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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版主推荐 孤芳不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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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4 11: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七月中,归乐国境内。

  烈日横空,照得道路两旁的树木都低下了头。

  三五个路人忍不住炎热,缩到树下乘凉。黄沙大道旁卖茶水的老头也因此多了两桩生意。

  “来碗茶。”大力地扇着风,路人从怀里小心地掏出钱袋,捡出一个小钱放在桌上。

  “来啦,好茶一碗,清肝降火。”老是头堆着笑脸把茶端上,搭讪两句:“好热的天,客人赶路?”

  “对。这见鬼的天气,能把人热死。”啜一口茶,润润干旱的嗓子,客人高兴了点,说道:“我这是忙着到边境送货,唉,这两年东林国在边境闹事,弄得咱们生意人没口饭吃。幸亏小敬安王把那什么楚北什么的给打回去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嘿,咱们小敬安王就是好样!”

  “你说的那个什么北的我知道,是东林国大王的亲弟弟,也挺厉害。”

  旁人笑着嚷道:“厉害管什么用,碰上咱们小敬安王,还不是被打回老家去了?”一口气喝干碗里的茶,又掏出一个小钱慷慨地往桌上一放:“老头,再来一碗!”

  一听敬安王世子五个字,卖茶的老头也立即点头,边倒茶边说:“我听过,这可是我们归乐国的第一猛将啊,没有他打不胜的仗。”

  正议论纷纷,忽然听见一声长叹:“你们还敢提小敬安王这四字?现在,小敬安王已经是归乐的叛逆了。”

  此话仿如平地一声雷,惊得正聚在一起喝茶的几人目瞪口呆。

  卖茶老头手一抖,惊道:“这位客人说什么?小敬安王……”

  “都不知道吧?”来客坐下来,用袖子扇着风:“我昨天才从都城过来,小敬安王刺杀大王未遂逃出都城。现在,大王已经下令全国缉捕敬安王府上下人等了。我听说,赏金还不少呢。”

  “可小敬安王不是才平定了边疆犯军,刚刚回到都城受赏吗?”

  “嘿,你说奇怪不奇怪,就是回到都城的当天晚上,他就企图进宫刺杀大王。你们可知道当时他带的是什么剑?”见周围众人都聚精会神听着自己说话,客人卖了一个关子。

  “一定是什么宝剑吧。”有人猜。

  “别听他瞎说。”也有人晒道:“我才不信小敬安王会造反。敬安王府世代是归乐忠心臣子,绝不会造反。”

  客人见有人怀疑他的话,胡子一翘,嚷道:“他就用大王亲自赏赐的黑墨宝剑刺杀大王。黑墨宝剑听说过吧,只要被它划到,多小的伤口都会漆黑一片,永远不褪。”

  “可……”

  争论不休时,忽听见错杂的马蹄声渐近。

  又一队马车到了,极平常的商人车队,车窗车门都用厚布帘子遮得死死的。赶车的是个男人,一脸横肉,往桌上扔下两个小钱,吼道:“老头,来两碗茶!”

  “来啦!”

  “这鬼天,够热的!”

  “对对,客人在树下乘乘凉再走吧,这里正讲小敬安王的事呢。”

  “呸,老子赶着做买卖,管他什么这个王那个王。”咕噜咕噜昂头把茶灌下喉咙,又把腰间的大水囊解下来递给老头:“把这里也装满了,老子要上路。”

  老头忙帮他装满了。

  男人取过水囊,翻身上马,吆喝一声,马车又开始向前去了。

  马车在黄沙道上摇晃前行,娉婷在没有停顿的颠簸中终于睁开了眼睛。

  空气闷热,汗延着脖子正往下滑,刚刚睁开的眼睛似乎还不能适应光线,稍微眯了起来。

  后脑隐隐发疼,一阵一阵眩晕的感觉扑过来,像浪一波一波要将人涌倒。

  这是哪里?困惑地问着自己,待看清楚周围,一种潜意识中的警觉让娉婷清醒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即瞪得愣圆。

  记忆中,漫天的火光,激烈的厮杀声都回来了。

  “娉婷,你在城外等等,我们再进去把局面搅乱一点,接应父亲。”

  “那……少爷,黎明时分,我们在城外山岗上会合。”

  王爷呢?少爷呢?还有那调皮捣蛋惟恐天下不乱的冬灼又在哪里?

  记得约定后,自己立即朝山岗出发,最后的记忆在刚刚瞧见山岗的时候终止。

  当时头后一疼,眼前发黑……

  “醒了?”帘子忽然被人一把掀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早该醒了,再不醒老子真以为那一棒子把你给敲死了。”

  人贩子?

  娉婷警惕地打量着那人。

  难道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少爷绝对不能少了自己伺候的时候,自己居然会被人贩子抓了?真是没有天理,她白娉婷从小到大单独离开王府的次数少得可怜,居然一孤身就遇到人贩子。

  “好了,老子现在要问你话。”男人坐进马车,扯下塞在娉婷口中以免她呼救的烂布,威吓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不说实话,老子就抓你去喂狼。”

  听见这种吓唬小孩的话,娉婷差点笑出来。她从小伺候小敬安王何侠,是唯一可以跟随何侠出征的女子,年纪虽小,却已见识过不少杀戮场面,区区一句话,怎能将她吓住?

