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的出口】更新至22：校园妓女

杜筱颜

       9.三人聚会

       北方的阳光明朗而清澈，在没有风的日子里，走在阳光下面是一件让人满足的事情。聂筱换上了第一次遇见唐曦时的那双白色帆布鞋子走在去往红旗小区的街道上。周末的清晨，街道总是冷冷清清，稀稀拉拉的路人和不远处公园里练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们，拼凑成一幅惬意的图画。

     聂筱把门铃按到第四下，开动门锁的声音才从里面缓慢的传出来，然后便是唐曦那张没有妆容的苍白脸孔。“聂筱，你好早！”唐曦直接敞开了大门然后回到房间钻进柔软的被子里。“你看你看，太阳都能照进你的衣橱上了，还睡懒觉啊？”“妈呀，公园里的广播都还没有结束，早着呢！”唐曦嘟囔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露出的左边大腿耷拉在床边还来不及塞进被子里。聂筱没有再发出声响，她把带来的早餐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轻轻的走进唐曦的卧室，把那半只露在外面的大腿塞进她的被子里去。这是一间很亮堂的房子，阳光照射进来，每一个角落里都能渗透出晴朗的味道。公园里的广播飘出悠扬的曲子，聂筱转过头来看睡得正香的唐曦，裹在洁白的被子里就像一个蚕蛹，她的头发凌乱的遮挡住了大半张的脸蛋，才初春的时节就换上了吊带的丝质睡裙，她睡觉的姿势像极了婴儿蜷缩在子宫里的模样。聂筱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幅油画，就像达芬奇的那幅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的感觉。有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冰凉的感觉蔓延到聂筱的脖颈上，她迅速的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然后轻轻的走出了唐曦的卧室。这是一套小型公寓，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浴室，阳台一应俱全，采光和通风的效果都是非常不错的，唐曦的眼光确实独特，不过价格一定不会便宜吧。聂筱慢慢的欣赏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喜欢的样子，从陈设到格局，的确带给人舒适的感觉或者说有家的味道。

    “发什么呆呢？”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聂筱回过神来才看见站在身后的唐曦。“你怎么突然又醒了啊？”“你以为我是睡美人么？”唐曦光着脚站在门边，双手抱胸随意的靠在墙壁上，丝质的睡裙软软的垂下来，能清晰的看见胸部的轮廓，没有胸罩的束缚依然显现完美的线条，完全就是一幅盛夏的打扮，让人看着就会忍不住的感觉到寒冷。“你不冷么？”“当然冷啊，冻死我了。”说完唐曦立刻蹦跳的回到卧室里换上衣服，这样一连串的动作和刚才的妩媚模样全然不同。聂筱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孩子！

     周末的时间变得紧张而充实起来，聂筱喜欢呆在唐曦的公寓里，却又要抽出空挡来和董少杰腻歪在一起。“其实你可以和少杰一起到我这里来玩，或者我们一起去游乐场，或者去逛街，正好我也很想见见他，你说呢？”吃午饭的时候唐曦对聂筱说。“也对，我刚才都没有想到，可是，我担心啊。。。”聂筱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担心什么？”“我担心唐大美女的美貌会吸引他所有的目光，从此以后我就暗淡无光了，呵呵！”说完聂筱自己就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唐曦皱紧眉头佯装生气的扑过来挠聂筱的痒痒，两个女生从椅子上摔倒了地板上，咯咯响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的上空。

     不停的从聂筱的嘴巴里听到唐曦这个名字，见到她本人的时候还是让董少杰眼前亮堂了一下，北方的美女他是见了不少，可是唐曦给人的感觉的确特别。她站在马路对面的站牌下远远的看着马路这边的聂筱和董少杰，本来就高挑的个子却还是踮起了脚尖朝他们努力的挥手。“聂筱，聂筱，你们快过来呀！”她的声音从马路那边传来渐渐淹没在喇叭声里，聂筱拉上董少杰的右手快速的朝唐曦走过去。“嗨，帅哥，你好，我是唐曦。”唐曦伸出手来朝董少杰微笑，“呵呵，我知道，经常会听筱提到你，果然是美女！”董少杰把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你看你看，我就说吧，他看你的眼神都直了”聂筱假装着急的样子。“得了吧，你以为咱们这是在演奋斗呐，见一面就能把你老公抢走了么？”然后三个人都笑起来。

杜筱颜

     

