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凌晨三点,我有点醉了。
检查了下身边带着的东西:手机、钱包等等,我离开了酒吧。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着过夜生活,做一只喜欢早归晚出的猫。常常喜欢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面的感觉,5月的风是很清冽很舒心的,让人觉得是亿万的小天使用轻柔而温存的翅膀在抚摩你的肌肤。这使得我情绪高涨,拖了高跟鞋一个人在街上独舞起来,夜那么的美,朦胧朦胧的象是透着上等的丝纱在看着街灯下的世界。我独舞着,甚至倾倒于自己的美丽,我从未怀疑过我的美丽,在镜子中,在朋友的赞叹中,还有在那些我为之不屑的男人的眼眸中。但是我选择孤单,这也许也是我的宿命吧。
黎明到了,我回到熟悉而过于宽敞的家中,抱着泰迪熊熟熟的睡去。
如果你问我,我是做什么的,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是个作家。但是如果你恰巧问起我是谁?那么,太多的犹豫与思考侵蚀了我的大脑,我是谁呢?我发现我的迷茫与无助。我是谁呢?本名叫做:夏樱,笔名叫做:纷飞,爱我的人叫我:宝贝,而我习惯称自己为:小可怜啊。呵呵,多么无助的称为……
(二)
四十和旋的手机,优美的放着周杰伦的轨迹,而此刻的我简直想把手机被摔掉,带着重重的鼻音问:“哪个?”
“樱子啊?你在哪里?天成要我叫你一起出来玩啊。”
“日。”摔掉电话前,不忘记把手机设定为关机,转一个身继续睡觉。
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会说粗话,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最多骂别人:你脑子有问题啊!其他的粗口大概是开始和月驰在一起后才会的吧,算起来有两三年了,家里人对我非常的失望,觉得有这样的女儿几乎是耻辱,而我这个人又特别的随和,怎么会去计较他们怎么样想我呢,每个月三千的家用我从来没有忘记寄去。当然这似乎没有缓和他们对我的怒气,正如月弛是混黑道的这点一样,始终都不会改变。
有的时候我会问自己,和月弛交往到底是不是错,到底会不会后悔,答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江南到了华中到底会不会后悔,我也不知道,不是不愿意去想、去思考,只是容易被自己麻醉,容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容易被责骂的话封闭了大脑,而究竟是对是错呢?放弃了高考,放弃了原本安定的生活,放弃了家庭,放弃了所有的朋友,选择了爱?呵呵,多么可笑。
爱,究竟什么是爱呢,我只有在痛的无法喘息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爱。爱是无形的,但如此的痛楚,才让人感觉到爱的存在,如果不是月弛,也许我到如今都不会明白爱是什么,那么那个让我明白爱是什么的人,我到底该去赞美,还是去仇恨呢?至少我从来不曾后悔和他在一起过,既然如此,那么他该值得我去赞美吧。
(三)
“樱子?樱子?你在不在家呀?”伴随着重重的拍门声音的吵吵嚷嚷,终于把我的瞌睡给全部打消。起床带着臭臭的脸去确定谁该遭到我的诅咒。
“樱子啊,你怎么好象还没有起床的样子啊。”妈的,又是那个死人秦。我已经数不清楚被他搅了多少次的梦境了。
“秦磬,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把他一个人落在门口,我自顾自的去洗脸刷牙。
“刚才电话里面我不是有和你说过吗?天成叫你今天一起去玩呀!”
“天成是哪个?”
被这样打扰了睡觉的我现在好无兴趣真的知道那个大爷是谁,带着无辜的眼神直接被我给哄了出去,关上门冲杯咖啡提神。
在水泽这里会找我一起去玩的人不出几种人。
为了和月弛攀关系的人,不怕死想泡我的人,还有的就是真的觉得想和我交朋友的人。第一种人最多,其实找我去和月弛攀关系从来没有人真的做到过,最惨的还被打去了医院,第二种人的下场更加的惨,而第三种人,我只有遇到过一个唯一的一个,甚至连月弛看着他不爽都不能说什么的朋友,枫。
月弛是水泽区的大哥,而枫只是水泽区一个不知名的小混混,可能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人是红岭区、山廷区最大的家族,枫原来姓何,现在改姓梓。我常常臭他说,你撒叫这样的名字是不是为了泡美眉啊?他对着我的贫嘴给予大栗子一颗,谁叫他永远不学乖呢?打我?后果是被我海扁一两个小时求饶喊停都没有用。
想起手机关了机,我衔着土司懒洋洋的去开手机,果不其然有一大堆的语音留言,还没有来得及听完所有的留言,手机又震起来。
“小樱,你在什么地方?”是枫带着磁性的声音。
“在家啊,怎么了?”
