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段风花雪月的故事
A
十几年前的那个冬季里，他是亲自敲着锣打着鼓来迎娶我的，可他不是我的新郎，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老公的同乡、同学。
实话说，我对他是有恨的，恨他为何对我无情无义，恨他十多年来，为何不曾与我联系过一次。以至于他的音容，他干什么，我几乎是无法知晓。
两年前的同学聚会中，我终于看到过他。比较起十多年前，他更为消瘦更为憔悴，似是阅尽了人间的沧桑，这让我对他十多年来的恨在瞬间就烟消云散，对他，我甚至还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同学会散了后，他只给了我一个忧郁的眼神，我却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回忆——
那是在师范的日子里，那是在初恋的日子里，他吻了我，他是第一个吻我的人，他和我如胶似漆。于是，我就发誓，我说要嫁给第一个吻我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编织着梦想，编织着未来，编织着该如何与他一起走进梦想的天堂。然而，师范还不曾毕业，我的梦想就被他击得粉碎，我无法知道他为什么会悄然离去，却知道自己满是伤心的泪水，却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匆匆离去的脚步。
B
委实说，在那次同学聚会后，我也没有和他联系，只听说他在沿海打工，听说他的婚姻并不幸福。于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我也常盯着同学录中他的电话号码发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一种爱，但我却知道，我无法对他忘怀，我还渴望着能听到他的声音，我甚至还偷偷地给他发过一条未曾署名的问候短信，想让他猜猜我是谁。只是，我的短信发出去后，却不曾收到任何音讯（其实，是他收到了我的短信后，又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换掉了，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
今年的暑假里，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短信内容仅四个字——我离婚了。我便突然间有了一种感觉，是他，应该是他从沿海回来了。我不知道他这些年的日子过得苦不苦，可短信却再次勾起了我对他的所有回忆，特别是那初恋时的感觉。
C
地点就选择在广场后面的一个小茶座里，两个人的包间，没有电视，没有音乐，也基本没有言语。淡红色的灯光，总有些些许诱惑，他搂着我的腰，我靠着他的肩。我相信，我的脸上是泛着红晕的，我知道，我的内心里是有一股暖流的。这就是初恋的感觉么？我说不清，但看着他他消瘦的身影，我的唇在颤抖，我的手也在颤抖，我的整个心灵都在颤抖。
“坐在沙发上吧。”他说。
我没有言语，但我很听从他的话。当我们同时落坐在沙发上后，柔软的沙发，让我们俩彼此靠得更近。瞬间，我的身体里就涌出了一胫骨奇妙的暖流，那股暖流，在我的全身流淌。
在心里，我不断地对自己强调，要有一点理智，不能超越道德的底线。可是，他那热烈的拥抱，他那如雨点般疯狂的吻，早已让我失去了一切抵抗力。我浑身酥软，在那柔软的沙发上，任由他褪去我贴身的衣服，任由他和我缠绵在一起。这一切，似梦又非梦。这种感觉，新鲜又美妙。
十多年了，十多年间不曾找到的感觉，竟就这样突然间拥有了。在十多年前，他也和我激吻过，他也和我相拥过，但我们都不曾得到过对方的身体。可是这一次，我不知道我该还是不该，我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我只在乎有一种感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一种满足的感觉，一种让人酣畅淋漓的感觉，一种让人回味无穷的感觉。
我就坐在他的双腿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福呢？
D
“你会为我而离婚吗？”他的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轻轻地问。
“离婚”，我的心猛地一颤。我突然间明白自己是个有家室的女人，是有自己的孩子和老公的女人。而且老公是他的同学，是他的同乡。老公知道他是我的初恋，因此，老公也恨过他，恨他“夺走”了我的初吻。但老公也是理智的，这十多年来，老公在我的面前提起过这个同学那个同学，就是从没有提起过他。因此，我们的日子过得平淡，但也算幸福。
能离婚吗？面对他的问话时，我能说什么呢？我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搭在我腰际的那只手，也无声地滑落。
E
服务员送来了肚片鸭子煲，再加上两碟小菜和两瓶冰镇啤酒。菜的多少，这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我却希望得到他倒上的一杯酒，希望他能喂我一口汤，希望他能让我有一种心醉的感觉。
可是，他把酒倒在了自己眼前的杯子后，再把酒瓶递给了我。他把汤挑起来后，送到的是他自己的口中。
“你不应该这样自私。”我轻轻地对他说。
“我没有自私，只是，我没有为她人倒酒的习惯，也没有喂她人喝汤的习惯。”他说。
“我可不是她人。”
“你也不例外。”
我的心又一次颤抖着，我那美好愿望又一次被他击得粉碎，亦如我当初的梦想，我当初的誓言一个样，被他击得粉碎。
F
人民广场后面就是一条小河，小河边的杨柳依依，凉风也习习，坐在长凳上你侬我侬的是有情人，在光影摇曳里相互拥抱的是有情人，在草坪上亲密无间的是有情人，在杨柳之下牵手漫步的是有情人……
我陪他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这可是撩人心魂的地方呀。可是，我知道，在这地方，我不能牵他的手，我不能和他相拥，我更不能和他相吻。因为我是人妻，我是人母，而我更担心会有熟悉的人看到我和他在一起。
“要是被熟人发现，怎么办？”当他把手伸过来，欲拉着我的手的时候，我这样说。
“看到了那又怎样？大不了我们结婚。”他说完，更想着要握住我的手。
“你真的是太自私，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把手一甩，就甩脱了他的手心。
G
风，并不张扬，但我还是理了理自己的乱发，也理了理自己的心绪。看着路边停着了一辆出租头，我一头钻了进去。
摇下了车窗的玻璃，我对着站在路边的他挥了挥手，说：“再见。”他也轻轻地举起了手，朝着我挥了挥。
车已渐远，他终将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不得而知。但我也知道，我对他说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
一段情缘，也该就只能是这样罢。
狗仔卡
发表于 2013-8-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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