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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快真是让人无法过多地去想，到今天，到现在，到妈妈人到中年时，才切实体会到朱自清的那篇散文《匆匆》 ——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地匆匆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像游丝样的痕迹呢？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这是初中时一篇课文，那时的妈妈怎么也理解不了这篇散文的感觉。为什么“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而今天，妈妈的这种害怕就如同作者写这篇文章时的心境一样了，我时刻想到的是：我一眨眼，生命中的一秒就没有了，我打下了这些字，我的生命就消逝了一分钟了，一集电视剧看完，我的四十分钟就没有了……呵呵，这一切多么快啊，突然心里就有了害怕，一种无来由的害怕，害怕时间走得太快，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亲爱的儿子，你明白吗？
写到这里，妈妈的心里更为忧伤了。就在刚才，你爸爸打电话我告诉我他回赤壁了，因为明天是你爷爷一周年的忌日。时间真的太快，你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
还记得去年的今天，爸爸突然打电话给正在上班的我，说爷爷病了，要赶紧回家去，而我和你因为上班和上学，未能回去，当然也没有想到爷爷会因此而永远离开我们。记得那天晚上，妈妈临睡前发了一条微博：祈祷平安！在我的网络一直正常的情况下，那条微博居然没有发送成功！也许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定数。那一晚，我梦见爷爷病好了，平安的回来了。老人们都说梦是反的，原来那个梦就是要告诉我爷爷将离我们而去。凌晨三点多，你的爸爸打电话告诉我，爷爷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坐最早的车回到赤壁，等待我们的是躺在殡仪馆里冰冷的爷爷。他再也不会逗着你叫天婆，再也不会拉着你逛超市，再也不会带着你在街上闲逛，再也不会在我要教训你时护着你了，也更加没有人在你每次回到家里时站在门口等你唤他一声“爷爷”了……儿子，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最为疼惜你的就是你的爷爷了，或者说他比我们更加疼爱你！那些他无理由无原则的宠爱一幕幕还在眼前，而你的爷爷却永远的离开了你。记得有一次，你应该才有一岁多，那天你站在一把撑开着的倒放着的雨伞上玩而不肯吃饭，我哄了半天你都不听，一气之下，我把伞抽开而你却摔倒了，头上摔了个大包，其实妈妈也心疼着呢！你的爷爷一看你摔跤了，特别生气，但又不好说我，他居然饭也不吃就出去了！还有一次，一家人带着你出去玩，在广场上，你非得玩一个不适合你玩的项目，跟你讲道理不听，只能打了你屁股啦，你仗着有爷爷奶奶撑腰，在那里大哭不止，爷爷看你哭了，赶紧的要同意你的要求以求哄你不哭，而我却坚持不能让你以哭的形式以达到目的，这样一来，你爷爷又生气了，当时就一个人走了……说起爷爷这些溺爱你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你爷爷对你无条件的爱；只是这爱为什么要这样短暂呢？在你十岁不到时，你的爷爷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你，让你在这世上少了一份无私的爱，少了一份无条件的庇护，少了一份与众不同的宠溺……
儿子，就在刚才，我看到了你爸爸写给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的话，也许妈妈对你爷爷的爱没有爸爸那样深刻，但从妈妈嫁给你爸爸后，我感受到了更多家的温暖，这份温暖更多的来自你的爷爷奶奶，他们并没有将我看成外人，而当成女儿般看待和关心。记得生下你坐月子时，我们住在二楼，厨房在一楼，每次你的爷爷都会将做好的可口的饭菜端到楼上的房间里给我吃；每次买菜总要问我想吃什么；每次我们从温州回家时总站在院子里等待我们；每次如果打电话间隔的时间长了总会打电话过来问为什么不的电话；每次回去时如果没有大声地唤他一声“爸爸”，他就会问你的奶奶是不是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在太多的记忆浮现在脑中，也有太多沉重簇拥在胸口，让此时的妈妈心情更加忧伤。此时，你的奶奶，你的爸爸，你的大伯大妈，你的姑姑姑父他们一定跪在了你爷爷的坟前，缅怀对他的思念。而此时的我和你，因为工作，因为学习，我们未能回去，相信爷爷的在天之灵，一定能理解的，是吗？
儿子，你才十岁，也许现在，爷爷在你脑海中的印象已经模糊。但是，妈妈相信，关于爷爷的记忆一定不会模糊的，是吗？
儿子，记住你的爷爷，让他永远活在你的心里、你的脑海里、你的记忆中……
最后写完填写日期时，才突然想到，儿子，今天是你公历生日，2004年1月8日，你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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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4-1-13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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