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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丁神山下灵魂丢失的地方(一段心绪难平的经历 一缕挥之不去的悲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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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33 | 只看该作者
第6天稻城至中甸


过了晚上12点,我找护士来换了输液,又量了体温。我听见护士看体温表时,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怎么还这么高呀?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马上把值班医生也叫了过来,重新换了药加进了输液瓶里。



望着凌子发烧通红的脸,说实话,我比自己发烧还难受。我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现在比在牛场背她下来时还无助。我握着她放在被子外的手,就这样一直握着,我想这样是不是就能把她的痛苦传给我一点,我握的时间越长是不是就传给我的痛苦就越多?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当我漫无边际的目光偶然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看着我。当我们的目光对视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凌子说:“我带着腰包很难受,你帮我保管吧”。然后就把腰包解下递给了我,我知道自从包丢了后,腰包里面就是她的全部。证件、现金、信用卡、相机、手机。而今天她信任的把腰包托付给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令我相当的感动。我对她说,放心吧,我丢了腰包都不会丢。她艰难地对我笑了笑。


早上6点半,米西和桑桑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早餐,有稀饭,馒头和鸡蛋。经过一晚上的治疗,凌子的发烧退多了,精神状况也好了些。她见到了桑桑,高兴的拉着桑桑的手说话。桑桑给她喂早餐。米西对我说他们7点钟的车去中甸。我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快走吧,不用担心,这里有我,祝一路顺利,我们后会有期”。然后我们紧紧的握手。


凌子吃进去的稀饭又吐出来了,接着还是不停地吐。一直吐的天昏地暗。护士进来责备我说,谁让你给她吃东西的,她现在还不能吃,我连忙道歉,并赶快找毛巾拖把,先清洁完凌子再清洁地面。


上午10点钟有个老医生进来了,看了看凌子的病历,又问了问凌子的感受,接着就把我叫到了值班室。老医生说:目前病人的感冒发烧控制住了,急性高原肺水肿的可能性没有了。但是高原反应还很严重,你知道,稻城海拔3750M,比拉萨还高。在这里治疗效果很慢,你应该尽快带她去低海拔的地方,这样才能很快康复



我谢过老医生,马上出门去找车,可是现在快到中午了,哪里还有车呢?我向医院门口停着地一辆昌河司机打听。他说:去中甸有营运执照的车都是早上就开走了,每天只有早上有,现在哪有呀?现在走很晚才能到,是要走夜路的,很危险,要不你等到明天早上再走。我把详细的情况对他说了,表示必须马上走,花再多的钱也行。他答应替我去找找,我告诉他我在医院,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他开着他的破昌河去找车去了。


我回病房告诉了凌子我们必须马上去中甸,这样才能彻底缓解病情。凌子听后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全听你的。这句话又一次的令我感动。


12点半的时候,那个司机来了,说找到辆车,是昨天一个客人包车从中甸来的,现在还没找到包车回的客人。车是九成新的捷达,包车费用有点贵,要2000元。车就停在门口,需要的话马上可以走。

虽然我知道坐明天早上的长途客车只要107元/人,但我毫不犹豫的当机拍板这车要了,然后去办好了出院手续。当时我要给帮忙找车的师傅30元钱,他摆摆手说算了,我最后给了他两盒武汉产的黄鹤楼香烟,他很高兴,对我说了句:扎西得勒。在下午1点钟的时候,我搀扶着凌子上了去中甸的车。


车子开动了,稻城离我们越来越远,我难以相信我就这样的离开稻城了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真的是理不开一点头绪。凌子疲惫地靠着我的肩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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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34 | 只看该作者
开车的是一个叫品旺的云南藏民司机,闲聊中知道昨天是旅客包车从中甸到了稻城。品旺司机是德钦人,家就在金沙江边,经常在德钦、中甸、丽江、稻城一带跑车。品旺司机显然不善言词,不夸张的说甚至还有点迟滞,经常答非所问,但是感觉却非常憨厚、老实。


