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中：摄影要的是精准

村夫遥星

摘要: 一百年前的摄影从科学和技术的探索中寻求到了精准捕捉现实景观的手法和材料，这种探索也催生了摄影再现性的量化计量标准，用科学的定义为摄影的科学进步奠定了基础。

记得过节除了盼望大吃一顿就是收一堆礼物。2012年最受欢迎的圣诞礼品还是以数字电子产品为主打，数码相机，智能手机和大屏幕电视显示器都排列在先。看来人们越来越喜欢观看别人和被别人观看。快速的看和无所不在的看越来越主导了我们每天的生活程序。     与求快相反的还有那么一拨人，坚守摄影发明初期的技术程序和材料工艺，以慢来品味和诠释摄影的过程意义，把摄影的慢全当作一种仪式。他们坚持使用暗箱式的大幅座机，传统化学成像材料和处理工艺，甚至一百年前的镜头。他们坚信摄影的经典性足以彰显摄影独特的文化艺术。     一百年前的摄影从科学和技术的探索中寻求到了精准捕捉现实景观的手法和材料，这种探索也催生了摄影再现性的量化计量标准，用科学的定义为摄影的科学进步奠定了基础。有一些当年制定的量化方式和标准直到今天还是各种数字影像精准度的参照对象，摄影镜头的光圈设置便是其一。     无论是大画幅的经典镜头还是当今小数码DC的大变焦比镜头，相对光圈的参照系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同样光圈值设置下的镜头，无论是镜身粗大的古典镜头，还是纤小细弱的DC变焦镜头，依相同的材质感光度，用相同的快门速度，获得的曝光量是相同的。这也就是说，无论摄影师用什么相机，在曝光的技术设置上从古典到当代所要记住的是同一个原理和程式，使用相同的数值便可获得相同的精准度。     光圈的设置在20世纪20年代左右有着两套不同的记录法。英国和其他欧洲大陆用的是以最大光圈f/4为基准的光圈设置系，基准光圈以光孔全开时在胶片上获得最佳曝光为标准。为什么是f/4？可能是当时的镜头设计和制造技术所能出产镜头的最大理想光圈接近f/4，而且从科学计量法考虑，以2的平方根为基数来做倍率计算的话，可以比较容易地形成一个体系，以一种简化的当量计算来衡量感光的恒定性。2平方根的4倍正好是4，如果相应这个光圈的曝光时间是相对1的话，当光孔每变化一倍，曝光的时间就相应地反向变化一倍，以保持感光量的恒定，比如2平方根的5倍大约是5.6，也就是说光孔开大了一倍，那么曝光时间就相应减少一倍，即0.5，这样胶片的感光量可以保持不变。     德国人相对更为注重镜头的实用参照。因为当时的德国镜头制造工艺得以生产出的镜头主要以最大光圈f/4.5为主，所以技术上很苛刻的德国人坚持以f/4.5为基准，所以在很多早期的德国镜头上可以看到与现代设置完全不同的光圈值，例如f/4.5，f/6.3，f/9等等。但是，最终德国的实用精确性向科学计量精确性妥协了，以至于今天所有的摄影光学设置都采用同一个标准计量法。     无论是哪一种计量法，其宗旨就是一个，科学地精确计量胶片的曝光量。从摄影早期的达盖尔银版到后来的湿版和银盐乳剂直至当今的数字成像元件，摄影曝光的精准性是一个不变的准则。既不让信息在过渡曝光中溢失，也不使信息在欠缺曝光下掩失。     当今的摄影，既有大批人在数码网络的氛围下无限量地快拍快传快分享，也有一拨人在捣鼓那些古董的器材和技术，缓慢细致地摄制每一张照片。其实就像当年设计光圈值域一样，无论是快拍还是慢拍，无论是追随最新的数字影像技术，不断地尝试新手法，还是坚守着那种手工涂布感光原料，架设笨重摄影器材，慢慢调整感光设置，其宗旨就是一个，把镜头前的拍摄对象以自己准确的感受记录下来。     摄影的技术技法随着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不断地在演进中。就像摄影光学一样，从早年金贵的f/4.5到今天随手可得的f/1.4，技术的改良使信息的摄取更为便利和可行。同样是技术的改良，同时也是社会的演进，摄影的普及和视觉叙事的民主化使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历史的记录者。但是，要保持摄影关注生活的精准度和细腻性，无论选择经典时代的审慎思考，还是当今时代的快速反应，需要的是同样的经验和知识积累。如果把摄影的视觉叙事精度类比为胶片感光精度，由于当代资讯流量的庞大性，思维和反应的快速精准才能保持摄影叙事的完整度，因此当代的艺术训练相比经典时代就变得更为重要和严格，因为只有精准的训练才能奠定精准的快速反应能力。     摄影无论是经典的慢工细活，还是当代的速战速决，结果的精准和完整是唯一的艺术完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