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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随阳山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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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田园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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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内向丶讷于言是我真实的本性.清静丶与世无争丶食能果腹丶衣能裹身是我想过的日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这些犹如天籁的诗句,渗到了我的骨头缝.我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有时为了喝一杯牛奶,不惜买下一头奶牛。
  余汪庄22万伏变电站后面到赤马港中学的茶山,周画岭左边岭下的藕塘到畜牧局品改站的20多亩属于赤马港营里村一组的坡地,曾经是我的地盘。我以每亩70元的价格,承包了这片山地,承包期是20年。

  住房猪舍水电等硬件设施准备完毕,我在西门仔猪行抓了五只小母猪丶十二只二元杂交肉猪伢后,我的耕读猪倌生涯正式开张了.我象照顾小孩一样喂养这些娇贵的小猪们.在此之前,我买了五六本关于猪方面的书,细细学习了猪的饮食营养丶生活习性,努力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因为天气寒冷,农活无法开展,我或看书,或端坐在猪栏前,爱心无限地观察它们的一切。猪嗅觉灵敏,讲究卫生,我努力让它们中间笫一个猪的排泄物,在猪栏一角地势稍低丶离通到墙外的小小出粪口最近的地方解决。这样,后来的猪就会循着气味,在固定的位置方便了.刚抓来的小猪,断乳不久,肠胃发育尚未完善,我就用细米熬粥给它们吃,慢慢过渡到全部吃生的混合饲料。寒冷的冬天,荒凉的山坡,升起了袅袅炊烟,伴着小猪撒欢的叫喊,开始弥漫生活的气息。

  这里叫西家坡,离我住家有二里多路.西家坡里鬼魂多,这是当地男女老少的流行语。在猪舍的前后左右,新老坟包交错。无数个无月戓有月的晚上,我静静伫立在门口,耳朵灌满虫鸣蛙鼓,眼睛漫无目标的搜巡,心里想着聊斋里的狐仙鬼怪。我有意识地磨砺自已的胆量与意志。我不允许自已有恐惧心理,我坚信人才是万物之灵。有一个晚上,我象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听到一声象女人的长长叹息,尽管我信苍生不信鬼神,也有些毛骨悚然,壮着胆子找声音的发源地。经过仔细判断,我认定这声叹息来自某一只猪,猪躺在地上,直展四肢,惬意地伸懒腰时,头和脖子会尽量往后仰,有时会不经意发出这种声音。或者猪们个挨个熟睡,一只内急起来解决,懵懵懂懂踩到了别一只,被踩到的这只有时会在睡梦中表示慵懒的抗仪,也会发出这种声音。我爱人说得更离奇----那天晚上,因为战友覃修贵的母亲去世,我去三十多公里外的神山参加丧礼,很晚没回。爱人在单位请假,一人关门闭户守在山坡,说她半夜听见锣钹敲奏的声音,象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她没感觉到怕,声音慢慢消失.笫二天她讲给品改站的姚家老妈听。七十多岁,见识丰富,一副中气十足的破锣嗓门的姚家老妈肯定地说,幸亏我爱人沒感觉到怕,鬼魂才没招惹她。如果是怕了,鬼魂就会放肆,今后就会老找她的麻烦.姚家老妈还说,有一次,天要刹黑了,她从河北街卖完菜回来,经过坡地,看见一个穿红衣红裤的小人在坡地的边上蹦蹦跳跳。她料定这是龌龊,对着小人放声骂起,小人眨眼功夫就不见了,龌龊东西也是欺软不欺硬...... 我说我时常一个人在山坡过夜,从来没听见过什么动静.姚家老妈再次肯定地说,那是因为男人火焰高!我仔细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爱人听到锣钹音,肯定是山坡对面的周画岭被风吹过来的.周画岭住了很多户人家.至于红衣红裤的小人儿,姚家老妈满脑壳迷信,又老眼昏花,形由心生,肯定是幻觉,子虚乌有的事说得神乎其神.不过后来的日子,我再不让爱人一个人守在山坡了.

