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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浅描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之为什么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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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4-16 13:2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随阳山里客 于 2012-11-21 02:18 编辑

                                                                            为什么我泪流满面




      发美哥: 我下午给叶老师打了电话.刚说几句 ,我就喉咙哽咽,没有四十好几的男人旳沉稳.跟他爱人王粒说话就平静多了,我们是同年同院的战友,同样是青葱的年龄跟叶老师学写诗,没想到她是这么伟大的女性 !泪水流过,感觉有思念发泄后的轻松.叶老师说: "孩子别哭,你哭我心里难过."但我不能自禁!叶老师声音显得疲惫,不知他身体如何?

      上面这段话,是我发给陶发美的纸条.

      纸条的字数的限制,只写了这么多.


      那天忙完活回来,是下午的四点多钟,把车停靠在路边的树荫下,我掏出手机,想给您打电话.


      您的电话,是我打听发美哥,才晓得.发美哥说,他前些天向您说过我,您也记得我,可以给您打电话.


      我闭上眼睛,调理思绪,二十三年没跟您联系,我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


      1983年,我在总参工程兵部汽车队,和您所在的工程兵文工团同一个大院,相隔不过几百米.


      您当时在难中,留党察看,被批判,写检查,作品被封禁.您的名字,我在读高中时就知道.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叶明智是官塘白羊畈人,与您同-个村,时常引以为荣地提起您.一本语文高考复习资料的后面,有-篇诗歌改写散文的范文,诗歌就是您的<<给老师的一封信>>.


     -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与吴方建丶吴建华丶袁辉阳几个同一批入伍的老乡去拜访您.我们不是为诗而去,纯属是叙老乡情.何晓春阿姨,茵茵丶月亮也在.开始大家讲普通话.当得知我们来自家乡,且在同-个大院,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我们用普通话夹着家乡话聊着.浓浓的乡情弥漫在不大的房间.


      您住在筒子楼,只有-间用大幕布一分为二的房子。幕布里面是文工团堆放杂物的仓库,外间属于您.摆设简单,奢侈的就是-个书架摆满的书和-台正轻轻流淌着外国轻音乐的双卡录音机。


     您出生于1944年。年长我们二十来岁,我们尊敬而亲热地称呼您叶叔叔。


     -次,车队分队长丶几个老兵丶我乘坐同-辆车出去办事,您在路边走着。分队长看见,说,这是叶文福,文工团写诗的,走资产阶级自由化,邓小平点名批评了。我说,他是我叔叔!分队长惊讶地看着我,问,怎么你姓李他姓叶?当得知我们只是老乡,没有血缘关系,分队长郑重其事地说,还叔叔呢,他是危险分子,离他远点,别影响进步。
  

    我们离不开您的亲和力,我们依然固执地喊您叶叔叔,即使是跟您学习写诗后。我们认为称老师显得生份,喊叔叔含浓浓的乡情与亲情。


     您和我们同在工程兵大院的消息,很快在我们同一批入伍的老乡中间传开.有许多在下面连队的战友,请假专程来探望您.对我们这些小老乡,您总是热情有加,言语间透着关爱.记得战友魏碧海,告诉我说,蒲圻有一位早期入伍的同乡,在部队是很高的级别,也在北京.我们有一个同一批入伍的战友到高官同乡家里拜访,与高官同乡说起您.高官同乡貌似不经意地问:叶文福是谁?是不是那个在部队喂猪的?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战友们在一起议论,这样的抹面无情,只顾往上爬的高官同乡,我们不认也罢!

    您说我,你是一张白纸.我心智晚熟,处世为人的复杂我极少考虑.


    您还说,白纸有白纸的好处,没有污渍.


    我曾经在您面前抱怨说,我的思想怎么就深刻不起来?您要我多看传记,特别是思想家的传记,学习他们怎么思考.要学会思考.


    您要求我们认真练习钢笔字,不定期拿给您检查.一天,您的挚友韩作荣老师来,您正在检查我的钢笔字.您对韩作荣老师说,这些孩子,我要他们从基本功练起.


    您要求我们学习讲标准的普通话,不时纠正我们的发音.您的朋友,湖北的老乡陈松叶来,和我说几句话后,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蒲圻的.陈松叶说,你普通话讲得这么好,我以为你是北方人呢.很是让我得意,差点在您面前表功.您说,杜枚的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枫叶红于二月花."里的"斜"字,用标准的普通话就不合韵,古人没能推广普通话,"斜"的发音是方言"xia".


