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的树叶
《像树一样生活》系列散文之（五） 《寒风中的树叶》 文/平虎 我敬佩寒风中的树叶。 在冬日的大地上，在凛冽的寒风中，我看见许多树叶，依然在枝桠上坚挺地绿着、顽强地守着、灵动地舞着，着实令我敬佩。 那些看似单薄、弱不经风的片片小叶子，各自孤单地站立在寒冬的树梢上，任凭季节的双手无声地雕刻，任凭冬日的寒风肆虐地摧残，任凭时光的风雪无情地打压，它站立，它泰然，它不屈不挠。 这让我想到了人间，想起了那些见风就倒的小人，硕大的躯体与小小的树叶相比实在是令人怜悯。 每逢闲时，我喜欢来到店外的树前，用无限敬佩的目光仰视着那些风中的树叶，看它们翩翩舞动的身姿，想它们安然淡定的胸襟。常常看着、想着，脑海中总会闪现这样的疑问：寒风中孤寂站立的叶儿们啊，在你们的胸中究竟拥有怎样的坚毅与自信，竟然让你们拥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面对寒风，面对强暴，你们毫不畏惧、坦然相对。 每当我站立树旁，轻轻地抚摸你们娇小柔韧的身躯，聚神地细看你们清晰饱满的脉络，爱怜地轻捧你们单薄又有些苍黄的肌肤，我总想问：叶儿啊，一生都孤单地伫立在风中，你们孤独吗？我想，你们是孤独的。但你们孤独得高傲，孤独得清纯，孤独得自信。我喜欢这样的孤独，我崇尚这样的孤独，我追求这样的孤独！ 曾记得，当春天才刚刚睁开它惺松双眼的时候，你们就羞答答地拉着春姑娘的裙袂怯怯地露出自己尖尖的头来，开启你们简单而富含希望的生命旅程。那时的你们含苞初放娇嫩欲滴，每天，欢快地吸吮天赐的清露，尽情地沐浴温煦的阳光。在你们眼里，世界干净得宛若一滴甘霖，大地纯真得就像一片绿叶。于是，春天里，你们秉一叶清纯点缀百花；夏天里，你们披一身茵绿装点大地；秋天里，你们拥一片金黄陪衬硕果；冬天里，你们怀一腔信念企盼春风。你们，穷尽一生的翠绿成就花果；你们，耗尽所有的体能输送清新。 这是多么高贵的品格啊！在一个个无法用真情抚平苍凉的日子里，风刀和霜剑凿乱了你们的容颜；在一个个无法避躲的昼夜，雾霾和尘埃模糊了你们的清纯。对此，你们默默承受，不改初心。当秋的橙黄再次盈满你们的日子，你们宁静地站立枝梢，沁着菊香守着信念，独自在风中畅想…… 当一些树叶，被寒风无情地剥离树枝，我仿佛听到，你们枯黄的身影在空中无奈地飘落时依旧在恋恋地对母树说：“真想好好地继续在尘世间活着，然而，历经一生的拼搏，身心实在已疲惫至极，在生命将要终结的时候，梦想无法抵达，真情没有兑现，只好带着满腔的遗憾和深深的叹息飘落成泥，用腐烂的躯体孕育着生命的轮回。” 这是生命的陨落，也是梦想的重育与再生。 这是植物的宿命，难道不也是人的宿命吗？ 虽然，岁月沧桑让你们的一些兄弟姐妹过早地凋零；尽管，时光风雨令今天的你们娇颜不再；但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在这宛如严冬般寒凉的世界里，在风中，我欣喜地看到，依然有许多树叶，没有被冰雪压倒，没有被寒风吹败；它们，依旧在苍凉中恒久地绿着，在寒风中坚韧地立着，继续高高地昂挺着它们倔犟的头颅，摇曳在风中，秀一叶成熟与坚毅，展万千秀丽与风姿，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在万山丛林中，在世间许多寂寥的角落里，无畏地生长着、自信地张扬着，像一个个勇敢无畏的战士，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为人间，为天地，为生命，默默奉献自己的碧绿，输送新鲜的氧气。 我由衷敬佩这样的生命！ 你看，严冬里，傲雪的冬梅正牵着春天的小手从南方款款走来；你听，风雪中，叶儿们正唱着胸中的恋曲亲昵地在同我们招手。谁说冰雪下没有希望，谁说疾风里没有顽强，待二月春风吹来，那些曾经绽放在枝头的铮铮誓言，依然会在人间欢唱。 望着那些始终在寒风中飘舞的树叶，我突然想起了高尔基的《海燕》，感觉那些无论是站立在树梢上迎接风雨的树叶，还是那些虽已飘落却依然在风中奋力飞翔的叶儿，都像一只只高傲的海燕，不，它们就是一只只迎风翱翔的海燕。你看，你听，它们在风中飞舞的样子像不像是在对天地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我们将坦然面对还将到来的一切。” 平虎2022年1月1日草就于人从众大药房本帖最后由 平虎 于 2022-1-1 14:23 编辑
又见老兄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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