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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红旗下的绿帽子——这里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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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5 11: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只是不愿意把下级发展成情人
  
  我记得那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我坐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弄得满屋子都是些缭绕的烟雾。
  
  电话铃响了。等电话一连响了四五声,我才赖洋洋地拿起话筒。
  是简锐。
  
  我问他什么事。
  简锐说,“没事,晚上一块儿吃饭吧,富贵渔港。”
  简锐自从与富婆秦雪莉结了婚,在我们几个要好的哥们儿之间,好像有种不舒服的压抑感。为了平衡这种压抑感,他就隔三差五地请客,哪儿的菜贵就去哪儿。我得承认,他买单给小费的手势的确很潇洒。这年头,哪个腰缠万贯的富翁不潇洒呢?惟一遗憾的是,他家帐户上高达千万的人民币,户主不是他,而是比他年长得多的老婆。
  
  白吃哥们儿的饭我不会客气,不过,每次总要见到简锐亲热得有些肉麻地挽着足足比他大上了十五岁的秦雪莉,以及秦雪莉脸上越涂越过份的脂粉,不能说一点也没有影响食欲。
  
  我问他,“哪些人?又是你们两口子吗?一民来不来?”
  一民就是肖一民,我和简锐共同的大学同学和哥们儿,省政府办公厅某处处长。在一群正经或假正经的官员里,他年轻得有些春风得意。据说,在下级面前,他总是表现得上厕所也不忘记讲政治讲学习,只有在我和简锐这种哥们儿面前,他的面具才会暂时地揭开。
  简锐快活地在电话那头嘘了一声:“她到韩国去了。一民也来不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做什么的?”
  “你来就知道了。五点半,海南岛。”海南岛是富贵渔港的一间豪华包房,也是简锐几乎每次在富贵渔港请客吃饭的固定地点。
  我看看表,才四点半,离吃饭还足有一个小时,即使算足路上的时间,也还早了大半个小时。可看看玻璃隔板外面新闻部大办公室里忙碌的记者和编辑,我这个新闻部主任却一点工作的欲望也没有。
  
  我只得又点燃一支烟,顺手打开电脑,慢慢地欣赏上午从网上下载的一个叫汤加丽的女舞蹈演员的全裸写真集。
  现在的人也真是贼大胆,比如这个汤加丽,居然就敢在如此世风日下的时代拍一本清纯写真集。不用给谁打赌,我保证,看她这些写真集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半想的都和艺术毫不沾边。
  
  新闻部在晨报属于比较大的部门,总共有三间办公室。一间教室似的大厅,和我的办公室之间隔着一面玻璃墙,给记者和编辑用。大厅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脑,以及传真和电话,看上去像人声鼎沸的旧电器市场,年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们常常面露以天下为已任的表情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想想几年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可如今却可以独自一人霸占着一间虽然小,却绝对安静和舒适的办公室看裸体女人,没法不感叹世界变化快。我的隔壁,则是新闻部的两个副主任和两个年少老成的责任编辑。
  
  看得出神,想得发呆,面前突然一阴。不用说,是有人不敲门就走了进来,且径直走到了我的电脑前。
  整个报社,不敲门就闯进我办公室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许含。
  个子高佻的许含长得有点像港星陈慧琳,也是一色的浓眉大眼,面若桃花。不过,她们之间有一点明显的区别,那就是陈慧琳很可能是个太平公主,胸部想必可以用来做停机坪,而许含则性感妖娆,我猜她用的一定是C罩杯甚至D罩杯。
  
  当然,猜测毕竟是猜测,我没打算去验证它。我不是柳下惠,可我也有我的原则。
  我抬起头,果然是许含。
  许含看了看屏幕,说:“王哥王大主任,你可真潇洒呀,一个人躲在办公室看光屁股女人。”
  