路是土石路,不是很平,车子每震荡一下,我的心就会颤抖一下,不停的保佑车子能开得平稳点,把凌子的痛苦减少一点,但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地祈祷。



车子经过一个叫马熊沟的地方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凌子,还好她现在睡着了,至少眼睛是闭上的,否则如果被她看到现在窗外的景象,她又要尖叫了,马熊沟的山路很窄,仅容一车通行,旁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光是看那如刀削般的悬崖石壁就够人胆战心惊了,如果还有人敢伸出头去往下看,那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我心里咚咚地打着鼓,希望快点通过,也希望凌子这时不要醒来。


2小时后,到达了乡城,乡城一带的白色藏居非常漂亮,县城坐落在大峡谷之中,远远望去整座县城也是一片白色,很有气势;我们停车吃东西,今天早上到现在我还是米粮未进,感到又饥又渴。但我现在想到的是凌子,她也一样。我问她:你现在想吃点东西吗?她摇了摇头。十分钟后继续前行。


乡城——得荣这段路,风景简直美极了,路两侧山上的秋色已经很浓了,红黄绿相间的树林、偶尔出现的在河谷低洼平地上的村庄、以及那在河谷里欢快流动着的、异常清澈的、不断地“S”着的小河,凌子也是被这路上的美景所吸引,不再昏睡,呆呆地望着窗外。车在西阳的余辉中一直前行,直到日落,道路慢慢地进入黑暗。司机打开大灯,我们在黑暗中穿行。雨又下了起来,劈劈啪啪地打在车窗上。


晚上到达德荣,我们停车吃晚饭,但主要是司机吃,凌子还是不想吃东西,我就在车里陪着她,半天的颠簸,耗尽了她最后的一点力气,在这夜晚的冷风中,我搂着她,好让她靠的更舒服点,也好让我的体温能给她一点温暖。




德荣的格局和康定有点像,金沙江把城市一分为二,湍急的江水给这里增添了很多活力,晚上就算一个人走在这条街上,也不会觉得寂寞,远处的高山紧紧的包围着整座城市。


晚上10点多,我们终于到达了中甸,从四川到达了云南。我感觉我们到达了胜利的彼岸。品旺直接把车开到了中甸第一医院门口,品旺和我两人把凌子搀扶进了医院急诊室,住院,检查、打点滴,吸氧。和品旺结了帐后我终于安定地在凌子的床前坐了下来,心里象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着凌子在昏睡,点滴的时间也够,就把凌子托付给了邻床的一个大妈,然后出来准备随便吃点东西和买住院必须品。由于在稻城医院出院时我们东西都没带,所以现在都要重新买起,脸盆,毛巾、杯子、卫生纸,……。最后我给凌子买了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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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35 | 只看该作者
第7天中甸

早上凌子醒来,精神好了许多。医生也查过房了,对我说,病人好的很快,高原反应不严重了,烧也退了,就是身体有些虚弱,还需要治疗几天。我此时从内心里感谢这位医生,也感谢稻城的那位老医生。



安顿好凌子,我说我想出去吃点东西。凌子点了点头,我出了医院,站在中甸的街头,由于是昨晚到达中甸的,我还没看清中甸的样子呢。灰暗的天空中依然还是下着雨。我现在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去取钱,腰包里只有100元了,我知道凌子的腰包里有钱,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动的。


中甸老城的感觉与丽江相似,更象束河一些,人不多,沿街都是一些旅馆、餐馆及卖纪念品的店铺,卖的纪念品也没什么特点。我没什么心情逛街,四处搜寻银行或自动取款机。令我郁闷的是找了好久才找到。


当我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凌子焦急的表情,“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在你没出院之前,我不会不管你”。“啊,那就是说我出了院你就不管我了?”。“想让我管你吗?”“嗯。嗯,不和你说了。” 凌子的脸瞬间红了。