       10.咖啡馆小憩

       他们并没有去游乐场，也没有去大商场。三个人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董少杰拉着聂筱的左手，唐曦挽着聂筱的右手。聂筱走在中间一直保持上扬的嘴角，此刻的她是高兴的，心脏里膨胀出满满的幸福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打扫卫生的时候浸泡在水盆里的海绵，柔软的胀满了水珠，用手戳一戳就会溢出一些，如果你现在找她聊天，她一定能为你描述出花海云端的美好景色。“我们去咖啡厅吧？”沉默了一段后聂筱和唐曦突然异口同声的说。董少杰微笑着看着他们俩，如同带着两个漂亮的小女孩子逛街，她们走累了，便一起商量着找地方坐坐。“去左岸吧，就在前面，不远。”唐曦冲聂筱眨了眨眼睛，就要透出光亮来，董少杰被一起拉着进了“左岸”，聂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和他一并坐下，唐曦坐在他们的对面。她轻轻的搅拌杯里的液体，有热气慢腾腾的蔓延起来，透过它们能清晰的看见对面聂筱和董少杰的脸孔。长这么大她都极少的遇见南方的男人，在她的印象里南方男人就应该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小白脸或者小说里描写的书生形象，或许有温文尔雅的气质，或许讲话平和，或许举止温柔，或许偶尔的斤斤计较，或许有点婆婆妈妈。但是眼前的董少杰显然不是这样，他和夏远一样，一副瘦高瘦高的个子，一路上的温顺举止依然掩盖不了骨子里倔强的气息，不过不可否认的便是他对聂筱的爱，不管他有怎样的特别终究还是属于聂筱，这样就足够了。可是这样过于汹涌过于强烈的爱会让人嫉妒，会让老天也嫉妒。想到这里唐曦兀自轻轻的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感伤了？“你在笑什么呢？唐曦”聂筱伸出手来碰了碰她的手肘。“我呀，在笑你们也不担心我这个电灯泡的温度过高一会就得炸开花了。”唐曦很自然的接下了话柄。“什么呀？我可没有把你当成灯泡，你不是啦！”聂筱很认真的对唐曦说。“我想要永远这样，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你们如此幸福的坐在我的对面，尽管甜蜜的样子让我讨厌，尽管你侬我侬的耳语已经让我受不了，但是我还是想要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少杰，我的意思，你能懂么？”唐曦微笑着将眼神看向董少杰，“明白，我懂！”董少杰低头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缠绕舌尖但是瞬间以后便有香甜的味道浮现出来。聂筱看了看他们俩什么也没有再问只是温柔的微笑，这样的温柔前所未有。

    董少杰能够理解这样一个爽朗漂亮的东北女孩让聂筱喜欢的缘由。她和聂筱是完全不同风格的女生，从生活环境到性格喜好，他终于明白第一眼见到她时那种特别的感觉，那是一种想要看透却不能看透的感觉，她笑的时候像是单纯的小孩子，和聂筱一样，但是安静下来又让人琢磨不透，像是在预谋一场盛大的阴谋又像是在沉思某段情节。唐曦在咖啡厅最后的那句话语直到现在依然回响在他的耳膜里，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丝丝冰冷的东西，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他明白，她想要维护的只是聂筱的幸福而已。有这样的女生伴随聂筱左右并不是件坏事情，董少杰靠在公交车的座椅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就要睡着了！

    送董少杰离开以后聂筱和唐曦并肩走着，她们并没有急着分别，反而走得很慢，像是散步一样。天色接近黄昏，光线暗淡下来，云彩就像是镀了金边的宝玉，亮亮的挂在天边。“你幸福么？聂筱。”“你是指我和少杰么？”“我指你现在的生活。”“幸福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呢？如果说在每一次它来临或者离开的时候都有预兆，那么人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抓住它，从此以后都不会放走，你说对么？唐曦。”“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幸福或者不幸福会有多么大的区别，我只是想要问你，在你的心里已经留有足够的空间来存放董少杰了么？你准备了足够的筹码来负担这段感情么？”“唐曦，爱情不是赌局，我为什么要负担筹码？”“不，你错了，其实每一段感情的开端与结束都只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赌局而已，你没有足够的筹码去负担的话，不用想象，一定会输得很惨。你懂？”“我不懂！”“我能感觉到董少杰对你的爱，这份爱沉甸甸的很强烈，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少杰不是林浩的影子，你已经站在了新的路口上，一步踏出去就不能再回去。”唐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精明，你现在就像是我血液里的细胞，跑进了我的心脏里，你能够望见我整个的过去和将来。”“只是因为我不是你，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看得比你明白，我只是想要你过得好而已！”聂筱没有再说话，她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抱了抱唐曦，她想起了小学每一次考试很糟糕不敢回家的时候，便会抱着高颜大声的哭泣，鼻涕眼泪全部蹭在她有淡淡香味的外套上，聂筱经常会猜测高妈妈是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每一次抱着她的时候聂筱就会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停止哭泣。现在聂筱这样抱着唐曦，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她想念起高颜来，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诶，抱够没有啊？”唐曦晃了晃聂筱，“我想起我的一个好朋友，抱着你的时候有她的感觉，我开始想念她，很想很想。”“好了，你该回去了，矫情这东西可不适合我，走吧！”唐曦顺势拦下了一辆Taxi，她把聂筱塞进车里然后很重的关上车门，车子扬长而去，卷起了沙尘连带刚才遗落在这里的小段哀伤。