    您给我们讲中国古代诗歌,我们听得如痴似醉.您背一句讲解一句,您特别喜欢孟浩然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认为白居易的<<琵琶行>>里"大珠小珠落玉盘"直白,不是诗的语言,李白来写不会是这样.您讲外国诗歌,着重讲析的有普希金的<<纪念碑>><<叶夫根尼.奧涅金>><<致凯恩>>丶莱蒙托夫的<<诗人之死>><<云>>丶西蒙诺夫<<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惠特曼的<<船长我的船长>>,还有歌德丶波德莱尔丶马雅可夫斯基等等.您的轰动全国丶搅起惊涛骇浪的将军诗,戓许是借鉴了马雅可夫斯基的阶梯式,以排山倒海的节奏和语气,表达丰富的感情层次.


    您讲,读外国诗歌,不必拘泥翻译成中文的语言,因为译者水平丶语言的隔阂等因素,不可能尽善尽美地译出诗人的原汁原味,要求我们越过语言的障碍,去体味原诗的意境。


    中国当代诗人,您讲到最多的是艾青。讲艾靑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讲艾青在受改造期间,把厕所打扫得可以接待外宾.那段时间,您写了饱含深情的《思艾老......》。


    您喜欢莫言。莫言请您为他的作品写点东西,您写了,刊登在一本有莫言的小说的文学期刊上。您曾经给我们讲解莫言的短篇小说《草鞋窨子》,称赞莫言小说中营造的氛围与语言的巧妙。一次,莫言到您家,我在。您笑着对莫言说,你叫莫言,他叫不言。我惭愧,我小兵一个,不好意思跟大名鼎鼎的作家挂上钩。那段时间,您要我们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丶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学习莫言在创作上的成功借鉴。


    您喜欢刘毅然。刘毅然也是在工程兵基层成长起来的诗人。记得您说过,您下连队工地看望刘毅然,见面时激动得互相紧紧拥抱,因为您深知在基层工地的艰苦环境中摔打的不易。刘毅然一步步成长起来,后来调到解放军艺术学院任教。一次,在刘毅然家集会,您带我去,有周涛丶贺东久丶莫言丶李存葆,还有一个解放军报的编辑。您和他们谈生活,谈创作,喝酒。玩猎人丶枪丶狼的酒令,觉得不过瘾,又数数,象队列报数似的,数到七和七的倍数不得出声,只能用筷子敲一下桌子,否则罚酒一杯。除我之外,都是部队乃至全国负有盛名的诗人作家。刘毅然对我说,这里没有部队的那些规矩,帽子摘了,一起喝酒。那天晚上,您喝得大醉,我送您回家,扶着您上楼梯都很吃力......


    您心脏不太好,胸口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浅凹,我们担心,怕您喝多酒伤身体。到张承志家,张承志拿出一大瓶有色酒,两个放有冰块的杯子,围着茶几倒上就准备喝,上次您的醉酒,我记忆犹新,我低声劝您是不是不喝。您说,少喝一点没事。张承志说,我们就少喝一点。您和他喝着,就话语下酒。那次您没有喝醉,临别,张承志鉴名送给我两本书,一本《黑骏马》,一本《北方的河》,要不是您提醒,我差点忘了说谢谢。不久,您写下了收辑在《收割自己的光芒》中的文章《我惊愕地望着他......》


   与人打交道我有些放不开.您说,要学习楊子荣上威虎山面对座山雕的霸气:我怕他?他还怕我呢!


   那时您抽烟很凶,有时一根接一根,简直不断火。您习惯抽大前门,不带把的,几毛钱一包。我们劝您少抽,您说,多喝茶能中和,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您的说法有无科学依据。那时,您的问题还没有通过,作品不能公开发表,您仍然不停地在写,右手的中指垫托钢笔的位置,磨起厚厚的老茧,明显凸出象一个小疖包。您的左手夾香烟的食指和中指,指甲被烟熏黄。也许是抽烟,带来您的灵感,消弥您的苦闷。您房间的墙上,一面写着“网破方知鱼未死,浪高应晓鲸无情”,另一面写着“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下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爱”字。这个爱字的写法奇特,象是被一圈又一圈若明若隐的绳索捆绑。您曾经抱养一只猫,刚来时怕它跑掉,关在拉拢玻璃的书橱里。猫在里面来回走动,您感慨:它多像一只囚在牢笼中的虎啊!


   两个崭新的高高大大的书橱,是您当时请木工做的.上层是嵌玻璃的书架,下面是双门的柜子。您买来沙纸丶腻子丶油柒之类,我们一起刮腻丶打磨丶上柒,做成褚红色,深沉大气.


   我们扯下大幕布,把里面文工团堆放废弃的乐器丶道具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堆在楼下的空地,付之一炬。我和黎冬明抬着一筐东西刚扔进火堆,忽然轰的一声闷炸,一簇浓浓黑烟往上翻滚,我们吃惊不小,待弄清大概是文工团演出用的火药罐引起的,打趣说,算是为您清理房间的礼炮吧!


