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过了无痕 于 2012-4-24 08:13 编辑
面 子
上周六带着儿子一同回了乡下娘家。周日返乡的时候，母亲说要进城买东西，要跟我们一起去。
待收拾停当，准备走了。便喊母亲一起走，看着她还是一副日常在家的打扮，忙问她怎么还不换衣服。母亲说，不用换，就这样去，反正只是去买东西，又不是做客。看着母亲脚上的敞口雨靴，我皱了皱眉，于是便央求道：“妈，别的你可以不换，那得把这双鞋子换一下，实在有失体面。”旁边刚刚过七岁生日的小侄女也在说奶奶的鞋子不好看，四岁的儿子也跟着凑和。母亲拗不过我们，终究还是换了一双皮鞋。
天下着蒙蒙细雨，儿子跟小侄女打着小伞走在前头，我跟母亲在后面走。儿子一路兴奋着，看到路上一个个小水坑，连蹦带跳地趟过去。我在后面叫着，让他小心一点走，无奈小家伙不听。想上前去追，可手上拎满了东西，赶不上。果然，不一会儿，背上、裤脚上都溅满了泥渍。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生气，出门时才换的衣服，这下子全搞脏了。看着我恼怒的样子，母亲在一旁安慰我说：“等会回到家，用刷子刷刷就好了。你们小时候也不都是这样？不要紧的，小孩子嘛！”关于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然淡忘了。
怀着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上了进城的巴士。半道上，上来了一群人，应该是祖孙四人。大一点的孙子一上车就钻到后头坐着，小的两个就挨着老人坐着。老人可能是年轻时候受了烫伤，一张脸都变了形。特别是说话的时候，严重扭曲，让人不忍再看。最小的孙儿是男孩，一上车就把老人的脖子抱着，亲昵地说着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见，只隐隐听得“奶奶”二字。可能是少给了钱，售票员在跟老人抱怨：什么你孙子那么大了哦要买了票了啊，油价涨了啊没利润啊……老人刚开始回了几句，最后还是拗不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来，售票员这才停了嘴。想起老人给钱的时候说的话：“算了，别翻白眼了，不就是一块钱吗？搞得那么吓人，把钱给你就是了。”心里一阵酸楚。
可能是老人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祖孙四人。最大的孙子，应该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上车就没再说话，闷在车厢后头。前头两个孙子，一男一女，女孩大一点，约八九岁，男孩可能有六七岁。一上车，两个小家伙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是声音不大，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剥着裤管上的泥巴，脚上的鞋子显然是湿的，应该走了不少路。我摇摇头，心想：相比之下，他们可要比儿子顽皮多了。这时，老人带着一丝责备又不无爱怜地说：“不用剥了，让你们好好走路，你们不走，要玩，看看我的脚上有泥巴没有？等一下回去就洗，换干净的。”老人的话并没有让两个小家伙动作停下来。也许，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动的。
儿子在巴士上跟小侄女闹着，我也不再阻止了，任他去罢！母亲说的“小孩子嘛！不要紧的！”我在想，那个老人的孙子再大一些的时候会不会也抱着他们的奶奶亲昵地说着耳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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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2-4-24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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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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