丫的有那么老吗?哦,也许我外相比较老成吧。
  我,“指教谈不上,大家互相学习。你年龄比我大,社会经验比我丰富,该我称呼你大哥。”
  孟强,“我原来是在北京的一个研究所里,搞开发的,研究所清水衙门,没有什么钱赚,于是我就停薪留职应聘来了这家公司,接着就被老板派到了这里来。”
  我,“不错啊。看来咱们算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原来也是做技术的。握手!”
  
  那天我给孟强讲了很多,恰好大家又是同一班去深圳的车,他跟别人换了座位坐到我身旁,两个人倒是聊的很尽兴。我给他从宏观到微观,分析大好的国民经济形势,以及珠三角优越的投资环境,良好的对外来文化包容性,…说的那厮频频点头。只是,感觉很奇怪的是,孟强老往我身上靠。我问他,怎么啦,他说,太冷。我说,没道理啊,大吧上的空调热气打的很足啊。他没说什么,还是继续听我在那里侃侃而谈。我也没在意他的反应。
  
  到了深圳后,我在罗湖车站直接去公司,他还要转车去南山。我给他说有缘再见的时候,孟强居然有些依依不舍,拉着我的手臂不放手。
  我说,你丫一老爷们干嘛婆婆妈妈的。
  孟强,兄弟,有时间一定联系我啊。我们有缘相见,终生难忘啊。
  我朝他胸口打了一拳,好的,没问题。我周进也算个喜欢交友的人,怎么会忘记兄弟呐。
  他这才算悻悻的罢手。
  
  我就觉得奇怪。回去公司的时候,把这个说给杨丽听。
  杨丽哈哈大笑,周进啊,周进,估计你碰到GAY了。
  我有些纳闷,什么叫GAY??
  杨丽,就是同.性.恋啦。那人估计是喜欢上你这个帅哥了。
  我,靠。不会吧。哪有大男人喜欢男人的。恶心啊。你再说下去,我要吐了。
  杨丽,怎么不会,现在流行同志啊。
  他爷爷的,我一直以为孟强是个喜欢寻花问柳的淫贼呢。
  
  后来孟强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内容都很暧昧,什么想念你啦,什么每逢佳节倍思亲啦,什么有没有想他啊,我只好在电话里支吾几句,不敢和他多说,被他缠上真是件苦恼的事情,甩都甩不掉。后来接电话看到广州或者北京区号的号码,我都有些余悸。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49
经过“艾青事件”后,季军人特消沉。在那个城市再也待不下去了,看到大街上熟悉的景物,物是人非,想想当时的快乐不再,人都会格外伤心。何以至此?何以至此??他一遍一遍问自己。男人如果受伤害的话,痛苦的程度比女人还深。
各位认为作者说得对不对啊,嘿嘿。。。 (三十四)
  若干年后,我跟季军通电话的时候,他说,周进,你知道吗,当年杨丽说怀上了你的孩子是个骗局,她压根儿没怀孕,只是看你太轻狂了,想给你个教训,就谎称有了你的孩子。其实她是喜欢你的。你仔细想想,哪有六个多月还能去流产的啊。我靠他祖宗,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真是造化弄人。
  
  我聊以自慰的是,我的两次辞工都是我炒老板,而不是被上司反炒。也带些许的快感吧。
  
  没有了工作。我走在深圳寂寥的大街上,像个傻逼一样。头上骄阳似火,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高呼着口号努力的加油的为明天的好日子而工作,而我则处在闲散的无业游民状态,感觉很不自在。能有些事情做真好。于是,我找到一个小店,买了包口香糖,然后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逗那个售货员小姑娘开玩笑。她生意忙的时候,我就翻出通讯录,找此时此刻能陪我说说话的朋友。打唐甜甜CALL机,她半天才回话说在外地采访某著名乡镇企业家呢,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打电话到于晶办公室,同事说她去菲律宾去参加一个名优产品展会去了,我想多了解点于晶的情况,于是问她同事,于晶的感情生活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不耐烦的说,无可奉告,然后挂了电话。也许人都不愿意透漏别人的隐私吧。
  
  没办法了,只好拨了周海滨的CALL机。这小子还算机灵,很快就回拷了,他很兴奋,进哥,你在哪里呀?快来我这里玩吧,我今天休息呐。我和一个在高科园上班的老同学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子。地址是九祥铃×号×房。我也显得无聊,想也没想就搭上了101路巴士。
  
  小周给我说了很多原来公司的事情。我也懒得关心,人走茶凉,他们的事情关我个鸟事啊。我去菜场买了一些蔬菜和牛肉回来,然后一股脑儿放到电炉锅子里,做大杂烩水煮菜,倒弄的有滋有味。我们吃饭的时候,盛碗米饭,蘸些小周他爸爸从湖北邮寄过来的辣酱,就着热气腾腾的锅,也算吃的津津有味。
  
  和小周住在一起的叫高翔,看他的样子以及谈吐,我就知道他也是个活跃的宝贝孩子。我们刚吃完饭,放下碗筷。高翔就要带我们去松骨。我奇怪,问小高,什么叫松骨啊?小周倒是挺喜欢去洗头房认领干妹妹的。小高嘿嘿一笑,就是按摩啊,大家可以互相按摩的。我这才明白过来。哎,这些人们的业余生活就剩下这么点追求了,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的事情。
  
  周末的时候,季军约我去度假村钓鱼。他又给我上课了,我则是心浮气躁的,半天也没钓到一条鱼。真他爷爷的失败。我对季军说,老大,我感觉特烦,心静不下来。我决定出去旅游一次。
  
  与其在这里漫无目地的晃荡,我还不如出去走走。我背了一个小旅行包,上了深圳北去的列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折腾,来到南昌。然后转中巴车到了庐山。我仰慕李白,他的“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直让我心贻。还有就是《庐山恋》的故事为这座秀丽的大山增添了一抹浪漫,这老在勾引我。只是这次我没能和我的爱人一起结伴而行,所以没法享受这青山绿水之中的两情相悦。田鸣的老板在外面接了个任务,让他的几个弟子帮他操劳,田鸣的暑假也只好耗在实验室里。
  
  庐山是有名的避暑胜地,尤其有很多欧式风格的小别墅,特别精巧。我去了长冲河畔的美庐,是当年老蒋送给他的darling宋美龄的。美庐很有意思,当时老蒋看这里环境清雅,恬静,美丽,而宋美龄名字里也有一个美字,于是亲笔大书“美庐”二字,命令手下刻在庭院中的卧石上。那个“美”字很特殊,老蒋写的有些分散,倒看过去就像三个字,大王八!更搞笑的是,三十年代的时候宋美龄老蒋他们就用上了坐式的抽水马桶,后来老毛搬来住的时候,不习惯,于是他在两个马桶中间加了个蹲式的。也算是个典故吧。
  本来我想游完庐山直接回去的。在香烛峰时遇到一个小姑娘,她的钱包丢在了地上,恰好被我看到,我做了一回好人好事。
  
  (三十五)
  看得出来,小姑娘是属于背包族新新人类一族的。
  与陌生人搭讪尤其是我看得顺眼得人,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强项,况且我今天还学习雷锋好榜样,帮助了她一把。
  
  她连声对我说,谢谢谢谢,简直是对我感激不尽。
  我,甭客气啦,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你做了好事儿,当然要谢啦。否则我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无钱,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我,哈哈,你胆子可真够大了,敢一个人出来旅游。现在可是鬼狼肆虐的年代,你要是碰到色狼可就惨喽。我都佩服你了。
  她,呵呵。我这不还不是想趁着暑假出来,享受这大四前的最后快乐。如果把我锁在家里不出门,不把我闷死才怪。人家说大学毕业工作后,就没时间出来玩了。我可是在妈妈那里磨了很长时间的,她才肯答应放我出来。对了,我叫沈菲,洛阳人,在天津外语学院读英语专业的,今年大三了。
  我,我叫周进。周武王的周,周武王带八百诸侯杀进函谷关的进。我已经工作了,可以算做你的师哥了。
  沈菲快言快语,周进??嘻嘻。你知道我的第一反映是什么?猜对送你一件小礼物。说完,她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小摇鼓。
  我,什么呀?我的脑子转的不快。你别给我卖关子了。
  沈菲,哈哈,听到你的名字,我首先想到的是范进。
  我晕了,不会吧?你看我象范进那么迂腐的人吗?根本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嘛。然后我眼睛做了一个放电的动作。
  沈菲笑的合不笼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人家说,笑得时候露八颗牙齿,能增添一份亲和力,而且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
  我讲了好几个笑话给沈菲听,逗得她大乐。
  
  我惊讶于沈菲的长相清纯,气质温婉清新。噢,对了,洛阳是咱们的花都,中国国花牡丹的故乡,那可是国色天香。有诗为证: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看到如此美好的女孩子,你动得绝对不是色心,而是怜惜关爱之心。人们的心底还是向往赏心悦目的美好的。当然,外表清纯而思想活跃内心世界丰富的女孩子我也见得多了。
  
  沈菲还要去井冈山。我自然是舍命陪美女了。
  
  我的湖南老乡,伟人毛爷爷曾经在诗词里多次提到伟大的井冈山,他年轻时,写下西江月.井冈山,“敌军围困万千里,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官遁。”这与我现在的状况多么相似,我犹如一头困兽,辞职,工作目前无着落,女友远在天涯,有过一夜情的女伴对我下了逐杀令…毛爷爷当年是以大无畏的豪情面对困难的,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后来创造了伟大的功业。我也该象他老人家学习。等到毛爷爷在解放后再次重上井冈山游览视察的时候,他说,“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缆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我是边走边念叨着那些经典的诗词,弄的沈菲在旁边老是拿根小棍子敲我,说,周进,不专心。你又走神了啊。
  
  对于沈菲来说,她关心的是这里的风景,山上的十里竹子林,钻进去比山下冷快了好几度,还有到处的重峦叠峰,潺潺流水,入云端的高路。
  
  我则做了她御前摄影师,卡嚓卡嚓的拍了很多胶卷,风景美丽人有魅力。我倒是不怎么爱拍照,一是不太上相,总觉得别扭,二是怕以后看到老照片伤感。象我这种骨子里的浪子,不会沉湎停留在昨天的,只会眼睛盯着前方。
  
  人家说旅行是滋生浪漫的好时机。我和沈菲在旅途中,倒是没什么亲昵的举动,虽然有几次看到沈菲冲凉后,我很冲动。晚上就住在那种廉价的招待所内,一个房间三张床的那种,你只要付一个床铺位的价格就可以了,类似现在的青年旅馆。不过,我们是分房而住的,我可没有贼胆跑到女生“宿舍”里去。
  
  这次旅行的终点在南昌,然后南昌直接回洛阳。我陪沈菲去了腾王阁八大山人故居看了赣江。我们就住在八一广场旁边,这次是开了一间标准间,服务员建议我们开一间,因为可以省钱,我看出她是在成全我们,创造一个好的条件。
  
  沈菲应该对我的印象不坏。当天晚上,我们很自然的拥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她虽然洗过澡,还滚烫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抚摸她的皮肤,柔滑,细腻,赛过婴儿的皮肤…
  
  事后,我点了一支香烟,沈菲也要了一支。
  
  在烟雾中,我们聊天,我得知沈菲是刚失恋了。她一上大学,就被一个读研一的老乡看上,然后热恋了三年,老乡毕业后,径直去了那个袋鼠的国度…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2:53
三十六)
  从南昌回来,我大睡了一觉。一来是这次江西之行把整个人折腾的够戗,二来,醒来后,我准备要重新做人,而不是再做个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这个长长的睡眠就当成我在深圳的工作生活的分水岭吧。我的命运掌握在我的行动中,也许转机就在眼前。
  