  许含是去年夏天由我负责把她招聘进来的。当时,晨报招五名记者,条件是本科以上,来应聘的人之多超乎了我们的想象,足有三百多人递交了应聘材料。许含专科毕业,基本上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幸好她遇见了我。
  倒不是她长得性感漂亮格外优待她,而是在负责报名的文秘小姐要把她的资料退给她时,我随意接过去看了看。里面有一大叠她在大学期间发表的作品,其中有不少诗歌和散文。虽然明显是青春期写作,却令我对她产生了好感。于是,许含就在我的力主下,被招聘到新闻部做记者。
  
  一年多的实践证明,我当初的眼光并没有错。如今,她在整个报社都有了响当当的名气,几篇重头稿均出自她之手,其中有两篇还是我们一起合作的。
  
  可能正是这些缘故,这姑娘在我面前天然就有种自己人的感觉,除了公众场合,几乎就没把我当她的头儿看待。最过份的是,有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她甚至会撒娇似地拍着我的肩膀向我展示她新买的衣裙,问我性不性感,好不好看。
  相信大多数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想入非非。我也是。不过,我能把握。我并非不好色,我只是不愿意把下级发展成情人,那样既做不成情人,也做不成下级。
  
  我的手继续熟练地操作着鼠标,电脑上立即又跳出了汤加丽的另一张裸体。虽然没有抬头,我仍能感觉到许含一定习惯性地撇了撇嘴。
  果然,她说:“这个女人太瘦了,排骨似的,有啥好看。”
  我说:“当然没有我们许大美女好看了。”
  许含明显带着挑衅:“你看过吗?你怎么知道我好不好看?”
  我不敢再接着说下去,就关了电脑,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许含说,没事,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我告诉她说,不行,我已经有饭局了。
  
  许含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你不能把那个饭局推掉吗?”
  我说不能。
  许含说,不能就算了。
  我想我是不是在她面前有点故意伪装的假正经,其实我完全可以推掉简锐的饭局,都是老哥们儿了,失一两次约正是关系铁的表现嘛。
  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这样吧,那边的饭局一结束,我马上给你打电话,你让我也当当名人,尝尝赶饭局的滋味吧。”
  许含头也没回地说,那也好。一阵风似地飘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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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10-6-1 15:22 | 只看该作者
可以拍剧本用来反腐倡廉.
刺猬 发表于 2004-7-27 07:57



    好主意,绝对支持!
43
发表于 2010-6-1 15:21 | 只看该作者
好机长哦

看到脑壳都有点疼了
42
发表于 2004-7-31 22:00 | 只看该作者

好长哦

看得好累哦

41
发表于 2004-7-31 21:43 | 只看该作者

太长了

郁闷

下次直接看跟贴快啊!

40
发表于 2004-7-31 03:27 | 只看该作者
看得好累~~~~~~
39
 楼主| 发表于 2004-7-30 08:55 | 只看该作者
  三年前那个雪花飘洒着寒意和诗意的下午,在水龙吟茶庄,当简锐向我征求意见,问我如何看待他和秦雪莉结婚时,我深深明白他的处境。
  
  从内心讲,他早已厌倦了秦雪莉。秦雪莉善于保养,也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用于美容,可年岁不饶人,毕竟四十多岁了,如何能与简锐曾经爱过的高三女生相比呢?她简直可以做高三女生的小祖母了。要孙女还是要祖母,这是一个瞎子也明白的问题。
  
  有时我曾不怀好意地推测,像秦雪莉这种半老徐娘,趁着酒意温存一夜两夜乃至三五夜也不难,难的是像简锐那样几年如一日。秦雪莉看上去倒也依然乳峰高耸,比青春少女还来得生猛夸张,可听简锐说,那不过是韩国高科技整形的结果。抚摸着那样的假冒乳房,跟抚摸两砣硅胶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一定得和她结婚吗?”
  
  简锐没吭声,半晌才重重地点点头,“也许吧。”
  
  “可你并不爱她,哪怕当初和她认识的时候,你也不过是在逢场作戏,那时你太寂
  寞,太无聊,她虽然年纪一大把,你还是接受了她。”
  
  “唉,爱不爱都他妈不重要了。”
  
  “如果你真要征求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反对。”
  
  简锐低着头,房间里只听到我们用力吸烟的声音。
  
  “小乐,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不同意结婚,我就会失去今天的一切,金钱、地位都将不复存在。我那时在郊区中学烤面包做冰棍,苦不堪言,我就在心头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我有今天的这一切,实在太不容易了,这的确也都是秦雪莉给我的。”
  
  “依你现在的情况,你在美术界已经有了名气,也有了一笔自己的银子,就是离开秦雪莉,你照样可以过得很中产很滋润,何必要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上吊死?”
  
