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辈子,怎么过? 刘邦瘫坐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来,樊哙等人连忙跑过来扶起刘邦! 刘邦满脸仓皇,感叹说:“我太软弱了,见到雍齿,如老鼠见到猫!” 樊哙说:“三哥不要这样说,你好好看着,我这就去斩了他!” 刘邦说:“不要说傻话了,你不是雍齿的对手,我们这些人都不是雍齿的对手!” 周勃说:“我们总有一天,会斩了他雍齿!” 刘邦说:“男儿强,强在当时。以后的话,是梦话!” 萧何说:“三哥不要太责难自己,也不要太伤感,我们终归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刘邦说:“出人头地的事情,我不想它了!我现在感到我父亲说话实在,人生在世,就是应该找个女人过日子。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我想找个女人成家立业,养儿防老!” 夜幕降临了,雪花飞舞得更疯狂! 樊哙说:“我们一天粒米未沾,到我家去,弄点吃的再说!” 刘邦心情不好,其他人也闷闷不乐! 来到樊哙家里,樊哙端出一大盘狗肉,还有狗杂碎,对卢绾说:“今天为了给你庆生,我连狗肉都没有卖完,现在正好留给我们打牙祭了。” 卢绾为了取乐,说:“你这个狗屠户,每天惦记着的是卖狗肉,满身狗臭!” 周勃说:“樊屠户六亲不认,我那天在他那里买狗肉,给我的尽是狗骨头,还外带一个子儿都不少!” 夏侯婴说:“樊屠户拿起屠刀来,眼里只有狗,不管谁都是一刀。从今以后,我们应该叫他‘狗一刀’!” 萧何也说话了:“这个‘狗一刀’还真有樊哙兄弟的味道。生意场上,六亲不认;屠宰场中,人兽不分。” 樊哙笑着说:“萧何大哥这是在咒我!” 尽管大家我一言,你一语,刘邦却总是呆若木鸡,一言不发。 曹参开腔了,曹参说:“樊哙兄弟杀狗内行,卖狗肉心黑,就是奈何不了‘肥佬’,这让人窝心。” 提到肥佬,大家自然知道是雍齿。卢绾望着刘邦说:“三哥,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太当真,我总有一天与他肥佬做个了结!” 刘邦还是没有表情! 如此这样,大家都没有了兴趣。卢绾说:“樊哙,赶早把狗肉煮熟,我肚子在叫了!” 樊哙说:“卢绾,给我当下手,生炉子。” 一会儿,狗肉的味道从厨房里传出来,大家又坐不住了,纷纷挤到厨房里。夏侯婴用筷子夹着一块狗肉,嗅了嗅,说:“太香了!” 放在嘴里嚼了一阵,咬不烂,吐了出来。卢绾指责说:“浪费,遭天谴!” 樊哙说:“耐心等会儿!我还有一招没用上,稍微等一会儿,等狗肉冒红色了,我再浇上点酒,那个香味就不是各位食客能忍受得了的!” 卢绾问:“烧狗肉,还要用酒?” 樊哙说:“你这就不知道了!狗肉快烧熟的时候,洒点酒。酒香与狗肉香混合在一起,那才叫香!” 卢绾催促说:“你现在就洒点酒,让我们大家闻闻,到底香不香?” 樊哙说:“不急,还没有到火候!” 外面的雪停下来了,刘邦走门窗户旁边,对着外面出神。 萧何走到刘邦身边,对刘邦说:“樊哙的狗肉快烧好了,我们一起到厨房离去,准备进餐吧!” 刘邦点了点头,跟着萧何进了厨房! 萧何说:“三哥进来了,我们开始用餐吧!今天三哥最大,理应坐上首,卢绾挨着三哥坐在一起,其余随便坐。” 樊哙说:“萧何大哥招呼大家坐下来,狗肉马上好了,我现在开始浇酒,大家提点神,小心被狗肉香熏昏了!”说完,樊哙将半瓶烧酒倒进锅里,香味立即弥漫在整个厨房里,刘邦忍不住说:“真香!” 刘邦开口了,所有的人很开心! 卢绾立即说:“我来给各位斟酒。今天大家都要尽兴,不要推让,不醉不罢休!” 萧何说:“首先给三哥斟酒!” 卢绾给刘邦斟满酒后,又依次给萧何等众人斟满酒,举起酒杯说:“大家起立,举起酒杯,敬三哥生日快乐,当然也要庆祝我生日快乐!” 樊哙说:“为庆祝三哥、卢绾生日快乐,我们要连喝三杯。” 喝完三杯酒,卢绾笑着说:“我们现在要抢着吃三块狗肉,尝尝‘狗一刀’的手艺。”之后萧何等人又一次向刘邦单独敬酒。 几杯酒下肚,刘邦缓过气来,说:“今天本想好好招待大家,没有想到却让大家遭遇到这么多的烦心事。我敬大家一杯酒,向大家道歉!” 一直没有说话的任敖说话了! 任敖问刘邦:“三哥之前说,要讨个女人安生过日子,这是真心话吗?” 刘邦点点头说:“是真心话!我现在觉得我父亲今天说的话千真万确。找个女人过日子,看着老婆孩子,也是一种满足。人生在世,图什么呢?