  我有个坏习惯,就是哪怕是刚刚做过的梦,醒后即使努力的挖空心思的去想,也不能如愿。而在那个大睡中,我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梦境都历历在目。我居然把自己的前生今世都回顾重放了一遍,我生前是玉皇大帝蟠桃花园的一只狼狗,对主人忠心耿耿,还和守园的孙猴子在一起做蛊惑仔,厮混的火热。我知道孙猴子暗恋紫霞仙子,这也是我嘲笑他的把柄,孙猴子急的每次都脸皮红着反驳我,你是条不懂感情为何物的狗!有一天,嫦娥进天宫晋见王母娘娘,她的玉兔溜到了蟠桃园来吃仙草,看到那白洁的玉兔,守在门口的我竟然在那里目瞪口呆,哈喇子不停的下流,我知道自己失态了。以后的我,茶不思饭不香,我的狗体也日渐消瘦起来,看门的任务也不能很好的完成。然后玉帝大怒,把我推下尘世。投胎凡间后,我喜欢在每个月十五的时候,盯着圆月发呆,具体点,是月亮桂花树下的那只兔子。据说,我的好朋友孙悟空跟着他师傅去西天取经的路上,每到傍晚时,总是看着西方的一抹红霞发楞。
  
  话扯远了。
  
  醒过来,我去卫生间好好冲了个凉,拭去了身上的汗(人做梦的时候看来也会做很多功,否则怎么会汗哒哒的),然后用香皂把全身上下擦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用干毛巾吸干身上的水珠。我赤身走到镜子跟前,打量起自己,人家说照镜子的人都会有自恋的怪癖。我不是。我是要毫无遮拦的检视一下自己,从外表到内心。
  
  努力的对着镜子做出一个笑容来,象沈菲那样,露出八颗牙齿,镜中人也是,看着还算顺眼,眉毛轻扬,只是眼睛有些无神,眼圈的周围有些黑晕,嘴巴上有未刮尽刻意留着的一点胡须渣,它也忠实的告诉我,头发中稀疏的分布着几根白发。老了?
  
  翻出烟盒,里面还剩下一支香烟,火柴盒里还剩下一只火柴。来深圳后,我的烟瘾小了很多,也许是这里的“文明青年”太多,如果我在公众场合点烟,好多人会皱眉头做出反感的态势来,我也不好意思再吞云吐雾的害人,只有在烦恼或者压力大的时候躲在自己的住处小过一把烟瘾。还养成了个坏毛病,就是不用打火机,只用火柴,很喜欢划火柴的时候呲的一声然后光亮点燃的感觉。杨丽曾经送给我一个ZIPPO的洋火机,据说值好几百,我从来没用过那玩意儿。以前穷人家里图节约火柴就用的那种煤油打火石的火机,现在反而成了流行的好东西。朝空中投掷了一枚硬币,落到地上,画面朝上,我会心的笑笑,把那支“好日子”用火柴点着,烟雾四起。
  
  我去外面把早已经录入在软盘里的个人简历打印出来,然后复印了两份。不想弄的太多了,我想凭借自己的实力,有在第一家公司几个月技术工程师加上在环球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的工作经历,找份自己满意的工作应该难度不大。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买了份《特区报》,上面有明天上午的人才大市场的详细的职位招聘信息。我对感兴趣的几家公司用黑色笔圈了记号,全都是集中在通讯IT行业,公司位置最好在罗湖福田,并不一定在乎它是大还是小公司。小公司也许更能锻炼人,可以带给个人与企业一起发展壮大的快感。
  
  翻看那一叠报纸的综合版,居然有唐甜甜的署名通讯文章,是她采访市经委主任的访谈。这个丫头,进步的这么快,真为她高兴。我打电话到她住处,没人接。然后打她CALL机,马上就回了,周围是吵闹的声音。我说,看到你在特区报上的文章了,恭喜呀。唐甜甜大声笑了,说,只是个访谈啊,谈不上文章的。她正和于晶在逛街呢,问我出不出来陪她们一起。我说算了吧,我一个爷们逛商场不被人笑死才怪,就不打搅你们的雅兴了,呵呵。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上白衬衣,白色衬托得人显得精神有朝气,然后套上黑西裤,系好皮鞋带,大踏步的走出房门。上了中吧车直奔人才大市场,出师必捷!
  
  (三十七)
  太阳升起来了,黑夜就抛在了后面。
  
  90年代后期是个生机勃勃的时期,各个行业都是如此。尤其通讯网络行业作为新贵,应用市场在媒体的推波阻澜之下,也开始逐渐的培育起来了。无数热血青年无不以投身其勃勃热潮为荣。哪象现在的IT企业,泡沫纷纷破裂,竞争的遍地开花,各路害群之马只能靠打价格战来维持市场。“忆往昔峥嵘岁月惆”啊。
  
  到了人才大市场,我直接就奔到了自己中意的公司的摊位。这家公司是做无线寻呼基站以及外围基站,数据电路设备,通讯终端设备的。老总是个中年人,江湖传言他现在是个亿万富翁,并且这人和各级政府的关系都比较密切。好像陈苦思和我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
  
  我凭借身强力壮,硬是挤到了围的水泄不通的摊位的人群的前面,里面的座位上坐着三个面容严谨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接受大家投的简历,另一个则和投简历者在简单的聊聊天。还有一个家伙戴着墨镜,象尊瘟神,不苟言笑。丫摆什么酷啊?
  
  看着前面的那个傻B象背诵八股一样回答考官的问题,我心里只想发笑。论到我了,我恭敬的双手把简历递上。
  
  “Grant?”上来就读我的名字。
  “Yeah!” 我顺势也用英文大声回答道。Grant是我的英文名,田鸣帮我起的。Grant是允许承认的意思,哈哈,我猜是田鸣正式承认我做她的男人吧。同音的Grand,宏伟豪华伟大的意思,当然还有个谐音是Ground,就是大地土地的意思,所以田鸣常常戏谑的说,我是个土地公,呵呵,她就是土地婆了。后来发展到周进是个土人,土鳖的土。
  “呵呵,自然点。别紧张,小伙子。周进,请问为什么投我们的公司简历?”接我简历的那小子拿着我的简历,极有风度的对我微微一笑。他爷爷的,我有紧张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周进的外号就叫“不紧张”?
  我,“我对贵公司比较感兴趣。俗话说,兴趣是工作的动力。贵公司在这个行业也算翘楚,如果我们年轻人能进入贵公司深造,和象您这样的有为人士共处同事,是件很荣幸的事情。先生,怎么称呼您?”
  他乐了,“你倒还蛮会说话的嘛。我叫孙正义。说说你的优势还有缺点吧?”
  嘿,这么牛的名字啊,我想到了亚洲首富,韩国人孙正义。那丫可是无数年轻人的偶像。我倒不是仅仅敬仰他的财富,而是这厮的上进心。他年轻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在医院养病的两年多期间,居然读了将近四千本书,平均一天五本,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的。怪不得他后来能成就大业。
  我,“孙生您好。先说我的优点吧,首先,我有工作热情,我爱深圳这座年轻的城市,在这里工作,每天我都会有一种冲动和激情,不直觉的就激励我前进。其次,我已经工作一年,有过做技术也有做销售的经验,这样做事的话上手会比较快。再次,我的性格比较外向,与人共处关系会比较融洽,而且会很注重团队精神。至于我的不足,是我没有在通讯公司工作的经验,不过这是小事情,我有信心一个月之内熟悉我们的业务,再说了,我应聘的是销售经理的职位,作为销售嘛,关键是做人,和与客户的沟通能力。”这些说的倒真是我的肺腑之言,没打草稿准备什么的。
  孙正义在那里频频点头。最后,他在我简历上打了一个红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把我枪毙吧。不对啊,我眼睛尖,看到前面那个面试的是红叉叉,就象老师看到你做错题,在你的作业本里狠狠的划的那样。我的应该不是吧。
  
  孙正义,“这样吧。我们先收下你的简历,至于是不是录用你,还得看你们的主管的意见。我们的人事部门会尽快与你联系。
  ”
  CAO,被人象在菜市场上卖青菜一样,挑来挑去的滋味真不好受。没办法,鸟为食忙,更何况你是除了徒有雄心壮志而实际上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呢。不过,看孙生的眼神以及脸色,他对我的表现和回答,应该是满意的。
  
  在大厅里面来回转了两圈,我把余下的两份简历随便找了两家公司扔了出去。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人才大市场。七月底的宝安北路骄阳似火。
  
  我中午没回住处,在小店里随便弄了个炒河粉。然后去逛电子商场,看看那些五花八门的电子器件被运到这里来,然后发到全国各地去,真是一片繁荣的景象。我想,大不了,找不到工作的话,拉陈苦思帮我投资,我来这里开个档口,也不失是个好路子。
  
  “嗡嗡“的,腰上的CALL响了。回过去,是个甜美的女声。
  我,“我是周进。请问你抠我?”我特意把抠字说的响了一些。深圳说追女仔叫“抠女”。
  对方,“周先生,您好。我是通移通讯有限公司行政人事部的方小丹。您上午投我们简历了。现在通知您下午来我们公司面试。地址是赛格园×楼×层”。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03
(四十)
  别看深圳那些鸟不拉屎的绿油油的山头,其实都是名“草”有主。
  
  坏蛋分实际上坏蛋和理论上坏蛋两种,那些山头的“主人”则是纯粹的十足的坏蛋。
  
  我们在上面装基站,都要向当地的土著交纳占用费。当然如果能悄无声息的把设备装上去的话,而不被那些土皇帝发现,可以躲避地头税,这样公司的相关费用就转入到我们的口袋里。公司是鼓励尽量的别给缴那些占用费,老板也是考虑的少花钱多办事。万一被那些豺狼发现的话,会很麻烦的。我对那些地头蛇简直是恨之入骨,也间接的对土著的印象差了很多。后来对朋友说起深圳的这类人时候,总会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失望的表情,说他们简直就是破落户败家子特区的癞疾,仗着老祖宗留下的地皮,圈地盖农民房,靠收租金过日子,每天只知睡懒觉打麻将品功夫茶泡妞,过着悠哉游哉的吸血鬼的生活。
  
  大志和我在石岩的时候,和地主老霸们发生过一次械斗。那天很顺利就把基站装上去了,人感觉特有成就感,想要的幸福其实就是那么简单。下山的时候,我们扛着干活的工具箱,开心的吟唱起《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归,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咪嗦啦咪嗦啦嗦咪哆来,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猛然间突然从山道两边的草丛里串出五个大汉,穿着保安制服。我暗暗攥紧了拳头,知道今天必然有事情发生,一场恶斗要在所难免了,而且知道和他们玩我今天肯定要吃亏。我都好久没打过架了,既然肯定要吃亏,那就豁出去了跟他们火拼,他爷爷的,谁怕谁啊。等会儿真干起来的时候,我就对准一个人,恨恨的把他往死里打。
  