未完待续。

新绎国旅黄诚

您的文章内容真实、文字朴素，很有可读性。
《赤壁文学》编辑部  黄 诚   联系电话：0715-5350835  

杜筱颜

新绎国旅黄诚 发表于 2013-2-26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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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在南京，，，您是什么意思？

杜筱颜

   11.宿舍急救

      回到寝室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黑，屋内并没有灯光，聂筱打开房门顺手按下按钮，回过头来的时候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右手边的卫生间敞着门，角落里蹲着一个人，瑟缩的成一团，已经没有动静，聂筱壮着胆子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下铺的杜莎。“莎莎，你怎么了，”聂筱用力的把她的脸别过来靠在自己怀里，卫生间的灯并没有打开，杜莎也没有言语，诡异的气息一下子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聂筱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她努力地想要把杜莎抱出卫生间，额头上的汗珠直接顺着脸颊滑下来，然后沿着脖颈滑进衣衫里。“莎莎，醒醒，莎莎，你怎么了，莎莎。。。”她终于把杜莎抱到了亮堂的里屋，才看清杜莎已经苍白的脸孔，她用力的拍打她的脸蛋，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她握着杜莎冰凉的手不经意的往卫生间的方向瞥了一眼，有长长的鲜红色血水蔓延而来，与白色的地砖形成鲜明的对比，日光灯打在上面折射出诡异的光亮，聂筱瞪大眼睛直接流出了眼泪，她已经惊吓到了不能言语的境地，忘记了尖叫和喘息，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跟不上节拍的心跳声。卫生间的水管突然响起巨大水花冲刷的动静才让聂筱回过神来，她跪坐在地板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胡乱的按下快速拨号，然后把听筒放在耳边，“亲爱的，回寝室了吧，天上全是乌云，明天肯定要下雨，你记得带伞去出门。”董少杰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聂筱耳边，她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少杰，少杰，我跟你说，好多血啊，好多血，地上好多血啊，全部都是”她带着哭腔大声的喊着，“什么血？怎么了？你在哪里？”董少杰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震慑，紧紧握着拳头，已经浸出汗水，“我，我，我在寝室，地上都是血，不对，是杜莎在寝室，在血上面，我，我，我在她旁边，我，我。。。”聂筱声音一直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已经是语无伦次，“别着急，聂筱，冷静下来，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听我说，你现在立刻打120叫救护车，然后检查一下杜莎的伤口，你找个被单把伤口之上的地方紧紧系住，做一些简单的急救，你会的，一定冷静下来，别哭了，一会把医院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出去你那边。”一口气说完这些，董少杰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他匆忙的套上外套就冲出门去。聂筱做了一个深呼吸，把手机放在脚边，她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睁开，迅速的把杜莎的身体放平，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裙子查看，大腿小腿上并没有伤口，然后是手臂，背部，都没有，顺着血迹看过来，聂筱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她迅速起身，冲进卫生间拉开壁灯，洗手池的台面上放着散落的几片药丸，便池里有浓稠的血块，连带自己的双手，衣服和牛仔裤全部是鲜红的血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经让她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其实，鲜血的颜色有时候也很美对不对？就在这时，门被打开，进来几个白大褂，迅速的抱起地上的杜莎向外走，“你是打电话的姑娘吧，别愣着了，赶紧跟我们上救护车，她流了这么多血，情况危急，你不要耽误了急救的时间”走在后面的白大褂朝卫生间的聂筱大声的说。她来不及冲洗干净自己身上的血迹便飞跑着冲下楼去。

