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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山的时候 我风华正茂 青涩的记忆 像山道一样弯弯 从山间到田野 是一棵树成长为农具的过程 而我的成人仪式 竟是斧锯的砍伐和刨刀的修理
我并不愿意下地 因为我弯曲的身躯 无法以树的形象扎根于土地 只有小麦和油菜的种子 在冬播的泥土里 种下了一粒粒春天的诗意 一道道犁沟穿越冬春 直奔夏天丰收的景象
我还来不及下田 老水牛溅起的泥水 就已经打湿了料峭的春寒 在紫云英的花海里 依旧寒冷的风跑在我前面 迫不急待地传递着春耕的消息 我无法丈量从春花到秋实的路程 我只知道―― 从老水牛的回哞到机器的轰鸣 乡村的步履迈得艰辛 一步竟要一千年
如今,我已衰老 与一群废弃的农具赋闲在家 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梦中的乐曲只有蛙鸣和风声 还有水鹧鸪在阳光下咕咕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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