  娉婷不待那男人发问,自己先问了问题:“你是在都城门外两里抓到我的?”

  男人被她问得一怔,见她悠然自得,淡淡浅笑中不怒自威,居然点头回答:“是。”

  “我睡了几天?”

  “两天半。”

  娉婷一听回答,脸色稍变,暗叫不好。

  如果自己真昏睡了整整两天,大王的追兵定已开始在都城附近搜捕,那么,少爷他们将无法继续停留在与娉婷约定相会的山岗。心中焦急起来,又问:“你要将我卖到什么地方去?”

  “去……”连答了几个问题的男人忽然觉出不妥,愕然道:“哎?明明该我问你,怎么反让你问起我来了?”当即露出凶相,低吼道:“我问你,你是哪家富豪的逃妻?家在什么地方?”

  逃妻?

  娉婷一愣,低头看自己一眼,随即醒悟过来。

  她虽是王府丫头,但从小深得主人喜爱,使的东西比普通人家的小姐更要精致几分。自己一身绸缎在黎明时分独自奔走在都城郊外,难怪被人贩子当成富豪的逃妻。

  怪不得这人贩子会好心让自己昏睡两天而没有扔掉,原来是把自己当成可以勒索钱财的对象。

  娉婷嫣然一笑,摇头道:“我只是个丫头,并不是什么富豪的逃妻。”

  “哼,丫头能穿这么上好的绸缎?”

  娉婷暗忖:大王恐怕已经下令全国通缉敬安王府的人,我可不能暴露身份。眼睛轻轻转了一圈:“我本想偷偷出城会情郎的,因为爱美,偷了小姐的衣服换上。”归乐国风气豪放,女子私会情郎的事倒真是不少。

  男人一听,立即眉头大皱,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大喝一声:“老张,你给我过来!”

  “来啦。”似乎人贩子不止一个,另一个正在其他的马车上。

  不一会,一张胖圆的脸从帘子外伸了进来:“福二哥,有什么吩咐?”

  原来那男人叫福二哥。

  “吩咐你的头!你不是跟老子说这女人瞧起来像富豪的逃妻,可以换很多钱吗?”福二哥瞪眼指着娉婷:“她是个丫头。呸呸,白养了两天。”

  老张缩缩脑袋,瞅了不作声的娉婷一眼,谄笑道:“福二哥别生气。不抓都抓了,就算不是,至少也可以卖几个钱。”

  “这种货色能卖什么钱?”粗粗的指头毫不客气的指到娉婷鼻子上。

  确实,娉婷相貌不算上好。即使是在敬安王府中,她最多也只能勉强算在中等,得个清秀的评价而已。

  但整个敬安王府,却没有一人不知道娉婷的重要。

  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个人贩子指着鼻子说自己不值钱。娉婷忍不住翻个白眼。

  福二哥对着老张吼了两声,只好露出一副自认倒楣的神色:“算了,多少也卖个五十钱吧。这偷小姐衣裳穿的死丫头,害老子以为有油水,还招待她坐了两天老子的私人马车。去去,把她带到后面的马车里和其他人一块待着去。”

  一入后面的马车,臭气迎面扑来,娉婷立即明白为什么福二哥说自己头两天受了优待了。

  比起刚才的马车来,这两马车破烂而拥挤,又脏又热。

  马车上密密麻麻挤了七八个女孩,与娉婷一样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口里都塞着一堆烂布,个个眼中惊惶不安。见又有同样遭遇的女孩被抓进来,都用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娉婷。

  “往里挤一挤,又来一个啊。”老张把娉婷推入马车,随手逐个掏出其他女孩口里的烂布:“已经到荒野了,就免了你们堵嘴吧,不然这天气热,闷也要闷死两个。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听见了!”吆喝两句,老张出了马车,大概是赶车去了。

  娉婷被老张推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找个角落坐下。

  “咳咳……咳……”马车摇晃得厉害,嗓子忽然发痒,娉婷猛地咳嗽两声。

  不适的感觉冒了上来。

  这次随少爷出征染上的病,还没有好吗?娉婷蹙眉,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硬梆梆的木壁上。

  稍微舒服一点,忍不住又开始思索。

  敬安王府,那从小长大的敬安王府,该已是一片灰烬了吧?

  肃王子,不,他已经是新登基的大王了。大王对手握重兵的敬安王府猜疑日重,不久前少爷再次立下战功,大王终于按捺不住设下毒计,在少爷凯旋回城之夜诬陷少爷谋反。

  幸亏敬安王府对大王多少有点提防,才不至于全无反击之力。

  如今,少爷应该已经策划好逃亡的路线了。

  不知道他们会暗中逃到哪里。猜不出也好,逃亡最好就是逃到谁也猜不到的地方,那样,追兵才不会找到他们。

  四周开始传来低声的啜泣,方才被掏出堵嘴布的女孩们都轻轻为自己的不幸哭泣起来。娉婷睁开眼睛,缓缓环视。

  不错,果然个个都很漂亮,自己应该是所有人中最丑的吧?

  人贩子向来都是挑美人下手的,卖给达官贵人当小妾,价钱可以抬得很高。想起福二哥给自己定的价格是五十钱,娉婷微微一笑,别的不说,光是少爷赏给她的,已经足够让福二哥淹死在钱堆里。

  若福二哥知道自己鬼使神差抓到的是谁,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

  “这位姐姐……”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女孩碰碰娉婷肩膀:“你也是被他们抓来卖的吗?”