我问凌子:“这几天了,你也该往家里打个电话了”,“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也被你丢掉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倆的手机现在都没了充电器。我说:“我知道你从成都开始就没充过电”。“人家想着可以随时充的嘛”。“那用我的手机打吧”。凌子接过了我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姐,我是凌子呀,我现在在云南”,“…………”“这几天不是不打,而是手机丢了,这还是同伴的手机”。“…………”。“我很好呀,一点事都没,路上可好玩了”。“…………”。“行,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88”。挂上电话,凌子朝我伸了伸舌头。


过一会凌子要睡觉了,可是她想听着MP3睡。我从她的腰包里掏出给她。过了一会她就睡着了,MP3还开着,我轻轻地把MP3从她的耳上取下,听了听,怎么是齐秦的,我感到非常的诧异,天呀!竟然和我MP3里的歌曲一样。


凌子一觉睡到了下午,她说饿了,想吃点东西。也是的,这两天她都没吃东西了。刚好医生这时候进来了,我就问医生病人能吃东西吗?医生说可以试着吃一点,如果不吐的话,就证明高原反应差不多好了。我问凌子想吃点什么?她说想吃羊肉串,真是胡闹。最后她说想吃稀饭,我说马上就出去买。


我出了医院一看,周围不是卖副食的,就是餐馆还没开门,哪有什么稀饭。我叫了辆出租车,让他带我去买稀饭,在来回花了10元钱后,买到了价值1元钱的稀饭。这也是我见过的最贵的稀饭。


我喂凌子吃下了第一口稀饭,我一直很紧张,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吐出来,还把盆子放在了床头做好准备。凌子慢慢地咽下了稀饭,突然扭头找盆子准备呕吐,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谁知凌子狡竭地对我一笑,直起身子对我说,嗯,味道不错,还想吃第二口。


晚上凌子精神出奇的好,给她吃了晚饭后她一点睡意也没,两人就坐着聊天。我说起了我去过四次杭州,谈到了西湖和其他的一些地方的感受。特别是有一年想考中国美术美院的研究生,从武汉来到了西子湖畔,可是还是没有考上。“你想考美院?想考什么专业?那是哪一届的事”。她一口气提出了很多问题,而且问的还很专业。“你对美院了解?我当时想考书法系”。“呵,中国只有浙江美院有书法系哟,算你有眼光,美院成立快80周年了,是我的母校”。这令我吃惊不小,后来交谈中我知道她是陶瓷与工艺美术系的,毕业后和她姐姐在西湖边一起开了家画廊。当我问她在学校里更多的事时,她的眼光暗淡了下来。似乎想岔开话题地对我说:我想听MP3了,我的没电了,把你的MP3给我听听“。我想都没想就我的把MP3拿给了她,她听了一会,楞住了,然后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我笑着说:“大约在冬季—齐秦”。凌子不说话了,眼睛慢慢地闭上。


我不知道凌子是否睡着了,因为她很长时间没有睁开眼睛,这几天的疲惫侵扰着我,我趴在床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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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36 | 只看该作者
第8天中甸

早上醒来凌子还没有醒,我的MP3被她整整齐齐的放在枕边,我去洗刷完毕,然后出去吃早餐,顺便给凌子买了稀饭、馒头。



回来后凌子醒了,帮她洗脸刷牙完然后吃早餐。凌子看着我说:“你比在成都刚见到时瘦多了”,我说:“是吗?啊!太好了,我终于减肥成功”凌子哭笑不得。“哼,人家在关心你呢”。


医生查过房说:恢复的很快,明天就应该可以出院了。应该多吃东西多活动。凌子迫不及待地问:医生,下午可以出院吗?医生说下午还有一个点滴,不过点滴完后你不可以出院,但是可以出医院大门。年轻的医生和凌子调侃着。


下午点滴的时候,凌子总是看输液还有多少,总是问我,快完了吧。我说外面现在下雨呀,“要是下雪那就最好了”。“你想住在医院里等下雪呀,那估计很要很住一段时间”。“呸、呸、呸”。下午4点的时候,凌子终于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外面还是下着雨,我为凌子撑着伞,凌子象个贪婪的孩子,拼命地吸着潮湿而清新的空气,还不时地把手伸出伞外去接雨滴。在中甸冷清的街头,我搂着凌子,两人在小伞下沿青石板上慢慢地走过,任由雨滴打在我们的登山鞋上。