“又是刚刚睡醒?”
“是啊怎么了?”
“三十分钟后我来你家,帮我烧晚饭撒,我快要饿死了都。”
“……你说什么?”嘟嘟嘟……宣告我没有反驳他的机会,拉长一张脸无奈的走进厨房。谁叫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到处和别人说我做的饭菜很好吃,那个时候觉得烧饭真的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没有想到后来那一群和我混的熟的朋友就常常来我家A我做的饭菜,特别是死人枫,最喜欢把我当作大妈来使唤,我算是信了他的斜。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连月弛的面子都不给,哼!
“那是我看到你总是一个人怕你太寂寞嘛~~。”那个死人是这样给我解释的。
一个人慢慢的洗菜挑选,我的冰箱总是满的,月弛总是会安排人把我的冰箱装满。因为他明白我是那种没有东西吃的话,宁愿一个人不吃不喝,也不愿意去买菜。本质上的原因不是我懒得去买,而是我讨厌一个我根本都听不懂别人说话的地方。我到水泽有两年了,但是当地的方言我还是不能听懂,特别是在菜场这样人口嘈杂的地方,觉得自己特别的被孤立。上次月弛来到我家看到我放着的满房间的方便面后,并没有责怪我或问我什么,只是我的冰箱就象是施过魔法一样永远都是满的。
月弛从来不喜欢在我家吃我煮的东西,也不能说是不喜欢,只是他永远很忙的样子,在真的有时间空下来的时候他喜欢抱着我一起看下电视,聊下天。而不是看着我在油烟气浓浓的厨房奋斗。而枫却很喜欢看着我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里忙外,而自己手拿一个苹果慢慢的看着我慢慢的嚼他的苹果。有的时候我真的是看着他那闲适样就觉得我是他的菲佣似的。
想着想着,一不留神忘记把水擦干净就直接倒油进锅里。后果当然是油水四溅,手臂上面的红点点终于把我从漫无边际的思考中回到了现实来。忍着痛把菜给烧完的时候,门铃也正好的响起。
“枫,你个死人还真会挑时间啊,我刚刚把菜烧好你就死来了哦!”重重的铁掌把手上烫出小泡泡的怨气全部的发泄到枫的身上。
在他痛苦的叫声下,我卖乖的给他泡了杯果汁,“给,看我对你多好呀。”枫气嘟赌的看着我,而我呢?故做无辜的回敬他,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小可怜我早死了一万次一亿次了,既然是死不掉的那让他多看几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无视枫的卫生眼,我独自拿着筷子做到饭桌前坐下,夹了一筷子开始吃起来,顺便嘟囔着嘴巴模模糊糊的说:“枫啊,别杵在那里不动呀,你看我饭菜都帮你做好了。快去拿双筷子拿个碗盛点饭来吃啊!顺便帮我盛一碗呀!”
看见枫看了下我,然后摇摇头无奈的去厨房盛饭的样子,我只差笑出声音来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枫个问题到底是他真的是为了陪我呢?还是真的很喜欢吃我做的菜?常常看他很满足的吃我做的菜,然后两个人有的没有的无里头下,接着他又消失在人群里面。
和枫所有的接触都局限于他联系我,他没有手机寻呼机因为那对他没有必要。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我扶着他回去他的家。但是想必他住的地方早已经换了很多很多次。这样想来枫的一切其实我真的算是了解很少很少……
“枫,为什么你不配个手机呀?”我望着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大男生,满脸好奇的问道。
“配了没有用,反正也用不到。”他仍然低头吃饭,仿佛我烧的饭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似的。
“那有的时候我想找你的话,我可以联系到你嘛!你说是吧?”
“我有时间的话会自己来找你的。”酷酷的说完话后,他转身去厨房再盛了一碗出来继续他对饭菜莫大的兴趣。
其实我很想和他说,我蛮担心有一天他不找我了,我就是连想找他都没有办法。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那可以通知我,我也可以帮忙想下办法。但是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他都不会真的理会,因为枫觉得他永远不会自动消失,同时如果他出事那摆平的人一定是他自己。所以我也只有使劲的咽口水,把我想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一边收拾饭桌,我一边找着话题和枫聊:“枫,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和你说起过的那个小姐妹呀,人家好喜欢你的啊,你怎么都没有什么表态呢?”
