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5-5-27 20:46 编辑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 数月前,夫君拿回丁*先生的《指间流沙》,对我说,这是你老师的书,好好读读。我本就是爱读书之人,而今看到自己的老师的散文集,更是如获至宝,连夜翻阅,感慨良多。
《指间流沙》的书名取自丁*先生的女儿丁之慧的一篇散文之名,用来作为先生文集名,实在妙极!丁之慧在文中写道:“时间一点点过,指间流沙一粒粒滑落,而我们的文化不能湮没”“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行走在渐渐消逝的文化中,我们不能让这指间的流沙白白滑落”……丁之慧在文中流露出来的这种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不能不说是受先生平日言行的影响。
认识先生已有许多年了,八十年代初期,先生在中学任教,我是他的学生。那时,他还是个蓄着一撇小胡须、而实际年龄才二十出头的青年。他当时教我们英语,可能刚上讲台不久,还有些害羞,上课时,他总爱将翻开的书本挡住他的脸,唯独露出那双细长的凤眼,还有浓黑的眉毛。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有一回在课堂上点学生回答问题,他低头看了一下花名册,然后叫了一个名字“**美”,教室里无一人站起来,先生一脸狐疑,接着又喊了一遍,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先生是在叫我的名字,我嘟着嘴起身,说“老师,你把我的名字叫错了,我不叫**美,我叫**敏。”教室里哄堂大笑,只见先生的脸“刷”地就红了。
彼时先生很年轻,但好学。具体如何好学,我自是不了解,只知道他教了我们一年后就离开了学校,据说是考上武汉的一所大学深造去了。
再次见到先生时,却是十余年之后了,此时,他已在安监局任局长了,因为他和我当时所在的厂子的厂长周勤是文友,我才得以再见到他。经过时间的历练,先生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了,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儒雅的气度。
我认为,用“儒雅”来形容先生再恰当不过,先生这些年一直从政,却能够抛却灯红酒绿的生活,恪守文学这方圣地,实属难得。先生的儒雅靠的是长时间的自觉修炼,靠的是知识和学养来支撑,他没有大多数官员们身上的那种“酒色财气”,更没有那些附庸风雅的土豪们身上的那种浅薄无知。
当然,我对他的这些印象,也仅仅是从他的言谈中推知的,实际上,我对他仍是知之甚少。可想而知,我成天为养家糊口而奔波劳碌,更与先生没有工作上的往来,不了解他也实属正常。
感谢先生的《指间流沙》,这本书让先生在我面前的形象变得立体起来,我了解到了先生在做官之余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先生是孝子,是贤夫,是慈父,是文人。
《“洋”名》这篇散文中,以“洋”为线索,串联全文,既写出了母亲固守的习惯,表现了科技文化对乡村的浸润,又表达了对母亲的赞美,对“土”的讴歌。
《太太的钥匙》里,流露出了对妻子的愧疚;《女装那点事》里,我分明又看到了一个体贴细腻的丈夫形象。
在专门为女儿所作的第七辑里的十三篇文章里,慈父的形象更是跃然纸上。
当然,更感动我的,是先生书写有关故乡的文字,《油灯照亮的乡村》《驼岭》《老屋四题》……这些散文,无一不借物抒怀,这些文字承载的是一段历史,更是先生对乡村生活的美好回忆,它们讲述了时光流逝的故事,表达了对过往的追思,对亲情的眷恋。
无怪乎我读到这些文章时脱口而出:“丁老师真是一个儒官啊!”
做官之人,能做到儒官这一境界实乃难得。从理论上说,一个官员受过那么多教育和熏陶,又是知识化、专业化人才,他理所当然应该有儒雅风度。但是现而今,在这浮华的世界,放眼望去,多少做官之人能像先生一样?
先生却做到了,这可能得益于他经年日久地在文学阵地的恪守。先生的作品诠释着他的生活历练和艺术底蕴,透析着他的人生领悟和感情色彩。我喜欢先生的文章,朴实、自然、本色,如同他的为人,坦诚、谦逊,毫不做作。言语是思想的反映,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有怎样的思维方式,怎样的知识储备,怎样的经验和历练。透过文章、讲话乃至作品都能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先生用朴实无华的词语述说着他的激情,他的文字袒露了他的心声,代表着他的人生轨迹,是他诸多生活符号的一部分。
在《台上台下君子兰》中,先生借君子兰自况,表达自己无论顺境逆境,依然像君子兰一样固守节操,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卑。《文凭累在书香中》一文,讲到自己的人生经历,流露出人生路上的诸多繁累,但在文章结尾写道:“我为这种追求累得其所,累得心甘情愿。”
读先生的文章,所得非常受用。我想,无论未来如何,先生有他这样的生活方式和精神品质做支撑,他必将是活得与众不同。
先生的品味里有很扎实的东西,也难怪他的文章如此感人。我用上家中的一些花草,常春藤、而今正盛开的月季放在先生的书上,拍下照片,我想,这多少能添染一些先生内心的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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