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北 方(外一首)
文//深蓝
(一)
又一次,与我的孤独一起远行
向北方。天空阴沉如白纸
暗藏灰色的预言
路旁的白杨裸露枯枝
与相邻的杉树针锋相对
冬季已经隐藏了大地的所有收成
河床与土地是如此窘迫
那是因为雨季还未来临
(二)
从早到晚,我一直坐在车上
远处的防护林与风景,疾速扑向我
一刻也未停息。假寐
仿佛有潮汐与椰风
栖满双耳。我还想到
北方辽阔的平原
大雪在风中飘飞的声音
以及草原上马群奔向下一个小山冈
所刮起的旋风
那曾经历的,与未曾经历的
再也不会令我产生疑惑与恐惧
(三)
走过北回归线,继续向北
树巅的鸟窠越发繁茂
极简主义者的建筑,传承古老的秩序
防护带旁的野油菜花,瑰丽无比
无法掩饰对生活的热爱
更有一小片梅林
仿佛是潜伏在大地深处的精灵
让每一次遇见都令人心悸
熟悉的角落
在陌生的城市,我又躲藏在
熟悉的角落
在这里,阳光与时间都是深蓝色的
有一种忧伤蔓延
然后又辽阔得不知所踪。在这里
我不得不有天命之忧
时间已经到了不容虚度的关隘
所有需要记忆的东西
已经无法复原。在这里
可以听见山川,峡谷,河流,树木
从它们内心流淌出的寂静
甚至还会遇到风起高原雪
虽然谁也不会告诉我
一群野马飞奔的原因
2017,2,20于河北邯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