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唐人极为简洁俭省的笔墨,寥寥几笔就传神的勾勒出一幅暖暖的意境,意境里闪现的是那红红的炉火和那跳跃的火苗。在严寒的冬天里,让人不由不想起这样暖烘的诗句,想起诗句里那红红的的炉火。
于是,飞驰的思绪飘到那火炉的年代。拥有火炉是幸福的,在严寒的冬天里,就如那些孤独的跋涉者在寒冷的夜晚在茫茫的野外生起的一堆篝火。所有的希望都诞生于那一堆红红的火焰上,所有的决心都产生在那跳动的火焰上;是火,带给了孤独者寒夜中的温暖;是火,坚定了跋涉者黑暗中的梦想;是火,点燃了失落者奋斗的勇气;是火,激发了颓丧者汹涌的情感。于是,一切理想都在诞生,一切蓝图都在描绘,一切光明都在迸发。火炉,以它那博大的胸怀照亮了前行的路途;火炉,以它那悲天悯人的情怀驱除了心中的迷茫。在火炉的映照下,是漾着甜甜的笑容;在火炉的映照下,是飘散着香气的山薯。
火炉旁,也许是一对幸福的恋人,哝哝私语勾划明天的宏伟蓝图;火炉下,也许是知心的朋友,畅谈共同的美好理想;火炉下,也许是一对母子,情深意长的谆谆教诲;火炉下,也许是一对花甲老人,回忆青春飞扬的岁月;火炉下,也许是奋进昂扬的青年,拥书夜读,那一腔拿云志向正在升腾;火炉下,也许是痴情的诗人,奋笔疾书,记录下那刚刚到来的灵感;火炉下,也许是日夜精思的科学家,正在完成最后一道科学验证;火炉下,也许是运筹帷幄的将军,正在指挥明天一场关键的决战;火炉下,也许更是一位卓越的作家,正在酝酿宏伟的巨著;火炉下,也许正是殷殷慈母,正在为即将远行的游子缝取棉衣;火炉下,也许正是年长的父亲,正在捧读儿子的一封家信;火炉下,也许正是伟人们那菩萨般善良的的惦念;火炉下,也许正是谪客们那一腔绵绵的忠心。
火炉,在给予力量的同时,也给予了爱心,给予了人性的温度。在严寒的冬天里,有了红红的火炉,便有了火热的心灵。火炉,在温暖了心房的同时,也温暖了雪花的梦想。雪花也许正在长空飘飘飞舞;雪花,也许正在冬的怀抱里咯咯欢笑。她们嬉戏着,打闹着,追逐着,飘落在房檐上,飘落在窗户旁,飘落在睡了一宿的麦苗上。农人的眼睛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孩子的脸上涂上了童话般的梦想,诗人飞驰的思绪里漾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雪花是严冬里的精灵吗?是严冬里最美丽的梦幻吗?那么,火炉是什么?火炉不就是精灵里的精灵吗?不就是那梦幻里的梦幻吗?有了雪花,冬天鲜活了;有了火炉,冬天不是更加灵动了吗?让那些快乐的孩子在雪中飞跑吧!让那些劲健的小伙子在雪中滑雪吧!让那些美丽的姑娘们在雪中摄影吧!然后,你看涌到火炉下的是那一张张映红的笑脸,是那一双双冻得通红的小手,是那一腔腔热情的问候!怀念火炉,怀念雪花,在这样一个并不寒冷的冬季,在这样一个充满暖气的冬季。没有了雪花,没有了火炉,缺失的是那样一份浪漫的诗意,缺失的是那样一份浓浓的情怀。
能不怀念火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