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吕雉戏沛令 卢绾从芒砀山回来后,一连五天,都没有露面,今天是第六天。 卢绾听说吕雉下落不明,十分忧虑与恐惧! 卢绾还有些自责,认为造成吕雉下落不明的悲剧有自己的过错。如果自己不计较吕嬃的那一点事情,及时通知吕雉离开沛县,吕雉或许就没有危险。 卢绾的忧虑是担心吕雉的安全,五天没有消息,说明吕雉处境非常危险! 卢绾的恐惧是一旦吕雉遭遇不测,三哥会怎样对待他? 卢绾想到这些,认为自己再也不能隐身了。应该迅速去见萧何,商讨营救吕雉的策略。 卢绾这天起得特别早,天蒙蒙亮就赶到了萧何家里。见到萧何说:“大哥,我认为我们几个应该迅速聚聚,商讨营救吕雉策略!” 萧何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吕雉一连六天杳无音讯,这让人不安,一旦有什么不测,我们无法向三哥交代!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不如你现在去通知樊哙、周勃等两人在我这里相聚,其他诸如曹参、任敖、夏侯婴等三人我到衙门签到的时候通知他们,然后我们一起过来!” 卢绾问:“审食其要不要通知他来?” 萧何想了一会儿,也不好拒绝卢绾的提议,于是说:“你通知他一起过来吧!” 萧何他们四个到衙门签到后,就迅速过来了,樊哙、周勃等二人也迅速过来了,最后卢绾带着审食其也过来了! 萧何说:“今天我们几个相聚一起,商讨营救吕雉的策略,大家有什么好建议,提出来一起研究!” 樊哙迫不及待地说:“还有什么好的策略?我认为最好的策略就是绑架沛令,让沛令交出吕雉!” 樊哙的建议,没有人附和! 曹参说:“我知道大家都着急,巴不得马上救出吕雉。但这是不现实的,我们现在连吕雉关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营救呢?樊哙说绑架沛令,这是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很笨拙。因为,我们凭什么绑架沛令?我们在什么地方绑架沛令?这些都是麻烦事情。我的想法还是耐心等待两天。我认为,吕雉已经六天没有消息了。如果吕雉被害了,我们就是绑架沛令也没有意义。如果吕雉现在没有危险,沛令也不会在对吕雉下什么毒招。” 卢绾说:“我认为曹参说的有道理,最好还是耐心等待一两天!” 樊哙说:“每次碰到一起,说是商讨营救吕雉策略,最后总是说,还是耐心等待。老是这样商量,有什么意义?现在十万火急,再不及时绑架沛令,往后拖延时间,对吕雉更不利。如果你们害怕绑架沛令,那就让一个人承担责任好了,以后你们开会,不要再通知我。” 萧何说:“樊哙的心情,我理解。耐心等待确实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与绑架沛令这个办法相比,我认为还是耐心等待好!尽管耐心等待让大家坐卧不安,但是,最后不会闯出乱子。如果绑架沛令,弄得不好,我们就会闯下大祸。弄得不好,既不能救出吕雉,还会被官府抓捕或通缉!” 周勃说:“我们不能一味地耐心等待,我们应该派人四处打听吕雉的下落。任敖、曹参、夏侯婴、萧何大哥等都在衙门当差,应该用自己的身份,仔细打听吕雉的下落。” 夏侯婴说:“我们四人在衙门当差,进出衙门也方便,我们也四处寻找了,沛县衙门就这么大,总找不到半点线索,这沛令到底把吕雉关在什么地方呢?” 吕雉被押解到县城后,被秘密放在接待官员的馆舍里,是个套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寝室,有一张很大的床。 房子很大,很清洁。有茶具、茶几之类的家具,还有两个女佣。 吕雉见状,就明白了沛令的用心。伙食不是一般的好,餐餐不是有山珍,就是有海味。吕雉对自己说: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养足精神,与他们周旋! 一连五天,都没有人来过问吕雉的事,吕雉也不去打听,也不说半句话。就是一日三餐,照吃不误,晚上,天一黑,就照常睡觉。 吕雉担心刘邦,担心刘盈、鲁元公主。虽然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吕雉也装作熟睡的样子,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第六天上午,沛令来了。拿着根文明棍,带着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镜。笑眯眯地。吕雉扫了沛令一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沛令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坐下来。 沛令坐下后,一声不吭,也拿眼角扫了吕雉一眼。这时,差役进来了,送来两杯茶。一杯递给沛令,一杯递给吕雉。 吕雉接着,放在茶几上。 沛令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问吕雉:“为何不喝茶啊?