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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故人约至汉阳,提前去到钟家村,在新世界5楼的参差咖啡买一本书坐下,一杯茶,闲散的看着。
书是台湾女作家朱天心的《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
“曾经接受他,接受他进入你的世界、你的生命、你的身体,他所及之处,因此全变成玫瑰色,一种樱花盛开在阳光下会齐齐汇聚成的渺茫迷离的杏仁香气。你的人生得以亮起来...... 如今玫瑰色樱花香散去,他松开眠梦中也牢牢握住你脚踝的手,说自己自由了,也放你自由。你对着灰茫茫的广大天地不知所措,哪也不想去,你真想问他,那你当初干吗惹我? 终归就是不爱了。”
封底上赫然印着这样的摘要,关于对中年时期老去的人残忍的描写。朱天心一向如此,写人世凉薄写得贴入腠理,隐隐有一种大气。看得我几欲落下泪来,我突然那么深刻的理解了他,理解了他们。人生暮年,有多少不得已! 这样残忍的剖析,字字都刺着人心底的柔软处。
"你习惯了她,习惯她在,如果那叫感情,就感情吧,唉,跟年轻时以为,想像的真不一样."
这感情,早已经不是最初的爱。中年之后的习惯,如同习惯对方就像家里的某件家具,还要去探讨,爱情是如何消逝的,是否有救赎的可能。
这本书里不仅仅是中年以后的爱情,还有中年之后长大的孩子的淡漠。那个在飞机上为母亲摘星星的四岁小孩成了宅男,与女儿的相处是近乎路人怕擦撞到对方的谨慎陌生。疏离感与陌生,到底谁才是”鬼替子“,谁才是被偷换的人。时间真的像岁月神偷里讲的么,时间是最大的小偷。偷走了当初炽热的感情,至死不渝的少年,乖巧贴心的孩子?
所有试图救赎都是无解的尝试。吃不动了,走不动了,做不动了,那就习惯吧,改变不了,就妥协吧。
像电影《东京物语》海报里的老先生和老太太,优雅的站在桥上,也是一种生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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