晚饭在古镇上的一家小餐馆,我们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开始喝着啤酒。凌子闷头吃饭,象很饿的样子。吃完饭凌子拿起纸巾擦擦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准备做笔记吧,我要开始讲凌子的故事了。我用手支着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她。柳眉,不高挑,有着优美的弧度。单眼皮下闪着光亮,只是那一开一闭间隐隐约望到几许苍凉。干净的脸庞上零星地撒着几粒或深或浅的褐色小痔。我看她入了神,却见她纤纤玉指从我眼前晃悠。我对她说,凌子的故事我不记在纸上,放在心里的。

于是,她开始讲述,我就开始听。这次我知道了她为什么要来亚丁,那个她深爱了5年的男人出国后一去不复返。只给她寄来了一封薄薄的分手信,那高大英俊的男人是她美院的同学,油画系的。凌子曾梦想那男人就象齐秦一样和她一起在西藏的雪山下举行婚礼。可是一切都随风而去。凌子说她只有在亚丁的雪山下,才能让自己破碎的心得到抚慰。所以她在半小时内就决定和我们去亚丁并定好了机票。


凌子说了很多从来没有提到过的事情。每一段话语都似毫无联系,有些杂乱,像是海底的气泡,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刻浮出怎么的个体。可是我知道凌子想要告诉我一些无人可说的事情,像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像是她心底的脆弱。我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听。凌子的眼里偶尔有阴影掠过。在凌子云淡风清地描述里,掺杂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我不敢想。


我也给她说了我的亚丁情怀,5年前我和5位驴友共3男3女一起从昆明到丽江然后去中甸到亚丁。亚丁是我们的梦。这5位驴友中有我心爱的武汉女友,还有四位来自福建和东北的驴友。我是这次计划的制订着,也是他们信任的带头大哥。在丽江的时候,女友突然想去泸沽湖,并且非去不可,而我们的计划里没有安排,并且我们的时间很紧,如果改变计划亚丁就去不成了。我认为改变计划是对其他4位朋友的不负责任。这也和这次不管我怎么困难也不愿米西他们改变行程一样。我和任性的女友争吵了起来。那4位朋友静静地待在旁边,等着我做决定,我知道我的责任,我不能改变。女友负气第二天飞回了武汉。第二天那4位朋友一至要求散团,让我飞回去找她。我也就飞回去了。可是我们两个倔强的人还是不肯互相宽容,又争吵了起来,然后就是互相的冷落。很快女友就嫁人了,这5年来我后悔过无数次,可是上天非要用这个残酷的结果来告诉我宽容、理解和珍惜的道理。这5年来我一个人走过大江南北,就是没有去亚丁,也没有和驴友们相约。


在我们回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暗,夜里的秋已有了些凉意。雨已经停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古镇两旁的商店里是昏暗发黄的灯光,远方是黑暗的旷野,天上星星觉得很遥远。我们手携手,一步步地走。我心底微疼。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以后的日子里,思念的味道。



回到病床前,凌子把MP3还给我,并且特别强调,不能听了,电池已经用尽。我知道我的MP3电池还可以支持10小时。我想,她是在努力地想忘掉过去,忘掉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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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3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3M净水器代理 于 2011-6-8 19:52 编辑

第9天中甸


今天早上凌子很早就起来了,心情特别的好,用那把梳子反复地梳头。我记得我是医院里第一个办好出院手续的。可是当我们走到医院的大门口,凌子却不愿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医院很发了一会呆。