  好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怪不得会惹来人贩子。娉婷点头:“嗯。”

  “你怕不怕?”

  “不怕。”

  女孩惊讶地看着她:“不怕?”

  眼看女孩还要张口发问,早开始头疼的娉婷先一步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青。姐姐呢?”

  “我叫小红。”随口就帮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总不能顶着白娉婷这个虽不着名但也绝对不是默默无名的名字被人卖掉吧。

  “姐姐,那……”

  “知道我们现在正往哪里去吗?”又提前截断小青的提问,娉婷抓紧时间弄清楚局势。她不怕,只是有点兴奋。就像跟随少爷出征时,为少爷想破敌之计一样。不过现在是孤军奋战罢了。

  “听那个胖子和那个很凶的男人聊天的时候说,好像是要把我们卖到东林。”

  敌国?娉婷的眉头又皱得更深一点。

  少爷这次在边境打败的正是东林军,娉婷一条引敌入山,开河淹道的计策更是让东林军惨败一场,以致全面溃退。当时,少爷还笑着说:“现在全军都知道我们有一个女军师。回到都城,我要父亲重重赏你。你这次想要什么?”

  假如在东林被揭穿身份,那后果可真是……

  看来借助人贩子的车马逃避大王追捕这一招是不能用了,要看看何时有逃跑的机会,离开人贩子的马车,再靠双腿去找寻少爷的下落。

  考虑得当后,太阳穴却突突猛跳起来,如神经被扯动一样发疼。倦意袭上全身,夺走所有力气,娉婷又开始咳嗽。

  “咳咳……”

  “姐姐……”小青关心地看着她。

  “没事。”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发现喉咙一阵腥味。娉婷心一沉,难道又咳出血了?

  如此一来,怎样逃跑?

  她的身子其实不弱,只不过这次出征时染了点地方小病,打仗的时候不想让少爷烦心,便硬撑着不说。一路颠簸凯旋回城后,第一晚就发生变故。

  其中耗费心神的事自然不少,也难怪病情加重。

  娉婷考虑半天,幽幽叹了一声:“东林就东林吧。”她已决定,暂时随人贩子到东林。

  毕竟,现在通缉敬安王府一干人的王令,只通行在归乐大地上。

  敌国,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只要身份不泄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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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车队已经到了东林境内。

  人贩子当然不会在边境穷僻乡村叫卖,又赶了几天路,直入东林都城莫恩,才将抓来的女孩们赶下车,在客栈里梳洗干净,换套干净的衣服。

  各国征战,买卖人口简直就是司空见惯,几乎每个大城市中都有专门买卖人口的市场。娉婷等被人贩子带到市场,一个一个站在台上任买主观看。

  娉婷在众人中最不起眼,被排在后面,倒免了许多不自在。她开始被抓时穿的那套绸缎衣裳,却已经被人贩子剥下来让小青穿上,以抬高价钱。

  “归乐国美女!归乐国美女啊!”

  想起自己堂堂归乐国敬安王府第一使女,居然会被放在这里叫卖,娉婷不能不摇头苦笑。

  难怪有人说人生际遇变幻莫测。

  在看台上站了半天,一同被抓来的几个女孩都有了买主。买小青的是个斯文书生,看起来很和善,一副富家公子打扮。小青胆怯得很,临走前哀叫着「姐姐!姐姐!”死死拉住娉婷的手。

  但娉婷却知道,像小青这样穷苦人家的标致女孩,能进豪门当丫头已算幸运。她当年若不是被王爷带回王府,只怕已经饿死在路旁。

  “去吧,不要怕。”娉婷拍拍她的手,目送小青去了。

  最后被卖掉的是她。

  看来姿色不好果然不吃香,人贩子好说歹说,总算找到一个需要粗使丫头的管家,将娉婷以四十小钱的价格卖出了。

  四十小钱,若少爷知道自己的价格如此低廉,怕会笑昏过去。

  “这就是大门,记住地方了?”被带到一个富丽大门前,花管家指指上面的大牌匾:“你们这些粗使丫头只可以从旁边的小门进,知道吗?”

  娉婷抬头,念着牌匾上的大字:“花府。”

  幸亏不是镇北王府,否则娉婷一定拔腿就跑。

  镇北王楚北捷,那鼎鼎大名的东林大王亲弟,东林国第一虎将──也是这次带兵进犯归乐国被少爷击退的人。

  “嗯,不错,还认识几个字。”花管家点点头,把娉婷带到刚刚所说的小门:“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家,我们老爷小姐心肠都很好,你好好干活,不会亏待你。”

  就这样,花府多了一个平凡的丫头。

  娉婷的职责是洗衣服,真不敢相信,她居然也有要洗这么多衣服的一天。

  当初在敬安王府,她虽然是丫头的身份,地位却和少爷的妹妹差不多,除了平时给少爷端端茶挥挥扇子外,就是陪少爷读书画画弹琴,何曾洗过衣服?连她的衣服都是交给下面的小丫头洗的。

  “总算洗好了。”将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拿到天井处晾起来,平素保养得嫩嫩的十指都起了水皱,娉婷清秀的眉微蹙,很快又松开了:“娉婷啊娉婷,谁叫你往日不干活呢?现在知道丫头的本份了吧?叫你一次都还回来。”自嘲两句,圆圆的脸上现出两个小巧的酒窝。

