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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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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5 05: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谢葱蹲在1999年的巴城的一间公共厕所里。谢葱充分地享受排泄的快感。他很喜欢充分享受生活。他知道活着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谢葱看到两只鸟比翼飞过这一间公共厕所的缝隙,他这样快乐地想着。谢葱有一个优秀的特点就是他能够滔滔不绝地讲述关于活着的无限美好风光。谢葱认为活着就能够快乐地游山玩水就能够快乐地思想就能够快乐地吟唱风花雪月,谢葱觉得还有一个应该美好地活着的重要原因是他知道只要能够活着他就能够和他喜欢的女人欢畅地做爱。
谢葱看到的1999年的巴城的风景比他的父亲谢长枫从1970年开始经历的巴城更加显出文明与进步。1999年的巴城已经能够体验世界的时尚消费和文化,1999年的巴城有红灯闪烁和歌舞流溢。1970年,谢长枫娶到姜月琴做了他的妻子。这一年,谢长枫眼里的巴城处处春意昂然。
谢葱能够充分享受灯红酒绿也肆意地享受着清幽淡雅。谢葱透过这一间厕所的破烂的缝隙,他看着天空漂浮的云朵,他想那一对比翼鸟飞到什么地方做爱了呢?那些充满激情的做爱场景是多么诱人呀。谢葱喜欢这样漫无边际地想象着。他是常常这么漫无边际地想象着,性和性之内的主题的外延和内涵都是谢葱常常想象的内容,他会将一次简单的性爱想象得充满诗情画意,他也能够将一次充满诗情画意的性爱想象得很简单想象得很粗暴甚至带着强奸的味道,谢葱却是很不愿意将做爱的场景想象成强奸或者与强奸有关的行为。谢葱之所以将做爱想象成强奸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谢长枫和他的母亲姜月琴的做爱行为几乎都是以强奸的形式进行的。谢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男人,他唯一害怕的是看见或者想起他的父亲谢长枫的微笑。谢长枫活着的时候,谢葱害怕看见谢长枫的微笑;谢长枫死去后,谢葱害怕想起谢长枫的微笑。
谢葱的父亲谢长枫是一个丑陋的矮小男人,谢长枫脸上的五官长成一团,谢长枫微笑的时候很像一种无可奈何的哭,即使谢长枫的微笑缘自很善良的感恩。谢葱总觉得谢长枫的微笑的面容里或多或少带着的阴谋,谢葱纳闷的是谢长枫凭什么能够把姜月琴那样漂亮的女人压到他的身下并让她成了他的老婆呢?姜月琴是谢葱的母亲,这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美人,不管她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子,她的举止言谈都带着高贵的气质。谢长枫却总是猥琐的。谢葱这样认为。谢葱从开始有记忆之前,他就害怕触到谢长枫的微笑,谢葱知道谢长枫这个下贱的男人是他的父亲的时候,他也暗自庆幸有姜月琴这样漂亮的女人成为他的母亲。谢葱稍微懂事的年纪就这么想。谢葱在很早之前分辨不出什么“幸福”或者“凄凉”,不过谢葱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什么是令人恐怖的孤单,谢葱知道孤单里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怖。

谢葱的记忆里,巴城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谢葱很喜欢姜月琴把他背着行走,这是谢葱幼年的最大的愿望,他伏在姜月琴的背上能够充分感受着一份爱,谢葱没有想到他应该有这样的权利,他拥有着这样温暖的备受呵护的权力。他一直没有想通谢长枫为什么会是他的父亲,谢葱凭着最稚嫩的感觉,姜月琴嫁给谢长枫是一件可怕的事。究竟是什么条件促成这样的事情呢,这样的问题是谢葱百思不得其解的,谢葱成年以后,他还是反复思考这一个问题。这也是谢葱一直思考不透的问题。

谢葱就蹲在1999年的巴城那一间公共厕所里,他认为他是很幸福的,他认为他从来就是很幸福的,即使他像这样无聊地在巴城的这一间破旧的厕所里蹲着他也是很幸福的。他只是认为他的出生是个错误,以至于谢葱希望用他的幸福掩盖一切的不幸。很多巴城的人清楚地看到在谢长枫杀死姜月琴再自杀的新闻里谢葱的表情始终从容自如没有惊慌无措。


