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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你的世界里》
作者:书剑漂
《引子》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里就有了这些人和这些故事。
这些好像就发生在我的眼前,我的身边,或者我的梦里。
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忠诚地记录了他们的言行、思想和感情。
可能因为我写的有些简练、直接,没有能淋漓尽致地体现这些人的可爱和可贵之处,生活的辛酸与艰辛。
也可能因为我的表达有些疏忽和遗漏,说着说着就忘了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仅是忠实地记录了故事昨天和今天。
让这些人活在这个世界里。
有一天我终于彻底地忘了所有的这些人。
那些年和那些地方的故事。
我也忘了我自己,我都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
于是我又开始来写这部厚重的小说。
我在找寻他们的同时也在找寻自己。
我在哪里?从哪儿来?从哪儿来又要到哪里去?
于是又有了这些人和这些故事。
只是前面的和后面的有太多的巧合。
我是无意的,我心是无意的,我写也是无意的。
因为我还只是忠实地记录了一个我,一个他、一个你。
他和我就这么真实地生活在你的世界里。
第一章
其实,细水是在的,他不接电话是因为他心里有想法。萧晓原来让他帮着销售一批地板,答应售出后给他回扣的。而他正好有个客户在装修房子,那天约他出来喝咖啡,闲聊时就聊到了这上面,那客户很爽快地买了细水的帐。这一单,按萧晓的百分之十五的提成来算,细水也可拿伍千元。但不知萧晓是忘了还是不想给,就一直拖着也有半个多月了。细水不好直接找他要,因为钱不多,再说如果让公司知道了他在外面提篮子赚外快,赵总心里也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的。何况赵总和萧晓也熟,这事捅穿了大家台面上都不好看。所以这天萧晓打过来的电话就一直响着,细水不想接,后来干脆就取下了电池,洗澡去了。
但是萧晓是在十万火急地找细水。他公司的一个业务经理,工作快一年了。这几天为公司讨帐,要回了十二万,之后连人带钱当天就消失了。萧晓不查刚已,一查吓了一跳,才知道这个业务经理的身份证居然都是假的。找细水是因为这个姓叶的业务经理平时和细水的关系不错,在萧晓的前沿广告策划公司里也多次看到过他俩在一起聊天。另一个原因是,细水和公安局的邓局熟,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让他参谋一下要不要报案,或者让他直接和邓局挂个电话咨询咨询。萧晓不是忘了这笔钱,也不是不想给,是因为这段时间业务量多,前后又垫进去了三十几万,手头几乎没有现金了。又何况和细水是多年的朋友了,认为拖几天也没啥关系。原来在成立公司的时候,萧晓就找过细水要他过来帮忙,到他的公司负责销售或还是任个副总经理的。但细水是个爱面子的人,他认为两个人从一个地方走出来,萧晓成立了公司,生意也越做越大了。而他自己却天生是个跑业务的命,一直到处奔波,一直在给人家打工。他在萧晓的公司任职的话,让家乡的熟人知道了,未免脸上有些挂不住,别人会以为他靠着萧晓吃饭,所以细水就一直没有答应。
细水在渡边负责策划和拉拢客户。赵总是个衷情于山水的人,长期滞留于名水名山之间,大有留恋忘返之意。又加之他对运动也特别感兴趣,诸如高尔夫球、网球,就连钓鱼也每每乐此不疲。所以在公司一般是很难见到赵的,实际的日常事务也只是细水在打理。公司的员工平时汇报工作什么的也只喊易总的,细水成了实际上的负责人。赵总叫赵子强,早十年前在商海搏起,现在也有几百万的身价了。他的渡边把赢利不是放在第一位的,成立渡边是原来做贸易时结识了一帮朋友,这些人现在大多在部门任头头或重要职务。他就靠这些人每年给个几十万或上百万的活儿养着,轻轻松松不须操多少心。所以相反细水这一块的工作重点不在业务,而在管理、制作、收款及一些人际关系的处理上。
细水刚从浴室走出来,门铃就响了。隔着猫眼,他早看到了汪霞的身影。汪霞是萧晓的老婆,要说起这段姻缘,细水也该算是大媒人了。萧晓以前成过家,前妻是中学教师,人长得漂亮,高挑清瘦的。那时萧晓在承包建筑工地,日进斗金,日子也过得潇潇洒洒。和前妻就是在酒楼认识的。那天她在学校旁边的一餐馆里吃饭,老天爷忽然就下起了暴雨,她就一直在那儿等,可这雨没竟就没有马上就停的意思。而萧晓他们正在对面畅饮,几个人已将一件啤酒喝完了。就有人拾掇萧晓过去,本来萧晓不是那种会勾引女孩子的男人。可那天借着酒劲,他就真过去了。把车子泊在餐馆门口,对撑着伞正心急火燎的她说:“我送你一程吧!”就这样一来二去,后来两人就好上了,成了家还生了个宝贝女儿。可萧晓一直总有块心病,那就是,她大他两岁。前妻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和他这样的暴发户,除了谈生意之外其它就都不怎么会谈的人在起久了,话也就不多了,而且两个人又都不喜欢沟通。加上后来两年的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最惨的时候是在发大水的那一年,在云南的一处工地,被一个自称是老乡的人骗了二十万,那可是血本无归了。萧晓没脸回来,前妻那时正忙于评职称,对他的事也不冷不热。外头不顺,回家也求不到安半点慰,他心里窝火,有一次吵了架他就冒了句:‘‘不想过就离了吧!"岂料她前妻一气之下就真和他离了。