简单地吃过早饭,我们决定到松赞林寺去逛逛。我对凌子说:你的腰包可以给你了吧?她似笑非笑的回答:“嗯,我觉得你系两个腰包很是威风,还是你系着吧,我只要跟着你就行了”。“威风?那我把这威风让给你怎样”?“让给我?你有没有搞错,我还是个病人耶”。“搞清楚哟,病人?都出院了”。“嗯,那也不行,我是女孩子呀,真是不会照顾人,不理你了”。


闷头走到车站,凌子又问我:“我记得在户外网上有个女孩提问题,“作为女孩子玩户外是不是麻烦会比较多?”你知道这帖子吗?”。我想起来了我看过这贴,于是说:“那贴我看过,我记得有个驴是这样回帖的“不麻烦的,他们根本就不把你当女孩子看”。我和凌子都笑了,凌子又问:“你是把我当驴看还是当女孩子看”?“从见到你时,就没把你当驴看了”“哼,你重色轻驴”。“真是冤枉,我是把你当母驴看”。“你,你,不理你了”。



到了松赞林寺发现真的是不错,康熙年间在理塘寺寻得的灵童格桑嘉措。为了避免拉藏汗的加害,这位灵童被僧众送到松赞林寺避难。后灵童又转由青海塔尔寺供养,最后终于得到康熙皇帝的认可支持,并加封“宏法觉众”的封号,立为七世**。七世**对旧日避居之所备加关照,于是松赞林寺俨然成了小布达拉宫,其规模与名气便愈益大了。


我们朝见了松赞林寺的活佛,接受赐福。活佛,一位眉目祥和的长者。老人清瘦的面容,睿智的目光,通达的微笑,雍容的气度,让我内心瞬间一片沉静,不由自主地膜拜在他面前。活佛念了一长串经文,洒水,摸顶,完毕。我暗忖,这样就赐福完啦?我还有愿要许,于是微微抬起头,活佛笑得很慈祥,我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用很小很慢的声音说:活佛,请求把给我的赐福全部给凌子,我愿意明年去卡格博大转山。不知道活佛明白了我的心事没有,听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双手合十,倒退着,恭恭敬敬地出了活佛的房间。然后就是凌子进去接受赐福。



从扎仓大殿出来,我和凌子忽然兴起一个念头,想去寺内右侧废弃了的旧寺看看。过去的辉煌,残留至今的,只剩下狭窄的土路,板筑夯成的厚厚的土墙,断垣残壁内齐人高的蒿草,在高原的凉风中舞动,周围静得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空虚,我眯着眼,俯瞰着下方那些在阳光照耀下,白得发亮的民居,它们看起来显得热闹而喧嚣,越发衬出废墟的荒凉。这种对比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了曾经的梵唱佛音。我和凌子都没有照相,我们相依着,静静地体会着这种荒凉。

在回去的路上,凌子问我,“你对活佛都说了些什么?”我说没什么。凌子问到:“卡格博大转山是什么?告诉我吧”。我见她知道了,就简单地告诉她说:“梅里雪山的主峰卡格博,被尊奉为“藏传佛教的八大神山之首”。围绕卡瓦格博神山的转经活动叫转山,至少已持续了700多年。大转山一次要15天。” 凌子听后沉默不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肯定她听到了我说的全部话没有,但我相信活佛一定听见了。对于我来说,我没有什么能够给活佛的,只有这了。




下午没事,两个穿着冲锋衣、登山鞋的男女,在中甸街头的阳光下手牵着手随意地逛街,换来的是一些背着大包,步履匆匆的驴们羡慕的目光。我们两人也感到轻松惬意,此时我终于明白了这几年我一个人去过无数的名山大川,风景胜地,可是心情都不是很快乐,就是快乐也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现在我明白原因了,就是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样的风景都无所谓,关键是你身边的人。只要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普通的街头,那也是天堂。



想起了我们都是好几天没洗澡了,换洗衣服也没有,就去商场买些换洗的衣服什么的。买了些东西后,刚到商场门口凌子又准备往商场里走,我正准备跟着,凌子转过身对我正色到:“我去买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你就不用跟着啦”。当时弄的我很是尴尬,脸一下全红了。只好站在原地等她,过了一会,她出来了,什么也没买,只拿着一支剃须刀递给我。看着我困惑,凌子说:“还记得你给我买的那个梳子吗?我很喜欢,我会终生珍藏的。现在给我一个回赠你的机会,好吗?”


