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鸡变凤凰 你听说过山鸡变凤凰吗? 秦朝末年,山东单县有户姓吕的人家,户主单名一个“文”字,人称“吕公”,他就让山鸡变成了凤凰! 吕公的女儿吕雉三十岁了,还没有嫁人,成了老处女。以后不到十年的时间,吕雉就由一个农民的女儿、一个没有出嫁的老处女变成了中国封建社会的第一个女皇,由山鸡变成了凤凰,完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 下面我就为大家讲述这个山鸡变凤凰的故事。 吕公是吕不韦的后人。 吕不韦的武功是辅佐嬴政夺得了帝位! 吕不韦的文治是编纂了《吕览》这部了不起的文集。这部文集荟萃百家,儒、法、道等各家主张,都有兼容。 吕不韦后来由于与秦始皇母亲的缘故,出事了。但吕不韦主编的《吕览》这部书影响深远! 吕不韦虽然没有善终,但在吕氏家族树立起了门风。整个吕氏家族,都把吕不韦当作神灵祭拜。 吕不韦编写的《吕览》,虽然包罗各家主张,但基本上以道家为宗,所以吕氏家族都偏爱道家。 到了吕公父亲这一辈,人人争习《道德经》。吕公的父亲经常向吕公灌输《道德经》的主张。 到了吕公辈,吕公也是强调家人要很好地学习《道德经》。 吕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泽”,小儿子叫“释之”。“泽”是阴阳八卦里的东西;“释之”就是要对阴阳八卦加以解释与运用,而对阴阳八卦的解释与运用最好的办法就是懂得放弃,“释之”也有放弃的意识。吕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与人生理想就寓意在两个儿子的名字里。 吕公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稚”,小女儿叫“鬚”。“稚”本意是山鸡,但在吕公看来却是凤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山鸡变凤凰”的由来。“鬚”是必须拥有,寓意吕公必定实现野鸡变凤凰的理想。 吕公的四个子女受吕公耳濡目染,也都熟读《道德经》。 吕公大女儿快三十岁了,还没出嫁。 吕公大女儿的婚姻是指腹为婚,婆家与吕公家是世交,也是单县的大姓大户。婆家姓李,被称为李员外。婆家为迎娶吕雉,踏烂了吕公家的门槛,吕公就是不答应。 吕公不答应又没有理由拒绝人家。 女婿也是一表人才,吕雉十分倾慕,吕公老婆子也十分喜欢。 对方也门当户对,有钱有势。 按照“三书六礼”,对方也做得很周到! 聘书、礼书,早就下过了;迎亲书对方送了几次,吕公就是推让不接!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前四道礼节,对方早已行过了,就是“请期”之礼,吕公推诿,才没有定下迎亲日期。 村里人也有些议论,女儿都三十岁了,还不出嫁,养成了老姑娘,莫非真是想“山鸡变凤凰”不成? 吕公听到这些议论,坚定地说:“我就是要让山鸡变凤凰!” 不说村里人不知道吕公为什么不让吕雉出嫁,就是男方也摸不透吕公的想法! 吕雉越发苗条、清秀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珠亮亮的,眼角尖细。吕公说这是凤凰眼。有凤凰眼的人贵不可言。吕公对自己老婆子说:“我们祖上出了个吕不韦,终究还是没有登基。我看这一希望就落在我大闺女身上。”所以,每当老婆子催他快点将闺女的婚姻大事答应人家时,吕公总是横竖不依。 这天,男方又带着媒人求亲来了。 男方父亲说:“我们两家从爷爷辈就交好,到我们这辈已经是三代世交了,儿女婚事是你提议指腹为婚的,生下来,我们家是男孩儿,你们家是闺女,这真是天撮合。孩子周岁时,我们家就下了聘书。孩子十周岁时,我就下了礼书。绸缎各十匹,金子十斤,银子五十两,这在十里八乡,都是少见的聘礼。孩子十五周岁,我就请媒人到你家请期,每年一次,你都是推脱。现在两个孩子都快三十岁了,今天你还是这么推脱,这让我们真不好做亲戚。今天你当着媒人的面定个日子,我到时来下迎亲书,希望不要再推脱了。” 吕公听后,只是不做声,媒人说话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毛驴,跟着走!况且男孩儿也是一表人才,十里八乡的美男子,也配得上你家闺女。我说不好听一点,您没理由这样推三阻四了。”媒人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本想说不要“挑三拣四”了,仔细一想,这话太重了,便换成了“推三阻四”。