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苦楝树(组诗)
文/余成强
家乡的苦楝树
我从未拥有过
一片完整的苦楝树林
记忆之中,老家的那棵
就是苦楝树给予我的
最初的、最终的印象
少年时,它的果实
是我们的弹药
中年时,它的躯干
为遮风挡雨提供支撑
如今,它的后代在原地
也成长为栋梁之材
但我从未留意过它的花朵
虽然它的芬芳
至今,仍在屋顶弥漫
苦楝花开
如此接近一棵开花的苦楝树
是不容易的。我想
如此接近苦楝树开的花
更不容易。四十多年过去了
我为对它认识如此贫乏
而感到羞愧。此时
它的花朵,就在我的眼前
如此真实,而虚幻
除了惊叹,我无言以对
"它像紫色的云朵,在暮光中缥缈
如恒久之爱”。我这样写道
桥头,宁静的阳光穿过它
花香弥漫,河流静止
人间真切得无需任何掩饰
仿佛它等待的,就是此刻的繁华
苦楝树
前些时,桥头的苦楝树上
还挂满了苦楝子。麻雀和八哥
在苦楝子之间跳跃
选择最可口的那一粒
今天,满树苦楝花
像淡紫色的云朵
几声看不清形状的鸟鸣
在云朵间缥缈
一个女孩,以苦楝树为背景
自拍。下一刻,她甜蜜的微笑
将在朋友圈里缥缈
她不知道,这些芳香的花朵
正在孕育着苦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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