  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亮光,一种隐藏在内的气质不自禁流露出来,虽然没有绝美的五官,却隐隐漾出旁人无法比拟的绝代芳华。

  要是福二哥看见此时的娉婷,只怕要跺脚捶胸后悔只将她卖了四十个小钱。

  花府对下人确实不错,花管家知道娉婷常咳,还为她抓了点草药。药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珍药,但喝两剂下去,似乎也有点效果。

  暗暗盘算着等身子再好一点就悄悄离开,一件小事,却阻碍了娉婷的计画。


[ 本帖最后由 桃之夭夭 于 2007-12-14 11: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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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07-12-21 08:52 | 只看该作者
80
发表于 2007-12-21 08:28 | 只看该作者
终于看完了,没感觉个....是不可能的,可说不上来是么感觉
79
发表于 2007-12-19 13:13 | 只看该作者
爱在遇到对的人时才真正的好~~~命里注定的那个~~`
78
发表于 2007-12-19 09:58 | 只看该作者
并肩前行的爱才能长久
77
发表于 2007-12-16 14:36 | 只看该作者
“有爱真好”~~~~~~~~~~
76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4 22:03 | 只看该作者
从贴完贴子到现在,花了整整十个小时终于看完了

有爱真好
75
发表于 2007-12-14 11:55 | 只看该作者
沙发。。。。。。。。
7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4 11:54 | 只看该作者
后记

日以继日的埋头苦干后,楚北捷和白娉婷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

  只是告一段落而已,并未结束。有谁的故事,可以凭几本书就完全终结呢?只要活着,或有子孙活着,故事就回延续下去,似乎世世代代的生存,在这里面也隐藏着自己的含意。

  好啦,亭国成立了,天下太平,没有多费笔墨去写那样的辉煌安乐,但愿大家记得住这些安乐的来之不易吧。

  这是弄弄的第一本BG,原本打算两本完结,耗费大家的耐心之余,自己也觉得颇为过意不去,再次向大家道歉。

  这书里写了很多人的爱情,娉婷和楚北捷,何侠和耀天,阳凤和则一,醉菊和番麓,甚至最初的番外,漠然和那位美丽的公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遇上问题时解决的方法也不尽相同,我想,许多人是知道爱情的美好的,只是无法珍惜和保护。

  爱情的力量伟大,也许是因为他无法分享,只能自己体会。在心里久久徘徊不去,无法找人分忧,无法向人诉说,在旁人不察觉的时候,慢慢积聚,一发不可收拾,才能让深陷情网的人作出种种令人不解的傻事来。

  何侠踏平四国时轰轰烈烈,万夫莫挡,且柔城前却被楚北捷轻轻巧巧地围了,兵败如山倒。其实胜他的并非楚北捷,而是耀天。

  何侠输给自己,如果他能像自己希望的那样无情,也许天下真的会他的。

  这七本书里最大的赢家,不是娉婷。

  若我说来,该是耀天。



嘿嘿,我很负责的说,我从十一点过六分贴到现在,五十分钟终于搞定七部


照微澜的话,速度大大的快,自己也赞赏一下
73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4 11:52 | 只看该作者
  名震一时的小敬安王,以一个小城前的一场惨败而宣告了一个即将大统的王朝的消失。

  云常已经失去了王族,北漠和归乐亦然。分散的兵力群龙无首,多年的征战后,百姓们都渴望安宁的生活,和谐的秩序。

  一统的局面已经注定,所有人需要的,是一个天下公认的王者。

  还有谁,会比镇北王更有资格登高一呼,成就大业?

  何侠一生的心血,到头来,只成就了他今生今世,最大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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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

  “是剑!”

  “刀刀!”

  “是剑!”则庆无奈地挠头,第一百次对固执的长笑进行纠正。

  长笑第一百零一次地反对:“刀刀!”

  则庆转头求援:“爹,爹,你快来和长笑说这是宝剑,不是刀。”

  “你这个傻小子,他喜欢说是刀,那就当是刀好了,名气都是人起的。”番麓的大嗓门传来,不一会就掀开帘子,大摇大摆带着醉菊走了进来:“则尹上将军,我今天可是过来喝一杯很重要的茶的。”

  醉菊横他一眼:“得了。你也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害臊?我可是救命恩人呀。”

  “天下有救命恩人逼人家把儿子给自己当干儿子的吗?”

  番麓哼道:“当我干儿子有什么不好?则庆这小子还占了便宜呢。”

  醉菊皱眉:“他占了什么便宜?”

