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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与不来,我都在。那么桂林,我来。
渐入贺州界口,心随境转,两边山田水画,竟是另一种洞天。完完全全颠覆原来对于山的认知。起伏连绵,山峦叠嶂的峰脉,于我,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
但是目及之处,孤峰兀立,如云如髻。外则青墨,峭而不险,各具形态的,决不粘连的山形,如佛如姬,静然俏立。山近云近,如歌如画的桂林,现已是真切的近了。
那久闻其声,画中见容的女子,所有的一切都有种迫不及待。但此时,更多的是想独处,好让那些美丽的,一丝一缕,尽入怀中。
沿着田野,两边瓜果蔗林,光照大地,也晒着人间的稻米果脯。这金秋之实,完完全全找不到文人笔下的萧瑟。唯有一种世事繁忙,岁月静好的感叹。
而秀在深闺中的兴坪古镇,古山古水,古风古意,或闻为漓江山水的精华处。阳朔山水甲桂林,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夜宿古镇是缘也是必然,所有的舟车劳顿,世事浮尘,也只有这乡村秋夜,静谧的农家院落,痛痛快快来它个一夜酣然,才可以拂得干干净净。醒来,那种久违的悠然安稳,如窗外的晨曦,一下恍如隔世,四下全新。
一股熟悉的清新从四面八方涌入,及下楼,朴实的房东汉子说,出门左手有一片自家的桂花树林。
临水渠的边上,一片青葱。树叶上细致的布上了一层露珠,阳光下,晶莹剔透。水流顺着闸栏的斜面匀巧的流下,下面一地碎石。这流水的小汊,郁郁的桂树林,氤氲着一层薄薄的凉意。
昨夜清风入梦来,而再上面漓江,立刻让我想起,昨天初来的江面泛舟,决非梦境。
人流车流,滚滚红尘,平日里也许寂静的小镇一下沸腾。一切都不用耽心,一切也都有最好的安排。不待停车,路边的拦客的汉子就把还有些茫然的我们迎进了他新落成院里,稍事安顿,简单打听便出门,那一江山水在招呼。
随人流穿古街而过,道路尽处,一江绿水,几片竹筏。梦寐以求的漓江就在眼前,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网上得来真觉浅,之前的功夫攻略也是白做,多方打听,反反复复。好不容易,才终于可以安心安稳坐上筏头。
一眼对面,群峰林立,似曾相识,众人手举二十元人民币拍照留念,喧声四起。直至江面,远离岸边,才可安心看山看水。
漂流江心,得以亲山亲水,远观如髻如削的山峰,此时如此近面相贴,灰白的峭壁,随波起伏,若隐若现。抬头观峰,白云悠处,仍是一脸庄重肃穆。水云天上,舟进舟出。
妙的是山随水转,舟进一尺,峰谷之间,时而紧凑,又豁然开朗。过渡自然,一切随性。而更妙的是那一江清风,混合了山气水气,间以花草竹木的灵韵,周身无一个毛孔不畅达清透,
气爽而神隽。
禁不住舒了四肢,所有的凡尘捆绑,一并挣脱。一吐一纳,灵进而浊出,自由由此而至,羽化而飞升。
懒得寻根问底,只需徜在这舟上,随风随波,流水随云。古峰流水意,道尽云天低,时空尽废,物我相忘。
舟子也似乎揣出了游人的意思,提醒就到此处。若是想继续漂流,也不是不可商量。只是这仙境如梦如幻,不愿早醒,合我意,如他愿。
继续深进,岸边有碎石滩,竹林小榭,恍若桃源。有渔民肩扛两只鸬鹚在求人照相,不能说是道具,山水人渔,清风明月,道在人间,具也人间。
只是江上清风,恒古自有,取之不尽,享之不绝,君子庶民,随风入各梦,流千里,入万家。不知觉中,昨夜临我如太古之人,今又致我许许如新,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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