   感谢我亲密的战友罗爱平!他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搭建猪舍的时候,他提出许多合理的建议,比如猪栏的朝向高度丶食槽的大小位置,再比如猪舍的顶部盖冬暖夏凉的茅草,院门的顶上用茅草搭起凉棚,使猪舍看起来象古时隐者的山庄.他是官塘双丘人,退伍后靠在家里砍一卡车杉树拉到城里送人情,被安排在二招即后来的莼川宾馆做临时工,娶妻生子后,又取出一家三口从牙缝里省出的六千元钱,买了城市户口转成正式职工,在二招做过炊事员烧过锅炉喂过猪,别人不干的他干,并且干得有声有色.莼川宾馆最终容不下罗爱平的忠厚纯朴,他遭遇了下岗.到处打零工,没零工做的日子,就夹自行车过来帮忙.有人调侃:这个世界是文化哥的,也是多金哥的,但归根结底还是流氓哥的。我们一谈不上文化二没多金三非流氓,注定要游走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我们在山坡挥汗如雨,坡地的杂萆被我们收拾干静,码成无数个垛焚烧,浓烟滚滚。我们在坡地高处随地而坐,抽着烟,眼睛流露劳动的喜悦.余汪庄村民前几年裁的梨树苗子,一直无人管理,在杂草中苦苦挣扎,由于我们的努力,得以全部重见天日.

    爱平勤劳朴实的父母亲,在双坵的山中放养了大大小小四头耕牛.象许多以土地为生的老一代农民一样,耕牛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宝贵又崇高.听说儿子的战友我要牛耕地,两老二话没说,把那条最壮实最踏实肯干的四岁大黄牛借给我使唤.五亩多的油菜得以抢裁.春回大地之前,所有能耕的坡地都被我耕了一遍。虽然我是农家子弟,掌犁尾巴可是个生手.有道是富家惯猪,穷家惯子.尽管我十五岁差一个半月正值英年的父亲去世,母亲还是坚持要我以读书为主,没让我正正经经做过农活.现在关于田地的一切我都要从头学起。毌亲希望我能够摆脱祖祖辈辈的面朝黄地背朝天,没想到我在外面晃悠一圈后,又回到田地啦.

  20亩坡地耕完,我差不多成了半个耕地专家,也许得益我血管里流淌的是农耕祖先的血液。大黄牛光荣完成任务,开始想家了.吃草的时刻,它会突然停下来,昂着头,支楞着耳朵,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家乡的方向,张着牛嘴哞地呼唤一声,两眼的眼角各挂着一坨浑浊的泪水.雨水节气过后不久的一个早晨,我和罗爱平送大黄牛回双坵。从赤马港到东周后,经过陆水林场到山里,基本上是沿着陆水水库犬牙交错的边上走。一路上是阅不尽的松林竹海,湖光山色,闻不绝的鸡欢狗叫,鸟语虫呜.大黄牛在前,我们在后,毎人手里把玩着一支竹枒梢.之所以说是把玩,是因为大黄牛根本不用赶.它大步流星,象是认得回家的路,由此可见牲畜的灵性.遇到路边可口的嫩草,它头一沉,伸舌一捋,嘴巴一合牙一咬,头一别,草就成了它口中的美味.这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优美.它边走也嚼,丝毫不影响赶路.途经罗爱平的姐姐家,没见到姐姐见到姐夫.姐夫也是个退伍兵,挂面胡须象刚割的韭菜留下的齐匝匝的茬口.姐夫说,天刚下了大雨不久,路上低洼地方怕是有山水漫桥,牛过去不了,劝我们把牛留下,改天山水消停了,他负责送还。爱平不肯,理由是牛想家了。我们和牛又上了路。爱平在路上说,姐夫游手好闲,姐姐勤扒苦做。因为姐姐连生三个女儿,她和父毌都觉得愧疚,凡事都顺着姐夫。结婚十七丶八年了,当年陪嫁少了一张双人沙发,姐夫时刻挂在嘴上念,前不久,爸妈硬是托人做了一张沙发送上门。我们要是把大黄牛留下,指不住他就会把牛宰了卖了,变成钱来抹牌赌博。他动不动就打姐姐,他拿姐姐当下饭的菜。我今天在这里说了,他要是再打姐姐,老子就跟他算总帐,哪怕是动家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不把姐姐当人,我就不拿他当姐夫!爱平说着说着,声音为苦命的姐姐颤起来.....我磨拳擦掌,恨不得拉爱平回去,修理修理这狗日的姐夫!经过离爱平姐姐家两里多山路的一个山间小煤窑,远远看见一个凭衣着判断是女子的身影,在煤窑倒矸石的坡上扒矸石。爱平说,这肯定是姐姐,姐姐除了做家里的活,经常到煤窑做小工。爱平把竹枒梢往胳肢窝一夹,双平逞喇叭状捧着嘴巴,大声喊姐姐丶姐姐,连喊几声,姐姐都没听见,依旧扒着煤矸石......我喉咙发硬,象卡着东西。......牛终于送到了双坵,山中的景色,赋诗为证:

                    新雨染山郁苍苍,
                    竹浪波光映艳阳。
                    近乡黄牛情更急,
                    啼鸟声声报耕忙。

  那年的五月,真是一个难忘的五月。满坡地的油菜花呀金黄金黄的,象满坡尽带黄金甲。空气中弥漫着油菜花特有的淸香。无数的小蜜蜂,嗡嗡嗡,飞舞在花丛中。胸无大志的我,驻立在田头花间,居然有一丝丝的成就感。油菜花儿慢慢凋零,油菜夹儿悄悄长成。期待中油菜夹饱满了成熟了,我爱人我妈妈我姐姐我妹妹,我爱人的姐姐,齐齐来帮忙收获。她们有的铺床单有的展开大块的塑料布,抱着结满夹儿的油菜树堆在上面,一把一把拿着棍子仔细地敲敲打打,再用箥箕筛干净,花了二天半工夫,净收七百六十斤油莱籽。一块三毛钱一斤,还不到一千块,从除荒草到耕地到裁秧苖,从施肥薅草到收割打菜籽,多少的汗水摔在地上成八瓣,居然一千块钱都收入不到,还不及我在当初在广东打工时十天的工钱!我体会到一些真正做农民的艰辛!

   我曾经计划在坡地遍裁香椿,由于没有联系到椿苗,自已培植几次没有成功,计划因而搁浅.

   春暖花开的日子,我上街抓了二百只毛绒绒的鸡苗。养鸡比喂猪省事,但弱小的鸡苗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我得时刻为它们提防山间阴险的硕鼠和狡猾的黄鼠狼。西家坡人迹罕至,地势开阔,污染少,我的鸡全部散养.待鸡苗翅膀长出了硬羽毛,它们全部被我邀出院子,任务是自个儿寻找草籽或者虫蛱蚂蚁当口粮,随天性自由嬉戏运动.鸡们身体健康,成长迅速,不出2个月,大的估计有半斤多,小的也有2两多到3两了.于是我决定扩大隊伍,再添三百口.鸡多势众,管理的难度增大了.由于卫生防疫不到位,鸡苗出现非正常死亡.症状是奓翅缩颈,目光呆滞,精神萎靡打瞌睡,最后衰歇而亡。一切补救措施都没能扭转乾坤,口服鸡瘟疫苗效果太慢,晚上我和爱人一人捉鸡辦开鸡翅一人拿注射器,逐只注射疫苖后隔离,忙到大天亮总算完毕。真是一场劫难啊,有几个早晨起来清理鸡舍,鸡的尸体堆积,装满垃圾篓!我在离院子远远的梨树下,挖深坑集体掩埋鸡的遗体,情绪低落,插上了随地找来的两根树枝扎的十字架,寄托我的伤心。我不该在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好大喜功。可怜这些曾经鲜活的小生命,夭折在我手上!虽然饲养它们的结局,免不了是落人口腹,但不是这般匆匆,太匆匆!