谢葱很善于表现他的情绪,他表现情绪的方式比与他一般年龄的人显得更加成熟,这一点到后来成为谢葱的最大的优点,谢葱的这些品行在当时看起来是缺点,只是后来却成为巴城人传诵谢葱的优点,谢葱最终成为一位名字叫易寒的女子的丈夫,易寒是一个很高傲的风情女人,她是除了姜月琴之外又一位给予谢葱幸福的女人,当然给予谢葱幸福的女人绝对不仅仅只有姜月琴和易寒这样两位女人,很多的女人都给予谢葱幸福的,她们之中很多都是倾倒于谢葱的孤单的成熟模样。
谢葱很多次都想问易寒为什么会嫁给他这样类似无赖的人做老婆,谢葱认为他的很多个性都缘承着谢长枫的最恶习气。谢葱一直都没有找到比较适合的机会向易寒请教这个问题,所以这个问题直到谢葱和易寒相互仇恨以至于离婚各奔东西之后谢葱还是没有来得及问易寒所以谢葱就永远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谢葱之所以想问易寒这样的问题是因为谢葱眼里的易寒有很多的地方很像姜月琴,易寒的脸蛋身材甚至说话的口气都很像姜月琴的神态。谢葱就常常地躺在易寒的怀里回忆着姜月琴的温暖胸脯。谢葱是这样理解的:他是一个无赖的后代,谢长枫的一些陋习在谢葱的身上展示得更加完美,他需要姜月琴的柔媚和易寒的娇羞装点他的行为。

谢葱知道姜月琴与王子涵“苟合”的浪漫故事的时候,他已经10岁了,10岁的谢葱知道“苟合”的大概要义,10岁的谢葱知道
“苟合”的大概要义就是姜月琴不应该和王子涵在一起睡觉而姜月琴和王子涵却已经在一起睡觉了,谢葱对“苟合”的理解只是停留在这样一个很低级的层面上,他达不到更高的高度或者更深的深度。谢葱经常看到高大挺拔的王子涵很有风度地走过巴城的石板街道,王子涵的一个手势一个转身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咳嗽的声音都让10岁的谢葱敬慕不已然后去尽力模仿。王子涵的后面总会跟着一群点头哈腰的人,谢葱觉得王子涵比谢长枫威风很多呀。谢葱也觉得王子涵比谢长枫更亲切。谢葱10岁的时候是谢葱性格的转变的时候,谢葱从知道姜月琴与王也涵苟合的事情的那一天的开始,他怎么看他都像一个十足的私生子,不过他也知道他不是什么私生子,他的身体上有很多谢长枫的特性,他感到他唯一骄傲的东西在他的眼前被摔破。王子涵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身体和王子涵相差很远。这多少让谢葱感到心里不好受。10岁的谢葱听到姜月琴与王子涵苟合的事情后,他只是感到心里不好受,谢葱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谢葱也隐约还感受到满足感到自豪和一丝骄傲。他这样的感受没有表现出来,他在很多人的面前都很自卑和很受伤,他看上去就很孤独。

谢葱记得有好几次他走在路上都能够听到有好多的人指指点点,这些人说他是私生子。这些人还说着姜月琴和王子涵的事情,谢葱就是从这些指指点点中听出和他的身世有关的情节,他也怀疑这些人都是在胡说,他曾经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这些胡说的人,他曾经幻想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都在他的恶狠狠的咒骂中死掉。谢葱很爱姜月琴的,他心里很敬重姜月琴,姜月琴是他的母亲呢,从小就有强烈恋母情结的谢葱一直在他的心里维护着姜月琴的形象。谢葱认为姜月琴是贤惠的代表,谢葱眼中的姜月琴是很圣洁的,他不容许有人对姜月琴有半点的侮辱。谢葱却看见有很多次都看见那些人指指点点地肆意她谈着姜月琴的隐私,有很多指指点点的人肆意的想象着姜月琴的身体,这是谢葱不能够容忍的,他要在一切意义和形式上保护姜月琴的名声。

