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卧龙赤壁 于 2015-1-29 09:16 编辑
多少年了，已经成为规律，似乎有着冥冥之中某种巧合。只要我回家，不管老家天气再旱，老天总会给点雨水。这次也不例外，当乡亲们刚刚下大气力出大本钱把地浇完，我回来了，居然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场大雪。这个冬天我方第一次感觉寒冷，乃至我从南方小城穿来的衣呀，鞋呀都显得那么单薄，不得已都换成父亲的，才度过了一劫。
我从头到脚都不是文人，却有着文人的酸性，所以我也是那么地盼望一场雪。当我带妈妈去南阳，刚到市区，雪真的落了下来。不知道是雪下得太小还是城市的温度太高，落下的雪都没成“气候”，一下子就融化了。南阳城不大不小，办完正事，我便带妈妈到南阳府衙——不算很知名的景区。其实本意不是去浏览名胜，而是我看中了她附近的小吃街。上次回来，朋友带我去过一次，真心很好吃。因为还不饿，我便和妈妈去了府衙。一问门票：四十元。我不由分说便掏出一张钞票，俩人八十元，着实不贵，如果景区还可以的话。母亲一生勤俭，花钱从来精打细算，还觉得自己花钱和左邻右舍比起来过于大手大脚。两张门票也只是两包烟钱，但对母亲她会换算成多少斤小麦多少斤玉米或者多少斤猪肉。受她影响，我感觉自己真的有种犯罪感，感觉自己有点败家的倾向了。我很想对母亲说，其实在南方那座小城，我和媳妇都算是够节俭的了。所以，我对她说俩人门票四十，是一共四十。她还是觉得不信，不该花这个“冤枉钱”。风好大，雪儿不停地飞舞。初进衙内，参观者就我们俩人。其实，我蛮喜欢这种氛围，蛮不喜欢花钱去热门景区“看人”。
个把小时后，走出景区，我们便穿入小吃街。我是太想南阳的米线、凉皮和胡辣汤了，便选择了一家小店，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我吃了一碗炒米线，而母亲居然什么都没点——不知道她是真不饿，还是怕花钱。
后来，我们爬过天桥去逛商场。南阳的商场真的是很繁华，个个充满了顾客。上次带小外甥进镇平城，因为买衣服妈妈没有要，说家里衣服都穿不完，这次就想补偿下她。其实妈妈真的很年轻，常年干农活，五十多了，和城里那些阿姨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可是最痛苦的是，每看到一个东西，让她试试，她明明喜欢却硬是不要，还推来推去，闹的我好尴尬。可再怎么也拗不过我，我不算孝子，却要尽到起码的孝道，那也是我爱人在我临走时一再吩咐的。有种快乐，叫做为老婆花钱；有种幸福，叫做为妈妈花钱。总之，昨天我是很开心的。
从市里回到镇里都快七点了。一下车，方觉得家里的雪下得更大，地面都厚厚的一层了，映得黑乎乎的天气一片白亮。步行到大舅家，骑电动车回家，妈妈坐在后面。一路大雪飞扬，我几乎睁不开眼了。因为宁西铁路复线建设，涵洞加长改造，我们不得不东绕火车站旁的涵洞，还不得不推着车子走一段上冻土雪路。还好，平安到家！2015年的第一场雪，我带妈妈赶夜路，真的不会忘记！
今早起来，到爷爷奶奶坟上拜祭。雪儿很厚，纸燃起来还是把雪融化了。我始终觉得对爷爷有所亏欠，那年他即将撒手，而我因为要考试在洛阳居然没有回来见他一面，没有为他披麻戴孝……怎么着，我也是李家不肖不孝的子孙。而这几乎是无法弥补的，尽管每次回家都会到坟上看他。久之，终于成为我的一块心病，逢年过节，我一般会提醒爸爸妈妈帮我送点“钱”给爷爷和奶奶。每到家里的祖坟旁，就感觉苍凉。先人们忙忙碌碌一生，几百年前，几十年前离去了，后人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得，只留下那么小一个坟头。若干年后，若遇到河南东部某地的脑袋进水的地方官，甚至连坟头也会被铲平。而今人就更可悲了，生不起，死不起，一片墓地几万多，想想足以悲凉。既然生命归宿不过如此，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
2014年，我经历了十年来最大的伤心和痛苦，可是有一件幸事足以驱除这一切。外公七月份经历了很大的手术，却在舅舅们的精心照顾下还很好地生活着。外公和外婆抚养妈妈等姊妹六人，一生吃尽苦头。在我读初中那几年，外公还每天给我做饭，起早贪黑，好不辛苦。外公从来没把我这个说话有缺陷的人当外孙，而是亲孙，我也从来把外公当亲爷爷。尽管每次回家，总会向他们尽点心意，却永远无法报答那种恩情和亲情。妈妈下午炸了油膜，便想带一袋过去让二老趁热吃。我便陪妈妈一起去。因为下雪和路滑的缘故，我们没骑车子，而是走着过去。一路上我“温习”了我童年经历过多次的道路，好多次是妈妈前面抱着妹妹，后面背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时光荏苒，我们长大了，妈妈却不自觉地慢慢变老了。岁月呀，岁月呀，你何以如此残忍，何以如此无情！
2015 年，都三十好几了。前些年说奔三，还有点调侃，有点玩笑，而今却实实在在要奔四了。人生要做的事情太多，就父母的恩情就报答不完，如果不努力，趁着还有力气，那要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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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5-1-29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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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9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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