     左手腕上的手表滴答直响，已经过了11点，天空颜色更加深沉，浓密的夜的气息，聂筱独自坐在医院长廊的靠椅上，偶尔有护士走过来，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又走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光一直没有熄灭。刚刚才给董少杰打过电话，他应该正在来的路上吧。学校里面已经炸开了锅，如果真的如聂筱猜想的那样，杜莎的结局可想而知，聂筱开始害怕，她害怕杜莎被开除，她害怕杜莎被迫离开这所学校。在这样安静的时刻里，只剩她清晰的记忆，记得大一的开学典礼，远远的望见站在主席台上的新生代表杜莎，她念发言词的时候好听的声音此刻依然在聂筱的耳朵里回响，她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有多么羡慕这样一个女孩，眉目清秀，成绩优异，积极上进，总之，在她的身上有着所有学生时代优等生的定义，这是聂筱在过去18年里望尘莫及的光环。而现在，她就躺在离自己并不遥远的手术室里，医生们正用手术刀在她的光环上割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残缺的美丽，她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耀眼。

    走廊上突然想起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快及慢，最后，消失在聂筱的靠椅前，董少杰认真的望着她双眼无神的模样，保持一个姿势僵硬的坐着，手上浓稠的鲜血已经被风干。“聂筱，没事啦，她不会有事的。”董少杰轻声的说，生怕吵着她似的。聂筱愣了一下才发现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董少杰，她本能的反应，迅速站起身来就扑到他的怀里，那双全是血的手紧紧的拽住董少杰的衬衣一角。顺势的就哭出声来，这情景，一如当年，让董少杰恍惚的就失了神。

     一个小时以后，杜莎才被推出手术室，医生不屑的表情让聂筱讨厌。“你们是她什么人？”那个医生一边摘手术手套一边问聂筱，眼神最后定格在董少杰身上，“我们是她同班同学。”董少杰握着聂筱的手不紧不慢的说。“同学？”医生意味深长的看着董少杰。“医生，她没事了吧？那我们先回学校了，明天会有老师过来的”聂筱抢着说。“现在已经没有危险，大出血严重，需要好好调养，但是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完就绕开他们走了。聂筱没有再讲话，两人慢慢朝医院外面走去，尽管途中偶尔能听见难以入耳的闲言碎语，聂筱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董少杰也一步一步的紧跟在后。

   

杜筱颜

    12.杜莎流产

     已经是凌晨时分，学校是回不去了，董少杰把外套脱下来裹在聂筱身上，她依然是那样沉默着。董少杰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紧紧的牵着她的左手随便找了一家旅馆走进去。前台工作人员本来暧昧的眼神在看清聂筱沾染血液的衬衣后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别担心，我们是大学生，这些是救人时候弄到的。”董少杰边说边将身份证递过去。对方狐疑的盯着看了好半天，发现并无异样才拿来钥匙和门牌给他。
     聂筱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已经半小时过去了，董少杰看着她始终不换的姿势开始着急了，“聂筱，你要是难受 jiu shuo 出来吧？我会很用心的去听。”董少杰就站在她的床边，也是一动不动。聂筱抬了一下手臂，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抖落到床上，然后站起来轻轻的抱住他，她的身上尽是冰凉冰凉的气息，似乎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我的确是很难过，就像小的时候弄丢了心爱的洋娃娃一样，你不会明白杜莎在我心中的地位，我记得大一开学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位新生代表，也是迄今为止我们班唯一一位拿到国家级奖学金的学生，尽管她的家境一点也不窘迫。”聂筱慢慢的说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人长得也清秀，对我们总是很好，我一直觉得任何一个漂亮女生想要从男生那里获得好评很容易，想要在女生这里获得同样的好评几乎不可能，除非她心机重重，不然就是无懈可击，而她就是我这里的第一个无懈可击，”聂筱转过头来看着董少杰无比认真的说。“那一次我很晚才回学校，外面突然下起大雨，我没有带伞，她就站在校门口等我，远远的朝我挥手，那画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措辞来形容这样一个女生，完美够不够？可是，现在，她和药流，打胎，这样的词眼紧紧联系在一起，学校一定会开除她的，这不是她该有的结局你知道吗，少杰。”

