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bcbzbh 于 2014-3-11 21:05 编辑
------有感于近期关注的水污染事件
老家后面就是一条河,还有宽阔的沙滩。一到夏天的黄昏,沿村子后边的河岸上都是游泳的人。他们一边消暑降温,一边洗澡。村子一直有这种习惯。有时候,大人们也为了省事,干脆将家里的小孩子都带到河边,将他们个个都洗个干净,免得在家洗的麻烦。在这种大环境下,要我们这些小孩子不去下河游泳,实在是太难了。
大人们当然不希望我们去游泳,因为他们还是太担心我们的安全。所有他们一旦发现我们在河里游泳,就立即将我们叫起来,或训斥,或打骂一通。有时还用“抓皮见白”的办法来检验我们是否今天游泳了。但我们依然还是偷偷地到河里去游泳。 爷爷是最反对我们去游泳的。每当发现河里有许多小孩在游泳,他就大声地叫唤我们,让我们都上岸。但我们往往不听他的,因为如果此时上去,他往往是用细竹枝打我们。我们此时的策略就是继续在河里游泳,不理会他,这样他也就没有证据说我们游泳了。 但爷爷也有他的策略。游泳毕竟是大人们不容许的,为了避免因游泳打湿裤子而引起大人的怀疑,我们干脆就将裤子脱到岸上,赤裸着身子下河去游泳。那时我们都还小,也没有什么羞愧感。这时,爷爷见叫唤我们没有效果,就将我们脱在岸上的裤子都拿走,并收藏起来。这样,我们上岸的时候,还得去找他要裤子。为此,我们还是吃了一些苦头。 记得一次,我们的裤子又被爷爷拿走了,收藏着。我一个人偷偷地溜进爷爷的房子,找到我们的衣裤,并发给一起游泳的几个堂弟兄。很快,我就为我一时的勇敢后悔了,因为爷爷一旦发现了是我拿了他藏的裤子,可能会打我一顿。我为此还担心了两天,直到两天后的一个下午。 当时,我正在房里玩,突然听见了爷爷走路的声响。我知道爷爷来了,很可能是为那裤子的那件事来找我的。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扑到床上,装着睡觉睡着了。爷爷杵着拐杖,慢慢走到我的床头前,停顿了下来。他停了接近二三分钟,然后就走了。以后似乎都将这事忘记了。 当然,我们知道爷爷爱拿走我们的裤子后,我们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是将裤子脱后,藏到某个蒿草丛里,或树洞中。有次我竟然将自己的一条短裤藏到一个地方后竟然再也找不到了。 游泳是好玩的事情,可也确实是有一定的危险的,每年总是有人在河里淹死。所以大人们总是阻拦我们游泳,我们也怪不得他们。我游泳就发生过两件危险的事情,其结果就是我会游泳了。 记得第一次是在河里的一条船上玩。那时往往有运输货物的船在我们村子后面靠岸。我们村子里的小孩子就都跑到船上去玩。然后就是从船上跳下去,一头扎向水里。我看到那些大孩子们做着如此有兴致的游戏,心中也有一股冲动,也跟着他们一头扎下去。谁知那船尾的河水比较深,我根本就探不到底。结果,我就在河水了挣扎起来,因为我还不会游泳呢。好在二哥就在身边,他冲过来,将我搂到岸上。 另一次是在村子门口的水塘里。我和二哥都到水塘对面的浅滩上游泳,因为近面就是一个深坑,是每年年底抽水抓鱼的地方。虽说对面是浅滩,但也有人取塘泥作肥料形成的小坑。偏偏我就不小心滑到那个浅坑里去了。那时,我已经学会了基本的“狗刨打鼓式”的游泳技术了,就拼命的游着。可毕竟技术不到家,虽然拼命的游着,掀起大浪,可就是游不动,无法越过那个水坑。此时,二哥在岸上看到我不对劲,就大声说潜水过去。我一个猛子,就潜过了那个水坑,又回到浅岸上,脚可以探底了。如此一折腾,我来了灵感,再游泳的时候,我可以将打鼓式和潜泳式相结合,就可以游动了,也就再也不用在浅滩上四肢触地爬行了。 游泳的技术见长是在一次和雄华的比赛中发现的。一次,雄华在门前的水塘里游了一两丈远。我不服气,认为我可以比他游得更远,就自己拼命地游,硬是游到塘中央后再游回来了。这次游过之后,我又有发现:既然我能游到塘的中央,那就能够游到塘的对岸了。以后的几次证明,我确实能够游到塘的对岸了。也就是说,我会游泳了。 父亲对我游泳技术的认可是在我读三年级的时候。那时村子里的人为了养猪,就水塘里种上肥猪草(一种水生植物,可以浮在水面生长,可用作猪草)。为了避免各家的肥猪草混合,各家就将竹篙首尾链接成多边形的框子,把在水面上的肥猪草围起来,并在角上钉上木桩,固定框子。一次我们家的竹篙框散了,肥猪草都散掉了。父亲发现后,就叫我去将竹篙框链接固定好。我想,此时父亲已经认定了我会游泳了,可以胜任这样的水上活了。确实,此后,父亲再也不干涉我到河里去游泳了。 如今的村子,河与水塘都在,只是水都污染了。河里的沙滩也因挖沙船挖沙,都消失了。整个村子几乎都没有人到水塘或河里游泳了。有时,我走在村里,只看到一些羸弱的老人和一些我不认识的小孩,感觉到一种无奈的静寂与失落,再也没有以前夏日的喧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