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两天,阳光灿烂,回与不回的纠结算是上天给了一个了结。相对于风雨冰雪,于自小在外的我,大概是除了冷,再就是遥远。
春风得意,新建的高速,两边一派的青山绿水,路上的车流又不何尝不是火车站里的人海。山高路远,滚滚红尘,但相比于此时的温暖,可能都算不上什么,家总是暖的。
原本电话通知可能不回,当我们再次确认已在路上,要赶回来吃年饭时,爸妈还是掩饰不住喜悦,张罗增加床铺,薰好的腊肉腊鱼也清理干净,老父还压满整整一大罐的酒,过完年,这些都是要让打包带走的。
相比之下,由于准备时间不足,我们却是两手空空,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这世上,并不是什么都能由钱来解决的。
年饭是热闹的,几年难得一聚的家人团团围坐,我们家又有好几年了没象今天一样人人到齐了。父母除了哈哈笑,吃了什么似乎大家都没在意。
在外过年,春晚是必看的,因为除此之外,确实无事,再说我们也没有现代的想在此时外出旅游。而今年,一家人团团围在火炉边,整整说了一个晚上。
给先人送灯祭祖的人很多,平时寂静的乡村小路上,一下子涌出好多车来。下来的都是已在外安家的乡亲,本乡本土的宗亲,平时只是听说过,有的几十年都没见过面,年纪轻一点,可能都不认识。相互敬烟,握手,寒暄几句,各自在自已的祖山上响过一通鞭炮,便又各奔前程,根都在此,大家都在维系。
在家只能呆一天,第二天就要出门拜年,小时候小姑母视我们如星星,现已她已是老人。当我们到时,跟小时候一样,赶着张罗着吃饭。当听说我们赶时间不能吃饭时,甚至摆几个菜喝一点酒都不能时,竟是无比失落。
就在年前大舅母辞世,大雪封路,无法赶回,幸好有兄弟提前回家作代表。现在只能在坟前放上一挂鞭,再匆匆离去。大姨母更视我们如已出,离世时,我也不在,几年来,坟都没上过,年前有梦到一次一她,这次回来,也只能是在坟前叩几个头而已。
大姑母跟三舅四舅是邻居,每年正月初二去拜年已成定例,早早的他们都有商量,一般是初二一家,初三一家。要不就是中午一家,晚上一家。而现在,因下午要赶回岳母家。中午两家都有客人,都备好了酒菜,四舅家先开席,我们一行就先喝了起来,大姑母竟有些生气,只好喝到一半,端着酒杯再转场过去,老人家你不吃点他的东西,肯定是一年都不高兴。走时几个老人又是包红包,又是拿糯米粑,打着架似的往车上送,而我竟然只有满满的茫然。
外婆生前就开玩笑的说的过,她死之后,你们只怕是来看看就走了,所以她要埋在路边上,坚决不在深山里,就是想看看来去匆匆的我们。也难怪,老人家子女众多,而外孙只有我们三个。儿子问是在给谁作辑时,弟在一边答道,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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