  “不,小乐,你不知道。”简锐摇摇头:“秦雪莉这种女人,看上去很优雅,内心却非常阴暗,我真的抛弃了她,她到底会怎么报复我,我真的一点底也没有。她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黑白两道都有人愿意买她的帐,到时她要收拾我,还不给掐死一只蚂蚁似的。”
  
  “当初老子劝你趁早收手,可你不听老子的话。”
  
  “从内心讲,我还是很感激她的,我想我和她还是有爱情基础的。你说是不是嘛?”简锐说这句话时,语调很轻,不像在给我做解释,反倒像在说服他自己。
  
38
 楼主| 发表于 2004-7-30 08:53 | 只看该作者
  “喂,你好,请问你是王小乐吗?”
  
  一个好听的女子的声音,有点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是谁。
  
  “我是。请问你是谁?”
  
  “我是谢兰兰。”
  
  “你好,兰兰。”
  
  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浊重起来,我同时也发现,她没有像晚上的饭局时那样叫我王主任,而是叫我王小乐,因此我也大胆地叫了一声兰兰。
  
  电话那头的谢兰兰也许同样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声音轻松而欢快
  
  :“小乐,你不在新时代饭店吗?”
  
  我说是的兰兰。
  
  “你为什么要悄悄地溜走呢?刘老板还以为没有把你招待好你生气了呢,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要我一定找到你,他还在那儿等你。你还去吗?”
  
  “不去了,兰兰,我有点急事。再说,那种场合我有点不习惯。请你转告刘老板,他的好意我领了,改天再聚吧,好吗?”
  
  “好的。那我们改天见。”
  
  谢兰兰的声音听上去遥远而亲切,仿佛还有丝丝温暖的气息从电话里传递出来。
  
  “再见。”
  帅哥简锐的爱情生活一遍荒芜
  
  
  为简锐感情上的事充当参谋,在我并不是第一次,而是数不清的N次。这也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即几个铁哥们儿之间,哪怕在爱情和婚姻方面,他们也是相互影响相互策划的,比如当初我和余婧谈恋爱,简锐和肖一民就是理所当然的男方亲友团,出过不少好点子和馊主意。
  
  
  我还清楚地记得三年前那个白雪飞舞的下午。
  
  那天,简锐急三火四地给我打电话,把我从报社约到了水龙吟茶庄,说是有极其要紧的事和我商量。
  
  我到茶庄时,简锐坐在小包间的沙发上用力地抽着烟,整间屋子里烟雾缭绕,面前的三五已经空了半盒。
  
  “***,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把我约到这么个小包间里来,这都是人间情人们的爱巢,我们俩进来,人家还以为我们同性恋呢。”我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双脚放到茶几上。
  
  简锐直直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吓了一跳,脚也从茶几上收了回来:“哥们儿,你他妈到底咋啦?两只眼睛咋全是眼白?你可不要吓我呀,我可有心脏病。”
  
  简锐嘴里的烟头还有一半没燃完,他呸地一声用力吐了出来:“小乐,你说如果我和秦雪莉结婚,大家会怎么看我呢?”
  
  我吃了一惊,伸出手要去摸简锐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说胡话,手还没伸到他额头上,这家伙伸出比我更有力得多的手把我挡了回去:“老子和你说正经的,你他妈别老是疯疯颠颠的。”
  
  “我疯疯颠颠?我看你才疯疯颠颠呢,不然怎么大白天说起胡话了?”
  