  对方用白话骂骂吱吱的,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跑到山上去。我忙小心翼翼的陪笑说,我们是到山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风景的。正说着说着,有个家伙上来恶狠狠的推桑了我一下,然后那个愣头青要来掏我的包。我火了,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在旁边操起一根木棍当作刀枪,就朝他身上挥过去,骂了一句丢你老母,你他妈的居然敢动老子。那逼被抽了一下,疼的哇哇乱叫。他的几个同伴见识不妙,也抄了家伙,一起向我这边劈天盖地的砍过来。我脑门上好像挨了一闷棍,天空在旋转,我象只受惊的野狼,发疯的挥舞着木棍,…
  
  我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上鼻子里都在流血,胳膊也软绵绵的发不上力。大志拖着我且战且退,找到了自己的车子,然后我一屁股蹲在副驾驶座上,他狂踩油门,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好像睡了一觉,感觉到周围一直都是嘈杂的声音,然后又突然全消失了,世界仿佛沉寂了一般。
  
  在恍惚中,我听到好像有一首悠扬的曲子,很熟悉的旋律,我不知道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用我蹩脚的英文,轻轻的哼唱它,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high cloud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thru‘ the dark night far away?
  I am dying, forever crying, to be with you; who can say?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洁白之中,刺眼。朦胧中,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床前,对着我微笑。是我痴心守候等待的田鸣吗?很象她。她来到我身边了?我想去使劲揉一下眼睛,来确认这个人的身份,努力的去伸手,才发现不能动颤,沮丧,我的臂膀上打了石膏。
  
  那女人用充满关心的语气,说,“周进,你终于醒了。”
  这个不是田鸣的声音。她是方小丹。
  我,“嗯。我好了吗?”
  方小丹点了点头。
  
  (四十一)
  大志的伤势比我轻,他包扎了几下,第二天就被史景甜蜜地带着出院了。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真有些羡煞。我的伤情有点重,还好身体条件不错,恢复的还算比较快。
  
  小病是福。在这个人潮滚滚异常喧闹却人情味淡漠的城市里,我这次才算体会到了她的温情默默的一面。躺在外表冷冰冰的弥漫着怪怪味道的医院里,病房里是另一番景象,充满着温馨芳香,被大家伙众星捧月的感觉可真不错。我想,如果我能一直待在这里,享受这种贵宾待遇该多好。所以,当离开那个院子的时候,我居然有些恋上那张病床了。
  
  住院期间,好多人都来看我了。
  
  方小丹每天都过来,给所谓的小师弟送来了她自己亲手煲的靓汤,每天换一个花样,看得出她费了很多心思。我手不能动,她又亲手把汤喂到我口中。哎,那架势真有点象我的妈妈。我所做的就是如同婴儿喝奶一般,张开大嘴巴,尽情的享用这“母爱”。看着她涌动的胸脯,和关切的眼神,我怀疑她是喜欢上我了,或者我快要喜欢上她了。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吧。
  
  孙正义一从外地出差回来,听说我出事了,他马上赶来了医院,询问了那天的情况,鼓励我好好养伤,回去后就把我调到他的市场渠道部去。领导的亲切关怀真让我感动的热泪盈眶。没道理啊,我只是个小马仔,又不是他的直接手下,他干吗那么器重我?仅仅是那次在人才市场上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汗颜。疑惑。
  
  唐甜甜和于晶也来了,她们拎了一大袋子水果,香蕉苹果什么的,他爷爷的够我吃一个月的了,还弄了一束鲜花放到我床头,闻着那些花香,熏得我浑身上下荷尔蒙乱飞,彼时真有想去做坏事的冲动。趁着于晶去洗手间的空隙,唐甜甜用她的手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身体下部,当然是隔着被子,她笑嘻嘻的用她的眼睛盯着我那里,说那个小弟弟这下该老实一下了吧,不会再去危害人间了吧。我故意绷起脸,眼睛也对瞪着她,反驳说,靠,你的手是不是痒痒了啊,我的兄弟虽然花心了点,它并没有胡作非为呀,它去的可都是该去的地方。
  
  于晶回来时,唐甜甜说不好意思,她有事情要先离开,让于晶留下来陪我聊天解闷。我同意后,她就急匆匆的走了。唐甜甜的气色比刚来深圳时好了许多,精神焕发,我估计她是八成又有了新欢,“夫妻”生活是把双刃剑,低劣时对生活而言是毒药,生动优良时则是滋润剂。我的猜测在于晶口中得到了证实,唐甜甜确实是在谈恋爱,对象是她的顶头上司!据说那人一位年轻有为前途似锦的主任编辑。这年头老男人真是吃香,当然还得加个前提,是要事业有成,成熟稳重的老男人。我有些惆怅,吃醋?泛酸?不是。但愿此上司不是她原来电视台的上司,人不可能总会是遇人不淑吧。
  
  于晶坐在床沿上,一边很娴熟的用刀子削水果,一边淡淡的和我说话。我喜欢看她的这个样子。她已经放弃了和男友的结婚计划,恐怕真的是得了婚姻恐惧症了。细问才知道,男友还在和他的前女友保持着关系,而且还很密切,就差捉奸在床了。他追于晶的目的,居然只是为了在众朋友面前证实自己对女性的魅力,目的达到了以后自然就疏远了于晶。这是她男朋友的同事告诉于晶的,否则她将永远的蒙在鼓里。讲这些的时候,于晶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她让我保密,这件事情她没告诉任何人。我答应了。我宽慰她,最华丽最昂贵的服装最是会在最后才出手,你就是那件美丽的衣服,那人根本就没资格穿上她。我问她近期的打算,她说大学时选修二外时学过法语,现在正在重操起来,报了一个辅导班,争取把还给老师的东西再补救过来,正好手头上还有准备结婚的一笔资金,然后去法国学习服装设计。至于感情的东西,就随缘吧。这是经历人生波澜过后的感慨吗?
  
  回到公司时,我还是打着绷带,同事对我指指点点的,人好像是从战场凯旋归来的勇士。狗屁!是灰溜溜的狗熊而已,被人殴打挂彩,在我看来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坐到位置上,无聊,正准备跟大志他们调侃几句,电话铃响了。孙正义要我过去他那边一下。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16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high cloud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thru‘ the dark night far away?
I am dying, forever crying, to be with you; who can say?
我扬起风帆。我再一次远航,越过海洋。 我扬帆驶过暴风雨的海面。靠近你,靠近自由。 我在飞翔,犹如飞鸟一样掠过天空。 我飞过高高的云,靠近你,靠近自由。 在无尽的黑夜里,你能在我身边吗?你能在我身边吗... 我正在死亡...我为你而呐喊... 翻译得不好,呵呵。继续贴。 (四十二)
  孙正义比我大不了多少。本来嘛,深圳就是一座由年轻人支撑起来的城市,看着那些青春的面庞,你油然而激发起来的是上进心,大家要你追我赶的,才创造了深圳速度还有那么多的神话。孙正义进职场早,经历的事情比我多,这厮显得比我成熟老道了许多。
    
    孙正义,阿进,委屈你了。没办法,公司规定市场部的新晋员工必须要在一线实习。对了,我看你的简历,你在志强公司做过。还听说陈总是你舅舅。
    我苦笑了一下,奶奶的,公司有这破规定就要让我去做装配工啊,还让我挨一顿打。口头上却说,没什么。是的,陈苦思是我妈妈的表弟。
    
    孙正义看到我的表情,他笑了,陈总是个有魄力的大老板,你是他的外甥肯定也得到不少真传吧。
    
    我,还好。舅舅对我要求挺严格的。他平时很忙,都难得见到他。
    
    孙正义话锋一转,阿进,你看我现在虽然是做到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公司里高层对我还是挺重视的,其实我也是从底层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主要是我的运气好。大家的能力都差不多,关键是要把握好机遇。是这样子的,在江苏的N市今年底将会上一个公交GPS导向系统,我一直都在关注的。这个项目的前期入围选型工作将由N市建委负责。
    
    我插了一句话,孙生,您说吧,我能做些什么工作可以协助您。
    
    孙正义,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如果我们能接到这个订单,对你和我在公司的提升都会有很大的帮助。你应该不是个甘于平庸的员工吧。我听说陈总跟N市的建委主管主任彭先哲的私交很不错,你看是否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帮引荐一下我们,然后我们再去开展那边的工作。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原来孙正义对我好,是另有所图啊。当时陈苦思让我接待内地来的那些客人,原来到用的着的时候还是挺有用的。生意场上的人考虑的多是如何从对方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我还暗地里埋怨过陈苦思,为啥花钱招待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家伙。现在看起来,我真的是短视,毛头小子懂啥啊。陈苦思才是只老狐狸。
    
    我,孙生,这样不太好吧。我得去问问舅舅。我没把话说死。
    
    孙正义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阿进,好好努力。我这么急着把你调到市场部来也费了不少周折,工程部的刘总在说闲话,他散出风声来,说我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我可是顶着压力啊。你知道,在公司里大家钩心斗角的很厉害,你想混得出点名堂,过得舒舒服服的,就得有人提拔庇护你。你放心,在通移公司里,我会全力的支持你的。你能做得出好成绩,我脸上也会有光,我就理由向上面举荐你。
    
    我点了点头,嗯,我听孙生的。
    
    孙正义给我了一堆GPS的资料,让我抱回去先去研究研究。
    
    那个系统原理很简单:就是用接收仪收取天空的GPS信号,查出车辆所在的经纬度,然后比对系统内置的电子地图,从而定位车辆的位置。不过公交车能装,出租车也可以。好处就是,可以坐在一个主控制室里,宏观调控监测整个城市里公交的状况,还可以防止不法分子盗取车辆作案的行为。
    
    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季军打了个电话。
    
    季军听到是我的声音,显得很兴奋,他问,周进,你小子现在在做什么啊?混得怎么样啊?怎么好久也不打个电话来。
    
    我说,我找了家通讯公司,日子过得不太如意,饱经风霜啊。大家都挺忙的,就不想去打搅你们。我没告诉他我挨打的事情,否则就凭季军的脾气,他笃定会找几个黑社会把那几个小地痞子混混修理一把的。
    季军说,你丫怎么说话那么客气起来了,让我感到别扭。我可是你大哥呢。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事情要求啊?
    我说,哎,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了,老板在吗?
    季军说,应该在吧,我去看看。电话停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季军说,他在。这样子,我把电话给你转过去。
    我说,谢谢老大了。赶明儿你空下来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出去钓鱼。
    
    电话笃笃响了两下,响起了陈苦思那熟悉的声音。
    我忙不迭的先自报家门说,舅舅,是我。
    陈苦思,是小进啊,怎么说?
    我装出很愉快的语气,我上岗了,是家大公司,正如我所期望的一样。给你报个喜。
    陈苦思,是吧,不错。好好工作,别出去丢我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问,舅舅,你知道N市的彭先哲吗?
    陈苦思似乎有些警觉,你问他干吗?老彭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啊。我在N市卖过建材,那时候他还是个科员,我们曾一起泡在工地上。他做了主任后就没见过面。倒是经常有电话联系。
    我把孙正义说给我的话给陈苦思完整讲述了一边,然后问他,我该怎么做。
    陈苦思顿了一下,这样吧,我先给老彭打个电话。

(四十三)
  我最终请陈苦思出山帮忙,一是为了象孙正义说的,能在公司取得一个开门红,我很想在新任领导面前露个头彩,以尽快在通移公司取得青云直上,其次是,如果能在江苏取得这个项目的话,那样我就有机会常去南京看看我心爱的田鸣了。这些话,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陈苦思,毕竟他是我的舅舅,在这个城市里的唯一亲人,关键时刻还得靠他可以帮我作主。
  
