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儿烂漫开放着的时候,你心里的寂寞是不是也在迎风吐蕊,开出缤纷的思念。
在外已经又四个年头了,错过了好多家乡的春天。每当看到家乡的亲人在空间里贴出的相片,便不压抑地,任其泛滥地想念:当大地编织出花的彩锦,多么想牵儿携妻,去踏踏青,去放放风筝,去捧一柸黄土缅怀故人;多么想摘摘厥菜,抽抽笋,网一碟小鱼精心地烹,一家人在和煦的春天里其乐融融。
真的,很想很想!家乡的春!
而此际,却远在他乡,对着闪烁着的屏幕,叩击着牵挂着的文字,又怎么能排遣得了内心的愁绪,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仿佛也沾染着这种情绪,渲染弥漫着不停不歇。不由得想起李漱玉的‘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几天前,携着相机去感受了一下广州的春天,这里应该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特别是在越秀,每条大街上都绿树成荫,当你行走在惠福路的时候,仿佛至身在城市森林,那街道两边密密地偃伏着的古老的榕树怕都有几百年的寿龄。它因无可造之材,得以久延岁月,这不幸而恰恰是其幸运,点缀成古老的广州城—道亮丽的风景,只是在街道.被街道钢筋水泥的封锁,看不全它延仲的姿态,在公园它盘根错节,枝叶扶疏,从枝头再垂下缕缕气根,再次扎入深深眷恋的泥土里,长成—株树,形成对母体的支撑,—木得以成林。在老枝叶里勃发出的那一片慵嫩,才仿佛春天到来的明证。
广州春天里的另一个精灵要数木棉了,只可惜很少能看到成片的,它零星地点缀在街头巷角,你如站在高楼上,以人民公园为中心,向北可以看到它绵延至越秀山,向南则散布到海珠桥,东西纵贯,总能发现它的身影,它高大,伟岸,从碧叶尽脱的枝条里赤裸裸地绽放出—树令人仰视着的美丽,这种美丽是过往匆匆的路人所不能见的,它以它独特的气场,吸引着真正眷恋着它的人。花儿硕大如酒权,颜色如火如血,让观望者油然而生出惊诧和敬仰,不愧为英雄之树,英雄之花。无怪乎好多城市争相冠以市花,广州,高雄,更有以花为名的攀枝花市(木棉花别名攀枝花)。而站在树下,我更觉得她是一位奇女子,心里崇拜着的女神,只能远远地关注和欣赏,而不能产生暧昧和亵渎。
紫荆也是一种奇特的特种,一年里有两次花季,盛时在十月份,而春天它也来凑个热闹,从碧叶间开出零星紫色的花蕊,给人的感觉好象是娇羞,又好象是矫情。就好象有人说:花是植物的性器官,叶子是衣服,而春天是交配的季节,从叶子里透出来的花就是虚伪。这是一个很形象的概括。
春天的到来让每一个地方都透出它特有的魅力,但又怎么能与家乡相提并论,记得刚到广州的时候,与那些得天独厚的广东仔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们总是称我为北方人,我说我们是江南,是赤壁。在历史课本里响当当的名字他们竟也不知道,更别说桂花之乡的咸宁。想打击下他们的地域自豪感,说这里在古代属于流放的蛮荒之地,谁知他们竟说你们那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怎么来这里揾食,直接让你无语。现在在广州这么多年了,可以说广州也成了第二故乡,但是却还是融入不了这个城市,抑制不住对家乡的想念,特别在春天,这种想念就如榕树的气根一缕缕地疯长,垂下再垂下触摸故土。像木棉伟岸地成长,萌发出一树的眺望,又像这无奈的紫荆,欲掩还收。
这个时候,家里的花儿差不多都要谢了吧!可那金黄的油菜花,紫色的紫芸茵,红的桃白的李却在心里盛放,织成彩色的锦。还有那河堤上的柳垂下一头的秀发在梦里袅娜。
看花再待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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