谢葱分明看到很多指指点点的人仿佛意淫似的谈论着姜月琴的过去。他们都说谢葱是姜月琴跟一个野男人造出来的。他们都说姜月琴是个婊子,他们还说姜月琴是条母狗,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的眼神毫无隐瞒。那个时候年纪已超过10岁的谢葱只觉得脑门的热气直冒,他好象看到他所有成长的疑惑。他看到众多的成年男人也在议论着姜月琴和谢长枫的故事。这些男人的眼中都布满激情的生殖器,他们愉快的手淫着,有的男人说谢葱这孩子是谢长枫的,有的男人反驳说谢葱这孩子应该是王子涵的。还有的男人说谢葱这孩子是可能是两个精子一个卵子的结合吧。谢葱默默地走过这些恶毒的人和这些恶毒的言语,他想和他们搏斗,但是他知道所有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知道所有的结果就是他会被打得像沙包。

谢葱12岁的时候知道这世界上有“爱”,他很喜欢躺在姜月琴的怀里感受着一份深情,黄昏直到深夜他躺在姜月琴的怀里,谢葱有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他努力地克制着他的骚动。

姜月琴搂着谢葱就能够想到谢长枫此刻在干什么:谢长枫肯定正在一个女人的家里享受着一双手的抚摩。谢长枫一生最得意的就那么两三件事情,一是他能够娶到美丽妖娆的姜月琴为妻子,并且姜月琴在他身下的呻吟也是很妖娆的;二是他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让姜月琴就给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儿子;三就是他有一个情妇,这位名叫王惠容的女人的长相跟谢长枫一样丑陋,但是她喜欢在谢长枫面前撒娇。谢长枫杀死姜月琴的很重要原因就是谢长枫的情妇王惠容很无情地抛弃了谢长枫让谢长枫彻底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谢葱不知道谢长枫此刻正在享受性爱。谢葱看到姜月琴受苦他很不安,他想找到谢长枫出来,他想让谢长枫出来和姜月琴一起受苦。谢葱走到街上,他想找到谢长枫,谢长枫是他的父亲,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想见到谢长枫的样子,谢长枫的言语和行为都是巴城的地道无赖的表现。谢葱觉得他自己还是能够成为一个高尚的人。谢长枫曾经喂谢葱吃过屎,因为这件事姜月琴站在巴城的街上跳骂了好几天。谢长枫却没有和姜月琴争吵得天混地暗的,他在暗地里窃喜他的豪情之作。

巴城的街道很清晰。谢葱很容易就找到王惠容的家。谢葱深一脚浅一脚,他害怕谢长枫的拳头,但是谢长枫的行为让姜月琴伤心,这是谢葱不能够原谅的,谢葱一直都维护着姜月琴的形象。谢葱认为他可以咬谢长枫身上的肉。他能够狠狠从谢长枫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王惠容家的门开着,她的屋子里坐着两个小孩子。谢葱知道这两个小孩子是王惠容的儿子。谢葱走上前,冲两个小孩子喊道:“操你们的妈,叫王惠容给老子出来。快去叫她出来!”
“你这个狗杂种又来了吗?又是姜月琴那个婊子挑唆的吗?”
王惠容听到声响早已出来站着了,谢葱眼里王惠容就是一架生锈的坦克臃肿又破败不堪。谢长枫却趁机走了。王惠容回骂道,她的两个小孩子钻到她身后探出两个小脑袋瓜。

“操你老祖宗!”谢葱将手里的一石头就朝她掷去。他的目标是她的头,但谢葱掷出去的石头就落在了王惠容的胯部。她弯腰蹲下去。他打中了她的要害。她喘息了一阵然后就疯狗一般朝谢葱扑过来。抓呀,掐呀,打啊。谢葱就动用着牙的优势,过了一会儿,巴城的人就听见王惠容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再过一会儿,巴城的一条街的人都跑来观战。谢葱又撕破了她的衣服,王惠容露出一只硕大的乳房。她顾前不顾后洋相百出。
这是巴城经典的一幕。谢葱成为巴城的传奇,当后来的人们再忆起当年的谢葱时,这一幕显得更加动人。

谢葱取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他和王惠容的较量都是取得胜利的,谢长枫在后来会帮着王惠容教导谢葱学会顺从,谢葱还是能够用他的办法地取得他和王惠容战争的胜利。不过谢葱还是很伤心的,谢葱的伤心是谢长枫的窝囊,谢葱和王惠容争斗的时候,谢葱很希望谢长枫能够从某一个地方出来摸摸他的头拍拍他身上的土,哪怕只是谢长枫的一个眼神,谢葱都觉得是一种依靠的甜蜜。然而谢长枫却溜走了他连影儿都没有看见。谢葱就更憎恨他。经过这一件事之后,谢葱更恨父亲谢长枫和他所有的事实。谢葱的伤心几乎可以让他冰凉一生。