  “他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干妈,不是占了大便宜吗?”一句话把醉菊说得无法回嘴。

  两个小家伙有趣地看着他们吵嘴,则尹坐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阳凤为了则尹的事,分外感激番麓,早就商议好了让则庆认这个干爹,听说番麓来了,立即匆匆赶来招呼,正巧听见番麓最后一句,站在门边,柔柔笑道:“不错,则庆这孩子,果然占了大便宜。”

  她这一说,大家都笑起来。

  番麓虽然为人古怪,大家却和他交情很好。他今日要认干儿子,把这当成正事来做,大张旗鼓通知了各位朋友来观礼,到了中午,大家纷纷登门,若韩第一个到,接着就是漠然罗尚等,后来连楚北捷也来了。

  何侠死后,各人忙于处理正处于崩溃的各国百姓的生计,今天还是第一次碰面,观礼之后,自然不会立即散开。

  番麓弄了几坛子好酒,全部拍开了,顿时酒香四逸。

  有好酒,自然就热闹。大家天南地北,聊起天来,不免说到何侠。霍雨楠喝了一口酒,忽然叹道:“当初局势那般艰难,谁想到何侠会葬送在一个区区的且柔呢?我们真的非常侥幸。”

  则尹问:“老神医,我们侥幸在哪里?”(请支持四月天)

  “永泰军和永霄军那边,要是不立即随王爷起义,岂不大糟?”

  番麓摆手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岳父啊,打仗永远都是攻心为上的,没有忠诚的军心,何侠虽然看起来势大,实际上早就埋下战败的伏笔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若韩等人都是懂兵的,纷纷暗自点头。

  霍雨楠斯条慢理道:“可是当日在且柔,也是危险得很。你们看,两路大军对两路大军,我们这边只不过多出几千的亭军。那里可是云常腹地,听说附近还有云常的其他大军驻扎着,万一那个甘凤军赶来,岂不也是大糟?”

  漠然恭恭敬敬答道:“老神医,甘凤军和永泰永霄军不同,他们没有王爷带过去的解药,正在腿软呢,不会赶过来的。”

  则尹正容道;“就算他们会赶过来,恐怕也不会帮何侠。甘凤军大部分也是云常人,如果知道何侠杀死耀天,一定会心生怨言。”

  阳凤提醒道:“你们不要王爷王爷的叫了,以后要叫皇上了,”

  楚北捷笑道:“要是做了皇上以后不能和你们这样聊天,我还是别做这个皇上好了。”露出肃容,“我当初答应娉婷的,只是给她一个安宁的天下而已。”

  “要是你不好好用心治理,天下又怎么能真的安宁呢?”

  楚北捷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敬安王府的事现在如何了?”

  大家对这事都挺关注,负责这事的是若韩的下属,自然纷纷向若韩看去。

  若韩道:“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百姓们对敬安王府还是抱有敬意的,要不是何侠他……反正皇上下旨要重修敬安王府,把它改建为让百姓子弟使用的书院后,许多当地的百姓都主动跑去帮忙了,不但不要工钱,还有自己带上粮食的,也有把自家珍藏的书籍献出来的。冬灼这小子不声不响的,但事情做得很实在,管得那里头头是道。”

  楚北捷道:“娉婷很为他担心,我正想着要不要等敬安王府的事了结后,下一道旨意,要他来王宫一趟,让娉婷见见他。”

  若韩思忖着皱眉道:“他给我递了一份文表,说想留在敬安王府,为何侠及何侠的先人们守着灵位。而且,等敬安王府重建好,书院开张后,他还想留在书院里教授百姓的子弟。不过要是下旨的话,他当然要奉旨到这来。”

  楚北捷摇头道:“不必勉强,就让他留在那里吧,敬安王府的事交给他,娉婷也会安心一点。”

  酒酣人散,楚北捷把留在这里玩耍的长笑带回去,阳凤一路送出门,低声问;“娉婷好点了吗?”

  楚北捷脸上一黯;“心病难治,恐怕要慢慢来。”

  阳凤叹了一声:“她和何侠从小一起长大,伤心也是难免的。”

  楚北捷也知道这个,叹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携着长笑回到宫中,远远就看见了娉婷。

  他最心爱的女人独立廊下,脸上带着一贯的淡雅悠然,剔透的双眸看向不远处的湖心,仿彿即使是阴暗无光的湖底,也能被她澄清的慧心窥知玄虚。

  长笑嚷道:“娘!娘!”跑着扑过去。

  娉婷听见儿子的声音,收回投往湖心的视线,转头抿唇微笑,弯腰把儿子抱了起来。楚北捷走过去,顺势环着她的腰:“站在这里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长笑被娉婷抱了一会,挣扎着要下地去玩。娉婷弯腰把他放下,拍拍他的脑袋:“小心点呀,不要乱玩刀刀。”才直起腰回答楚北捷的问题:“我在想后冠。”

  楚北捷大奇:“你竟会想那么俗气的东西?”

  娉婷摇头:“不是我的那个,是耀天的那个。”(请支持四月天)

  楚北捷知道她仍为何侠难过,双臂紧了紧,让她舒服地贴在自己胸前,放缓了声音问:“想耀天的后冠干什么呢?”

  娉婷半日不语,低眉想了很久,才道:“还记得我们从前的事吗?”

  楚北捷想了想,笑道:“我们从前的事,我件件都记得清楚。你说哪些,举来给我听听。”

  娉婷闭目思忖片刻,轻启朱唇,数道:“狭道立五年之约,东林两位王子之死,娉婷北院绝食之争,不说别的,只大略一数,我们竟至少有三次机会。”

  楚北捷奇怪地问:“三次什么机会?”