  劫后余生的鸡大概有100来只,随着它们的益长大,和我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我外出回来,只要是没有到宿笼时间,它们大都会朝我飞奔而来,热情迎接,亦步亦趋.更有那只个头最大的芦花公鸡,鸡们中它是头领,引颈一呼,应者云集。它也确实有领袖风度,懂得笼络鸡心。发现美食,它双脚在地上交叉刨挠着,低着头,喙子对着美食咯咯咯呼唤着,与它关系暧昧的母鸡们纷纷围拢来抢食。它懂得女士优先,自已不吃,别的同性也休想,否则一喙子过去,这位同性只有落荒而逃。宿笼时间到了,我没到,它就探头探脑迈着将军步四处寻找。我回了,它就会流露出无限的喜悦。我一落坐,它就会先歇在我腿上,再爬上肩,有几次甚至想登攀到我的头顶。当然,在它的率领下,它和它的部下也会为我制造麻烦:一是随地大小便。二是我喂猪食,跟我拥进猪舍,与猪争食,引起猪的公愤。一只尚未开怀的有夏洛克血统的漂亮少年母猪,不顾母性的贤淑,为捍卫属于猪们的粮食,动嘴教训了鸡中的一个。三是我下地松土薅草,它们在我刚锄过的地方互相争来抢去,觅食随地刨出的蚯蚓、蚂蚁、蚁蛋、地蛱虫,甚至没来得及孵化的一窝蛇蛋、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土里小生物,让我无法下锄,投鼠忌器,生怕伤着它们。惹我心烦恼火,就把这帮泼皮轰得远远的。我刚一开锄,芦花公鸡,这个叫花头子,又蠢蠢欲动,准备率部卷地重来。它小心奕奕地靠近,群鸡遑扇形阵容紧跟在它身后,还有十几步距离,我挥手恐吓,破口大骂,群鸡退缩,可气的芦花公鸡,只是象征性地双脚在原地踏步几下,观察到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昂首挺胸屹立着,和我叫板对峙!真是豆腐掉到灰里面,吹又吹不落,打又打不得,洒家只有倚锄把自叹息。

  在西家坡,我先后养了三条狗。关于我和我的亲密伙伴----这三条狗的话题,太沉重,扛不起,待以后修养有所长进,再一一阐述!

  我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喂猪。第一批猪到了120来斤,我又购进了笫二批30只猪苗。我的节粮高效养猪实验正式开始。根据书本知识,生过蘑菇后的菌筒即培养基,有大量的蘑菇根系,富含植物蛋白,晒干粉碎后是一种很好的粗饲料,添加量可以占成年肉猪日粮的百分之四十!打听到周画岭有一家专门种平菇的专业户,正为淘汰菌筒的处理发愁,我不花一分钱全包收了,皆大欢喜。我象蚂蚁搬家一样把大批菌筒肩挑背扛运到猪舍晒干收藏。因为有猪的排泄,粪肥不缺,地里的青饲料长得欣欣向荣。有一块地是俄罗斯菜,有一块地种的是鲁梅克斯。后者是一种近年农业部以国外引进的高产营养丰富的青饲料,是我花五十元钱从武汉的《农家顾问》邮购的种子,长势喜人,叶子最长的达一米。毎餐后毎栏猪都能分得一大篮鲜嫩可口青菜,猪们的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又是摇头又是摆尾,饱了肚肚又补充了维生素。

  笫一批肉猪有160来斤、第二批有6、70斤的时候,小母猪们已经陆陆续续发情了三个周期,可以配种啦。畜牧局品改站的老王随叫随到,他搞人工授精。畜牧局有三条纯种外国公猪承包给了老王,一条叫长白,一条叫约克,一条叫夏洛克。客户需要哪条,老王就把哪条请上披着麻袋的採精凳。公猪的视力弱,不明就里任由老王摆布,还乐得哼哼。老王採过精后装在瓶里稀释,一小瓶稀释的精液配一只毌猪,收费15元。畜牲不会装模作样。母猪发情那几天,呆立像木猪。老王拿着接着橡皮软管灌满生命的推注器跳进猪栏,母猪就把臀部往老王腿上靠,翘起尾巴让老王把软皮管插进私处。老王一只脚踏在母猪的腰部,使猪腰微微下沉,一只手搔猪的腹部,一只手慢慢推推注器,待一管精液一滴不剩全部注入猪的体内,老王吩咐:舀一瓢冷水来!老王接过冷水,往母猪的臀部一浇,母猪一个激凌,配种就算大功告成!老王说,三个月三个星期零三天后,母猪就可以下仔啦!到时,我的猪场完全可以做到自繁自养,不用再到仔猪行抓昂贵的猪苗了!

