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乡久了,每天吃着异地的食物,感到特别的无味,突然间便怀念起家乡的土菜了!
想起儿时港北姑妈在我们家里烍苕粉的一幕,灶里烧得通红,火光映着人脸,一闪一闪的。锅里已是热气腾腾,白雾朦朦,一个满是眼的大瓢,倒满打好的苕粉,沿着锅沿慢慢倒进满是开水的锅里,再慢慢捞出不来,晾在外面长长的楠竹竿上。满屋子的苕粉的气息,好温暖的一幕。那时候,妈妈烧着火,爸爸负责倒苕粉,我们小孩子也插不上手,就在旁边看着。偶尔也拉两根吃吃,有些苕粉打得太粗的地方,我们叫它“老鼠及”,很形象的。
到如今,父母也不在了。姑妈也满头白发,老了,我的家也冷清得很,一年也回不了两趟家了,身在异乡总是客,回到家里也是客了!那苕粉只有家乡才有这纯正的味道,带着亲情,带着乡味,带着农家人用心伺弄的纯手工苕粉,只怕是再难吃到了,但是很让人怀念。甚至于我就想,把这老家的苕粉,包装包装也是一个真正的很好的乡土特产吧!
儿时,我家在岭上有两块地,种着红薯,那红薯也有好几种的。一种是红皮白心的,那要生吃,非常好吃的,又脆又甜。还有一种切开来是黄的。放在灶里和米饭一起煮着,那红薯心却是鸡蛋黄的。那时的米饭和那红薯却真是一个香啊。现在即便是吃着十块钱一斤的东北大米,我也感觉不到那个味儿。
还有就是农村泡的那酸菜,我妈妈也很会做,家里就有很多泡菜坛子,我大娘也会做。地多就是好,种了很多的萝卜,咸菜,吃不完的都腌了萝卜片儿,有的晒干做成萝卜干,现在有几个泡菜坛子都被我当古董收起来了,每次见着就心里一酸。大娘也不在了,妈妈也不在了。可那泡菜时的模样动作,便如在昨天。
大娘还会剁辣椒雑(za),搬一小板凳儿,坐屋里,地上几筐辣椒,两把菜刀要剁好久的,有时刺得眼睛都是眼泪。剁好了还要和那面粉,然后也是放在那坛子里放上一阵,要吃就拿出来,那个味道真好,很下饭的,很开胃的。
现在这些东西即便是回到老家也再难吃到了,会做这些的人不多了,年轻一代的基本都不会了。连我那留在家的泡菜坛子也是明清时期的古董了。
时光这个东西真残忍!一怀想起儿时,就让人落泪。
在这追忆中,我们也正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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