  娉婷仰起头看着楚北捷,明眸流转,答道:“三次机会,只要你稍一狠心,对娉婷不再容情,我们就成了何侠和耀天公主。”

  楚北捷笑道:“我不是何侠,你也不是耀天公主。”

  娉婷深深看他一眼,幽幽叹道:“不错。所以我不是耀天公主,你也不是何侠。”

  这一声叹息,仿彿把生生死死的哀愁悲伤都叹尽了,依在楚北捷怀里,只觉得无比温暖舒适。

  聪明的我,愚蠢的我,善良的我,狠毒的我……都会是被你宠爱的我吗?

  娉婷在楚北捷温暖的怀中,露出甜甜的笑容。

  日落西山,月儿又快出来了。

  我们曾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这般爱意,已由不得人,此生再也难负。

  《全书完》
72
 楼主| 发表于 2007-12-14 11:51 | 只看该作者
  祁田处境的确艰难。

  自从何侠大权在握,对待他们这些当初功劳不小的云常大将就已渐渐变了,虽然赏赐不断,但感觉上生疏了许多。祁田也是聪明人,怎会看不出何侠正努力培养自己的人马,提拔崔临鉴当甘凤军统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意味着将来如果建立新国,绝不可能以云常为尊。

  看起来竟是四国子民都平等的意思。

  这在云常人的眼里,是一件极不妙的事情。

  楚北捷深夜秘密来访,祁田当时正为何侠的叱责心烦意乱,也不知道为何,楚北捷宛如天神一样出现在眼前的瞬间,他竟没有呼喊亲兵。

  本已消失多时,似乎已成为民间一个炫目神话的镇北王,何侠的死敌,忽然不可思议地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这是祁田今生想也没有想过的事。

  楚北捷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

  “何侠对付贵家的手段,祁将军曾亲眼目睹。贵家毁于他手,云常王族毁于他手,将来也难保祁大将军,不会毁在他手里。祁大将军出生云常望族,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家族想一想后路?”

  祁田沉声道:“休想挑拨离间,我没有对不起小敬安王的地方,他怎会对付我?”

  楚北捷见他色厉内荏,笑容又深了一分:“那耀天公主,哪里对不起他了?”

  祁田身躯微震:“公主殿下是难产而亡。”

  他本想着楚北捷还会继续挑拨,不料楚北捷却只幽幽叹了一声:“祁将军要这样想,本王又有什么办法呢?英雄好汉,都应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像贵常宁这样,死后又岂能瞑目?”

  他穿着夜行衣,却依然给人光明正大的感觉,比之何侠的风流个傥,别有一分豪迈胆略。

  祁田看着他离去,手按在剑柄上。

  楚北捷暗夜来访,却没有对他动手,这个和崔临鉴截然不同的待遇如果让何侠知道了,只怕又会加重对他的疑心。

  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传唤亲兵进来。

  大将主帅间相疑到这个地步,想想也令人寒心。

  祁田浑浑噩噩过了一夜,清晨天还未亮,亲兵跌跌撞撞地进来禀报:“将军,不好了,水牢里的犯人逃跑了!”

  “什么?”一夜未睡的祁田猛然从床上挣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喝问:“怎么跑的?派人去追了没有?”

  “似乎是从水下面跑的,铁栏松动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开了牢门。将军,是否要立即禀报小敬安王?”

  祁田呆了片刻,沉声道:“此事不许泄漏风声。你们都看紧自己的嘴巴,本将军自有打算。”遣退了亲兵,起来穿了衣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一味地发愁。上阵杀敌,流多少血他也不在乎,但说到官场上的事,那可真叫人心烦了。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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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乐王宫。

  大殿上,冬灼正向何侠禀告:“探子发现若韩在北漠出没,似乎还在秘密招募人马。”

  “若韩吗?”何侠不在意地挥可挥手:“且让他慢慢招募,我正想有个人把那些有反叛之心的人召集起来,好一次攻破。放心,我自有对付若韩的办法。”

  何侠尚未知道则尹被救走。

  当日留下则尹,大有用处。这位上将军对北漠军方的影响,相当于楚北捷之于东林。留着他的性命,就是为了防备日后北漠的散军再度集合起来抵抗。

  试问在阵前,忽然将他们以为早已死去的敬爱的则尹上将军一推向前,利刀横颈,北漠叛军岂不立即军心大乱?

  关键的东西,要留在关键的时候用。这是何侠出手即胜的一向策略。

  “祁田的奏报刚刚送到。他说并不敢违令,只是最近军中出了怪病,士兵们个个手脚无力,浑身发痒……”

  “哼,”何侠冷冷道:“这样推搪的借口也说出来了。既然是病,确定是什么病没有?”

  冬灼为人比较认真,老实答道:“祁田不像是推搪。我这里同时接到几个消息,都说云常各个大营似乎都有这样的情况,开始还担心是瘟疫,幸亏士兵们病情都不重,没有人死去。”

  何侠一听,留意起来:“验过军粮没有?”

  “已经验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看来问题不是出在粮食上。”

  何侠冷冷笑道:“验不出来,那就更可疑了。你难道忘了楚北捷那边或许有谁?各处大营都出了问题,不是一队军粮的事呢。好胆子,居然敢潜入我云常腹地。”

  冬灼知他指的是娉婷,心头一震,皱眉道:“要这样在军粮里动手脚,绝不可能。难道他们有本事潜入祖西破坏?”

  殿上众臣,尤其是武将,都纷纷摇头不信。

  何侠也知道冬灼说得有理,思忖片刻,脸色轻微一变,喝道:“拿地图来!”