  我还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这次我要过去向田鸣求婚。这样的朝朝暮暮的仅仅依靠一根电话线维系的两地恋情,真的很累,我想许诺给田鸣还有自己一个未来。我没有告诉田鸣这些,是为了想给她制造一个惊喜。
  
  彭先哲答应可以见我们公司的代表一下,让我们先过去谈谈,递送公司简介和技术资料方案。至于招标的事情,他的话比较含糊其词。做官的不是傻蛋,连你人都没有见到,他不会跟你谈论那些细节问题的。
  
  公司领导对此事也比较重视,因为这是个很有潜在市场价值的新项目。彭先哲算是我引荐的,老板决定派孙正义带我过去先去摸摸路子。
  
  出发的前晚,方小丹来给我们饯行了,在振华路上的一个火锅店,我们三个一起吃火锅。我怀疑方小丹和孙正义之间是否有一腿,他们平时在公司很少说话,碰到一起时双方的眼睛也是怪怪的。方小丹举杯祝我们马到成功,湘妹子似乎酒量不错。她并千嘱咐万叮咛,一定要我带只桂花鸭回来,说到桂花鸭的时候,口水开始狠咽了。我口头上一一答应。孙正义笑着说,你们把南京说得太美了太有味道了,我去了可得要好好享受你们口中的美食,美景。他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仔,虽然经常出差,但对于陌生的南京自然充满了好奇感觉。
  
  和领导在一起出差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碍于级别,你会不自觉的拘谨收敛,人也缩手缩脚的总放不开。我曾经陪陈苦思一起去过广西桂林,在客户那边,都是他跟老朋友在侃侃而谈,因为不了解情况,我在他旁边识相的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人就好像一朵绿叶子衬托着老板那朵红花,或者做一只沉默的羊羔,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角色。就连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酒店后,他也不忘给我上思想教育课,上完课看会儿电视吧,我喜欢看青春偶像片等富有现代气息的片子,他老人家却爱看新闻联播,焦点访谈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合拍儿,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吧。
  
  终于乘上了深圳到南京的飞机。飞机升空的时候,惯性压迫着我的心脏,将我紧紧的靠在椅子背上。很快飞机就稳稳的在平流层里向目标前滑。孙正义则很悠闲的翻看了一会儿《CHINA DAILY》,然后开始给我洋洋得意的大谈公司的内幕消息花边新闻,给我设计在公司发展的美好前景蓝图,畅想GPS产品的良好销路,他讲的豪情万丈气势蓬勃的,看来他已经把我当成他的亲信了。说到口干舌燥时,他就小酌了几口饮料,掉头带上音乐耳机小睡过去了。我特意要了靠窗的位置,转过头去,眼睛开始盯着机翼下面的朵朵白云出神。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老是觉得有些局促不安。是因为今天的航班号吗?深航5544号,今天是13日,44和13这两个鸟数字怎么都觉得不太吉利。真他妈的邪门了。以前乘飞机时,还有心思去挑逗一下那些笑意盈盈白齿红唇的漂亮空嫂空妹或者勾引一下旁边的漂亮姐姐妹妹们,现在一下子搅和的全没了心情。
  
  当空姐用温软的发腻的语调报到,飞机二十分钟后即将降临南京禄口国际机场,请旅客们系好安全带。在飞机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我的耳膜里直感觉到一阵轰鸣,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到孙正义的嘴巴在一张一犀的,我只好面带微笑点头做认真聆听状。
  
  十一月份的南京天气有些凉了。出发时候我们只穿了件衬衫,被深圳湿软的海风吹了这么久,骨头都给弄酥了,当下机的时候,被外面的凉风猛得一吹,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孙正义也不由得骂了句粗口,操,这他娘的鬼天气。
  
  孙正义说,阿进,现在时间已经五点半,等我们赶到市区天都黑了,恐怕到N市的车子已经停开了。我们今晚就住在南京吧。我一直没告诉孙正义,我在南京还有一位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正在读研的女友,他的个人问题我也没问过。他既然开口说住了,我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我今天晚上岂不是就可以见到田鸣了吗?呵呵,开心。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26
(四十六)
N市是个富裕的江南城市。坐在出租车上,孙正义和我唠嗑,他指着外面跑来跑去川流不息的公交车,充满无限憧憬的说,阿进啊,如果我们能做成这一单的话,那我们的机器岂不是可以到处都可以看到了嘛,你想想,能随处看到自己的产品与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那会是一件多么荣耀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连连称是,表示有信心拿下来。
  
  我们到彭先哲的办公室时,他在低头写一些东西。等我们进来,他连头都没抬,就挥手示意他正忙着呢,让我们先坐下等会儿。这丫架子真大。人有点权力就很容易膨胀,而且越是一些小官僚耍起官腔来越得意。还好,孙正义和我也算职场老手,见过市面的人,就住在沙发上等他忙完。
  
  等他抬头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原来我们见过,有过一面之交,我在深圳接待过他。说来那次,还是件万分紧迫的事情,彭先哲的行程安排的非常紧凑,等他忙完要处理的事情,抬表一看离乘坐的飞机还有1个小时就要起飞,迟迟又等不到机场的巴士,无奈之下打电话找到陈苦思,陈苦思二话没说,立刻安排我开车去送他,我加足了油门只用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机场,就这样还是差一点迟到,听到大厅广播里高声通知,安检处即将停止检运该班次的航班。分手时候,彭先哲喘着粗气对我连声称谢,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我的。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让我又碰到了他。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次彭先哲该还给我一个人情了吧。
  
  孙正义和我都给彭先哲递上了名片。他把玩着我们的名片,小声念嘟着,“深圳通移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我用眼神示意给孙正义,我见过彭先哲,让我先打招呼吧。
  
  我脸皮上挤出几丝笑容来,“彭主任,你还记得吗?我是深圳的小周啊,去年您到深圳出差的时候,我送您去的机场。”
  彭先哲仔细看了我几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小周,是你啊。我想起来了。不过上次你穿的牛仔装,好像挺小挺年轻的样子。现在是穿西装,认不出来了。呵呵,看我这记性。那次可真的是谢谢你了。怎么?跳巢了。我记得你跟志强公司的陈总做的啊。”
  然后这厮忙不迭的去找纸杯给我们倒水。我眼疾手快,说,“还是我来吧。喏,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孙总,您和他聊聊吧。”孙正义是主角,毕竟他是我上司。
  
  孙正义在那里大谈公司的背景,雄厚实力,在通讯领域领先的一些技术。彭先哲则是礼貌的在聆听,不时的点头,并不太动声色。我佩服孙正义的演讲感染能力,但这个场合好像不太合适,第一次见面,说得太多了,有自吹自擂之嫌,别人不一定会感冒的,要给听者说话的机会嘛。
  
  等孙正义说完。我接上去,“孙总和我来找彭叔叔,就是为了这次公交GPS项目的事情来的。我们公司有实力承接这样的大系统工程。听说您是这次招标的主管,不知道彭叔叔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指点一下,我们该如何开展相关的工作。”刚才还是彭主任的称呼,现在已经变成了彭叔叔,我要拉近和彭先哲的距离。
  彭先哲啖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陈总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们公司想参与这个项目的竞标。对我们这次招标,领导也比较重视,市里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招标小组,指定了进程时间表。我们的想法是这样,欢迎国内外有实力的公司来参与竞标,根据各家的注册资本,在业界的实力,初步选定几家,然后向他们邀标,再根据各家提供的标书上的承诺条件,报价等,最终定下来采用哪家。目前已经有北京,上海,还有日本的,三家公司来找过我们了。你们有意向的话,就根据这个步骤来进行就可以了。”
  彭先哲递给我一张纸,我溜了一眼,然后交给孙正义。
  我说,“谢谢彭叔叔。我们会尽快准备好相关的资料。彭叔叔什么时候再去深圳,这次过去就别搞得行程太紧张了,我带你好好游一下深圳。我舅舅经常提起您,他太忙不能亲自过来,让我一定好好问候一下您。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请您吃个便饭吧。”
  彭先哲推辞说,“别客气啦,带我谢谢陈总。我和陈总是自家兄弟,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再说了,现在是敏感时期,我是做领导干部的,不好跟厂家随便出去吃饭的,别人看见会说闲话。这样对你和我都不利。”
  
  孙正义对我示意,既然这样就算了吧,反正以后肯定有机会。
  我只好顺水推舟的说,“那成吧。那就等我们做成后再感谢彭叔叔吧。”
  孙正义说,“彭主任,我先回深圳,阿进会留在N市,他会跟进这个工作。您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好啦,我们公司会尽力配合。我们先告辞,不打搅您工作了。”
  孙正义当天晚上就去了上海,他要去拜访一下那里的一些老客户。他走时,叮嘱我要尽一切可能搞定彭先哲。

(四十七)
  晚上洗过澡后,我没有出去溜达。
  
  我有个习惯,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总是喜欢到当地有代表性的风景点去逛逛,看看与书本上记录的有何不同之处;去当地的大商场去转转,看看这里的服饰化妆品电器的销售情况,了解这个城市的消费层次与水准;到美食街去吃些特色小吃,满足一下自己作为一个小饕的口味;当然,不忘去看看这里的美女,饱一下艳福,幸运的好,说不定还能遇到一番艳遇。哈哈。
  
  今天没心情,也许是赶路太累了。又或许是其他。我渴望成功,N市的这个项目是摆在面前让我成功的最好机会。彭先哲说,N市共有1500辆公交车,一台公交车计划投资8000元进行改造,那么这样整个工程下来会有1000多万的金额,出去乱七八糟的各项开支,应该可以给公司带来几百万的收入。我动心了,只要是有凡心的人都会动心的。
  
  
  打开镜前灯,又旋开台灯,正襟危坐顿在桌子前,翻看带来的那本戴尔.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卡老在这本书中教了很多处世的基本原则和生存之道,他指出了人的很多弊病,个个都是一针见血,给出了解决人所面临的问题的办法,教你如何和在日常生活,商务活动与社会交往中与人打叫道,如何有效的影响他人,如何击败人类的生存之敌-忧虑,创造走出一种美好幸福的人生。
  
  
  翻了十几页,人突然焦虑起来,感到一阵子心灵的空顿。田鸣此时此刻在干什么?我急切的想知道。下意识的手按到电话按键上,我拨电话到她寝室,依旧是嘟嘟的回声,没人接。我安慰自己,也许是鸣鸣现在功课太紧张了吧?或者她和同学出去玩了吧。我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小声骂自己道,周进啊周进,你现在怎么搞得那么得疑神疑鬼了呢?还是个男人吗?真他妈的没出息。
  
  于是,跳到宽大的床上去,把几十个电视频道扫了一遍,白岩松在那里忧国忧民,瓜哥高姐在对参加电视征婚的男女嘉宾插浑打柯,宪哥在综艺舞台上和几个骚手弄姿的女明星活蹦乱跳,本地的一帮土皇帝在开会长篇大论的讲话,真没劲儿。
  
  就顺手打开CD机,戴上耳塞,听最近迷上的已经远逝去的张雨生的歌,《大海》《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我的未来不是梦》......一边一边的,不厌其烦的。我是一只鱼吗?从家乡到南京求学,从南京走向深圳,又为了工作为了生存而到处无边奔波。“从来不想回头,不问天长地久…就像鱼儿水中游…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沧海多么辽阔,再也不能回首,只要你心里有我。”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梦想,而梦想实现了又怎样?矛盾。
  