从那以后,谢葱开始到处和人打架,巴城的很多人都怕他。他不知砸破多少人的头又不知被多少人砸破他的头。但不管是谁的头破了,倒楣的总是姜月琴。姜月琴一听到街上有吵闹声,她的头皮就开始发紧。她知道过不了一会就有人找上门来含沙射影极尽羞辱。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打谢葱。替姜月琴管教谢葱的人很多,他们只要是逮住了谢葱就揍个结实。他们揍他,他们还说这孩子身上有一股邪气。

谢葱变得不言不语。他要么在巴城的大街上奔跑,要么就躲进巴城对面的一片杨树林。谢葱亲近着巴河旁边的自然生成的一片茂密的杨树林,他知道林子是他的最后一块净地。他喜欢在林子里面追逐满树的麻雀和春天来的时候的燕子。
?

谢葱突然听到人们的议论才知道姜月琴和谢长枫都死去了,谢葱知道姜月琴和谢长枫都死去了的时候,巴城的天空滂沱的大雨垂直浇下来,巴城的街道一片汪洋,雾气朦胧,巴城的路灯失去的辉煌,干燥而无力地照耀着巴城就像照耀着一个无边的坟场。
谢凌东对他说:“你的妈妈死了。”
谢葱看着谢凌东的苍老的样子。
谢凌东对他说:“你的爸爸也死了。”
谢葱还是木木地看着谢凌东的苍老的样子。
巴城的街道很容易就有很深的积水,谢葱看着一辆车子打着个晃悠就开进一个大水坑,他看见所有的声音都烟一般消失,谢葱没有说话,他的样子好象满不在乎的,谢葱的感觉游荡在巴城,他的睫毛覆盖着他的无限伤感。
谢凌东接着对他说:“他们是被卡死和吊死的。”
谢葱还是没有说话,他凝神听着。

谢凌东的表情也很木然地说:“你一个人只有跟着我过生活了,我这样的年纪能够维持多久呢?你要快点长大,你的妈妈死了,你的爸爸也死了,你只有跟着我生活了,或许你会感到不幸福。但等你长大了,你会知道什么是幸福的。”
谢凌东最后说:“我只能够尽我的努力将我的心愿完成。”
谢葱很清楚谢凌东的心愿就是希望谢葱能够延续谢家的香脉。

巴城的雨不可救药的下着仿佛要把这座城市淹没。谢葱的眼泪终于像这雨水充满万般伤感。他想知道他的母亲和父亲原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姜月琴和谢长枫都死了,谢葱已经失去了生活的依靠,他也已经失去了信心。他的眼泪比巴城的雨水还要下贱。谢葱冲进雨里,他站在巴城沆沆洼洼的街道的中央,他企图让雨水将他浇醒。他不能够想象姜月琴临死的时候那苦苦祈盼的眼神,姜月琴临死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祈盼就像一枚银针刺向他的心窝。他恨天恨地恨谢长枫,他甚至觉得他是个罪人,他将得不到宽恕。

姜月琴和谢长枫的死亡却到底使谢葱陷入恐惧。

谢葱18岁的时候经常做恶梦。他梦到巴城常年失修的破庙和长满荒草的坟丘,还有响彻山野的嚎哭声。那是谢葱在哭。谢葱找遍了破庙的每个角落,他想找到姜月琴的影子,他也想找到谢长枫的影子。谢葱把泥菩萨推倒把香炉打翻,他把寺庙一把火烧了。他拼命奔跑,道路荆棘扎入谢葱的心脏。谢葱在流血。谢葱的血瞬间凝固。当他再也无法动弹的时候,他倒在坟丘上,他摸着焦黄的泥土和波动的荒草。谢葱醒来继续哭着。他摸着冰冷的墙壁哭着他抚摩着漆黑的夜哭着,谢葱想用哭声洗涤灵魂。他已经意识到他的灵魂被污染。