  “要是真和她结婚,我就怕我妈受不了。”
  
  “你真的要和秦雪莉结婚?她可比你大十几岁啊。”
  
  认识秦雪莉很偶然,那是此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和简锐喝了几杯,无处可去,突然想起杂志社有人给我说起过的一家叫缘来居的酒吧。
  
  那家酒吧与其它酒吧的不同之处在于,缘来居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纸和笔,如果你看上了哪个女人或是男人――不是酒吧的服务人员,而是同样前来消费的客人,你可以给他写一张便条,由服务生将它折成一只纸鹤并充当你的信使,把它送到你心仪的人手上。
  
  据说,很多陌生而又渴望一夜情或是多夜情的男女,就通过这种看上去似乎很浪漫的方式接上了头,随后是共坐一桌,喝酒听歌,谈得投机的或是互相需要的,晚上就挤到一张床上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各人走各人的路,从此行同路人。当然也有个别男女,由此进入了恋爱甚至婚姻也未可知。
  
  我给简锐介绍了这家缘来居酒吧,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碰碰运气。
  
  简锐睁大了眼睛:“我操,西都居然有这种好玩的地方?只需要买几瓶酒就可以勾引到女人,那不比花钱找小姐强多了,也有趣多了?”
  “不过,要先给你提醒一下,听说去缘来居的女人大多是中年妇女,而且怨妇居多。”
  
  “中年妇女咋啦?只要长得优秀,老一点还更有味道。走,走,我们马上就去。”
  
  那时候简锐的处境比较糟糕。前面我说过,简锐、肖一民和我到西都的第一天,刚下火车就在火车北站喝醉了,肖一民没去报到,找了家旅馆睡觉。我虽然找到了市文联《文学月刊》杂志社,但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接待我的人。
  
  简锐不一样,他去的是一所郊区中学。他一身酒气,左脚碰右脚地撞开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正在为中午和老婆打了架而闷闷不乐。
  
  被老婆一个耳光打得恼羞成怒的校长听说简锐是刚从大学分到学校报到的新教师,他那男人的自尊和权利立即得到了很好的释放。
  
  他傲慢地团在椅子上,指手划脚地批评简锐,意思是他来报到的第一天居然就喝得酩酊大醉,“你这像是要为人师表的样子吗?啊?看上去倒更像个二流子。”
  
  校长自以为是的教训使简锐火冒三丈,他的急性子脾气在师大中文系是出了名的,他原本就对分到这所郊区中学心怀不满,校长迎头扑脸的痛斥,再加上酒精的力量,简锐当场就和校长大吵大闹,吵到激动处,竟然一巴掌把校长的办公桌拍得裂开了口子。
  
  为此,校长坚决不肯接收简锐,市区教育局再三再四地做工作,校长才勉强接收了。出于报复,校长把简锐安排到校办厂――所谓校办厂,其实也就简锐一个人。校长先是让简锐学习烘烤面包,后来又让简锐学习制作冰棍。简锐气得不行,可那时的人对单位还有一种心理上的依赖,还不敢拍拍屁股就走人。
  
  简锐就在郊区中学的校办厂里混日子。烘烤面包的时候,他趁着没有人,偷偷地往面粉里吐唾沫,或是将几天没洗的臭脚也伸进面粉口袋来回搅动。做冰棍的时候,他不仅把自己的洗脚水倒进水池,夜深人静时,还哗哗哗地把尿也拉在里面。每当他看到校长和肥胖的校长夫人啃着唾沫面包吃着尿水冰棍,心里就有一种想要笑出声的快感。然而真的笑出了声,却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惆怅。
  
  等到简锐终于心情开朗起来,那已是他在校办厂里干了一年半粗活以后。那些无聊复无奈的日子,简锐除了隔三差五地进城找我和肖一民喝酒,就是躲在郊区中学那间破屋里疯狂地画画,后来他曾经告诉我,他在美术上真正有大的进步和创新,还得感谢那段最郁闷最潦倒的日子。
  
  高三年级的一个女生,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校办厂这位整天懒洋洋的师傅不仅是高大英俊的帅哥,而且还画得一手漂亮的油画,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简锐和高三女生很快就坠入了情网之中,那段时间,简锐进城的次数少了,即使进城,也忙着匆匆地赶回学校,不再像以前那样次次都是不醉不归。问他有什么事,他总是幸福地说:“你们记得金庸笔下的萧峰吗?萧峰原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侠,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杀人时心软了。仔细一想,原来是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女人。”
  
  我和肖一民问他:“这么说来,你也多了一个女人吗?为什么不带到城里给哥们儿见见面?”
  