  摊开地图,仔细一看,何侠手指往图上一指,倒吸一口气:“亏他们想得好,这也能让他们想出来。”

  众人都在阶下,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何侠指着地图上何处。何侠忽然问:“现在的且柔城守是谁?”

  连忙有人查了官吏表,禀道:“是番麓。”

  何侠一听,原来是贵常青那边的人,心里猜想更是笃定。将地图一合拢,沉声道:“我料楚北捷现在必在云常。立即准备行装,我要亲自领兵回云常去。”

  他精于领兵,从无败绩,一说到领兵,一脸雷厉风行的剽悍之色,别人就是有疑虑,也不敢劝,纷纷高声应是。

  武将们知道有仗可打,也就等于有功劳可以分,更是摩拳擦掌,非常兴奋。

  何侠对飞照行道:“照行,归乐我放心不下,你处事稳妥,我留下你来照应。这里原有一批守城的精兵,一概拨给你掌管。蔚北军和其他人,这次就随我亲征吧。”

  飞照行心里一凛。(请支持四月天)

  何侠三言两语就剥了他的兵权,连着好不容易笼络起来的几名大将都一并调走,要是何侠临走时留下一道密令处置他,他的小命岂不是难保?

  飞照行暗暗握紧了拳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应道:“是。”

  何侠看他当场用了帅印,将蔚北军的指挥权转交出去,点头道:“大家都准备去吧。三个时辰后城门出发。”

  众人轰然应是,立即散去。

  飞照行独自出了宫门,身后忽有人喊道:“飞将军留步。”

  转头一看,原来是何侠的侍卫头子,领了四五名侍卫一起追过来,笑着对飞照行道;“小敬安王吩咐让将军掌管护城的精兵,我奉命带将军去接洽一下。”

  他神情自然,满以为不会有什么岔子,哪里想到飞照行比常人精明几倍,早就对何侠疑心。

  飞照行眼光不移,瞥见他身后几名侍卫双手下垂,动动指头就可以拔剑,怎会不明白,心里冷笑几声,看来何侠已经下令要将他诱到无人处抓起来,将来再做处置了。飞照行脸上露出欣然笑容:“那好,辛苦兄弟陪我走了一趟了。”

  各自上了马,刚入拐角,飞照行把剑一拔,对着侍卫头子的胸膛就是一刺。对方哪里想到他反而会先发制人,惨叫一声,摔下马来。

  飞照行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就跑。剩下几人看他离去,才猛然觉悟,叫骂着追赶上去。当时何侠正下令要在城门集合出发,城门大大敞开,飞照行又穿着将军服,一路奔到城门,守卫的士兵们连忙行礼,还未站起来,飞照行连人带马,已经一阵风似的远去了。

  何侠接了消息,顿时大怒:“这么一件小事也办不了吗?”

  但大军即将出发,只能命一名副将领兵去追飞照行,自己安排了归乐的事,穿上戎装,赶往城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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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柔城里,因为则尹平安归来而回荡的笑声几日未歇。

  楚北捷和则尹这一对沙场上的大敌,却因为阳凤和娉婷,以及动乱的天下终于成了同道之人。

  “唉,就是有点想儿子。”

  “我也是啊。”

  两名大将,一说起儿子,不免都唉声叹气。

  则尹道:“你比我好一点,起码白姑娘还陪在你身边。可怜阳凤和庆儿现在还不知道我还平安,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

  娉婷正巧从外面走进来,掩嘴笑道:“小别胜新婚,阳凤伤心了多少,等她见到你,就会欢喜多少。”

  楚北捷是过来人,比较理解则尹的感受,沉声安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东林那边兵力极少,越不引起云常军注意越好。为了保证机密,我们只能尽量不和那边通消息。”

  正说话间,番麓牵着醉菊也进来了,见了楚北捷,问:“王爷,什么时候再去见祁田一次?”

  “我逃了出来,他无法和何侠交代,这一阵子一定坐立不安。鱼煎得够火候,应该端上桌了。”则尹哈哈大笑。

  楚北捷也正有这个打算,索性把大家都召了过来:“事不宜迟,我们再去见一见祁田。”这次漠然则尹等同去,番麓被留下看守且柔。

  番麓有点丧气,上次去只敲晕了两个小兵,却没杀人,手痒得很,没有想到这次连去都没得去了。

  醉菊抚着胸口道:“好极好极,猴子被关在城里了。”斜眼去看番麓。

  楚北捷没让番麓去冒险,她心里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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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像上次那样出发,娉婷送行时对楚北捷说:“王爷快点回来,我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楚北捷微笑道:“你离了我,心里总是不安的。不怕,我很快就回来。”在她颊上轻轻吻了一口。娉婷闭着眼睛,柔顺地接受了。

  番麓在一旁笑着对醉菊说:“你瞧瞧人家,多乖巧体贴。我上次出去,说要帮你抚一下胸口……”话没说完,哎哟一声叫起来,显然挨了醉菊一掌。

  这次和上次不同,清晨就出发,到了永泰军营地,还是白天。但楚北捷等人艺高胆大,那里是砖屋,又比寻常军营多了很多掩身的地方。几名大将悄悄掩了进去,祁田的院里静悄悄的,一人也没有,似乎都被祁田遣走了。

  楚北捷看着这阵势,多少有了点把握,索性也不隐藏身形,大步走了进去。祁田正在屋里皱眉,眼角有光一闪,连忙转身,看见楚北捷就站在面前,从容笑道:“祁将军想好了没有?本王今日是来听回音的。”

  祁田沉声问:“则尹是镇北王救走的吗?”