不就是平常有几个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动,死了,有人为你送终,之后,有人接着你没有做完的事情做,让自己有个寄托,让自己没有缺憾,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任敖又问:“肥佬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刘邦说:“不这样过去了,又能怎样呢?” 这时樊哙接口说:“任敖,你不是个狱卒吗?你找几个狱卒来阴的,背后找个机会,把肥佬做了!” 任敖说:“我没有这个势力,肥佬后面还有个沛令,靠山硬,我奈何不了他!” 樊哙说:“再加上萧何大哥、曹参大哥,你们三人联手,难道整治不了肥佬?” 任敖说:“我们三人也奈何不了肥佬。在官场上,官高一级,犹如泰山。我们这些人都要看沛令的眼色行事,稍不如意,就会遭到报复。” 卢绾说:“这真是窝心。三个人联手,斗不过一个沛令!” 任敖望着卢绾说:“本来是有机会的,可现在没有了!” 卢绾即刻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任敖说:“前不久,朝廷派人来考察,萧何大哥考核成绩名列第一。朝廷要调萧何大哥去朝廷做官。要是萧何大哥到朝廷做官,我们就有办法整治肥佬了!可是萧何大哥不愿去朝廷做官,只想留在沛县当差。” 刘邦听了这话,很感兴趣,连忙问:“大哥,真的有这事情吗?” 曹参忙着回答说:“确实有此事!” 刘邦又问:“为什么不去朝廷做官呢?” 萧何说:“这样动乱的时局,到哪里做官都不是件好事情,不如就在家门口当差,无事情的时候会会你们这般朋友,家里也有个照应。” 刘邦说:“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官做大了,不可以把我们也安排到朝廷里当差吗,不可以把亲眷调到身边吗?” 萧何说:“天下不安宁,伴君如伴虎。自己在官场上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到了朝廷那个地方,我更没有能力应付!” 刘邦说:“可惜了!照这样看,我们今生今世,是奈何不了肥佬了!我还是听我父亲的,找个女人安生过日子!” 萧何说:“动乱年代,还是做个平民百姓自在。我也赞成你父亲的说法。人生在世,成家立业,养儿防老,这才是正经事情。” 樊哙说:“还是我无忧无虑,高兴的时候,早点起来,宰几条狗,把狗肉拿到集市上去卖。完了,顺便带点酒回来,喝个酩酊大醉,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周勃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有死人的事情,我就带上喇叭替人家哭丧,讨点生活。没有人请给我吹喇叭,我就在家里编草席子,这样也自在。” 夏侯婴说:“还是我快活,农活忙完了,我就赶着马车东游西逛,快乐似神仙!” 萧何代夏侯婴说完,连忙说:“县衙里缺个赶车的,夏侯婴愿意去吗?” 刘邦连忙替夏侯婴回答:“这是好事情,大哥替夏侯婴打点,让夏侯婴去衙门当差!” 萧何笑着说:“三哥也不问问,人家夏侯婴愿不愿意?” 夏侯婴连忙说:“不用问了!我听三哥的,萧何大哥替我打点,我这里谢谢萧何大哥了!” 萧何说:“这件事情,不需要打点,只要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去县衙门当差!” 卢绾说:“萧何大哥、曹参大哥、任敖,都是官差,现如今夏侯婴也要去衙门当差了。樊哙杀狗为生,周勃是吹鼓手,三哥要找女人过安生日子了,我可怎么办?” 樊哙讥笑说:“平时,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跟着我,替我翻狗肠子,或到集市上帮我收钱,我每天供你酒,这不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 卢绾说:“滚蛋!我才不会跟着你去卖狗肉呢?我跟着三哥混,三哥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樊哙起哄说:“要是三哥上床和他的女人睡觉,你卢绾怎么办?”说得大家哄堂大笑! 这八个人一直闹到半夜,因萧何、曹参、任敖等三人白天还要当班,便离去了;夏侯婴明天也要到县衙门报到,也离去了;周勃说,他还要趁现在不是很忙,要赶编草席子,也离去了。刘邦到哪里都是一个人,没有走。刘邦对樊哙说:“找个地方,我就在你这里过夜!” 卢绾说:“三哥不走,我也不走。我和三哥睡在一起!” 一会儿,卢绾便鼾声如雷! 刘邦想起女人的事情,睡不着,便悄悄起床,离开了樊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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