媒人继续说:“吕公,我们都是左邻右舍,都是地面上的敞亮人物,今天就痛痛快快地给个话。”说完,一直盯着吕公。 吕公还是不做声! 过了一阵功夫,吕公才慢吞吞地说:“二位让我想想,过两天再给二位一个准信。” 男方父亲听了很不高兴,最后双方争执起来。 男方放话说:“给你家一个月时间,要么高高兴兴地成亲,要么就是我家来抢亲。”说完,起身走人了。 男方人走后,吕公想,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过化解的章程。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吕公梦见了吕不韦。吕不韦对吕公说:“你家大闺女吕雉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不要嫁错了人!”吕公醒来,整个晚上都在琢磨这句话! 天一亮,吕公就起床了。吃罢早饭,吕公对老婆子说:“我出去几天,有些急事,我得去办!” 老婆子问:“有什么急事,比女儿婚事还重要?” 吕公不吱声! 吕公的急事就是女儿的婚事。只是吕公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现在的男方。 吕公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现在的男方,尽管吃穿不愁,一生还会过安稳的日子。但从女儿的面相来看,贵不可言,要是这样轻易地把女儿嫁了,真是对不起女儿这副面相,更对不起吕氏家族不知几世积来的福分。吕公决定外出为女儿找一个好老公! 这在一般人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吕公看来,出门为女儿寻找如意郎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出门为自己女儿寻找丈夫,吕公认为并不难! 吕公学过《道德经》,吕公懂得道,懂得有无相辅相成。现在女儿的条件摆在那里,上天既然孕育了女儿这副相貌,上天也会为女儿安排一个如意郎君。 吕公这样想,便更执著一念! 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呢? 吕公看过不少书,他知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对于这一点,吕公深信无疑。 秦国现在这么腐败,灭亡的日子不远了,取代他的必然是楚国。 根据这个想法,吕公决定到楚国去寻找。 吕公从家乡单县出发,一路打听,半个月后,来到江苏的沛县。踏进沛县土地,吕公突然兴奋起来。 沛县河流纵横,这是龙凤呈祥的地方。吕公提醒自己,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个地方。 吕公决定就在这个地方找,便选择了一家很排场的酒家住下来了。 半个多月的奔走,虽然有些劳累,但洗过澡后,吕公却异常兴奋! 吕公便信步走出店家,来到对面的茶肆,要了一壶茶,边喝茶,便端详周围的茶客。 茶客们都很安详,三三俩俩,轻言细语。临近的三个茶客正在议论沛令。称赞沛令如何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让吕公好奇。吕公便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对方却不言语了。这又让吕公失望,吕公劝自己耐点性子,再等等,没想到那三个茶客买单走人了。 吕公坐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心情喝茶,有些失落,便也买单离开茶肆。 吕公出了茶肆,信步在城里走了一圈,没有了好心情,便收住脚步回到了酒家。 吕公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这个沛令应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应该会会他! 沛县衙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 吕公来回在衙门前走了几圈,被衙役发现了。衙役来到吕公面前,呵斥吕公,让吕公离开衙门远一点。这一呵斥倒让吕公有了主意。 吕公便招呼衙役来到自己跟前,对衙役耳语了一阵,并顺手给了衙役一两银子。衙役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天晚上,吕公又来到昨晚喝茶的茶肆,包了一个雅间,眉开眼笑地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雅间门推开了。