谢凌东给谢葱的房间不大,18岁的谢葱觉得他的房间在夜里更显空阔,他觉得他的房间四周都布满着森凉的影子飘动着,这些影子里没有姜月琴和谢长枫的痕迹。谢葱恐惧这黑洞洞的夜晚,谢葱觉得这黑洞洞的夜晚是那样的幽深漫长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谢葱不敢关灯睡觉,他害怕出现幻觉,他也希望出现幻觉。他不敢睡觉。他朦胧知道死去的人都去了圣庙等判决,然后等待地狱或者天堂的召唤。谢葱还朦胧地知道通往天堂的路弯弯曲曲两边盛满紫色的花还有缠绵的哀乐。那里没有喧嚣、那里没有痛苦和受难的孩子。那些去往天堂的人做着生前没有做完的事说着生前没有说完的话。谢葱想姜月琴一定看到了他的,但他看不到她,所以他哭泣。

谢葱想姜月琴的时候显得很呆头呆脑的,巴城的人渐渐把谢葱当白痴看待。“白痴”对于18岁的谢葱是多么残酷的字眼。谢葱真正长大成人后调查得出结论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把他说成是“白痴”。谢葱却只有接受的余地。他无可申辨。巴城的很多人说谢葱变了不再笑了不多说话了衣服脏了反应迟钝了,谢葱走路总沿着墙根。他们小声说大声说后来就不说了,他们视而不见。他们的声音也渐渐远了高了空旷了。生命无情下坠,谢葱毫无痛感。

谢葱的母亲死了,谢葱的父亲也死了。谢葱的亲人只剩下伤心的谢凌东。谢凌东也是木纳的,谢凌东在谢葱面前敲饭盆,他测试谢葱的反应。谢葱怔怔地望着他,谢凌东那张塌陷的脸,像一个摔坏的面具。谢凌东是他唯一的亲人只有谢凌东是谢葱的一个依靠。可是这样的感觉谢葱说不出来,他永远都说不出来,他望着谢凌东,他甚至觉得谢凌东会突然在一个瞬间崩溃,谢凌东问谢葱吃什么,谢葱只是说他想姜月琴对谢长枫对其他的问题他只字不提,这样的表情也让谢凌东伤心并感到害怕;谢凌东又问谢葱要干什么事情,谢葱还是说他想念姜月琴还是对谢长枫对其他的问题只字不提的。谢凌东给了谢葱一巴掌,谢葱哭着说他还是想念姜月琴,谢凌东将谢葱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谢凌东的身体是如此苍老几乎能将谢葱窒息过去。

谢葱看到谢凌东的暴躁的脸。谢凌东赶跑了所有想来探听秘密的人,谢葱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他记起很多的和姜月琴有关的描述。谢凌东的情绪很不稳定,他要不就翻箱倒柜地找酒喝,他找不到的时候就踢谢葱一脚。谢凌东也骂谢葱是个“白痴”。谢凌东骂谢葱是个废物和累赘。这是谢葱最不喜欢听到的一句话。谢凌东越是发作,谢葱便越无动于衷。可是如果轮到谢葱发作的时候,谢凌东也只能无动于衷。谢葱曾对这种关系深恶痛绝。
谢葱还是很怀念姜月琴,有时候也会想想谢长枫。

谢葱的记忆里。谢长枫和姜月琴经常吵架。他们开始吵架时在房里吵完了就走出来。后来发展到拳脚相加。谢葱6岁的一天玩耍后回家,他在很远就听到谢长枫和姜月琴又在打架。谢长枫不住骂姜月琴是婊子。谢葱推门进去时就看见谢长枫正拎着姜月琴往墙上撞,姜月琴的血顺着白墙流下来。谢葱的出现让谢长枫惊愕,姜月琴已经瘫软。谢葱转身就跑,谢长枫在后面追,谢葱想喊但是喉咙却像堵塞了一样,发不出任何气息。谢葱寻遍了巴城却只见到谢长枫却没有看到姜月琴。谢长枫说她在巴城人民医院,谢葱却知道姜月琴到外面住下来了。谢长枫每天早上都会把一天的饭做好,然后他把谢葱锁在家里。谢长枫左右看一下就走了。谢长枫关门时谢葱的心会一惊,谢葱看着谢长枫关的门很像是牢狱之门。谢长枫走后,谢葱就躺在床上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和摇摆的钟,谢葱就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的蓝天和白云,然后他就去吃那一大盆像狗食一样毫无味道的饭。

