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青果 于 2010-6-19 02:24 编辑
说实话,我从来就不是法兰西足球的拥趸者,即使是是在普拉蒂尼、坎通纳、齐达内纵横驰骋的年代,即使是在高卢雄鸡称王登顶的瞬间,然而昨夜,目睹那悲怆的一幕,我的心也不禁低沉起来。
当看到被判点球时,法国队场上队员平静如水,仿佛被判极刑的是对方;
当看到阿内尔卡疲于奔命,无意识般梦游前场时;
当看到某主力抛弃战术安排,习惯性地在左路带球狂奔无人应和时;
当看到那个饱受批评依然如故的倔强老头多梅尼克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双目无神内心无奈地看着手下一盘散沙般在场上向着十一个不同的方向或勤或怠或不温不火闲庭信步时~~~~~~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十一人AA制足球?尽管还有最后一场小组赛,尽管理论上还有出线的希望——法兰西,你那高傲优雅的足球之魂在哪里?
古希腊人创造了戏剧,同时也用那一幕幕活生生的演绎向古往今来的人们展示杯具的真谛。什么是杯具?杯具就是当着你的面,把人类共通的心灵深处最美好的东西,用那些该死的赚人眼泪摧人肺腑的文艺手段,把它们通通都撕粹了给你看!
当那些呆如木偶的法国球迷仿佛被雷击了一样傻傻地伫立在看台上,南部非洲冬季的寒风吹过,凝固了满脸的油彩,凝固了炙热的心胸,凝固了三色旗那飘逸的魂魄;
当某个不知名的、可恨的、敏锐的摄像师给了亨利那个长长的特写镜头,我的心脏感觉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眼角立即就有些湿润~~~~~~(此处省略若干字,男儿有泪尽管弹,只是须在独处向偶时)
历尽沧桑的老将用一身厚厚的冬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大半个呆若木鸡的脸,那双曾经锐如闪电的鹰目此刻却无神又无光,凝视着球场上空那一方小小的变幻莫测风云黯淡的黑非洲寒冷的夜空,有如井底困兽仰天不语;偶尔闪过一丝冲动的火花,旋即黯然熄灭,活像一个全宇宙的弃儿孱弱无助身陷绝地,任由好望角的狂风摧残,任由无数怜悯、愤怒、幸灾乐祸的目光扫射~~~~~~
我想,此刻亨利或许在思念他的家人,又或在羡慕不远处大西洋里那些自由自在的鱼儿,它们没有足球,没有比分,没有更衣室里那无休无止的暧昧与偏见,每日追逐的只是裹腹的食物和那些连它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快乐与简单。
事在人为,命由天定。
好望角上没有法国人的位置,大西洋的这边不是多梅尼克的福地;南部非洲的冬天有点冷,亨利的第四次世界杯征途寒彻肺腑!
2010年6月18日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