  简锐就露出幸福而甜蜜的微笑说来日方长呢来日方长。萧峰恋爱了杀人要手软,简锐恋爱了,他不再往面粉里吐唾沫,也不往水池里撒尿。
  
  但是,师生恋历来是校园之大忌,更何况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校长在时时盯着简锐呢。那天晚上,简锐和高三女生在学校后山一个角落里快活地搂作一团时,几把雪亮的手电筒照在了他们身上。从简锐的宿舍里,校长还如获至宝地搜出了十多张高三女生的裸体画像。
  
  校长的意思是要高三女生揭发简锐,是简锐强奸了她。高三女生在父亲重重的耳光下,仍然坚持说她是自愿的,她说她爱简锐。
  
  这样,校长只能遗憾地功亏一篑,无法把简锐送进牢房。当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简锐再也无法在郊区中学混下去了,在组织上决定开除他的公职之前,他收拾起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那所令他伤心而愤怒的郊区中学。
  
  离开郊区中学,简锐从此成了自由人,那时我还在《文学月刊》挣几百元的死工资,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简锐更惨,他在油画上的追求和造诣不但不能给他带来经济效益,反而使他更加贫困。
  
  为了谋生――简锐叫做“为了狗日的生活”,他先后在口服液公司做过销售,在装修公司做过监工,在我们去缘来居酒吧时,他的身份是某广告公司的美工。
  
  共同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爱情故事的高三女生被家人送到了广东,先前来过几封信,但半年后就音信杳无,简锐寄过去的信也被打上了查无此人的标记再退了回来。
  
  
  帅哥简锐的爱情生活一遍荒芜。
37
 楼主| 发表于 2004-7-30 08:53 | 只看该作者
  这个春风食品厂我是知道的,在西都的民营企业里,虽然做得不是太大,好歹也还算有些名气,主打产品春风火腿肠,各个商场门前都有他们的巨幅广告牌。更重要的是,上个星期华宝林他们《西部都市报》曾经发过一篇暗访文章,说是春风火腿肠生产环节很不卫生,而且用来做火腿肠的材料,竟然大部分是淀粉,并言之确确地指出,其中不少用于生产火腿肠的猪肉的来历也十分可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肖一民把刘建国介绍给我,一定和《西部都市报》的那篇批评报道有关。肖一民在办公厅侍候的那位副省长分管经济工作,不用说,刘建国一定和肖一民有甚密的过从。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他才不愿意轻易站出来帮人摆平是非。
  
  刘建国一身名牌西服,可尽管刻意包装,仍然时不时就显出农民的本色,如果硬要将他的形象类比一下,我马上想到了以前大学时总是教育我们要树立远大革命理想的德育副教授。崇高的德育副教授后来半夜装成吊死鬼摸进女厕所,刚把肮脏的手摸进一个被吓晕了的女生胸部,就被埋伏的**一脚踢倒在粪坑里。
  
  让我纳闷的是,不论刘建国还是肖一民,再加上紧挨我旁边的谢兰兰,三个人竟然谁都不提请我吃饭的目的。刘建国劝酒挟菜的殷勤与豪爽,就像我和他不是初次见面,而是多年相知的老朋友。
  
  不过,这种性情也好,至少可以免却初次见面的过多礼节。有时候和一些性格内向的人吃饭,尤其初次见面吃饭,席间不时冷场的局面不仅尴尬,而且让我沮丧。
  刘建国酒量之好也令我惊讶,看上去他至少有五十多岁了,身材也雍肿得如同发胀了的奶牛,可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
  