间接描述:谢葱表露的堕落


1988年的春天,谢葱看到一个妖冶的女人走进他的家里,他立即认出这个女人是王惠容。谢葱的目光表现得越来越凶狠,王惠容的丑陋的眼睛中带着明亮和善意。她冲谢葱微笑,谢葱转身跑回他的房间把门顶上,他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王惠容没有打扰谢葱。谢葱听到了厨房碗筷的声音、洗衣的声音、拖地板的声音,王惠容拖到谢葱的房门口时停顿一下然后继续拖向别处。王惠容干完这一切就走了。她的脚步声很轻,她关门的声音也很轻。有时候谢葱打开房门时会发现他家的饭桌上摆着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花。
谢葱当时就懵了,他实在不明白王惠容怎么变得这样贤惠。谢葱鄙视着王惠容他恨着王惠容,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接纳王惠容的,谢长枫和王惠容的关系不关谢葱的事,谢葱也不管谢长枫怎么样对待姜月琴谢葱很爱姜月琴。
王惠容住进谢长枫的家。王惠容是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谢葱没有暴力倾向之后她才敢住进来谢长枫的家的。王惠容住进这个家之后,谢葱都是躲在他的屋子里,谢长枫把谢葱强拉出去让谢葱叫王惠容“干妈”。谢葱不叫谢长枫就打谢葱的嘴,谢长枫把谢葱打出了血。王惠容假惺惺地为谢葱止血。谢长枫就更加暴跳如雷地就把谢葱拎起来一阵暴打。

谢葱一直憎恨王惠容,谢葱眼里的王惠容只是一个风骚的女人。谢葱不允许王惠容穿姜月琴的衣服,但谢葱阻止不了王惠容上姜月琴的床,谢葱阻止不了王惠容睡在姜月琴曾经睡过的地方。王惠容的两个孩子也经常到谢长枫的家里,谢长枫抱着王惠容的两个孩子欣喜若狂,谢葱不明白谢长枫为什么看到这两个孩子会那么高兴。有一次谢葱猛地站起来冲出去揍王惠容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还抓破了谢葱的脸。谢长枫发疯似的打谢葱身体,谢长枫的巴掌落在谢葱的脸上,谢葱立即感到一阵刺痛。谢葱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疼痛。谢葱往外跑,巴城的很多地方都留下谢葱的哭泣的声音。王惠容拉住谢葱把他拖回房间。谢葱躺在床上饥饿地哭着,他盼着快点天亮。谢葱觉得那一晚真是漫长。

谢葱感到更为漫长的是日子。谢葱觉得这样生活一天与生活一年没有什么区别。谢葱开始思考死亡。谢葱看到麻雀死了月季花死了隔壁的老人死了,谢葱为这些事情伤感。16岁的谢葱脆弱而憔悴。谢葱曾经问过谢长枫哪里是安静的地方?谢葱哭着闹着要去安静的地方。

因为谢葱的憎恨,王惠容到底还是走了。王惠容的出走让谢长枫觉得脸上无光并且因此对姜月琴充满怨恨。他认为谢葱对他和王惠容的憎恨是由于姜月琴的教导造成的结果。
谢葱表现得很堕落。他认为他的生命很失败。他也没有心思争取上进,他只是想在堕落中寻求快感。后来巴城的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走来了,她成了谢葱的朋友。她说谢葱的心丢了,她是来帮谢葱找到他失去的激情的心的。谢葱从这个温文尔雅的女人这里第一听看到了帕瓦罗帝的《我的太阳》。那浑厚的男高音响起的时候,谢葱就变得异常安静理智。谢葱感到一种久违了的心跳声便奇迹般地重回到身体。谢葱的眼睛模糊了。谢葱开始向倾诉。这一位温文尔雅的女人成了谢葱唯一可信赖的人。谢葱接受了这一位温文尔雅的女人人传递的所有快乐。
这位温文尔雅的女人叫子雨,她是谢葱的疯狂爱情中的一个伤感的女人。

谢葱最危难的时刻,子雨用独特的方式挽救了谢葱。即便是多年以后,谢葱只要听到放帕瓦罗帝的《我的太阳》,他都会停下脚步静静听完。他体会到那是种很魔幻的状态,那浑厚的旋律迅速占领了谢葱的杂乱。谢葱感觉有一种力量支撑着。
阳光重新穿破云层,巴城的大地格外温暖。许多人随手丢弃的快乐,谢葱却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找回来。谢葱是持之以恒地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感悟生活,谢葱的生活的改变是后来的事情,这与他的感恩的心不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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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5520 -2 楼主 不是原创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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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1-12-26 18:18 | 只看该作者
主题搞错了吧,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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