  偶尔跟着哼哼,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一个人的他乡的宾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略带伤感却温情脉脉带些激情的歌曲,因为它总会掀起我某些内心隐秘的伤痛。这些轻微的疼痛仿佛凿子,将我二十多岁的韶华敲开一个口子,往事哗然涌出,那么的清晰。想起很多爱过和被爱过的人,如同浮云般聚集又悄然无声的散去。
  
  于是又有莫名的快感,所有的往昔留下的无论是快乐或者伤口都将证明,岁月不是枉然的空白。
  
  十一月的江南,还是有些温热,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从春天走来,却要在秋天离开。因为离别是种痛,我宁可冒着冒着暴风雨雪去迎接,也不愿去送行。我害怕失去。
  
  每天忙碌完后,看镜子里的自己,精神熠熠,神采飞扬或是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目光呆滞。
  人都会这么一种状态,在高度紧张以后,会可怕的没有灵感的归宿。所有的东西都挤塞在心里,而找不到出口。
  
  走到窗户前,从高处俯视,看这个属于别人的光怪陆离的城市夜色,远处的高楼霓虹飞溅,和来去的车辆。半个秋天已无声无息的过去,另半个秋天还在继续。
  
  叹气,回去蒙头睡觉吧。
  
  明天是另外一天,但愿会是一个良好的另外一天。


(四十八)
  因为要等公司的资料,我今天无事可做。总不能就躺在床上看电视吧,那多枉费大好时光,虚度年华可不是我的爱好。
  
  翻看通讯簿,找老同学的电话,看看有没有在N市工作的同学。好像有个家伙是N市的,但听说那鸟人留在了南京。况且这人读书时成天唧唧歪歪的冒酸,不是属于我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物,我看那人也不顺眼,懒得鸟他。
  
  还是给自家兄弟打几个电话问好一下吧,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也很少联系那些牌友球友片儿友。不知道小子们现在混的如何了?
  
  拨号,021-6421××××,王海家里的电话。
  是个老女人的声音,“侬寻啥拧?”这不是王海老妈吗。王海老妈是个富态的女人,她是南疆人,是王海老爸从建设兵团拐骗来的。王海就是继承了新疆人和上海人的优点,真是难得。所以奉劝没谈朋友的男女同学们同志们,将来准备找媳妇或者找老公,最好寻离家远点的。杂交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自然界的规律推及到人类来同样适用。嘿嘿。每学期开学,老两口都要来学校送王海,自然不会忘带一大堆好吃的东东,我们宿舍的都是灾区来的饿狼,一桌子水果腊肉香肠什么的,半个小时就可以消灭的干干净净。王海经常抱怨他爸妈,说自己老大不小了,不用他们老人家那么操心了,别人看见会笑话他的。所以,王海一般很少和父母说话。我就充当了他们夫妻的翻译,因为他们讲上海话,别的同学听不懂。就冲这一点,我颇讨那两口子的欢心。
  我忙说,“阿姨,侬好啊。阿拉周进啦。王海的同学。伊在家伐?”
  王海妈妈换了一口标准国语,“是周进呀。王海现在忙的来,经常的出差,连家都不回。这不为了工作方便,他在中山公园那边自己租了房子,说是离公司近。哦哟,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搞得。那么忙。你个小囡在哪里噢?”
  我笑了,“我在深圳工作啦。现在到这边来出差。您给我一下王海的电话吧。”
  王海妈妈,“喏,我给你个他的手机号。139××××××。有时间到家里来坐坐吧。阿姨我亲自下厨房给你炒几个小菜。很想念你们那帮娃娃啊。”
  靠,这鸟人混的真不错,都玩上手机了。我这通讯公司的上班的,还在用着大而笨的CALL机。不行,赶明要向孙正义申请,也给我配部大哥大。
  我,“好的啊,阿姨,一定过去。”
  王海妈妈,“哎哟,周进啊,我不瞒你说,是王海那个小混蛋在外面和女朋友同居呢。我不知道王海怎么会喜欢上那个乡下小姑娘的。我和王海爸爸见过那姑娘的,人倒是长的蛮灵的,讨人喜欢,就是没有个正当职业。你给他电话时,倒是劝劝他。”
  我,“阿姨,王海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的,这个您就别瞎操心了。”
  
  我拨了王海的手机,对方是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还有女人在嘟囔的声音。
  “啥拧啊?扯那,嘎早就来打搅我。”
  我骂了一声,“操!是你大哥。这都太阳光射到你屁股里去了,还他爷爷的睡懒觉。小心睡出痱子来。”
  王海,“啊,是你。周老大。昨天去衡山路喝酒去了,然后蹦迪HIGH,玩到很晚。累啊。你的号码是N市的?”
  我说,“是啊。我在N市出差。你旁边有女人?打搅你们的春梦了吧?”
  王海,“是我女朋友。今天我休息,她在美容店工作,上班时间晚。起那么早干嘛呢。”
  我,“靠,那我去捉奸在床了。你丫性福啊!”
  王海,“嘿嘿。羡慕了吧。怎么没去找田鸣嫂子?”
  我,“羡慕你奶奶个头。赶明儿让我看看你的媳妇怎么样?我还没去南京。”我撒了个谎。
  王海,“我老婆啊?绝对没得治。人长得靓,身材火辣,功夫一流。是吧?”听到他对那女人做了个打啵的声音,然后是女人的浪叫声。妈的,真是奸夫淫妇。我咽了口水。
  我,“你个烂人,越来越骚了啊。大哥我过来,你也不来看看我。”
  王海,“哈哈,我这不现在才知道你过来吗?老大来了,肯定接风洗尘是必须的。对了,你知道不,丁刚要结婚了。这逼毕业后回了东北,觉得不爽,在那边待了三个月,就回到南京了。他在珠江路打工时,碰到一小富婆,丁刚帮他调试安装了一台电脑,故意弄出了很多毛病,后来就径直去那妞家上门做售后服务,一来二去的,两人居然好上了。你说神奇吧?他昨天通知我,就在这个周末结婚。”
  我,“他爷爷的,这逼真不够意思,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
  王海,“估计是他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或者你在深圳,太远了不方便过来吧。我今天下午坐火车去南京,你也去吧,反正是周末了。兄弟们毕业后还没聚过。”
  我,“我肯定去。”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30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略带伤感却温情脉脉带些激情的歌曲,因为它总会掀起我某些内心隐秘的伤痛。这些轻微的疼痛仿佛凿子,将我二十多岁的韶华敲开一个口子,往事哗然涌出,那么的清晰。想起很多爱过和被爱过的人,如同浮云般聚集又悄然无声的散去。 继续。。。 (四十九)
  在外出差,周末应该还是属于我自己个人安排的。
  
  我先退了酒店的房间,可以为公司节省不少住宿费了。这四星级的酒店一天居然要五百多块。公司要寄过来的资料,到时候直接发到酒店前台接待处就可以了,参加完丁刚的婚礼我还要回来续住。我留给了前台小姐,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王海是驾驶着车子过来的。他要路过N市,我就让他带我一程。
  
  王海人是越活越帅气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人逢喜事格外爽的缘故吧。公司给他配了一部本田,爷爷的,这鸟人享受处级待遇了。他旁边的那妞,长得特象香港明星MAGGIE Q,就是和日本球星种田淫兽有过绯闻的那个越南混血儿,肤色健康,嘴角张扬,身材性感喷火,看了无法不让人想入非非的。与田鸣相比,她是一种的野性四溢的美,而田鸣有一种文人淡雅的气质。人各有所好吧,反正我只是暂时的眼前一花以后,还是觉得她不如田鸣。
  
  兄弟见面,居然很多想说的话都讲不出来,只是狠狠的拍了对方的肩膀,然后击了一下手掌,象傻逼一样喊出一个英文单词,Yeah!
  
  王海给我介绍他的妞儿,“我女朋友,MAGGIE。”靠,居然叫MAGGIE。在我印象里,叫MAGGIE的女人一般比较风骚十足。
  然后,王海介绍我,“周进。一个宿舍的大哥。睡在我铺上的兄弟。嘻嘻。”
  MAGGIE很大方的伸出她的芊芊玉手,“久仰大哥的名字了。以后还多多包涵。”这美容师的手果然不同,握过后我的手上也沾上了余香。
  我说,“哪敢。叫我周进就可以了。兄弟媳妇儿可真漂亮呢。王海有福气哈。”
  
  我说,“王海,我开车吧,好久没摸方向盘了,手痒痒的。”
  王海,“好啊。你开车。我和MAGGIE在后座就可以缠绵了。等一下你别看见我们眼馋啊。哈哈。”
  我,“靠,如果你们胆敢演在我眼皮低下演三级片,我就玩大撒把,搅和你们这对活鸳鸯。”
  王海,“不敢了不敢了。我还是坐副驾驶的位置吧。咱哥俩儿也唠嗑唠嗑。我平时想找个说说话的哥们都没有,在公司里都是些狗模人样的白领,下班回家就是陪我们家MAGGIE。”
  我,“哈哈。’爱情诚可贵,身体价更高’,你们翻腾吧,我充耳不闻两眼不视就是了。”
  王海,“你兄弟我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
  我,“你这才算句人话。呵呵。少来了,陪MAGGIE吧。”
  MAGGIE冲我笑了笑,“今天我也大义舍亲,就把王海交给周大哥了。”
  这句话说的特暧昧,虽然我睡过王海的床,但也别搞得我和王海之间仿佛有奸情似得啊。
  
  上了高速路的超车道,毕竟有些手生,我的手划了一下,哧溜一声,差点和旁边正高速行驶的大吧亲吻了一下,想起来时大吧师傅的话,真出了车祸就要命了。我看到镜子后面的MAGGIE脸色苍白,似乎有嗔怪的表情。靠。谨慎驾驶为妙。
  
  进入常速车道,车子以110公里的匀速向前滑行。刚才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王海和我开始有说有笑。
  王海,“老大,你在深圳那边过的怎么样啊?”
  我,“一般,算是惨淡经营吧。生活乏味,漂泊不定的。你想想,一个刚毕业两年的穷学生,能混出什么名堂来。”
  王海,“哎。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去深圳,我都想不通?看看我们同学们,基本上工作都在沪宁这条线上。大家离得近了,也可以互相走动走动。想那些兄弟们了,打个电话就可以聚会见面。如果那边过得不好,就回来吧,我也帮你联系联系,凭你的能力,找家合适的公司应该不成问题吧。再说了,田鸣她还在学校读研,这两地分居的,毕竟不是个办法啊,时间久了你能担保她能耐住寂寞,你能保证自己能一直对她有感觉?”
  我,“你他妈的这是什么话?我肯定是会一直喜欢田鸣的。至于她会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基本上我每一两天都给她电话,感情还算好。”
  王海,“好好,我说错话了还不成。你们是恩爱夫妻。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正常情况下,我开车还是比较稳的,坐过的人都说很舒服。我看看镜子里的MAGGIE,她在闭着眼睛,估计进入梦乡了。
  我小声说,“王海,咱是兄弟。给你明说吧,我前天晚上去过学校了,可是没遇到田鸣,她不在宿舍里。然后昨天晚上给她电话,她也不在。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这两天我一直憋心的慌。”
  王海情绪高涨起来,“扯那,如果谁敢动嫂子,我们哥几个去砍了他!”
  我说,“你丫别那么激动。我只是感觉而已。接我手机用一下。”
  王海从包里拎出大哥大,递给了我。
  现在是周六的上午,田鸣应该在宿舍吧?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32
(五十)
  很熟悉的声音,即使那个声音象水蒸气一般挥发到空气中,我也能把它分辨出来,并把它重新变为甘甜润泽的水珠,来滋润我那早已经干的冒烟的嗓子。
  
