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道夫 于 2013-6-17 11:08 编辑
读他的诗集是在十月的赤壁,这个秋冬之交的季节里,于我而言,《船在湖心》仿佛是深秋陆水湖景象的表达。 这是一部需要安静下来细细品读的书,这是一部能够让人因阅读而安静下来的书,一杯清茶,一缕阳光,慢慢听他从容而温暖的述说。 人的一生,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不同的选择,决定不同的人生走向,选择一条别人不走的路,自我选择,自我负责,不管路的前面是什么,也要坚持,让以后的不同由此开始。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选择写诗、做一个诗人,不仅意味着自身在某种程度上的退隐,还会与孤独寂寞结下不解之缘。当他选择诗歌时,也就喻示人生有了某种意义上的不同。让人觉得称道的是,他却能把做官和写诗,这两个在形式上完全不同的角色结合得浑然天成。 诗集《船在湖心》,短诗占大部分,但都有可以延伸联想的空间。每一首都从容淡定、率性真实,有一种豁达的气度。从字体行间,我们看到的是,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关怀,对一切美好事物深厚的眷恋、希望和梦想。从写景写物写人到抒情抒怀咏志,往往是跳跃性的笔锋一转,就转向生命的方向。可不可以这样说,他不是为写诗而写诗。有了这样的心态,笔下自然是一派怡然自得和自给自足。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还原他的诗歌状态,那么这个词就是“简约” “简约”是他文字的常态。 “删繁就简三秋树”。中国艺术都讲“简”。中国画讲简,重写意不重写形,画面要疏密有致,不能太满。中国诗歌同样也是这样,汉语言文学中似乎没有太长的诗歌,中国诗歌讲求锤字炼句,以一抵十,可谓“一即是多多即一,文随于义义随文”。“简”是一种至美,一种至趣。 他的诗歌文字简约,独特而有魅力,看似不经酝酿,信手掂来,实则经过反复锻打,隽永绵长。许是因为长于作曲写词的缘故,他的诗都短小精悍,诗就是词。他喜欢用赋有音乐韵律的句子,为使语言节奏与内在情感节奏和意象节奏互为表里,诗人采用了众多对称的长句。同时,诗节与诗节之间,诗行与诗行之间相互渗透出联想,空间虚白浩渺。在他的笔下,世事更迭、春夏秋冬、清风明月、炊烟篱笆,均能各得其所,呈现出各自充实的、内在的、自由的生命。 “朴素”是他诗歌内涵。他的乡土诗、山水诗、哲理诗,朴素、深远、辽阔,没有雕琢,自然实在,有着浓郁的个人风格。行文平顺,平顺中有块垒。语言节制,节制中现朴素。《庄子、天道》篇云:“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庄子、知北游》篇又云:“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由此可推断,“朴素”之美,就是“大美”。“大美”是最高境界之美,其特征就是“朴素”。朴素为人,朴素为文,正是当今浮躁喧嚣年代里最需要的品质。 参得透的是语言,参不透的是诗。 在这样的诗行中穿越,读者不难发现,诗人简约敦厚的凡俗情感,朴素旷达的胸怀格局,气定神闲的人生态度,亦如脚下沉默的土地,只有读者沉浸其中时,方感厚重。那,又是怎能被忽略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