走进一个穿长袍马褂的斯文人物。 瘦瘦的高挑的个子,脸上缺少肌肉,颧骨突起,带着金丝镜,拄着文明棍,头上还罩着顶礼帽,大概五十上下的年纪。 吕公立即意识到,这来人就是沛令。 沛令为什么突自一个人找到茶肆里来的呢? 这都是那个衙役的功劳。衙役收了吕公一两银子,这么大的人情,自然要对吕公贴心办事情。 沛令推门见是一个陌生男人,迟疑了一下,不想进屋,转身想走。 吕公立即出门拦住沛令,并热情地说:“沛令既然移步来到了茶肆,不妨小坐片刻!” 沛令站在门外,上上下下端详吕公,见其长相不俗,也看不出有什么恶意,便微微一笑,随着吕公走进了雅间。 待沛令落座后,吕公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便叫来了茶水点心。 沛令此刻无意于茶水点心,还是迟疑地盯着吕公不做声。 吕公见状,微微一笑后,对沛令说:“我是山东单县人氏,初次来到贵地,听到贵地士人倾慕沛令,都称赞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便让我心生羡慕之情,斗胆要见见您本人,今天初次见面,您果然气宇不凡,看您相貌,前途无量!” 沛令微微一笑,脸上的皮肉才松弛开来。吕公便乘机说:“您用茶!” 沛令轻轻抿了一口茶,心有所虑地说:“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 吕公说:“就是这么简单!” 沛令又轻轻抿了一口茶,望着吕公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此告别!” 吕公说:“好的!好的!”说完,便起身,塞给沛令一个布袋。 沛令拿在手上掂了掂,笑着收下了。 吕公送沛令到茶肆门口,便退回了雅间。 吕公独自一人坐在雅间里,自言自语:这一袋烟的功夫,我就损失了十斤黄金! 吕公为了安慰自己,自嘲说:这十斤黄金也不是自家的,只是收的女儿婆家的聘礼! 沛令回到家里,打开布袋一看,是十斤黄金,心里美滋滋的。 过了两天,吕公又来到衙门前,又同样给了先前那个衙役一两银子,让他约沛令晚上与自己见面。 这天晚上,沛令如约前来。 沛令与吕公这一次都放开了,也都很自然。 沛令开门见山地说:“吕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讲出来!” 吕公也不客气,随口就说:“我想举家迁到贵地!” 沛令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沛令有些为难,没有当即表态。 吕公继续说:“我家有六口人,我,老婆子,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大闺女如花似玉,年近三十还未出阁。” 吕公说得很慢,留着时间给沛令思考。吕公还把“如花似玉”说得极富画面。 沛令听后,故作犹豫了一番,后说:“这个事情,让我考虑!” 沛令是在思考吕公说话的用意。 吕公明了沛令的心事,索性把话挑明。吕公说:“到时,如果沛令相中了我家大闺女,我可以让她为您倒水、泡茶、扫地、浆洗衣服。” 沛令于是笑着说:“吕公什么时候迁过来?” 吕公说:“只要沛令同意,我这就回家,立马办理迁移手续。” 沛令还是有点犹豫不决,便说:“三天后,还是这个点上,我们再到这里相聚,到时我回你的信。” 吕公听后,只得点头说:“我听沛令的准信!”心里却骂道:贪心不足!临行前,吕公又给了沛令十两银子。 沛令揣着银子,笑吟吟地走了。 三天后,沛令同意吕公全家迁移沛县。 吕公急急忙忙赶到家时,刚过一个月零一天。 一进家门,吕公惊呆了!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砸得稀巴烂。老婆子蹲坐在地上不住地流泪,几个孩子都坐在角落里不吱声。 吕公进门,咳嗽了一声,这时全家人才发现吕公进了家门。 老婆子准备倾诉冤情,吕公示意老婆子不做声,对孩子们说:“你们不要呆在那里了,快收拾家什,我们连夜离开此地!” 原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吕公带着全家六口人,跌跌撞撞,离开了单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章:沛令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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