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往事》青春纪实小说连载更新

聂风1981

序        我1981年出生，赤壁长大，和大多数这个时代的男孩一样，有过迷茫而叛逆的青春。与其说我是在写一部纪实的青春小说，不如说是在书写自己的爱情观、友情观和人生观。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用“正、反、和”三个字来概述了每个人的人生坐标，而我的经历充分的印证着这三个字。我不敢说能坚持的将“正、反、和”三部曲写完，但关于“正”我是一定能写完的，因为那里有纯真的爱情、纯真的友情、纯真的人生。          从没写过小说的我不认为自己是在写小说，我只是用最真实的文字来纪录那些年发生在赤壁的事儿。      （本文纪录的是从1996年到1999年之间发生的事，我和故事里大部份人物已在外发展，由于赤壁太小，故事里的名字全非真名。）

聂风1981

再穷不能没单反 发表于 2012-7-1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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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穷不能没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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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1981

前段时间忙，上个周末一口气写完，不吊大家胃口，今天一口气更新完，希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处女作，还是处的啊。

聂风1981

《赤壁往事》第一篇《正》大结局

第十四章       轮回

           走进四中这所才子学校时，我已经感受到封闭教育的味道。上课时所有人都直挺挺的盯着老师，晚自习时一点声音也没有，几只蚊子飞的声音都听得到，所有的男男女女感觉都像一个模子套出来，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追求。
           应班主任的要求，我和邓千都剪去了长发，穿着也收敛了很多。
           四中没几个认识我的人，而且课程都是压缩了的复习课程，这对我的学习非常有利，相当于用三个月的时间将三年的课程学完。
           好久没有学习了的通过复习和考试逐渐找到了一些窍门，首先语文我比较放心，着重熟记文言文的注解，历史和政治都是要靠死记硬背的，我先记历史的大框架，把时间点和朝代印刻于心，然后以面到点，熟背每一个历史事件，我每天都是背着历史和政治睡着的，经常在梦里还在背书，邓千一次告诉我听到我的梦话也在背书。哲学就比较简单，里面的知识其实我都通，只是我没法用语言表达出来，我只用把口头语言变成书面语言，然后按照书里的价值观来看待事务即可。对我来说最难的要算英语，于是我找了一个一中的英语老师跟我固定时间去她家补课，当时每天我都要默写两百个单词，补回之前的空白。数学课艺术类不用考，所以只要是数学课我跟邓千便回去背书和默单词。
           邓千和我单独住了间房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宿舍的后面是一座茶山，我站在钢筋封起来的窗户里看着茶山，以前一中每年户外互动都要来这座茶山采茶，茶山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们嬉笑的场景，当时的我们看到旁边的四中就像看到个笼子，而此刻我正在笼子了回忆往事，潸然泪下。
           我只有英语补课的时候才能骑着自行车逃离这个笼子，每次补完课经过一中，看到我以前的班级灯火通明的在上晚自习，我都会将手指放进口里打个响亮的口哨，这样若梦和我的同学都会知道我从楼下经过了，每每我停下会朝窗户望一分钟才走，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若梦了，但时间不允许我停下脚步。
           回四中的路上，经常能看到路边栏杆上坐着的三三两两的混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们的欢笑声表明他们是自由的，而我会低着头绕过他们装作不认识。
           经过紧张的高考和漫长的等待分数，得知我过了分数线的那天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只有邪恶的想知道一中收到公子班唯一一个本科录取通知书时班主任的表情，邪恶的想知道曾经最看不起我并矛盾重重的历史老师得知我历史考了一中第一名时的表情。
           而我高兴不起来全因我的朋友们，戈B、桃蓉、程亮等美术班同学们要复读继续努力，肖洒还在军营，华云学完了车和老脚不知以后要做什么，喜儿和陈甫上着无关紧要的班，屈一刀早早的离开去读了成教，朋友们的迷茫让我更迷茫，似乎像一夜之间，我们这帮曾经不分你我的朋友圈四分五裂，我们建立起来的乐园土崩瓦解，我们固若冰川的友情开始融化。在这样一个毕业的夏天，都没有聚在一起像以前那样释怀的心境。
           还有她――我深爱着的人。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我第一个通知了若梦，并约她出来见了面。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为我高兴和对我的钦佩之情。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以前的融洽感已消失，她的眼神让我感觉到距离。的确，这段时间里我几乎没有和她在一起过，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想法，我就像一个练功走火入魔了的人，让她感觉到陌生。
           不能这样，我要弥补回来，要将这段时间掩藏的爱意释放出来。我向若梦提议我们约上所有的朋友还像以前那样骑单车去陆水湖上划船、游泳、登桃花岛。她没兴趣并想回家清静一段时间，我想朋友们估计也都没兴趣，阳光灿烂的日子此刻只是烈日当头而已。
           我又一个人来到陆水湖躺在湖面上，跟三年前的情景一样，我又回到了茫然。水面的波光映射到岸边，我眯着眼侧头向岸边看去，似乎又看到了他们。
           肖洒、华云和戈B还是那种姿势坐在栏杆上，互相搭着肩膀抽着烟，谈笑风生；
           旁边的大树下，程亮正劈腿踢着头上的树叶；
           不远处的老脚还是抱着几根钢管警惕的四处看；
           站在旁边胖胖的陈甫憨笑着；
           喜儿和屈一刀从远处走来，喜儿还是垂着双手放在肚子前，屈一刀还是那样搭拉着衣服昂头看天，一摇一晃的撇着八字步；
           扎着辫子的桃蓉弓着腰用力的将自行车骑到岸边；
           若梦从后座上跳下，还是穿着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件白色连衣裙，头上的玻璃片发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担心的看着我，不停的招呼我回去；
           而我，在水面上越飘越远。
           越飘越远。