  虽然在高速上的信号不好,但我还可以听到田鸣手忙脚乱气喘吁吁的跑来接电话。
  我一手操方向盘,一边大声对着手机叫喊,“鸣鸣,我周进啊!我就要到南京了。马上就要见到你了!”
  田鸣可能还在睡眠状态,有些神智不清,“周进,真的吗?你怎么能到南京来了呢?你没开玩笑吧?你前天晚上给我电话还在深圳呢。”
  我,“呵呵,现在有飞机啊,我说过,想你的时候就来看你,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嘛。老公来看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我争取到这边来出差的机会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来找你,嘿嘿。想我了吗?”
  可以感觉到田鸣在那边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这丫头好像哭鼻子了。这女人的脸色就像“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我忙说,“别哭啊,傻丫头!我在高速上开车呢,不能与你多说!好了,等我。车子已经到丹徒了。等我啊。”
  田鸣,“嗯。我要化化妆。等你。我要开开心心的迎接大笨蛋大混蛋大白痴薄情郎负心汉周进。”
  靠,居然一连用了五个形容词来修饰我。你不就是就是学历比我高点嘛,也没必要这样来损我打击我啊,况且那些词语与事实严重不符合。呵呵,“打是亲,骂是爱”,算了,我大老爷们不会和一黄毛丫头计较的。
  我挂断了电话。
  
  王海在盯着我,脸上是怪怪的表情。
  王海,“老大,发酸了吧。我看见你打电话的右手在抖。激动的?你别一冲动,把我们的车子冲破栏杆,翻到旁边的壕沟里去啊。”
  我对他摇了一下头,“小子,你是体会不到此刻我的心情的。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饥汉子其中的苦衷啊。”
  王海,“哈哈,你那么久没见田鸣了,我可以想象的到的。毕业后我也没回过母校,这次希望能多见到一些同学。哎哟,还有我们的那个活宝辅导员,尊敬的宋娜娜老师。“
  我,“呵呵,那这次回去就一次见个够吧,一直让你见到他们恶心够你为止。”
  
  下高速,付费。我们走的是中华门那一段。王海得意的给MAGGIE介绍旁边紫金山中山陵梅花山明故宫的风景,说的那小妞兴致勃勃,心情大靓,说参加完丁刚婚礼后一定得去那些地方好好玩玩。
  
  车子进校门的时候,被门口的保卫大伯给顶住了,说,校园内禁止行机动车辆。
  我摇下车窗,对老伯说,“嘿,大爷,你看我能把车子停在哪里啊?门口可连个停车场都没有。你知道我车子旁边坐的是谁吗?是咱们市教委黄主任的大公子啊,黄主任在上研究生进修班,上课忘了带辅导材料了,我们这不给他送过来了。你就那么忍心看领导上课没教材吗?”
  老伯说,“别糊弄我这老头子。你的牌照沪B,上海的车,怎么会是黄主任的车子?小青年,你这样的把戏我看多了。”
  我急了,忙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来,“大爷,这个给您。我不要您开发票的。放我们进去吧。”
  老头子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哎,遇到这种老顽固,真没办法。连这老头子都阻挡我见田鸣?想见她怎么那么难啊?我用南京话很恶毒的骂了一句,老呆B,当然是在心里,我是尊老爱幼的标兵,这种粗鲁的话我不会放到台面上来的。
  
  没办法,只好让王海他两口子先待在车里,王海说什么也不肯,口口声声到了母校门口,凭什么不让他进去,我说,那好,我去田鸣那,你在校园里逛逛吧,怀旧吊故一番。
  
  无暇他顾校园的风景,我小跑步去田鸣宿舍楼。
  
  到了田鸣楼下,我喊到,“鸣鸣!!!”
  也许觉得这个叫法在别的同学听来太过暧昧,我换口为高声叫“田鸣”。以前叫她的时候可是象鬼哭狼嚎一样的,生怕整个宿舍区的人都听不到。现在要顾及身份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大男人那样叫,是要被人笑话的。
  
  三楼的窗户打开,伸出那张我熟悉的脸,在梦中抚摸过无数次的脸颊。
  “下来了。”她向我挥手。
  
  你有过亲人尤其是最亲爱的人重逢的感觉吗?在要见面之前的临界状态,人整个的腹部肌肉紧后缩,两眼发直,两颗心提着,等看到了触摸到了,然后一阵释然。
  
  我搂着田鸣,那样子是甜蜜蜜。
  我说,“咱先出去吧。我和王海一起过来的,他在外面等我们呢。”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34
(五十一)
  我给MAGGIE介绍了田鸣。MAGGIE比田鸣小两岁,很自然的称呼田鸣为田姐姐。
  我问王海,“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王海,“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到老六那里去吧。他在汉中门那边租了房子,从这里过去也不太远。看看这厮现在过得如何了?这小家伙倒是经常跟我电话的。”
  
  我们宿舍老六也就是老幺,是个可爱透顶的江苏泰州的男孩子。他人脑袋瓜挺聪明的,深受我们系的那几个女中年老师的喜爱,也深受我们寝室的众兄弟的们的喜爱。每次重大考试前,他那字体潦草的课堂笔记总是被大家当作圣经拿去复印。我们在宿舍熄灯后,心思焦虑的在阴暗潮湿的走廊上熬灯夜读,而他塞着音乐随身听,躺在床上若无其事,胸有成竹,做春秋大梦。到了考场上,老幺是圣人,在别人看来无论多难对付的试题,他总能提前半个小时就搞定,他的周围呢,自然坐的都是自己宿舍的人,在你如坐针毡的关键时刻,他的一张小小的纸条,就总能帮你一把,如同苍天老祖赐予你的灵丹妙药,把你拉出苦海。
  
  老幺毕业后去了家软件公司,据王海说,这鸟人染上了电脑网络,并一发而不可收拾,从此上帝的宠儿开始堕落。老幺算是中国第一代网民,先是在聊天室聊天,凭借其软件专业人员出色的打字速度,大搞异地或同城网恋,接着电话恋,然后发展到床上恋,据说南京MM“惨死”在他手下的不计其数。玩腻了聊天,又迷上了MUD联网游戏,对网中的虚拟角色钟情无比,为了不断升高的级别,他每天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有次,很夸张,打完游戏后人站起来,居然一屁股又顿在了椅子上,人口吐白沫,差点白痴了。王海说老幺得了坐骨神经疼病。
  
  我们按照他给的地址去敲门的时候,伸出来一张鬼西西的很警惕的脸。小子脸色苍白,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比以前又厚了一圈。
  
  我打了老幺一拳,“幺啊,哥哥们来看你了。呵呵。”
  老幺推了推镜框,忙把我们四个迎进去,“哎哟,贵宾来了啊。”然后张罗着我们坐。
  
  这是一套老式的老两居室,进门是个小小的客厅,旁边是两间卧室,有个简易的厨房和洗手间。因为靠着交通繁忙的虎距路,虽然拉紧着窗户,还是有些吵闹。不过也有好处,如果和女朋友做坏事的时候,外面的噪音可以当作协奏进行曲。他是和一同事租的房子,而且听说是个漂亮妹妹,异性同租很时兴嘛,可以互相帮助,互相携手,发展的好的话,关系还可以更弄近一步,嘿嘿。不过妹妹没在,老幺说她有男朋友,周末约会去了。真扫兴。
  
  老幺住的地方简直是个狗窝,比起我们当年的宿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房间倒是挺大的,里面有一张大大的床,那床上去打滚肯定很舒服,不过被子都没叠,乱七八糟的摊在那里。床头边有个简易衣架,另一边是张靠窗的写字台,摆着一台电脑,和一堆电脑书籍。电脑音箱里放着黄家驹的歌曲。这就是我们的伟大的程序员的窝。
  
  老幺的房间里有股异味,臭鞋子脏衣服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昨天晚上男人女人战斗过的味道。田鸣和MAGGIE进来后,不停的捏鼻子,用手帕轻轻的扇自己的脸前的空间。我把田鸣的手拿开,“嘛呢,我的大小姐,装什么爱清洁的啊,你又不是没去过男人的宿舍。你们女生宿舍也不见得比这干净啊。”王海也把MAGGIE训斥了一番。说得她们不好意思再继续做动作。
  
  老幺,“哎哟,两位大老板光临寒舍,使我这里蓬荜生辉啊。”
  王海直截了当的骂过去,“老板你个头啊。少他奶奶的泛酸了,说什么见外的话。对了,你还知道谁来参加丁刚的婚礼。小三小五他们来吗?”
  老幺,“小三在昆明,小五在青岛,他们路途遥远,就不过来了。但都给邮寄来了贺礼,情到人不到,托我转给丁刚夫妻两个。”
  我,“我在深圳都赶过来了,他两个真不够意思。要是能趁这个机会大家能都聚在一起多好。”
  王海,“少来了。别感慨了。幺,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咱们打发一下时间。”
  老幺,“咱们五个人,打八十分吧。输的请吃午饭。”
  我,“请吃个鸟啊。等我们打牌完,饿够了,就去吃丁刚的酒席。把我们的礼金都吃回来。丁大款也不会在乎的。哈哈。”
  
  牌局是这样分的,老幺和MAGGIE,王海和田鸣打对家,我推说手生不会打牌了,就自甘退居二线做田鸣的参谋长。


(五十二)
  打牌的结果是,田鸣和王海把老幺他们关了笼子,哈哈,看不出来,田鸣的牌技比以前大有进步,有直逼我当年的风采的气势。气得MAGGIE老在那里发嗲发牢骚,说王海胳膊肘子向外拐,也不关心关心自家的老婆。
  
  还有我们班的其他宿舍的同学也准备去参加丁刚的婚礼,也来老幺这里来汇合了。老幺去外面买赫喜的红包。我走到屋子客厅里,拉着王海,商量一下应该给丁刚多少红包才合适。王海说,每人八百吧。我说,靠,你是大款,我可没你那么有钱,这样吧,咱们寝室的每人出五百怎样?其他人随意吧。你看怎么样?王海说,行,大家就统一吧。我还不是好面子,给少了人没脸皮。
  
  我和田鸣搭王海的车子,老幺和另外的那些家伙去打了一辆TAXI,然后一干人热气腾腾的杀向汉府街的那家饭店-婚礼主会场。
  
  丁刚这个臭小子,当年那个流着哈喇子偷窥女生宿舍的鲁莽家伙,现在居然也人模狗样的做起了新郎官。这人可真不能貌相,谁知道谁的明天会是怎样的?十年后又是怎样?人生充满着变数啊!
  
  站在大厅门口的他,看到我们来了,赶忙迎上来,“王老大,啊哈,周老大,你们来了,想死我了。荣幸,我好感动啊。这是我女朋友,噢,不,是我老婆,邬芊芊。”邬芊芊可真是标准的南京妞儿,人长的模样极好,身材一等一的棒,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我们一个个把红包递交到丁刚手里,丁刚夫妇说着客套话,伴郎则不失时宜的递上了两支香烟,我瞥了一眼,是一支双喜,一支中华,丁刚很恭敬的给我们点上,然后说,乡亲们,先上去吧,我还得迎客。靠,这算什么称呼啊?我们是乡下的穷亲戚进城了?
  