  一瓶五粮液很快见了底,小姐又上了第二瓶,桌上的菜却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肖一民大概平时多属官场上的应酬,这种可以放开喝酒放开说话的机会并不多,不仅喝得认真,话也比平常多出许多。
  又一轮酒下肚,肖一民说:“各位,我们不要老是喝闷酒,一个人讲一个段子吧,讲得不好的,罚酒。”
  刘建国立即附和,“对,讲吧,王主任先讲。”
  我连连摆手:“这方面,我和一民的哥们儿简锐才是专家,可惜他今天没有来。”
  
  刘建国被酒精烧红了脸,想也不想就说:“既然是你和肖处长的哥们儿,怎么不喊过来一起喝一杯呢?肖处,你给他打个电话嘛,你知道我刘某人最大的爱好就是交朋友。”刘建国说得很真诚,不像假打。肖一民还有些犹豫,我已看出今晚并没有多少机密的事要谈,即使要谈,简锐也不是外人,就摸出手机给简锐打电话。
  
  后来,当我回首往事,我会发现,就是讲黄段子使我误会了谢兰兰,以及他和刘建国的关系。
  肖一民最先开讲,这家伙绘声绘色地讲道:“话说有一男一女谈恋爱,女的乳房很小,怕男的今后不要她。结婚前,她对男的说:‘我的乳房很小,你不介意吧?’男的问:‘到底有多小呢?’女的犹豫了一会儿说:‘只有馒头那么大。’男的想了想,觉得馒头虽然不够大,但也不算太小,凑合着也还可以吧,就同意了结婚。没想到,新婚之夜,人们听到从洞房里传来新郎的一声哀叹:‘天啦,原来旺仔小馒头也要算馒头。’”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即肖一民和刘建国来往十分密切。不然,当着刘建国的秘书谢兰兰的面,他以一个政府官员的身份,哪里敢讲这种黄段子呢?肖一民讲完,刘建国乐得呵呵大笑,我不自觉地扭头看谢兰兰,她一边轻轻地笑着,一边也正看着我。
  刘建国的段子更黄,他说:“我以前在乡政府武装部工作,部里新调来一个部长,姓阴,全乡的干部都简称他阴部。阴部得知后大为恼火,我们只得告诉其它部门的人,‘你们不要再喊阴部了,阴部长毛了。’
  
  ”
  这一次,我再装作不经意地瞟瞟谢兰兰,她竟然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没听见似地剥一只基尾虾淡红的外壳。剥完基尾虾,谢兰兰没有放进她面前的盘子,而是送到了我的盘里。
  
  “谢谢,我自已来吧。”我说。
  谢兰兰没有说话,微微地嫣然一笑。她微笑的一瞬间,我看见她双颊有两只深深的酒窝,看上去比刚才更妩媚,也更生动。同时,我还捕捉到了在她亮晶晶的双眼里,有一种稍纵即逝的忧郁。
  
  那一刻,我像发现了久违的记忆一样砰然心动。
  肖一民和刘建国讲完了他们的段子,无论如何也要我讲一个。说实话,我并非不能讲,做记者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听的各种黄段子少说也能编半本书了,比肖一民和刘建国讲的更黄更夸张的段子多的是。
  
  我想,如果不是谢兰兰给我剥的那只基尾虾,以及她眼神里深藏的那份忧郁,我早就讲了――既然他的老板也敢当着她的面讲得生动形象,我又有什么顾忌的呢?更何况,现在的女秘书,有几个和老板不是白天同车晚上同床?
  可是,因为那只基尾虾,因为那无意中的眼神,我决定不讲。
  我端起酒杯说:“我确实不会讲,这样吧,我愿意自残三杯。”
  
  
  刘建国还想劝阻,肖一民这厮到底更了解我,他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坏笑着对刘建国说:“老刘,你就不要再逼小乐讲了,你没看出来,他是想在人家谢兰兰面前表现他的绅士风度吗?”
  