茶很好,清香!” 吕雉没有做声! 沛令问:“这几天,休息得好吗?” 吕雉冷冷地瞥了沛令一眼,还是没有做声! 沛令又抿了一口茶,还匝匝嘴巴,然后说:“人生在世,图的是享受!懂得享受的人,才是智者!” 吕雉还是不理沛令! 沛令又抿了一口茶,感叹道:“人生苦短,一眨眼功夫,人生就过去了一大节。你昨天还是黄花闺女,今天就变成了骨瘦如柴的黄脸婆,这值得吗?” 吕雉见沛令没完没了,便说:“人生变化无常,谁也保不了自己富贵一生。此刻你沛令官运亨通,荣华富贵,或许明天,就会变成阶下囚。我现在虽然是你手中的木偶,任你摆布,但明天,我也许会时来运转。” 沛令冷笑了两声,说:“你真敢想!刘邦现在性命难保,何来明日时来运转?我劝你现实一点,认清时局,与刘邦脱离关系,安心跟着我过日子,这才是时来运转,享受荣华富贵!” 吕雉用眼光鄙视沛令说:“不要看你此时这么道貌岸然,人模狗样。要不了几天,你就会被赶下台。沦为丧家狗。刘邦今日虽遭厄运,有朝一日,他也会咸鱼翻身,飞黄腾达。倒是你要当心,你老是这样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终究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吕雉的鄙视、诅咒,沛令也不当心,反而笑嘻嘻地说:“要当心的不是我,而是你!执迷不悟的不是我,也是你!你要是冥顽不化,跟着刘邦一条道走到黑,我还担心你能不能等到明天?” 吕雉说:“我劝你,积点德,少做些丧尽天良的缺德事。这样也许还会得到神灵的同情,到你遭到报应时,还会赏你个全尸。要不然,作恶多端,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沛令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为自己想想吧!今日的处境,你不知凶险,还一味的自我开心,诅咒别人,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吕雉说:“我这种人,本来是喂猪养鸡,耕田种地的命,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我不在乎。我劝你想想,你这种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旦扒了你这身官服,我看你一天都活不下去!为了将来,你得好好地安排当下,善待黎民百姓,这才是你的出头之路!” 沛令望着吕雉,又抿了一口茶,轻蔑地说:“你等着!”说完,走出房间。 沛令离开馆舍,去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并立即找来几个差役,对差役说:“你们负责把吕雉送到监狱,并交代狱卒,用尽一切办法审讯吕雉,让她交代刘邦的下落。如果吕雉拒不交代,你们对狱卒说,可以上刑,直到吕雉交代了刘邦的下落为止。” 几个差役领旨,立即把吕雉从馆舍带到了监狱,并对狱卒交代了沛令的旨意。 狱卒们心领神会,立即将吕雉带到审讯室,并对吕雉严刑拷打,吕雉打得遍体鳞伤,但一口咬定:“我不知道刘邦的下落!” 狱卒们无可奈何,只得向沛令禀告:“吕雉顽固不化,至死不肯交代刘邦的下落!” 沛令说:“你们暂时将吕雉关进监狱,明天再审!” 晚上,雍齿来见沛令! 沛令问雍齿说:“吕雉至死不交代刘邦的下落,你有什么办法,让吕雉就范?” 雍齿说:“对待女人,除了毒打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羞辱她!” 沛令说:“这个办法太卑劣,我有点下不了手!” 雍齿说:“沛令怜花惜玉,要想从吕雉嘴里得知刘邦的消息,那只是一腔情愿!” 沛令说:“你说的这个办法,还是让我考虑考虑,适当的时候,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让吕雉受点折磨!” 雍齿说:“沛令还没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吗?今天是第六天了,朝廷的期限是七天。沛令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沛令还担心吕雉的感受,这样下去,沛令还想从吕雉嘴里得知刘邦的消息,真是百日做梦!” 想到朝廷的七天期限,沛令惶恐不安! 雍齿见沛令不做声,接着说:“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沛令。昨天,樊哙请我喝茶,最后让我带一句话给沛令,说‘那条裤子我们还保管得很好’,问樊哙是什么意思?樊哙说,你只要如实告诉沛令这句话,沛令他自己会明白的!沛令,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沛令听完雍齿的话,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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