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论坛看见逍遥王的《一封情书》,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种传统的方式表达爱慕之情,意外之余却又倍感亲切,勾起心中许多温馨而美好的回忆.
记得自已的第一封情书是写给高中时的某位女同学,构思了很久,忍着蚊虫的叮咬,写写撕撕揉揉了几个晚上,然而还是贴上邮票缄封在自已的心里.到现在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枉我当年看红楼读西厢,背那么多的林妹妹说的淫词滥曲,临魏碑,仿张旭,笔走龙蛇,以至于荒废学业,全然没用上正途。
写第二封情书的时候在佛山一陶瓷厂打工,那时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老表在一起,互壮胆色,曾在老乡面前夸下海口,我俩要把女生宿舍混遍,各自找个心怡的女孩子,那时真是沈腰潘鬓,风流倜傥,外加点年少轻狂,(对不起开始自恋了,只是现在看那时的相片确实有那么点调调,哈哈)我们还真的混遍了,从四零一混到了四零十,还真找到了心中的定位。他喜欢上了湖南的代玉梅,而我也找到了紫荆的欧止妹。哥俩儿较上了劲还打起了赌,谁要先追到了,对方就要摆酒庆贺。我天天下班往她宿舍里蹭,结果跟她的距离没接近倒把另一个女孩子蹭熟络了,最后拿出杀手锏————写情书,情书写好了,以一碗云吞面为代价,请了同室的一位老乡作为邮递员,那老乡也够帅气的,谁知道在投递的时候,竟被欧止妹的室友,大多是她的亲戚姐妹用扫把追得鸡飞蛋打,惊惶之中到底还是不辱使命,为表我的谢意,云吞面里还加了两个鸡蛋。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我跟老乡一直在忖度,可能是因为她们搞错了写情书的对象吧!不会信不看就撕了吧!其实担心是多余的,信不但看了,而且是公开看了,从此我总被被她室友指指点点的,还混上了个'花心大萝卜‘的美名。唉!天地良心,为了洗脱嫌疑从此再也没上四楼找过那女生。后来欧回了信,很娟秀的字体很委婉的措词,表达的意思很明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当我还在枉自嗟叹,考虑要不要再接再厉之时,人家已辞工出厂了。唉,多少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第三封情书是写给我现在的妻,跟她认识了很多年,因为彼此都在外地打工,也写了不少信,但那时传递的绝对是革命友情,只是有一天听说她有男朋友了,我才慌了神,才写了真正意义上的情书,她的回信很短,收到她的信的时候,恰巧被我一哥儿们抢去看了,他幸灾乐祸地笑着叫嚷,华仔失恋了,我虽然没有看出她婉拒我的意思,但却被他营造的气氛给感染了,那晚上为安慰我,他请客我俩喝得烂醉。年终回家的时候我们俩见面了,我用我的铃木王载着她,对她说我开车很猛的,要她抓紧点。她不是抓,而是紧紧的抱着我,有戏了!我内心的那个窃喜哦!(说点后话,N多年后的一天,缘于一次争吵,也是在我的摩托上,她侧坐着,我穿行于赤壁的河北大道如入无车之境,目的地民政局,幸好民政局搬新区了,没有真的红本换成了绿本)从恋爱到确立关系那是一段相当美好的时光,当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的家人没一个同意的。在强悍的干预下,她摇摆不定,甚至是躲避着我,彼时彼地除却情书,无有他途。她毅然和我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以至于以后常有抱怨:奴家一如花似玉女子,被尔情书所诱,跟了你这个薄悻郎!婚后我们两地分居的日子依然保持着书信联系,只是我写的多她回的少,我写的信她没收好常被跟她在一起的姑姑,姐妹翻到,总是戏谑地称为是情书,调侃我是情书高手,我越是分辩说是家书那种戏谑的成分越浓,只能呵呵,只能自我解嘲。甚至以后那些90后的老表们也要我作情指。
两地分居的状况依然没有改变,不写书信的日子很久了,当婚姻径过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然后又不痒不痛,当为了生话而又忽略了生活本身,当爱情成了亲情,当你认为这种亲情血浓于水,而不需要经营,你是否也在觊觎着什么,能否察觉到那一丝一缕的不安定。撇却责任,扪心地问一句,你还爱ta吗?看到过听闻过太多的故事,但那都不是自已的,有时真想把自已放在手术台上自我解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企盼的是什么,把自已放在他人的故事里,该如何取舍,又该如何抉择,最终是庸人自扰,当一切在将到还未到之前,就像广州城正盛放着的木棉花的花语一样吧:珍惜现在!
有人说爱是一种习惯,慢慢适应彼此的习惯,当有一天没了这种习惯而不习惯。这么多年来,已慢慢地适应了她的各种小毛病,她的小女人任性,她的小小的虚荣,她的偶耳的刁蛮,有时想着想着竟哑然失笑,不知道这是我的善于容忍还是对习惯的适应。有时觉得她少了些成熟的风韵,少了些母性的温柔,这其实是一种苛求,她有这些还是你独一无二的妻吗?
常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而一年里只那么几次,就那么些天与家人共处的时光,每次回连儿子都会戏谑地说,义务厨师,免费水喉匠,修理工回来了。只能在这方面做到尽职尽责而已,而此刻却多么想为妻再写一封情书,不要华丽的词藻,最好就是一张空白的信笺,封在信封里遥寄给她,当她阅读信件的时候,想起这首小诗
碧纱窗前启缄封
一纸从头彻底空
知汝归家心意切
相思尽在不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