出了商场逛了一会看着天暗了下来,就快下雨了,凌子问我:“今晚我们住哪里呢?”我想了想后告诉她:“记得有一家“滇驴客栈”在网上很有名,不知道怎么样,可以去看看。”凌子歪着头说:“你现在不是驴了,没有资格住客栈了”。“我不是驴?我怎么不是驴了”?“那驴的标志是什么”?哦,我笑了。我明白凌子说我们两人的背包都没了,现在我们提着两个塑料袋,就象两个普通的游客在街上闲逛。其实,我也明白凌子的意思,背不背包和住不住客栈是两回事。我问:“那我们住哪”?她小声地说:“我们、我们去住宾馆吧”。


晚上标间里柔软的灯光显得很温馨,厚厚的窗帘隔开了尘世的喧嚣。在这充满爱意的房间里,两个一路上经历风雨苦难,互相爱慕的男女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那种互相紧紧拥抱,宛若融入身体中的感觉,刻骨铭心。而窗外,雨依然很大,就象亚丁的山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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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38 | 只看该作者
第10天中甸至丽江


我是在早上9点被手机来电吵醒的,我一看,是我老板的电话。我对旁边的凌子说,我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等会就回来。凌子点点头。我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老板问:“明天你能按时回来吗”,“老板,对不起,我这边还有点事,我还想请几天假”。“不行,产品交易会马上就要开了,这对于我们公司很重要,你必须按时回来”。“老板,我必须请几天假,这对我的一生很重要,希望您能够批准,您可以扣我的钱”。“不行,这不是扣钱的问题,我已经批了你10天假了,除非你辞职,否则必须按时回来”。我考虑了2秒,然后平静地对老板说:“老板,我选择辞职”。我为之工作了5年的公司,我为之付出了5年心血的工作就在我2秒钟的考虑后放弃了。挂上了电话,我回到房里,我不知道凌子听到了我的谈话没有,因为我看见凌子是想对我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中午吃饭,凌子说她想用我的手机给她的姐姐打个电话,我拿出手机给她,她笑着对我说不许偷听哟,然后远远地走开了去,我想她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对她姐姐说路上收获了爱情。


吃完饭后,凌子说想去丽江,我说行,依你。退房后3个小时,我们走在了丽江的街头。


“凌子,你说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吗?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杭州还是武汉”?我想以后我可以去杭州找个工作或是凌子到武汉来,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凌子想了一下反问到:“那你呢”?“我?我想我喜欢杭州”。凌子笑到:“那完了,我们以后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因为我喜欢武汉”。


“凌子,你知道,我做为一个男人,我知道是要有责任感的,我想以后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为你放弃很多”。凌子突然很认真地说:“有时候,男人的责任感也会成为女人的负担,在这个千里之外的丽江,我们都不要想那么多,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现在我只知道你爱着我,我也同样爱你我就很满足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知道爱情的美好与珍惜,但我们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有时候命运安排好了一切,就象这次命运安排让我遇见你。但是我们如果为了爱情而放弃很多我们自己的东西,或者因为爱情而把自己弄的很痛苦,那就没有必要了,也背离了爱情的本意。我们在丽江,这样轻松而热烈地爱着,不是很好吗?”。


就这样聊着、逛着,看着丽江街头匆匆的游客,凌子不经意地对我说:“我要回杭州了”。“…………”。我突然感到我的心猛的一缩,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我有种我们还没开始就要面临结束的感觉。“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真的很想我姐姐,和她今天通电话家里还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好吗”?望着凌子哀求的眼神,我还能说什么呢?尽管我很想就这样和凌子在丽江待在一起,如果有可能就待一生一世。“我想明天走,好吗”?我怎么能忍心拒绝我所爱的女孩提的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明天我走后,你怎么办”。凌子关切地问我。“我……我还没想好,也许待几天吧”。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只知道凌子要走了。“答应我,明天你也回武汉,好吗?我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丽江,那我会很担心很惦记你的,好吗?”