聂风1981

第十三章       黎明前的黑暗

          肖洒走后不久，华云也休学去驾校学开车了，我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绘画中，和若梦、戈B、桃蓉、程亮、邓千等美术班的同学一起备战美术联考。
          那段时间我们已经不上白天的文化课了，从早到晚都在画室里，因为美术联考是美术班所有同学考上大学的唯一希望，所以所有人都特别认真的画。无论是酷热时闷在画室里蒸桑拿似的大汉淋漓，还是严寒时边烤火冻僵的手指边在画板上挥舞。
           当时美术班的唯一乐趣就是休息的时候练习劈腿功，活动一下身子骨，程亮的腿劈得最高，经常把吊在一米九之高的灯泡踢的乱晃。
           看得出来每个同学的压力都不小，而我和若梦的交流也仅仅是在一起绘画和送她回家两件事情上。
           毕业会考时，为了拿到毕业证很多休学的都回到学校考试，华云又和我们聚在了一起。会考最后一天戈B和四班校外转学过来的一帮人打了一架，这让我和华云非常气愤。
          考完后放学，老脚告诉我们那帮十来人在操场上打篮球。我一不想人多欺负人少，那样只会没完没了打来打去；二不想事情闹大影响考大学，一仗让对方怕了便是。于是做了些部署，让美术班的同学将学校保卫科的人叫到校外聊天，必需保证半个小时不进来，还是由老脚抱着几根钢管在远处看着随机上来提供武器，外围再远远的站几个人随机上来帮忙，由于还要送若梦回家，就让若梦远远的站在高处不准下来。
          戈B、华云和我三人来到篮球场将球拿住，戈B指了那几个跟他产生矛盾的人，于是我拉着带头的高个要求到美术班去谈谈。高个不肯跟我走，他们一伙的人也围了上来，我见势不妙对着高个一脚先发制人，戈B便跟高个扭打起来，我和华云对着其他想上来帮忙的人就是一顿拳打脚劈，看到他们一伙的被震住了，便上去帮戈B将高个围打了一遍。此时高个一伙的又围上来想帮忙，华云就喊了老脚上来，我们拿着钢管将他们一伙人又打了一遍，此时他们便彻底平静下来。
          本来完事我们都走了，华云发现在打斗中裤子弄破了，这又挑起了他雷肥的坏习惯，非要回到篮球场又对那几人一个一个的甩巴掌，要求赔裤子。对方无奈，跟华云找个角落换了裤子，此时华云还不满意非要赔钱，对方一帮人见在角落只有华云一人便围起来准备反击，看到不对劲我又跑到老脚那抽了根钢管冲向人群一顿乱抡。
          这事没有像我计划的那样就此结束。晚上，和若梦在河边因为我这段时间心里只有画画没有她，对她不够关心等原因，她又开始刁蛮我，小吵几句便不欢而散，我没送她回家，一起走到岔路口便分开了，她回家，而我超拐弯处的学校走去，准备再画一个通宵。
          和若梦分开后我感觉后面有人朝我跑来，以为是若梦知道自己刁蛮的地方来向我认错，于是我放慢脚步头也不回的等着，一整急促的脚步声后我被硬物打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是仇家的报复，攻击我的有三、四个吧，都是校外不认识的，我手往后一带抓住其中一人的钢管，准备还击，不知是眼镜余光还是感官感应，后面还有十来人拿着东西冲上来。于是我撒腿就朝学校美术班跑，当时跑的特别快，时速应该有60迈。到了美术班就召集了戈B、程亮、邓千等美术班的数十人每人抄一家伙冲出去，此时若梦也担心的跑来了，原来她还是回头看到了全过程。
          我们冲散了他们那帮人，四散满学校追，将我们画画沉积的压力和青春的野性全发泄出来，这是高中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架，也是高中最后的一架。
          第二天，美术班被集体赶出了学校，但我们没有放弃，王老师也没有放弃，带着我们在校外租了房子继续画画备战美术联考，因为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战场。
          经过在省城一个来月紧张的美术联考和各学校的设计专业考试，我和邓千赢得了这场战争，考上心仪的一美术设计学院。
          时间还没来得及让我踹口气的喜悦和开导没考上的若梦、戈B等同学，就立即让我面临着三个月后的高考，虽然艺术类考生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很低，但对于完全没有学习文化课的我比美术联考更艰难，如果文化分没过，那今年优秀的美术成绩也浪费了，明年复读又得重新开始。
          邓千和我同时选择了去四中借读，我无法想象自己学习文化课的样子，也许，离开一中，离开爱人，离开朋友是我接下来的三个月首要做的事，任何无奈也阻止不了我坚持胜利的决心。
          我将迎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聂风1981