  宴客厅在二楼,我们找到那个属于我们的桌子,因为上面公正的贴着周进王海的名字,搞得还挺正式得。我眼睛绕了一圈,大概有五十桌,真够排场铺张的。
  
  大厅里放着喜庆的音乐,齐秦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礼台上有个小投影仪,在屏幕上滚动放着新郎新娘的婚纱照,有搂的有抱的有揽的有亲的,那样子可真温馨。田鸣双手枕着桌子,托着腮帮子,看着那些画面发呆。
  我捅了她一下,“哎哟,我的小亲戚,您不会是羡慕人家了吧?赶明儿咱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办的比他们还要盛大隆重,那时候踏上红地毯的男女主角就是我们俩了。”
  田鸣,“什么呀。我在想心思呐。”
  我装着灰着脸,“想什么?老式交代!不许背着我想其他人。”
  田鸣,“哼,就是想我们什么时候该结婚呀!”
  我嘿嘿一笑,“我还没向你求婚呢。你想我该怎么样向你求婚呢?”
  田鸣头靠到我身上来,“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我,“我们这不现在在一起吗?”说完这句话,我知道自己有些说错了。现在即使在一起也是暂时的啊,明天还得去工作,还得回深圳上班。女人要得是长相厮守啊。
  
  那天的婚典,我们把丁刚夫妇两个耍得够呛,让他们做了很多高难度动作,比如我抱起来王海,让丁刚也把邬芊芊抱起来给王海点烟,邬芊芊够不着,王海也不配合她,把邬芊芊着急得哭笑不得;老幺则钻到了桌子低下,邬芊芊也跟着钻进去,我把桌布掩上,不让外人看见他们在里面搞什么,待了半天邬芊芊才红着脸象关二爷一样出来,老幺一脸的坏笑。丁刚象个傻逼一样,只知道干笑。
  
  我们桌子上放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四瓶啤酒。不是和客户在一起,我很是放的开,王海也不示弱,很快啤酒红酒就喝光了。我们没沾白酒,那个鸟东西,弄个几两人就醉了,晕醺醺的,还搞什么气氛啊,等会儿闹新房也没力气了。我让田鸣去给服务员要酒,她不肯,让我少喝点,我骂了一句,他爷爷的,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啊,难得今天那么高兴一次。她这才黑着脸叫来了服务生,王海叫嚣着先上一箱子,大家慢慢喝,搞完自己桌子上的,再去其他桌子上挑衅,给8406的人争光露脸。娘的,谁怕谁啊。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哪怕是灌到肚子里,化成尿再拉出来。酒席结束的时候,我实在是不行了,王海也完蛋了,开始在那里说胡话骂娘了。看来闹洞房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也没法去参加了。
  
  丁刚早就给我们定好了标房。田鸣把我扶到房间里,我进去后,直接快步奔到卫生间里,先排掉膀胱里的尿,水也没冲,口里吐出一堆秽物。真丢人。


(五十三)
  我躺在床上,就昏昏的睡过去。隐隐约约中感觉到有人给我脱下衣服,给我掩上被子,有吵死人的电话打进来,有人拉我的手,揪我的耳朵,CALL机在我耳朵旁边鸣叫振动。反正我是不管他(她)怎么闹腾,“我自岿然不动”,有酒精麻醉,醉生梦死的感觉真好,从此可以忘却人间的一切苦恼。我不仇恨这个世界,只是我还没找到如何去应对种种的艰辛的捷径,至少在眼前是。但愿只是暂时的吧。
  
  等天亮,我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田鸣在另外一张床上还在睡着,她和着衣服,侧身,脸朝着我这边的方向,双手掩在胸前,两腿并拢并向后弯曲着,鼻孔中发出很均匀的呼气吐纳声音。
  
  也许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我的眼睛带电,电场的强大引力把田鸣也给唤醒过来了。
  我马上给她一个灿烂而无力的笑脸。说无力是因为,昨晚吃的东西都给掏出来了,不过这次不是从下面,而是从上面出来的。“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心慌慌”,这肚子里没点底气的话,人可真是没辙。自然界的规律还是不能抵抗的。
  
  我对田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亲爱的,咱起床吧。”
  
  我从床上蹦起来,到卫生间,我看到自己穿的衬衣挂在浴缸上面的衣架上,肯定是田鸣给我洗的,闻上去,还带着洁白皂的香味。真他奶奶的温馨。再把鼻子凑到自己身上,臭醺醺的,赶忙放水冲澡,刷牙洁齿,刮胡子。
  
  出来,田鸣也起来了,她本来就没脱衣服睡觉嘛。
  
  我问她,王海住在哪里啊?一起去吃早饭吧。田鸣说他们就住在隔壁。
  打酒店的内线过去,我叫道,“帅哥,去吃早点啦。”
  王海骂了一句,“吃个鸟啊,我都N年没吃过早饭了。你自个去吧,别打搅我睡觉。我把电话线拔了,十点以后再敲我门吧。”
  我也回敬了他一句,这小子真是找了媳妇忘了朋友啊!
  
  饭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两个人在吃早点。田鸣给我盛了一大碗稀饭,她说米饭可以暖胃,夹了两个剪饺,还拿了两个大肉包,她自己只要了一杯牛奶,一根油条。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田鸣在笑话我,又带着关爱的态度。
  
  回到房中,我有些心满意足的坐到沙发上,和田鸣聊天。
  
  田鸣,“周进,如果别的女孩子喜欢上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问这么十三的问题?”
  
  田鸣,“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别拐弯抹角的!”
  我不屑的嘴唇轻吐出个字,“切”。我指着自己的心房,“此处只属于一个人,那人姓田名鸣。”
  田鸣满意的点点头。
  
  田鸣,“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吗?因为有人喜欢我,而我对他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觉得那也包含喜欢的成分在。很可怕。我怕。”
  我,“靠,如果谁胆敢跟我抢田鸣,我要去砍了他!让他下半生都不得安生。”
  
  田鸣,“嗯。这个我知道。问题的关键不在他,而在我!”
  她停了一下,“有个读博士的学长在追我。我们是老乡,说起来还都是同一个中学毕业的。前段时间老乡聚会时认识的。我觉得他人很有个性,虽然貌不惊人,沉默寡语的,但开口就特幽默超级风趣,而且富有哲理。是我喜欢的男人类型。”
  
  我酸酸的说,“女硕士和男博士,很般配哦。象我这种小本科生,看来只能找个中学生啦!”
  田鸣忙辩解道,“不是啦,只是对他有好感罢了。我挺同情他的遭遇的,他和前女友恋爱了那么多年,研究生毕业后一起去了中兴公司,他们信誓旦旦的要在那里奋斗出一番名堂出来,谁知才三个月时间,他的女朋友就和中兴的某位总监好上了。我学长知道所有的情况后,他想极力的挽救那段爱情,谁知道那女孩见到他,居然行同陌路人,理都不理他。学长痛不欲生,只好从深圳灰溜溜的回来了,继续读书深造,也许是只有象牙塔才能容纳他吧。”
  
  田鸣接着说,“学长和他女朋友在一起都会发生这种事情,而我们…”
  我打断她,“我们怎么了?你想说我们不在一起,是异地恋,比他们分手的几率会更高?”
  田鸣没说话,也许是这话题太沉重了。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39
(五十四)
  田鸣,“老实交待,你有没有背叛过我,背叛过你给我的诺言?”
  我,“你这是什么话?!!你还不清楚我周进的为人?”
  
  田鸣,“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人的内心是很敏感的,一点触动也许会引起心灵的悸动共鸣,然后放大到无穷大。人的内心深处是饥渴的。扩且深圳那个城市,我总觉得充满了动荡不安,让人难以安心。”
  我幽幽的说,“有时候,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会坚守自己的承诺的。”答的很模糊,算是对她的问题的回应。我的身体出轨过,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但精神意志还算坚强的牢固的。
  
  田鸣,“我身边好多朋友同学的经历,还有我本人的,让我迷惘困惑。你知道吗,我很寂寞无助,尤其看到校园里别人成双结对的。你的声音虽然能让我感觉到慰藉,有个希望和盼头,但他太遥远了,那是多么脆弱的,我只想累的时候困倦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一下。女人的要求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就会满足的。”
  我,“嗯。这还不简单。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我辞职吧,回南京来陪你。”
  
  田鸣,“那又怎么样?你人在曹营心在汉,我留的住你的人,能留住你的心吗?你的梦想呢?你的追求呢?你舍得丢弃吗?仅仅是厮守着一个女人不放吗?人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因为我而牵绊了你,我会良心不安的。”
  我,“他妈的,那我该怎么办你才满意?”这是我第一次对田鸣动粗口。女人真他妈的麻烦,真不知道她们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唠叨起来没完的话,听者真会发疯癫狂的。
  
  田鸣,“说到你的痛处了吧。还是按你自己的思路去做吧,我只是觉得有些累。”
  
  好好的心情现在被搅的粉碎。
  
  我说,“好好好!你说的就是最高指示,行了吧!咱们别说这些了,好吗?我这不是现在你身边吗?说点开心的事情吧。要不你请几天假吧,今天下午就跟我去N市出差,我也有空带你散散心。人总待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是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田鸣,“恐怕没空。我在准备托福考试,想通过复习来集中一些凌乱的情绪,况且我爸妈也对我期望很高,希望我能去国外进修一下,他们脸上也会有光。我学长的英语很好,他也在备考,他答应每周两次给我辅导一下应试的技巧。”说到她学长,田鸣的情绪又高涨起来。
  
  我,“那我是不知趣,来打搅你们共同努力学习向上喽。我是个第三者,对吧?”
  田鸣,“周进,你不能这么对我说话!”
  
  本来设计好的种种向田鸣求婚的方式,我选择了暂时的放弃。眼前的一切让我思绪烦乱。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的太快。我经常去猜摸客户的暗示,心思,想法,往往都能料事如神。怎么就没有考虑顾及到田鸣的心情,太马虎,粗心大意了。男人!
  