  话既然挑明了,我也没什么顾忌的:“是呀,初次见面,我得给人家谢小姐留点好印象。再说,这种好酒,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自己呀。”说着,我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刘建国拍着手说:“好,王主任,耿直。你这种朋友,我刘某人交定了。”
  我喝完酒坐下来,有谁在我的脚上轻轻碰了一下。
  
  我看看谢兰兰,她的眼里有一丝感激。
  这时,简锐进来了。
  才几天不见,简锐有些精神不振,高大的个子好像瘦了一圈,浓密的胡须如同没人搭理的野草一样荒在了颔下。
  
  
  肖一民例行公事地做了一番介绍,简锐便迫不及待地喝起酒来,敬刘建国一杯,又和肖一民喝一杯,再和我喝一杯,完了,还要扭着谢兰兰喝。谢兰兰望我一眼,皱着眉将半杯酒喝了。
  三瓶五粮液悉数被我们消灭,刘建国舌头有些大了,他挥着手对谢兰兰说:“兰兰,你先回去吧,我再陪陪他们哥三个――去――去――放松――放――松。”
  
  谢兰兰没说话,站起身背上包,向我们微笑着挥了挥手,慢慢地退出了包间。包间里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儿,慢慢地淡了,远了,再也闻不到了。只有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中越来越酽。
  我突然有些惆怅。
  谢兰兰走后,刘建国给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叫他十分钟后赶到獅子楼。刘建国说:“三位赏赏光,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
  
    我打心眼儿里不想去,:“算了吧刘老板,我已经喝高了,还是散了,我们改天再去。”
  
  刘建国不答应,他说:“你要不肯去,那就是看不起我刘某人。”
  
  一会儿功夫,刘建国的司机进了包间,一行人都跟着下了楼。獅子楼门前,我再次推辞不去,可刘建国只顾挽着我的手往车里拉,我只得半推半就地进了那辆宽大的奔驰600。
  
  奔驰停在了一家叫做新时代的五星级酒店门前,门童小心翼翼地为我们打开车门,一行人除了司机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里,都喷着一身酒气下了车。
  
  看到刘建国肥胖的身躯出现在大厅门口,一个苗条的迎宾小姐风也似地飘到面前,笑容可掬地说着晚上好,扭扭屁股把我们带到了四楼。四楼的入口有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新时代桑拿洗浴中心。
  
  一群服务生和小姐毕恭毕敬地四处站立着,随便转转身,立即就有人向你问候:“先生,晚上好。”
  
  简锐好像又有些喝高了,头重脚轻地拉着我,一双眼睛流里流气地打量着服务小姐,甚至当一个小姐向她问候晚上好时,他竟伸出手在小姐白皙的脸庞上拧了一把,小姐仍然不愠不怒地微笑着,像是一个没有地位的丫环惨遭主人调戏。
  
  就在这时,简锐突然扭头对我说:“我恐怕大事不好。”
  我不经意地问:“什么鸟大事?”
  
  简锐说:“我和赵曼儿的事情可能秦雪莉知道了。我正想找你帮我拿个主意。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别以为我喝高了,我心里烦,我哪有心思到这里寻欢作乐。”
  我很意外:“你说的是真的?”
  
  “哪个孙子才骗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们儿,我可是真的想找你拿拿主意,最不济也听我诉诉苦啊。”
  
  “这样吧,一会儿让他们先进去桑拿,我们悄悄开溜。”
  
  “你不想娱乐一下?这里的小姐可是全西都服务得最到位的,小费至少一千块。”
  “老子心里也烦。”
  
  我和简锐坐在吧台边的沙发上小声说话,肖一民大概上卫生间了,只有刘建国在吧台前和领班说着什么。
  
  一会儿肖一民回来了,刘建国手里拿着四把钥匙,他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把:“大家按钥匙上的房间号各自进去吧,什么费用也不要管,他们会拿一个单给你,你只管鉴上房间号就行了。”
  
  我说:“好吧,刘总你先去,我抽完烟再来。”
  
    看着刘建国和肖一民先后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和简锐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吧台前把钥匙退给领班,并托他转告肖一民:简锐喝醉了,我得送他回家。
  