第十二章       送战友

              一个J，两个J，有一对了。
              本来满意的我随意的搓开了第三张，也是张J，三条J，我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跟上了钱。
             暑假里，同学们都流行玩起了炸金花，就是每人发三张扑克牌赌钱，我们四个也会和别人一起赌赌。
             三条J是我这天拿的最大的牌了，非常有信心的认为这轮绝对是我嬴了。但和华云同住医院大院的彭亮一直跟着不开牌，我当然也不可能开牌，肖洒看了看我的牌，把他的钱全给我下注了，我们俩的钱都跟完了只好开牌了，以为稳赢了。结果彭亮开出了三个老K，这下刚玩没多久就把我和肖洒输光了。
             肖洒说去拿钱，让他们先玩，彭亮不干了，收了钱转身就走。
             这让我和肖洒大为恼火，冲出去拉住他。
             “才刚开始玩你嬴了就走？我去拿钱几分钟就到。”肖洒说。
             “我就是要走怎么样？”彭亮瞪着眼说。
             我冲上去就是一脚几拳，彭亮被打跑了。
             之后我们散了我一个人去学校画室画画，不知画到了多晚，华云在画室下面喊我说彭亮约了他们医院大院一人带着家伙找我，并表明他不方便出面，会去叫肖洒来帮我。
             不多久，肖洒带着彭亮来了。看来彭亮真是带了人在校外等，说话很有底气，气急之下我和肖洒对他又是一顿打，他又开始跑。
             暑假学校除了美术班都没人，也没有灯，学校广场上正在利用暑假修砌花坛，所以广场上到处堆着高高低低砖块。
             只见彭亮像个兔子一样在砖堆上左跳右跳跑得非常快，我和肖洒也拼命追上去。这次让我知道，世上是真有飞檐走壁或水上飘的功夫，在追他的时候我是看不清脚底砖堆的，只知道自己速度非常快，一只脚轻触一下杂乱的砖块，另一直脚就又踏上另一砖堆了。
             眼看追不到，我就捡起一块砖准备追近点后砸过去。
             彭亮一跑出校门就大喊着他约来的人的名字，谁知他等到的却是屈一刀的一飞脚，彭亮被踹倒在地，我追上就是一板砖，他约的人拿着钢管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我们围打了彭亮一阵，喜儿拉着彭亮约的人的衣角过来了。
            “管子拿着干嘛？扔了。”喜儿轻声说道。
             那人扔了管子，我冲上去对那人一阵暴打。
             过后，喜儿又走到彭亮面前拉着他的衣角笑眯眯的说：“认识我吧。”
             本来已经挨打了的他俩被喜儿这么一弄就更紧张了。
             然后喜儿就开始跟他俩上起了政治课。
             说实话以前对他俩挺厌恶，这次跟喜儿和屈一刀这样第一次接触让我改观，他们是特别有意思且重义气的人。他俩当晚是跟肖洒在一起玩被叫过来的，肖洒的表叔和屈一刀姐姐的婚姻成全了我们成为朋友，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
            高三开学没多久，肖洒应征入伍了。
            他走的那天，我们兄弟几个来到火车站站台送他，他穿着军装，胸带大红花，上了火车。我们几个互相搭着肩膀站在肖洒火车座位的窗外，站台广播播放着《咱当兵的人》、《送战友》等等感人的歌曲，这种氛围催我们泪下。
            火车徐徐开走，这也是好朋友第一次的分别。
            肖洒一到军营就给我写来了封信，还夹着张照片，照片里他戴着军帽，身穿军装，脚穿解放鞋，蹲在一个木头桩子上，很是傻气，这跟在学校骑着摩托车到处得瑟的他判若两人。