   房间的杂物清理干净后,我们把书橱摆在中间,在书橱后面重新拉上大幕布.这样,房间重新一分为二.里间,是您的卧室兼写作室,外间,是您的客厅丶饭厅兼厨房.虽然仍是简陋,但宽敞多了.


   黎冬明来自江西萍乡,是大院维修队的战士.他是孤儿,早我两年入伍.在您写检査丶挨批判期间,他默默来到您身边,工作之余跟您学写诗,照料您的生活.当时香港的<<文汇>>月刊,有一期载有专门介绍您丶为您鸣不平的文章,里面写到的那个小战士,就是他.他退伍后,您让他回到蒲圻.您委托您在家乡的学生和朋友安排他的工作,您的学生饶庆年把他带在身边,丰富他的阅历,拓宽他的思路与视野,培养他独挡一面的能力.

  

   您说人的思想,是以自己的言行举止记录轨迹,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姿.您即便不穿军装,走起路来也是有形有态,不失军人风范.一次,您在路上走,与两位外国人迎面而过,外国人扭转头,对着您,用生硬的中国话说:特务!特务!我至今在饭桌上,不趴桌子,筷子头不对人,不托饭碗,不在菜盘里乱翻乱挑,夹菜夹菜盘里靠自已面前的,吃完饭饭碗里不留饭粒,都是得益于您的言传身教!您要求孩子们饭后放下碗筷要道谢谢.您甚至在饭店餐厅用餐,都会把吃剩用过的东西收拾好,以示对服务人员的尊重,让他们感觉这是"人"在用餐.


   一次,您上街,准备过马路,有一辆车开过来.您和车子的距离,凭感觉您可以先过.您跨过马路,车子开过来,年轻的司机头伸出驾驶窗,朝您甩骂一句脏话,一脚油门一溜烟跑了,丢下气得站在路边的您.您想到也是司机的我和吴方建,回来告诫我们,千万莫要染上司机的这种流里流气,张口象茅缸的恶习......
  家乡来的客人,慕名拜访您.我倒茶丶削苹果待客.我一个接着一个地削,,盛情劝他们多吃.客人一人只吃了一个,剩下都摆在果盘里.客人告辞后,您教我:给客人上茶以大半杯为准,续茶有催客的意思.给客人削苹果一人一个就可以了,这不是我们舍不得,这样一个接一个削了强请客人吃,反而有失礼节......

     对承载汉文化的汉字,您怀有无比的崇敬."跳和跃"丶"豕食圃中蔬"这些有关汉字的笑话,您旗帜鲜明地认为是无知嘲笑有知,刘三姐嘲笑读书人,您认为她其实是浅薄.对知识分子到农村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您认为是践踏知识.愚盲仇恨知识,恰恰是我们民族灾难重重的症结之一.


    您要求我们语言纯洁.学会用精准的语言表达.当年您在基层连队,有一位战友,文化水平并不高,日常工作生活中的言语机智丶活泼丶恢谐,令您欣赏.您讲有一部影片(片名我不记得了),士兵戴的是无檐帽。片里有一句台词:混了几年,连个帽檐都没混上。这就是缘于生活的活生生的语言。您容不得我们的习作中有“搞”之类的粗硬字眼,在您的诗句中,“屎”字也是用“矢”字,您说即使是不雅的东西,写述或者表演,也应该让读者或观众觉得优雅。一次,您丶王粒丶吴方建丶我坐车经过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楼顶的红旗在晚风中徐徐飘动,我说,红旗从容不迫地飘着。您鼓励:从容不迫四个字用得好。


    您讲如何把握诗歌创作的直白与晦涩.您形象地比方:写出的诗,要象铺在河里供人跨河的石头,毎个石头的间距让人刚好够跨落脚,距离近了就是直白,距离远了就是晦涩.您还比喻,诗的表现应该如女子穿着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美让人想象。
  
    您说,要自信,要有拿诺贝尔文学奖的信心.您说,您在连队时,有人讥讽您:叶文福,你也写诗想当诗人?你知道诗人是什么样子?您自信地对他说:你好好看着我,诗人就是我这个样子!您说,选举产生的政要只能是过眼云烟,随时代的变迁,终归灰飞烟灭,而伟大的作家和他的作品,与世长存!您要求我们读中国文学史。我坚信:中国文学史应该有您的一席之地!我读到中国当代文学史,是吉林五所高等院校联合编写出版的,1984年版,中国当代诗歌的章节没有提到您的名字和作品.查到这章节是四平师范学院的区云鹏老师编写,我写信去质询.区云鹏老师回信坦承了他的无奈,我准备再去信,借您的话责问他:没有史学家的胸襟和胆识为什么要写史?考虑他一个老师,因为时代的原因,他不能有担当,我没有深究到底.
  