“我不喜欢她。”从我手中收走所有的盘子,枫一个人钻到厨房去洗碗。这一点我从来不用和他抢,因为他觉得做什么都不该让女人去洗碗,觉得当男人的就该把洗碗这样的事情给包了。所以从我住到这个房子里面以来我从来没有洗过一次碗,甚至是搁了几天的碗,只要泡在水里面等着他来的时候他会洗。对于懒虫来说这对我简直是上帝的恩赐,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本质上面我很欢迎枫来我家吃饭。
“你的手又烫到油了是吗?”帮着我擦药如此的细心的大男孩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水泽地区出来混的所谓不良少年了。
(四)
“月弛,我们接着去什么地方呀?”牵着月弛大大的安全感十足的手,我感觉着幸福的味道。月光下的月弛,孤冷、神秘而充满贵族气息。
不知情调的手机铃声响起,接了电话的月弛眉头微微皱紧了下,对于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月弛来说,能让他为之皱眉的事情一定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我微微笑起说:“月弛呀,你有事情的话就先走好了,我家马上就要到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
月弛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脑中不断的估量事情的严重性,最后给了我一个点头一抹抱歉的眼神后掉头离开:“晚上凉,多盖点被子。”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善于言语却很细心的人。
我站在有点凉凉的大街上,仿佛是月弛的离开一下子连温度都降了下来了。偷偷的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数着步子有点孤独的继续走着。我仍然不明白什么样的情人算是好情人,不明白怎么样去做才算是正确的。其实我已经是很习惯了,在我们约会的时候他突然的消失。但是又能如何呢?难道又哭又闹不许他走吗?难道送我到家这样一件事情比他的兄弟处于生死之间还要重要吗?
现在的月弛只是水泽的中坚力量,虽然他说他会努力在这一两年里面做到大哥的位置。但是这些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如果不是偶然的结识,如果不是相遇的美丽,我甚至会怀疑我的大脑是不是被他收买了,会为他做出这么多的疯狂的事情来。我想我的大脑一定是受人收买了,而收买它的正是我的心,一颗决定为他跳动一生的心。
记得那个时候是高二,在吵杂的底下铁里面,他用双手围出一块小小的空地。他看着我而我望着他如此清澈的眸,他没有微笑,这样我怀疑他这样给我围出的空间是不是只是一种巧合。但是为什么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我?那个时候我十六而他是十九。我觉得自己的年纪真的好小好小,小到连这样的一个眼神都我牵动不已。但是毕竟这样的缘分无法让我明白我对他的感情是:爱。爱?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不,不明白。十六岁的孩子只是会哭,会为了一个人而笑而哭,但是又有多少个人是真的会为这样的感情付出责任呢?有多少的人是想认真的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呢?又有多少人是在伤害了彼此后才后悔莫及,才明白什么才是真的爱呢?
那个时候的我不懂得爱?他租了我家出租的房子,每次不到12点不会回来的规律,让我几乎和他没有真正见过。那年的我喜欢穿着长裙,在老家那种夏天不会特别热的气候环境下,我总是穿着各种各样的长裙,穿梭于学校、家、图书馆之间。我和我的外婆一起住,早忘记了自己父母的模样。当父母都选择了新的另一半的时候,那多余的我只是无怨的住在我外婆家里面。
外婆是个很善良而又很豁达的人,就象偶尔月弛身上带着血迹回来,她都从来不去问什么,只是把药放在月弛的房间门口。我一直觉得我最敬爱的人是我的外婆,只是觉得如果是在从前的话,外婆一定是一个豪气、受人敬仰的女侠。她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从来都不会去多嘴,有的时候她和我说起怎么做一个好女人的时候,我总是弄不懂什么时候要沉默,什么时候不能去刨根问底。即使我并不能够真的去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我也会不断的去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外婆的风湿病发作,外婆拜托月弛送我去参加舞蹈考试的话,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和月弛有任何的交往。
“恩……刚才我跳的怎么样?还可以吗?”我试探性的问着陪着我的月弛,一直觉得自己很会察言观色的我,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月弛仍然沉默的走着,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月弛很高,而在他大步走的时候我只能在后面几乎小跑的跟着,甚至开始怀疑现在这样沉默的他,到底和在底下铁里面的那个他是不是一个人。
走路分神的下场当然是摔得很惨,虽然不至于狗啃泥,但是因为老穿着裙子的我,膝盖上面还是差出好大一块的血口。
我在地上忍着痛试图站起来,从小我都是一个很忍痛的孩子,就连父母分手的时候母亲错手把烟灰缸砸到我的手臂上而划出血口,我都没有哭泣过。记得外婆说,女孩子不能一直不哭泣,有的时候要懂得哭泣的意义。也许就是因为我还是不明白哭泣的意义,所以被勿以为是个太坚强的孩子。也真是如此就连亲生的父母都觉得不必花太多心思在我的身上吧。
“走路的时候就好好的走路,别眼睛到处看的,知道吗?”月弛无视在地上努力要站起来的我,一把抱起我来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夸张!!才擦破一点皮去医院干什么?