  那个她的什么狗屁学长之类的男人,我见多了,在社会上混的不如意,就会去校园里欺骗一些未经历过市面风雨的纯情小女生。不过,我得提防着他,毕竟是我的潜在情敌,而且他就在田鸣的旁边,机会比我多,弄不好就栽在他手下。我又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我怕个鸟啊,切,这种人也配成为我的对手,给我提鞋子我还嫌他手不勤快呢。也许是我太在意田鸣了吧,对她周遭的男人都是惊弓之鸟。
  
  我这次到长三角来的目的是来跟踪N市的GPS项目,这个可是关系到我的前途的正事儿。在这里跟自己的老婆唧唧歪歪的谈情说爱,无端的争风吃醋,真是无聊至极。
  
  在我再三要求下,田鸣终于松口了。妥协的结果是,田鸣答应跟我去N市,本来她考托就没太在意,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自己的英语确实也还不错的,说去补习只是个籍口罢了。田鸣给导师打了个电话,说家里一个亲人重病,要回老家去看看。导师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去复印店给田鸣印了一盒名片,头衔是“深圳通移通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销售助理”,然后去新百二楼的女装专柜,给她添置了一套职业服装,看上去还蛮象模象样的,有形、贤淑、大方,当然还有美丽、清新、自然。看来田鸣的潜力大有可挖掘。
  
  这下热闹了,带自己的家眷去出差旅行,够新鲜的吧。

(五十五)
  孙正义CALL我,回电话过去,他说,阿进,你在哪里啊?我打电话到酒店去,说你退房了。我说,在南京,参加一个老同学的婚礼。孙正义说,阿进,那赶快赶到N市去,N市的副市长常青是我们公司陆总的MBA进修班的同学,陆总给他挂了电话,你明天等常市长早上一上班就去他办公室,报个到吧,阐述一下我司的优势,常市长答应会为我们说话。这件事情已经婆在眉梢了,这么好的关系一定要把握好啊。我赶忙说是。机会不等人。
  
  给丁刚挂了电话,对他说,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继续逗留在南京了,并祝福他早点给我们宿舍添个小侄女或者侄子。我希望他们两口子制造个丫头,我喜欢女孩儿。如果将来我家的那位要是生个男小子的话,那就嫁到我家来吧。亲家关系,那就亲上加亲。
  
  要离开前,和王海他俩口子一起吃饭,田鸣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就做出了痛苦的表情。我急忙问她,怎么了,鸣鸣?
  田鸣哭丧着脸说,可能是肠炎又犯了,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
  我说,鸣鸣,你别这样,送你去医院吧?
  田鸣,不用了。我回去吃点特效药,睡觉就好了。周进,N市我就不过去了吧?
  我心疼的说,好吧。
  
  把田鸣送回宿舍。我千叮嘱万叮咛,让她好好养病。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MAGGIE有个小姐妹在南京,王海要陪她,我只好一个人去中央门乘最后一班去N市的大吧。
  
  在N市,我见到了常市长,脾气很温和的一个中年人,他说,如果我们设备技术比较稳定,别给他丢脸,应该就会定我们的系统,具体的工作还是要责成彭先哲主任那边负责。有了这么强大的背景支持,我们的工作进展特别的顺利。招标的时候,彭先哲给我了其他家的低价,我参考其报价,报了个适中的价位。开标的结果,我们通移公司和北京的一家公司中标,我做了大的份额。
  
  由于这一单完成的比较漂亮,老板比较满意,孙正义升任公司副总,还兼任市场渠道部总经理,而我则做了他的副手。
  
  可是我与田鸣的关系却逐渐的冷淡下来,直到她给我电话,周进咱们分手吧,我发现我更爱我的学长,她用的是爱,而不是喜欢。似乎印象中,田鸣从来没给我说过爱字。也许说过,只是我的印象已经不深了。
  
  杨丽骗过我,现在我最深爱的田鸣,也跟了他人。我还能说什么?一场梦。
  
  1999年,我是在烟酒桌子上度过的,酒精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在麻醉中我才找到自己。深圳下沙,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的出租屋里,常常是有不同的女人出入,不过,仅仅是ONE NIGHT STAND而已,我对她们没什么好感,纯粹是发泄。
  
  千僖年来临的那个夜晚,我哭了。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2000年,我迷上了上网,打发我无聊的时光。然后大搞网恋,迷恋于见网友,见过既上床,然后分手。田鸣订婚了,戴戒指的不是周进,她的初恋,那个最爱她的男人。只是他所谓的学长去了英国,田鸣去了美利坚,她还是孤单一个人。
  
  2001年,浑浑噩噩的一年,没什么记忆在里面。好像唐甜甜结婚了,于晶还在法国,偶尔发过E-MAIL过来诉说一下异乡的苦楚,方小丹和孙正义结婚了,杨丽给舅舅陈苦思生了个胖小子。
  
  2002年,王海来深圳,他把正在醉生梦死的我从酒吧里拉出来,说,周老大,别混了,没意思,去上海吧。
  
  就这样,我来到了上海。我还是迷恋上网。为了寻求感官的刺激,我迷上了SM。还记得那个做医疗器械的GAY吗?孟强!他是我SM的指点人,我的导师。孟强自己搞了个公司,专门做SM器具,他说那是暴利产品,周进,你做我的分销商吧,国际大都市上海有100万的同道中人,市场潜力巨大。我说,好啊。
  
  于是我狂开始研究了DREAMWAVER,FRONTPAGE,JAVA语言,我申请了一个域名,www.zhoujin.com,还有一个我的手机号码,www.1390××.com,我专门做性保健品的B2C。
  
  我的生意蒸蒸日上,超过了8848.net,超过了eachnet.com。
  
  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女朋友,钱小琴,她人长的不漂亮,但人很通情达理,懂事。
  
  我很知足。现在。
  
  (完)
  


作者: 枫    时间: 2004-3-14 13:43
我科傲(居然屏蔽依靠的靠字),整个一坠落/。。。 男人如果受伤害的话,痛苦的程度比女人还深。这句话,我认同,嘿嘿。。。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high cloud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thru‘ the dark night far away?
I am dying, forever crying, to be with you; who can say?
我扬起风帆。我再一次远航,越过海洋。 我扬帆驶过暴风雨的海面。靠近你,靠近自由。 我在飞翔,犹如飞鸟一样掠过天空。 我飞过高高的云,靠近你,靠近自由。 在无尽的黑夜里,你能在我身边吗?你能在我身边吗... 我正在死亡...我为你而呐喊... 经典啊。。。
作者: 裤子    时间: 2004-3-14 15:21
                         疯子和我一路人,疯子有出息了!


作者: 黑    时间: 2004-4-6 08:36
看完了,这种笔调的网络小说很多,但是这篇让我感觉到很真实,没有太多的修饰,周进代表着现在一类人的生活。在我看来周进是个正常的男人,甚至说是那种值得一交的兄弟,自称“禽兽”是一种悔悟亦或是一种自责,但他的行为还不至于遭人唾骂。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我不怀疑周进对田鸣的爱,但是他暗地里做出了背叛田鸣的事情,所以她失去了他最爱的人,这是因果回报,却不是田鸣离他而去的本因;田鸣并不知道周进的所作所为,所以从某一角度来讲,是田鸣背叛了爱情,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是周进而非田鸣,那个在外为事业拼命打拼希望早日给心爱的人幸福的周进,那个倍受思念煎熬生活磨难的男人。


女人有时候表现得比男人更自私一点,离开得是那么的彻底,离开的理由是那么的充分,爱上了另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的抛弃曾经的山盟海誓。


当男人在打拼事业的时候,失去了最心爱的人,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






作者: 晓风    时间: 2004-4-7 05:31
会失去所有的希望。


要么是个很可怕的人,要么就是废人一个。


像周进这个人应该属于理智型的,但理智中偏激又居多。


真实的话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各有各的看法,自己保留,不做愤青一类的人。


作者: 黑    时间: 2004-4-7 21:11
以下是引用晓风在2004-4-6 21:31:51的发言:
会失去所有的希望。 要么是个很可怕的人,要么就是废人一个。 像周进这个人应该属于理智型的,但理智中偏激又居多。 真实的话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各有各的看法,自己保留,不做愤青一类的人。
如果有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作者: 枫    时间: 2004-4-10 07:57
怎么办还不简单?像我这样呗。


作者: 黑    时间: 2004-4-11 23:44
老枫同志又是怎么摆平的呢


作者: 不哭女生    时间: 2004-4-14 05:08
看得我头大,开始还有点耐心看,后不看不下去了
作者: 晓风    时间: 2004-5-4 21:40
如果可以,建议大家看看一本叫《风往南吹》的书,作者叫淹死的鱼。http://wenxue.lycos.com.cn/yc/books/276/27516/1/1.html 还有一本应该叫《懈寄生》,作者是痞子蔡(蔡智恒)。http://www.subeeheng.com/hifly/1.htm 还有他的《爱尔兰咖啡》http://www.subeeheng.com/hifly/iel.htm 还有《夜玫瑰》也是,不过我没有时间看。http://www.subeeheng.com/hifly/rose.htm
作者: 浪剑迷缘    时间: 2004-5-8 18:43
如此社会,说实话,我一字没看,光看了标题


作者: xinlan1314    时间: 2004-5-10 23:13
我是一口气把这篇文展看完的,感触挺深的,说实话我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我想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没有背叛的,而周进对田鸣的爱是不值得人去怀疑的,但是他的古子里确是不安分的,有点放荡不羁,但是他的行为也不应该糟人指责,他们的分开是必然的结果!但是任何人包括周进都没有理由去责备田鸣,女人就是女人!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5-17 15:06
安妮宝贝 水晶连珠 也不错


男人 有钱最好就是一开始有 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自己真心去爱的女人


没钱 最好别在你和她分手时候没钱 否则 烟都会嘲笑你不能拥有它


男女一样无所谓对错 爱过最好 也许男人就是周进这样的居多


不要脸的说法 很多人都想做他或者觉得自己象他 产生这样的感觉


也许也是作者描写的生动贴切


但是我觉得自己是他 但不想做他


宁愿自己有一个可以爱的人 真心陪我       


过点比较颓废的日子 直到有一个人死去


作者: 夜深千帐灯    时间: 2004-5-18 18:32

怎么这么长?

可能就标题潮湿点,内容大概扯淡,不止上一回当了


作者: flyboy    时间: 2004-5-24 04:39

没看,这类小说见多了,都一个套路


作者: 猪猪    时间: 2004-5-28 23:29
无奈``[em05]  无奈阿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5-29 12:34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无可奈何
作者: 风之旅    时间: 2004-6-2 08:27

解决办法的方法最好的也只有一个:无可奈何 呵呵

[em08],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6-2 12:16
只有笑看风云
作者: 风之旅    时间: 2004-6-3 07:23
然后狂奔三百里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6-6 15:25

然后看见第一个叫你停下来的女子如果他还给你一杯忘情水喝喝的话 就娶了她罢了


作者: 风之旅    时间: 2004-6-9 06:40

好想法!

值得一试,希望叫我停下的不是一只母老虎,要是那样我再奔三百里

哎呀.累死了,呼吸一下....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6-11 15:19

我只想娶了她罢了


作者: 风之旅    时间: 2004-6-12 10:35

你还想娶? 晕,想累死我?

我奔,奔300里!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6-12 15:28
日子一个人是过不了30年的 30岁以后还是要安生的
作者: 风之旅    时间: 2004-6-12 19:39
那我也要找合适的人
作者: 刘雨潇    时间: 2004-6-13 17:38
算了吧 300里还不见的可以看见女的 说不准跑到哪个山嘎嘎里面去了 要是300里能看见个女的将就一下 把自己嫁了吧
作者: 么么小妖    时间: 2008-1-30 14:31
只是人不要变的太快,不要忘了曾经认为什么是最幸福的东西,才能坚持到最后的幸福。
作者: 闲事云    时间: 2008-3-1 05:26
书`永远是书!!!只能当成故事来欣赏!!!
我个人见解~~~
作者: Yiwang    时间: 2009-12-21 21:59
先从最后一页翻起,看的是不是又一转载精华坑~、
貌似不是,那我再从头再看
作者: 久旱逢甘霖一滴    时间: 2009-12-21 22:07
字数太多了啊,本来就生得不硕的眼睛都看花了。
作者: 音符小胖    时间: 2010-1-13 11:52
裤子就是喜欢禽兽生涯
作者: Lois。    时间: 2010-5-26 15:26
终于看完了。   [em73]
作者: 关公耍大刀    时间: 2010-5-27 15:26
禽兽啊!!!!!!
作者: 灾星MM    时间: 2010-5-27 15:28
还没看,先占个坑着!
作者: 关公耍大刀    时间: 2010-5-27 15:29
占个坑?做什么
作者: 鱼DE眼泪    时间: 2010-5-30 19:40
狠黄 现在怎么看不到这样的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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