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上痛哭,夜晚狂欢。我们清晨诅咒,晚上祷告。我们变得,爱憎太分明,而悲喜不能明。 ——《我开始轻视语言》 张家瑜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试图回忆这一年以来到底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有趣无趣的事,认识的那些人叫什么特殊的名字,又因为什么原因疏远了告别了。可即便谋杀了所有的脑细胞都无法想出这一切事件的一切经过,如同遭遇一个训练有素的大盗的洗劫,尔后销毁所有人证物证。
但这一年,就在这一声声鞭炮与烟花的声响中结束了。
人们互道一声新年快乐,礼节而且公式化。但不管怎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盈盈的,人们善意的也兴许只是短暂的将旧年所有的悲怨搁在一边,留满世界的笑。
大人孩子在笑,窗棱在笑,烟花在笑,消融的积雪在笑,空气里的灰尘也在笑。
在这样一个顶开心的日子里,你却只能坐着,像每一个安生的日子一样,早早地起了床,泡一杯热热的咖啡,品味它的酸苦,路过它的温度。
这一年,你换了新的工作,认识了新的同事朋友,谈了几场不好不坏的恋爱,你相信了一见钟情,相信了星座命理,当然也有许多许多不相信。如同看了一场蹩脚的电影,一个故事跟着一个故事,一个人追赶着另一个人,只有你被安排在每一个故事里,与每一个人对白邂逅,你甚至不及适应新的舞台布景,就得向某些人及所有人说再见。
你越发不太能够回答老友们提出的最近好吗这样的问题,仿佛很久以来生活就是这样,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也好像未来不会再怎么变化。你再仔细区分,也无法准确说出自己的昨天与今天过得有什么分别。
似乎,人到了某个年纪,我们的生命就不会遇见太多的人,不会和太多的人说太多贴己的话,我们的心胸变得狭隘,我们猜疑、嫉妒、虚伪、世俗,故而我们生活得波澜不惊,但波澜不惊也是最好的状态或者结果。
又好像,这一年说的最多和说的最少的词就是再见。
那么,再见吧。2012,我的悲喜不明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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