  千瓢食、万瓢糠,笫一批肉猪终于可以出栏了!我点滴记录了它们成长的过程.尽管有些舍不得,但这是必然的结果,养它们,让它们生活有主题,尽管这个主题很悲惨!给它们吃,给它们喝,让它们多长肉,就是为了卖得好价钱.猪肉的价格象过山车,我高价购进的猪苗,出栏时猪肉的价格贱得令人心痛!还要缴纳名目繁多的税费,总计一头猪有78元之多!除去饲料费丶防疫费,落在我腰包的就所剩无几了.全中国的大多数养殖户们都在找市场价格的规律,找规律的人多了就没有规律了.靠投机成不了大气侯,国家没有宏规调控,受伤害的永远是养殖户!有人确切地说:杀猪的是老子/卖肉的是儿子\养猪的是孙子!屠宰场杀猪的税费任何时候一分都不能少,卖肉的零售价可以随进价波动,苦了养猪户,各种风险都压在我们头上.每次有肉猪出栏,我去屠宰场回来,都有满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的叹喟!

  母猪们陆陆续续开始一窝一窉产仔了!接生的技术和母子的护理,我主要是靠书本上学得的技巧,遇到难题就请教品改站的老王.在老王手把手的传教下,我学会了人工授精.按母猪的毛色,发情后的最佳配种时期的口决是:花三黑四白二天.我学会了去势剦割之术,这是一门残忍的手艺,肉猪公母都要过此一关,否则影响猪的长势缓慢不说,屠宰后肉有一股骚噪味,烹饪后不堪入口。我连请教带看书实践摸索,学得一身养猪的技艺,却不得不告别这个行当,因为猪肉价贱丶想卖猪娃没人要,靠农作物的收成除去地租不能养家。我渐渐敲起退堂鼓,违背了当初与营里村一组订的合同,丢了保证金。我浪谩的田园耕读之梦如泡破灭!

  历来只有真正老实的劳动者,才懂得劳动产生财富的道理。这句许多年前的名人名言,放在如今的世道是否正确,真是值得商榷......

  结束在西家坡旳日子,正值非典漫延的时候.转让了大猪小猪和母猪,卖了所有的鸡,梨树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株茁壮成树外,余剩的老了苗,长不大了.所谓老了苗,就是象人在发育时期,营养没跟上,个头增长缓慢,到了成年,骨胳定型,再不会长了.梨园不成规模,20亩坡地无人接手.内债外债不能抹平,生活捉襟见肘.真是饥不择食,一元人民币一包的天官赐福牌香烟我都抽过,不过是在没人识得我的小店买的,吸时也是躲躲闪闪.落魄如此,还死爱面子,这是读过几句书,有了一些思想后的半拉子文化人的通病!有知我底细的人劝我,把房子卖了做本钱,再图发展,我几乎是没加思索否定了这个建议。房子是我93年买的地皮,95年盖的,我不能让我的母亲、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连个窝巢都没有。我决定再次南下广东,干我的老本行。尽管家人苦苦相劝,说等非典的风头过了再作打算。但我去意已决,背起行襄,踏上了南下广东的列车......

   7年后的2010年大年初一,岳父去世,我率妻女回洪山奔丧。初八送岳父上山,入地为安。初九回赤马港,强烈的怀旧情感驱驶我要到西家坡看看。前2年回家,没有勇气去西家坡。伤口慢慢愈合,心情也恢复平静,可以故地一看啦。变化真快呀,原先的荒凉之地,许多都被开发,林立起一栋拣商品楼。猪舍满目疮痍地静卧在山坡,断井颓垣向昔日的主人诉说往事。寂寞无主的梨树没见长大多少,之间的坡地,被来自不同的地方买下商品房的有老人的人家见逢插针地种上各种蔬菜。傍边,我当年裁下的一溜白杨,腰身差不多有小桶粗了。不远处横贯的高速铁路,和谐号象流星飞驰而过。我触景生情,这次回广东,就坐和谐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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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酒心糖果 的帖子

谢谢来看,那段岁月总是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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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jiangyanmin 的帖子

谢谢好友来看,本想好好写,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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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7 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jiangyanmin 的帖子

一个靠做体力活养家的农民工,发泄一下胸中郁闷而已,别让我飘飘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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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8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李先牛 的帖子

谢谢乡党顶帖!直到现在我都不知你是谁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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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3-5 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慕容佐 的帖子

谢谢慕容佐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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