在我的极力反对下他抱着我回了家,我和他商量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的协议被他一次一次的拒绝。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其实那个时候他很紧张,他怕我的膝盖受伤会影响到以后的舞蹈生涯。也真是因为这样不必要的担心使得那天以后,巷子里面学校里面传出我养老公在家里面的谣言,一直到我离开了一高的时候这样的谣言还是没有平息。
也就是那年的夏末,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爱。当一个人觉得一辈子都会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而其中的一个人突然离开这个世界了,剩下的那个人怎么办呢?我是连续发烧了两个星期,不断的梦呓、冷汗、以及三十九度以上的持续高烧。只是因为一个沉重而又无法推翻的事实……外婆去世了。
从5岁开始就和外婆一起时候的我,早就连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习惯了和外婆在一起的感觉了。而突然的噩耗使得我的心理防卫的堤坝在一秒钟之间决堤。那天我紧紧的抱着外婆的遗体,而月弛只是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我,没有安慰。幸好没有安慰,否则我会发狂。直到我的身体崩溃,昏到在外婆床边的时候,我已经连续哭泣了十多个小时。人就是这样一种有潜能的动物吧,从来不哭的人,可以一下子哭这么久。而象月弛这样一个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人,去照顾我这样一个女生对于他来说也是要用多大的勇气啊。
喂药、喂饭擦拭我吐出的秽物,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他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而其实他会到我在的城市的理由就是他的大哥要他来这里收几笔赊的帐目,他照顾我的时候已经是他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而他选择照顾我,选择帮着我料理外婆的后世。外婆这个人一生清淡而充实,结交了一些致交,也是这些人帮着我一起把外婆的后世料理好。而我的母亲却因为身在海外连联系的电话都没有办法拨通。
月弛就是这样子,早上给我喂完药后,出去处理外婆的后事,下午背我去医院挂针。常常是我睡着了而月弛背着我回家,也常常是月弛在我的床头深深的睡去时我静静的看着他沉睡的脸孔。我和他似乎就是这样的没有缘分吧,我常常在夜很深的时候看着他轮廓清晰男子气十足的面孔想着这个问题。在我每天去学校的时候,他做是很晚很晚的归来。我很早很早的去学校的时候,他则在沉沉的睡着。如今当他很早很早的起来的时候,而我却睡着,而他睡着的时候我又醒来。就象白天和黑夜,如此了解彼此的存在,如此依附彼此的存在却总是无法真的见面,总是无法真的去交往一下。
“你醒了?”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有点惊吓的闭上眼睛,又马上在下一秒睁开。有点吃惊自己的心跳如此的快速,我看着他,距离我这么这么的近。伸出手抚摩了下他的脸旁,却又在肌肤相触的瞬间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又是漫长的对视,我甚至开始祈祷,神啊,求你把着一刻化为永远吧!就样我们这样变成化石,变成雕像,然后在阳光的普照下一同化为尘埃,一同漂泊。我终于开始怀疑我爱上了我眼前这个男人。
下一秒钟月弛紧紧的吻住我的唇,温存的唇碰着我冰凉冰凉的唇,以绅士的方式热情的吻着,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我在知道那是我们彼此的初吻。突然停止,他又一次望着我,“樱子,我爱你。”觉得象是心一直浸在了汽油里面而他一下子扔下一个火星,于是翻腾爆炸,就在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温度,从心里面源源不断奔泻而出的温度。
我紧紧的抱着他,似乎用尽了我剩下的所有的力量,而他把我融化在他的怀抱里面,此刻的我是幸福的,幸福到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幸福宁愿让他成为我一生的牵拌。
外婆的后世料理完后,我选择保留我住了很久的充满回忆的宅子,带着不多的行李和月弛离开了这个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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