  走出新时代饭店,的士把我们送到了南河畔的一家茶馆。
  
  坐在竹制的椅子上,河面吹来凉爽的风,远处的灯光和车流变得微弱了,酒劲顿时消了一大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简锐。
  简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幽暗的夜光下,红红的烟头随着他的用力而向后猛然一窜。
  “你记得上次我介绍你认识刘得忠吗?那天你问我秦雪莉是不是也要来,我给你说她去韩国了。”
  
  我说还记得。
  “她到韩国去整容――这个骚货,她觉得自己的乳房太垂了,都她妈四十多了,不垂成一只布口袋才怪。”要是其它人用这种恶毒的话咒骂自己老婆的乳房,我一定会认为他脑子进了水,可简锐和秦雪莉的婚姻,我是最清楚不过的见证人。
  
  “她的乳房垂不垂和你跟赵曼儿有啥联系呢?”
  
  “你不知道,小乐。”简锐痛苦地摇了摇头,“秦雪莉原本给我说她至少要一个月才回来,我也太大意了,没想到,她其实只花了不到半个月就悄悄地回来了。其实她早就对我产生了疑心。那段时间我也是被冲昏了头脑,不仅在赵曼儿宿舍过夜,还把赵曼儿带了两次回家,秦雪莉这个骚货竟然在房间里安了微型摄像头,把我和赵曼儿上床的全过程都拍了下来。”
  
  说到这里,简锐更痛苦地摇着头,好像他的脑袋里有一根弹簧或是一窝乱窜的小老鼠。
  
  我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烟头烧到了手指头,赶紧向脚下的河里弹去,烟头带着微红的光消失在夜空中。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响了。
  
  
  
  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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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30 07:34 | 只看该作者
    文章比较长,作者自己都没有写完,我这里可都算是第一手的,,做个记号,明天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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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30 07:33 | 只看该作者
  肖一民的饭局设在狮子楼川菜馆。狮子楼是西都一家有名的餐饮连锁店,包括火锅和川菜几家分店,门口真的立着两只威风的石狮子。当然,比石狮子更显眼的,是那两个一身性感装束的迎宾小姐。大门前宽阔的停车场上,停了一大片各式各样的小车,显出生意兴隆的迹象,令旁边那些中低档餐馆有几分自惭形秽。
  
  我记得去年元旦,市里曾下了文件,说是要坚决刹住吃喝风,并由电视台和日报及我们晨报共同派出新闻记者进行暗访。一些著名的餐饮店纷纷用红纸把车牌号糊起来,不让我们拍照曝光。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革命就是请客吃饭,中国人一年喝的酒据说可以装满整个西湖,要真让他们集体闭上鸟嘴,除非是上帝耶和华显灵,否则哪里可能呢? 
   
  走进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厅,旁边的沙发上,一个身材匀称的女子站了起来,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彬彬有礼地问:“请问,你是西都晨报的王主任吗?”
  我看了看这女子,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修剪得很齐整的直发油亮的披在肩上,双目明亮,面目姣好,一看就知道是出入于高档写字楼的白领。
  我点点头,“是的,我姓王。请问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小姐的微笑更甜蜜了:“王主任,我们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
  
  “你们老板?”我有些疑惑。
  “是的。还有你的好朋友肖一民处长也在楼上。”小姐说着,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跟着她上楼。
  
  楼上的一个包间里,肖一民正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小声地交谈着什么。肖一民把我拉到秃顶面前介绍说:“小乐,这位是春风食品厂的刘老板。刘老板,这位是我的朋友王小乐,西都晨报新闻部主任。”
  
  秃顶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我能感到他的手厚实而温热:“一民,你可别叫什么刘总,叫我刘建国就行了。王主任,你好,你好,能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来,请坐,快请坐。”
  
  我客气着坐在了秃顶旁边,秃顶指了指刚才在大厅里接我的那位小姐:“王主任,这位是我的秘书谢兰兰。”
  
  谢兰兰含笑说:“请王主任多关照。”说完顺势坐在我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轻轻地飘进鼻孔,情不自禁就有些心猿意马,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上大学时,体内过于丰富的荷尔蒙无处可以宣泄,乃至于看到女旁的字都要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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