﹎.西門僧℡

飘啊飘啊飘啊飘

聂风1981

第十一章      美术联考

             高二下学期的三月，是一年一度的美术联考时间。所谓美术联考，是省里为了方便艺术院校招生，也为了方便美术生考试方便，将素描、水粉、速写这三门基础美术科目联合起来考试，这三门科目的绘画成绩可通用每个院校，其它纯艺术类或设计类科目再分别去每个院校考，所以联考成绩是非常重要的。
             一般是高三要高考才去联考，王老师想提前让我们感受美术考试的过程，我们也想提前检验下自己份量。于是，我们在三月雄赳赳、气昂昂的背着画板来到省城。
联考报名那天，我们全都傻了眼。硕大的学校广场，一望无际的人，全都背着画板，拎着绘画箱。这才报名第一天，听说好几十万人来挤这独木桥，不由让人心生怯意。
             报上名后我们穿梭于省城的各大校园，感受了大学生活，开阔了眼界。我看着留着长发，不修边幅，穿着怪异的艺术类大学生，觉得他们特别潇洒，这也让我暗暗的坚定考上艺术院校的决心。
             记得很清楚那次联考素描画的石膏像罗马青年，水粉是画的陶罐和水果，速写是画的模特。我对自己考得比较满意，虽然结果我们全军覆没，都没过联考分数线，但我差得并不远，我相信明年再来时一定能过，当然，这就要求我在这一年里付出更多的努力。
             回到学校后，我开始总结自己绘画的问题，常和邓勇一起交流。
邓勇是王老师的小舅子，高高瘦瘦的，留着一头长发，年龄比我大几岁，落榜了两次，但绝对是我们美术班画得最好的。王老师让他来我们美术班一来可以带动我们，二来让他不放弃，继续努力。
若梦对画画则显得自信不够，也缺少耐心，她最爱好的还是唱歌。我将她的画架摆在我旁边，希望能影响到她，也憧憬着能和她考入同一所艺术院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若梦也开始有了矛盾，时常会吵些小架。印象最深的是她认为我总是自以为是，太过自负。而当时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好的品质，相反，敢想敢为的做事态度更激励人能得到想得到的。
记得一次我们去体育馆看景岗山的演唱会，若梦在看台上异常激动。
“这就激动了，要不要跟你把签名拿到？”我吹嘘到。
“你又自以为是了。”若梦显得很不屑。
“好，跟我走”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我知道去做。
七弯八拐，我把若梦拉到了舞台后方最靠近景岗山的位置，大声的和着他的歌，鼓着掌，希望他能关注到后面，终于在我一直的坚持下，和完《我的眼里只有你》这首歌后他朝我们看过来，微笑的走过来和我握了手，我顺势就把笔塞进他手了，于是成功的拿到签名，当晚若梦特别高兴，看到她高兴我也特别满足。
             相处下来，我总结出若梦是个特别倔强的女孩，特别感性，也很刁蛮。每次碰到不愉快都会直白的表现出来，无论对错都要和我吵吵，但每次吵完第二天她就忘了，特别的感性，而我又是个特别理性的人，想想反正吵了会和好何必去吵，为这点事浪费精力不值得，所以每次有矛盾我都保持沉默让着她，然而我越是沉默越是让她来气。
             不过，无论她脾气怎么不好都丝毫未减少我对她的爱，因为在我看来，感性的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