男人啊,有时真的好无奈。明明伤心的泪水不仅不能流,而且还要强咽回去。千斤的重担压在身上,哪怕强撑着也不敢在人前叫累。他也不了解自己,明明自己想离,为何又总要把责任归咎他人。心里虽然总归是有些不舍的,可说要放手时他也能轻飘飘地放下了……
那一年细水在深圳,也是他最风光的时候。萧晓就投奔他来了,忙完了二人就去按摩房放松放松。来接待的两个女孩子中,有一个又瘦又小的,脸蛋蛮漂亮,而且她说话时带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悦耳。萧晓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就点了她。后来一交谈才知道她是学财务专业的,河南人。因为哥哥在那边做生意得罪了人,怕别人报复找她的麻烦,就让她到外头躲一阵子。她来深圳三个多月了,因财务这行要的是熟手,而她才毕业,又没工作经验,没办法才来这里将就,算是容身和活命吧。想到自己也是漂泊在外,二人也是一见钟情,就有点惺惺惜惺惺了。这就是汪霞,后来汪霞找她哥要了两万给萧晓,萧晓就带她从深圳回去,用这两万起本,在w城改行做起了广告。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的,但萧晓这人运气就是好,生意场上和情场上都能如鱼得水。不两年就成立了前沿广告公司,生意也滚雪球一般,越做越大。房子,车子又都有了。汪霞又不失时机的给他又添了个儿子。
汪霞就站在门口喊:“易总,在干嘛呢,开门”。
细水只得去开了门。
汪霞一进门就嚷:‘怎么如今老萧的电话你也不接了?害得我只有亲自跑来一趟,大热天的,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又连珠炮一样地骂着:“叶辉那王八蛋,卷了公司的十几万溜了。老萧一查,才知道他连身份证都是假的。易总,你说咋办?姓叶的和你不是蛮熟么"。
细水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放在汪霞坐的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细水是喝苦丁的,习惯了。他知道汪霞不好那些,只喝白开水。
他说:‘嫂子莫急,叶辉跑不了的"。
“可是他电话关机,人也两天没来上班了。要不,你问问邓局,像这种情况是不是立马报案,报案了又能追回那十几万吗?"汪霞说。
细水抬眼看了她一眼,这小女人办事一点不逊于萧晓,风风火火,雷历风行的。成了家,做着萧晓的财务,还管着前沿所有的员工,她可是那种有着旺夫命的女人啊!他就感叹,萧晓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就那么好的命。而他自己怎么就一个也摊不上呢,这一转念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当然,也就那么一瞬间。望着一脸焦急的她,他也回话了。
“嫂子,至于吗?叶辉在前沿工作也快一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在没有弄清问题之前,何必把一个人往绝路上逼呢?何况他还年轻……”
“这事你先别急,我来帮你问问。至少,他有个叔叔在卷烟厂上班,我是认识的。去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者是为什么?"
汪霞听细水这么一讲,心里有了些底,也就不那么慌了。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可得赶紧了。老萧还等着回话呢。本来他也是要一起来的,今天税务来了,他就一时走不开,就让我来和你问你。有了你这些话,我也能先安心了。老萧这段时间财务上吃紧,工程上又总出些纰漏,他也蛮烦的。你们一个地方走出来的,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其它的我就不说了……”
汪霞走到门口,又扭头对细水说:“你忙完了,给老萧回个电话,明晚我们在巴蜀夜都见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