我就是这样在大脑一片空白中和凌子一起来到了售票处订好了明天早上经昆明中转回武汉的飞机,而凌子回杭州的飞机是明天下午。在售票处,凌子看着印着航空公司图案的蓝色信封很漂亮,央求售票小姐送她一个,真是个女孩子。


晚上我请她去酒吧,在最后一天实现我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我问她想吃什么,想吃什么都点。她想了一会说:“一打啤酒外加一打羊肉串”。胡闹。我点了很丰盛的东西,我们还喝了一些啤酒,为这离别的晚餐碰杯。


这时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背着包的驴,正在找空位,看见我们两人坐着四人桌,在征得我们的同意后坐了下来。我和凌子都发现了那女孩背的登山包竟然和凌子原来的包一模一样。闲聊中知道,他们是湖南的,今天到了丽江,准备明天去中甸、稻城、亚丁,康定,最后成都。当他们知道我们刚从那回来时,顿时提高了兴趣,不停地问着我们路上的行程和经历。我和凌子都没有说话,回想着我们经历的一切,有太多的感触,令人唏嘘不已。



回宾馆的路上,还是下着小雨,夜晚雨中的丽江,少了许多世俗和嘈杂。露出了丽江本来的面目。象洗尽铅华的少女,清新自然了许多。


标间里依然温馨,凌子主动把枕头放到我的床上。那个曾经坚强、乐观的凌子,现在是柔软的,她用柔软在我的骨头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印下的不仅仅是今晚的激情,还有旅途中的快乐、爱情和生死相依,让我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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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1-6-8 19:42 | 只看该作者
风景太美了。好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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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42 | 只看该作者
第11天丽江至武汉

清晨,我还是在闹钟响之前醒来,我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洗刷完毕,凌子还在沉睡中。我不敢叫醒她,我怕她醒来。我知道,如果此时我见到了她的目光,我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我悄悄地拿了床头的腰包,然后在凌子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不知道当时凌子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在我转身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有滴眼泪,从睡着了的凌子的眼角滑落。




早晨的丽江冷清、孤单,就象我的心情。我来到机场,检票时开腰包去拿身份证,我发现了包里有一个蓝色的信封,一个漂亮的印着航空公司图案的蓝色信封,信封里面装有5千元钱。


随着飞机重重地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我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城市,武汉的夜晚依然灯火辉煌。站在武汉街头,回想起在那过去的11天里发生的一切,就象一场梦一样,强烈的思念感和失落感紧紧地包围着我,让我不能自拔。


这时手机响了,凌子,一定是凌子,我掏手机的动作从没这么迅速过,我想接电话的渴望从没有这样强烈过。可是老板那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嗯,你平安落地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的会很重要,不要迟到呀”。“你、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我不是辞职了”?我诧异不已。“是这样的,昨天上午我们通了电话后,中午,就有一个女孩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过来,说你在丽江,请求我不接受你的辞职,并说你今天一定回来,所以我算好航班现在给你打电话。是那个女孩感动了我,我不知道你和她在丽江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但我欣赏那个女孩对你的关心和为了你所做出的努力。这样吧,不多说了,明天你上班,你请的10天假,我就不扣你的钱了”。


手机从手上滑落,我感到双腿无力,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后记:

从此我没了凌子的消息,她的手机从关机到空号。她的QQ的头像永远都是灰的。论坛中也没了她的发言。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我偶然看到了一个杭州女孩QQ上的个人说明:
-----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是你得不到我的灵魂,因为我的灵魂已经丢失在亚丁的神山下了。




这个杭州女孩QQ上拒绝加好友,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凌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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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2011-6-8 19:44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欣总管X 的帖子

此类帖子需要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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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1-6-8 19:53 | 只看该作者
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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