聂风1981

第十章           高考美术班

          学校在我们高二上学期十一月份的时候首次开办了高考美术班，虽然额外交的学费不菲，但这是我唯一一件特别感激一中的事情，毕竟对于我们特别是从小学过画画的我是一次可以考大学的机会，因为艺术类考生文化分要求不高，最重要的是不用考数学。
          朋友圈里和我一起报了名的还有若梦、桃蓉、戈B、程亮。
          在我爱情得意时，戈B是失意的，开始自暴自弃起来，和初中部的那些喜欢他的不良小女孩经常混在一起玩。
          我曾建议若梦给他写封信开导一下，自己也和戈B聊过，他表示祝福我们，会去寻找新的爱情，我们依旧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毕竟如果没有他的促进，若梦指不定要和我耗到什么时候。
          新开的美术班就像是我们的一次重生，让我们都看到了希望。
          学校的美术老师是带不了高考美术班的，请来的老师恰巧是戈B他父亲设计院的首席设计师，名叫王贞平。
          王老师年龄只比我们大十来岁，个子不高，但身体强壮，中分着头，叼着烟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他一直的志愿是上设计类最高学府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三次专业分都考上了，但三次的文化分都没有过，最后伤了心随便找了个设计学校读了。他是个外地人，是随他赤壁市的老婆来到了我们城市工作。
          经过短暂的筹备，学校腾出一间教室，摆上画架和椅子，买来一些石膏几何和石膏像，高考美术班就正式开班了。
          我们白天上文化课，晚上就不用晚自习，来美术班画画。
          王老师在画室里贴上了他以前的一些习作便开始授课了，他画的素描非常精细，每一笔的线条都非常精细，但精细中能看出力度，这力度来自于小块面。王老师认为世界上没有圆的物体，所有圆形的放大了看都是由小块面组成，能抓住这些小块面，素描不仅画得立体感好，且生动有力度。
          很多同学包括女生没耐性，觉得寥寥几笔粗矿的结构素描更是种捷近，不太愿意静下心来画细线条小块面，而我耐性特别好，追求完美，非常佩服和认同这种风格，所以学得很认真。
          王老师性格开朗，也特别爱跟我们一起玩，除了画画外都和我们打成一片。一起去溜冰，去他家做饭吃，带我欣赏国际优秀影片，还时常请我们去大排档喝酒。
          画画时耳边又响起这熟悉的铅笔“沙沙”声，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这跟文化课那样灌输式传统授课不同，需要靠自己观察、领悟和实践，能在自我纠错中进步。
          这天画完放学，我正收拾东西。
          “聂风，戈B被人带走了，肖洒和华云正在和那些人僵持。”老脚和程亮跑来告诉我。
          我立马放下手里东西，安排老脚把所有家伙搬着在冲突区不远处等着，和程亮边跑边问明原因。
          原来是喜欢戈B的那个初中部的不良小女生是外面一个大混子疯尾的马子，疯尾是火车站西街的，那里是我市的贫民窟，混子流氓多，且都野蛮毒辣。
          我想这次比较麻烦了。
          走出校外，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很大一帮人，估计有三十来人吧，有带家伙。带头的拉着戈B和面前的肖洒、华云僵持着，并看着我来的方向。
          “怎么回事？来这撒野。”虽然心里有些虚，我还是一贯的气势上一定要压倒对方，对方确实人多，但很多人其实都是来摆架子的，真正核心的没几个，如果一示弱，这些摆架子的小混混就会各个来劲。
          “你想干什么？”我走到带头的疯尾跟前。
          “关你屁事啊，他泡我马子，我今天带他走定了。”疯尾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事我还管定了，有种你在这动下试试。”我又朝他身后一堆人喊到：“有种你们在这里动动试试。”
          余光看到他后面的小混混确实有点震住了。
          肖洒和华云也靠到我边上，肖洒那条右腿又开始搧了，气势起来了，程亮和很多围观的同学也靠了上来。
          “我不想在学校门口动手，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他的，你们谁动试试。”疯尾吼道。
          我看僵持不下，动起手来我们这边肯定吃亏便像借助外力。
          “这样吧，我跟你谈不妥，你等一下，我叫个人来跟你谈。”我贴近疯尾说道。
          “喊人是吧，你随便喊，只要不在学校门口。”
          于是，我朝马路对面的电话厅走去，本来想喊我以前认识的外面的混子来解决，而且，戈B的舅舅也是一有名的大混子。我再一想，疯尾这蛮子对喊谁来都不在乎，这样打来打去最后我们四个就是两个结果，一是被学校开除，二是被疯尾校外骚扰得缀学，横竖的结果都是没法上学了，可我刚找到自己通过美术班考大学的目标啊，还有我的爱人啊。
          走到电话厅时，同学跑来告诉我说他们去了那边大院里等我们。我想，他们这么在乎不想在学校门口动手，证明怕犯事进去或罚钱。
          于是我打通了父亲的一个朋友――巡警队长增叔的BP机，说校外一帮流氓来我们学校准备打我同学。
          增叔恰巧正在巡逻，没两分钟四辆巡逻边三轮开了过来问我人在哪，我朝大院指去～～～
          那晚疯尾他们都从后墙跑了，但的确是被戳到了软肋，他们没有再来找戈B和我们，我又开始安心的画我的伏尔泰了，和若梦一起。

聂风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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