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探访汀泗河

文三

仲冬时节，气温较往年同期偏高不少。周六上午，应好友安兄盛情邀请，到他乡下老家新落成的别墅做客。闲暇之余，我独自一人探访了他家附近的汀泗河。
据说汀泗河发源于葛仙山，两条小港流经官塘白羊畈，交汇于汀泗苗圃的双港中桥，流入汀泗河。汀泗河又在汀泗桥镇一分为二，一条紧临京广线，一条穿镇而过，二者又在汀泗铁路桥下汇合，一路向西奔流，直达西凉湖。
我经过一段横亘田畈的新水泥路，便来到了汀泗河堤岸。只见岸上新修了一座连通咸安区汀泗桥镇西湖村的大桥。在我的记忆里，好友所在的村庄虽与西湖村隔河相望，但因两地分属赤壁官塘和咸安汀泗两个不同的行政区划，加上河上无桥，两地百姓可以说是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是西湖村的人去汀泗桥镇上办事，需绕上一大圈，走很远的路。大桥的修通，对人们出行着实方便了不少。
汀泗河赤壁一侧，自桥头开始，岸坡全部用水泥护砌，堤顶新建了宽敞、平坦的水泥路。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长龙逶迤而行。河水缓缓流淌，一只沕（mì）水鸡在水中自由地游弋，忽然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我发现在桥的上游有一座规模宏大的拦河大坝，决定去探个究竟。走近大坝，发现这边根本上不去，看路旁已褪色的公示牌介绍，才得知此坝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当时还建有水利发电站。拦河坝兼发电、防洪、灌溉于一体。因当时建设等级较低，现已拆除重建，只是没了发电的功能。
沿着河岸继续前行，水泥路戛然而止。路上杂木丛生，不时能见到儿时的美食——残存的乌泡，还有火红的辣蓼花，以及孤芳自赏的野菊花。
穿过杂树林，汀泗京广线铁路桥赫然映入眼帘。桥墩完全裸露，河床几乎干涸，两台大型挖机正在不停地清淤作业。桥上的碉堡尚在，当年，它与东面塔垴山、西面马家山的碉堡构成了严密的火力网，企图据险阻挡北伐大军前进的步伐。叶挺独立团正面久攻不下后，另辟蹊径，抄了敌军后路，使得吴佩孚首败汀泗桥，再败贺胜桥，最终饮恨鄂南，从此一蹶不振。而今，战争的风云早已消散，桥头堡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伫立着，成了京广线上旅客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我原路折返，踏上了河堤顶的水泥路，继续探访汀泗河。河面时宽时窄，九曲十八弯，令人欣喜的是河当中有一个小洲，洲上长着一棵茂盛的大柳树。河对岸也生长着一排高大的柳树。除此之外，还在岸边发现大片大片的芒花，它们就像一面面小旗子，迎风招展；一群鸭子在水里快活地游动、觅食；一丛野芋头临水而居，生机盎然。
不知不觉，兴致勃勃走了将近七八里，也不知走到哪里，忙拿出手机定位，才知已到了咸安向阳湖镇范围内，一看时侯也不早了，连忙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