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明白,故乡其实就是一泓山泉,一直清澈至你的骨髓。是一片月光,丝丝缕缕,皎洁如永远也地无法抹去的新伤,痛彻心扉。 多少年,在故乡南方的一个城市里。绿茵的草坪,蓝的天,白的云,四季如春的阳光,孩子的笑声,天上的风筝和不远处的家, 悠悠然然的节奏,清清淡淡的味道。慵懒如我,惬意如我。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这些都从梦境成为现实,我找到十二年前离开的理由。 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选择性地遗忘了过去。甚至不愿提及过去的人与事。一切从新。但当新慢慢地又变为旧时,原来的那个旧,便现出它特有味道,并且历久弥新。 原本不想回去的,今年过年还是回去了,虽然的其它的事情,但冥冥还是有种召唤。跟十二年前召我出去一样。不实现便要疯狂的那种。 从围墙外看看了老房子,还有屋前的菜园。房子没人住了,园子也荒芜了。想想当年为那点园了与邻里的相争,不觉凄然。 陆水河还是青青的流淌,裸露的河床边,一堆堆的鹅卵石还在。又想起那条红尾鱼的鲜美,赶早集的钩鱼人已然老了,想必是再也买不到那样的河鲜。 路上下了点雪,我一直有努力地辩认着每张行人脸,期望着有一张熟悉的面。可行人于我,跟我于行人一样,都是新的,想必那些熟人们都窝在家里末出门。 远远望去,楼房变的高高的,是啊,短短几年,彼此变化都很快,其实距离就是相互面对但又相距很远。 突然有一种心累的感觉,又象当年出来一样,想放弃现有一切,要回去。但回去做什么?身在异乡为异客,已然不知哪里是异乡,倒是感到自已在哪里都是异客了。 不,我还是要回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