    您应邀到北京广播学院演讲,带王粒和我一起去.您感冒初愈.演讲前,在一位在中央美术学院进修的画家租住的四合院小房里,您倒头睡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在门外守候着,担心您的身体.讲台上,您精神饱满,妙语横生.激情处如狂飚掠海,骇浪席卷,平静时如春风拂面,沐浴心田。台下的师生,时而鸦雀无声,时而掌声雷动。演讲完毕,情绪激昂的学生层层围着您,请您签名,水泄不通。有围不拢去的学生注意到我,因为我怀里抱着您演讲的资料和诗稿,他们问我索要,我如临大敌,在人缝穿梭躲闪。我真正领略了您演讲艺术的魅力。

    您回蒲圻探家,房间的钥匙交给我们,以便家乡来了人落脚.张亚辉夫妇来京治病,您无偿让他们在您家住了近一个月,直到病好返乡.您跟他们并不熟,仅仅因为是家乡人.


    您在诗中写道:赤壁生赤子,赤壁是我故乡.您有一个愿望,就是赤壁不仅要是固有的武赤壁,而且要打造成文赤壁.您探家的日子,有许多家乡的诗歌爱好者围在您周围,您毫无保留传授自己创作诗歌的心得.您回京后,许多学生到北京拜访您,我认识了饶庆年丶欧阳明丶石林丶王敦义.....对家乡您的学生,您关爱有加.您说起陶发美,您说他的一个孩子名字的来由:因为是超生,他留党察看,当教师的爱人停职.党去了下面两笔,师去掉上面一划,孩子取名"尚帅".....


    1986年深秋,您转业在即,我们陪您到接纳您的煤炭管理干部进修学院了解情况,知道了您以副营职转业..我郁闷,这与您享誉诗坛的名气太不相符!您站在时代的浪尖思考,深沉执着的爱国情怀不被时代容纳,真正悲剧的主角应该是谁?
  
    您转业在即,在工程兵大院,我亦无所留恋,我要求退伍.您的同年老庚万国安在蒲圻汽运公司任书记,我退伍后,到了汽运公司......
                             
                                 ......         ......
  
     二十三年后的今天这个时刻, 我鼓起勇气,拨通了您的电话。我问是叶老师家吗?
   
    您说是.


    我不敢确定是您声音,我说:我找叶老师.


    您说:我就是.


    "叶叔叔!我是李林......"   我激动.


    "李林,你好吗?听说你在深圳?听说你在网上找我的书?"


    "我好! 我在东莞.我一直想跟您打电话,前几天打听陶发美,才知道您的电话"

    "你在东莞安家了吗"


    "我家安在赤马港,爱人孩子带在我身边"


    "几个孩子了?多大了?"


    "两个孩子,大的二十岁了,小的二岁多.叶叔叔,我放弃了写诗......" 我喉咙哽咽


    "放弃了好,我也不怎么写诗了."


     我百感交集,哽咽得不能出声,泪流满面.....


    "孩子你别哭,你哭我心里难过!"


     "我不哭"


     我像孩儿听到久别的亲人的声音,禁不住哭,禁不住泪流满面.二十三年,我消失在茫茫人海,随波逐流.像一颗被世俗浊流撞涮的卵石,棱角渐失,要立稳脚跟,却趔趔趄趄。整整二十三年,我没有见过您一面.多少个日子,静了心,我思念的翅膀就会飞到您身过,感受您的亲和力!


     在您身边的日子,是我渺小而真实的人生最宝贵的财富,是多少金钱都相形见拙的珍藏!您波澜壮阔的人生,是我永远阅读的教科书,教我如何书写正楷的“人”......









                              2010年8月初稿于东莞
                              2011年4月改于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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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1-4-16 13:28 | 只看该作者
得闲再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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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11-4-16 13: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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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6 13:44 | 只看该作者
发表不错,支持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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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1-4-16 13:58 | 只看该作者
顶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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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1-4-16 15:30 | 只看该作者
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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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1-4-16 15:43 | 只看该作者
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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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1-4-16 15: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久旱逢甘霖一滴 于 2011-4-16 15:56 编辑

陶发美?不可能吧?他一个儿子叫陶然的?观塘的陶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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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1-4-16 18:03 | 只看该作者
是官塘的陶发美。为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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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1-4-16 18:05 | 只看该作者
久旱逢甘霖一滴 发表于 2011-4-16 15:48
陶发美?不可能吧?他一个儿子叫陶然的?观塘的陶发美?

是官塘的陶发美。为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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