  楚北捷微笑不答。(请支持四月天)

  “你可知道,只要我高声一呼,你就死无葬身之地?”祁田低声问。

  楚北捷虽是笑着,目光却坚定非常,与他直视多时,淡淡反问:“那祁将军为什么不高声一呼呢?”

  他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王者气派。

  祁田瞪了他很久,软了下来,长叹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桌上正铺开两封书信,他取了其中一封,递给楚北捷:“我到底是一名军人,最恨背叛者。本来打定主意,如果王爷再临,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王爷留下。能够尽忠职守,没了一条性命有算什么?王爷请看。要不是这封刚刚送到信,恐怕我一见王爷,就已经扬声叫人了。”

  楚北捷接了,低头一看落款,上面写着飞照行三字,笔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的。

  “这飞照行,不是何侠身边的心腹大将吗?”

  “正是,这上面有飞照行的帅印,不会有假。”祁田点了点头,脸上忽然露出一种难言的愤慨心痛:“他在信里,说了何侠是如何……如何害死我们云常公主的。”声音竟有点嘶哑。

  楚北捷顿时明白。

  心里暗自奇怪怎么来得这样巧,将信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飞照行虽在逃亡中,但叙事并不凌乱,将何侠如何囚禁耀天,如何逼死耀天,说得有声有色,各种惨境形容得淋漓浸透,连自己这个外人读来都觉得难忍,何况是多年来忠诚于云常王族的大将?

  如果飞照行把这个信写上十封八封,递到云常所有大将手上,那何侠可就不妙了。只是不知道飞照行为了什么忽然背叛何侠,竟然不惜决裂到这种地步?

  祁田等他看完了飞照行的信,忽然问:“镇北王是从且柔过来吗?”

  他一口道出且柔的所在,老成如楚北捷也不禁微震,急问:“祁将军怎么知道?”

  祁田将桌上另一封信递过来:“有另外一封信,几乎和飞照行的信同时到达。何侠要我立即出发,领兵助他围攻且柔,哼,我只想领兵打他一个迎面直击,落花流水!”

  楚北捷几乎是将信抢到手上,匆匆看了几行,脸色已经大变:“糟了!”

  何侠领兵围攻且柔,他竟在这个时候把娉婷他们留在了且柔。

  楚北捷脑子里大急,动作却更为沉静,问祁田道:“将军能指挥永泰军对付何侠吗?万一手下不遵号令,那怎么办?”

  祁田隐隐知道有事发生,直言道:“永泰军都是云常子弟,只要我把飞照行的信给他们念一下,保管没有人再想效命何侠。不瞒王爷,自从平定了东林北漠归乐,我们云常子弟就越来越不值钱了。”

  “好!”楚北捷道:“那请将军立即随我前往且柔,对抗何侠。”

  “我当然也想立即去且柔和何侠一战,可恨我的人马最近都患了怪兵,士兵们个个手足无力,连马背都爬不上。”

  楚北捷既然来着想和祁田合作,早就请娉婷帮他做好了准备,连忙道:“这个不怕,本王带了药剂过来,只要冲成水每人喝上一小口,药效立到。”说着拍拍背上的包袱。

  祁田张大嘴巴,恍然大悟。

  “还有一事。”祁田皱眉道:“不是我低估王爷的能力,但何侠并非常人,他领着两路大军过来,我永泰军只有他二分之一的兵力,恐怕不敌。虽然那边多数也是云常子弟,但两军对阵,哪有机会细细地说缘故。”

  楚北捷想起娉婷,心急如焚,神威宝剑剑柄在手心捏得直冒冷汗,但也知道祁田说得有理,思忖片刻,问祁田道:“附近除了甘凤军,是不是还有一支永霄军?”

  “不错,永霄军从前进攻东林使全军覆没,现在是各国投降的士兵新组成的。”

  “以哪里的人为多?”

  祁田赞他脑筋转得快,答道:“归乐的人少,多数是北漠和东林的降兵。何侠怕他们不心服,特意优待,粮饷都是寻常士兵的两倍。不过他们的主将常谅虽是云常人,对何侠却很忠心。就算他看了飞照行的信,也未必会和我一样憎恨何侠。”

  楚北捷长笑道:“那怕什么?”走到门口,低喝道:“你们都过来。”

  埋伏在外面的几名大将听他一唤,知道大事已成,纷纷进了屋内。

  时间急迫,楚北捷迅速布置:“何侠正带两路人马朝且柔杀来,随时可能到达。我和祁田将军领永泰军立即去且柔,北边三十里还有一路永霄军,统帅名叫常谅,是何侠的心腹,士兵们多数是东林人和北漠人,则尹,漠然,我要你们两人前去,不惜任何手段,杀了常谅,把永霄军给我弄到手。”

  众人听见何侠杀向且柔,都大吃一惊。则尹和漠然知道他们身负重任,不敢稍有疏忽,领了楚北捷的命令,转身就走。

  楚北捷深吸一口气,看向祁田:“祁大将军,让我们去为耀天公主报仇吧。”

  娉婷,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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