       “聂筱，我能够明白你的感受，但是，凡事都应该都往好的方面想，这一次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她本性善良，不管到哪里都会一样完美，这样的女生不仅仅是你很喜欢，所有人都会很喜欢。”董少杰说完把她推进卫生间，“你赶紧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这个样子明天估计是出不了门的。”听见有水声哗啦啦的响动，董少杰才终于放下心来，过了好一会儿，聂筱推开门走出来，她低着头，头发衣服裤子全部都是湿淋淋的，像是刚刚落进了水池子里，鲜红的印记已经被洗干净了，“我……没有衣服可以换”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很小声的说。“我的天，你这样会感冒的，”董少杰迅速的从房间的衣柜里找出白色的睡衣和大毛巾递给她。聂筱迟疑了一好一会儿才慢慢接过来抱在怀里转身又进了卫生间。这一夜似乎是很漫长，他们两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响，也不知道睡着没有，没有鼾声没有呓语。聂筱的右手一直被董少杰握在手心，她冰凉的全身这个时候才渐渐感觉到温暖，本来警惕的心情也舒缓开来，聂筱慢慢的侧过身来把另一只手放在董少杰的肚子上，开始轻轻的打着拍子，她闭上眼睛假装模仿小时候妈妈的样子，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兀自的轻轻笑起来，并没有发现董少杰一直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的位置，聂筱的左手停止打拍的时候，董少杰知道，她终于是睡着了，他把右手伸过来放在她的左手上面，然后轻轻的握住，在这样的时刻里，他并没有想要亲吻她和她做爱，心底宁静得没有一圈涟漪，在他那里，聂筱永远都是个孩子，他要保护她，是永远的守护。

杜筱颜

真心无奈，我表示终于知道原因了，因为我发的文里貌似出现了敏感字，于是我发了一整天就一直不显示啊不显示，各位不能想象，我真的发了一整天起码一万次，，终于让我找出敏感字了，居然是“ jiu  shuo”两字，没错，就是那两个最普通不过的字，用拼音打出来后文章就发出来了，而是，我真心不知道这俩字哪里敏感了，搞死了，真心搞死了。

杜筱颜

         13. 病房小叙

      聂筱再次回到医院看杜莎的时候，也带来了她被开除的消息。事情本来并没有这样严重，只是杜莎一直不肯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同那个始作俑者的男主角，她一直闭口不言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惊讶。杜妈妈曾经在病房里捂着嘴巴哭得大声，聂筱就站在门外望见杜莎依然波澜不惊的面容，那一刻，她是真的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改变的不仅仅是当下，而是所有的此刻与未来。

      天气渐暖，夏天似乎是就在眼前了，聂筱慢慢的把窗帘拉开，阳光透进来，映衬着白色的病房更加亮堂。她拿起一个苹果坐在杜莎的床前开始慢慢的削皮，杜莎今天睡得很沉，一直紧闭着双眼，房间里没有一点响动，聂筱专注的盯着手里的苹果皮，一小截一小截的落到脚边的垃圾桶里。“聂筱，夏天是不是要来了？”聂筱握着苹果的手抖了一下，被杜莎突然的声音轻吓，她看着杜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有色彩的表情，刚刚说完的那句话也是她除了说喝水上厕所以外唯一不同的话语，她开始关心天气的变化，这是一个好的转变。聂筱转过头来看了看窗外的风景，“是呀，夏天已经来了，就在窗外，终于可以换下厚重的棉衣，终于可以穿漂亮的小裙，终于可以吃大桶的冰激凌，杜莎，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去逛街了，我等着你陪我去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呐。”“我其实，只想躺在这里，看你为我削苹果，看老师们来了又去，皱紧的眉头怕是拿熨斗也熨不平坦了，看我妈妈哭红的双眼，看顾珊珊拿来我最心爱的日记本，看沈婷坐在我床边碎碎念叨，我其实，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看着别人在你的舞台上华丽的演出，真的是这样好的感觉么？”“在我的世界里，永远只有黑与白的交替，白天过后是漫长的黑夜，我喜欢凌晨天边的微光，那是给我希望的力量，我喜欢看你装疯卖傻的鬼样子，我喜欢听珊珊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就变得温柔的声线，我喜欢婷小姐半夜突然的呓语，我看着你们的鲜活，然后点缀进我的世界里，最后汇成完整的水墨画，我是真的很喜欢。”“我同样喜欢你笑着说我们妖孽的模样，同样喜欢你坐在我的床边翘起的二郎腿大言不惭的说，‘妞，给爷笑一个’的猥琐模样，同样喜欢你每一次捂着被子流泪却没有声响的坚强，我们的生活交织在一起，我们是你生命里的美丽风景，你同样是我们生命力不能缺少的精彩桥段。”“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像现在这样停留下来，待在一个房间里，待在一张床上，待在你们的视线里，这样长久，长久到我以为是天长地久。”“只要你愿意，每一天都可以天长地久，只要你愿意，你知道么？杜莎，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是那一天，站在主席台上演讲时金光闪闪的模样，少杰告诉过我，我喜欢的你，不论到哪里都会一样有光环闪耀，你要相信我的直觉连同你自己的信念”聂筱放下苹果去握杜莎的双手，她用坚定的目光看杜莎，杜莎没有再说话，只是别过了头去。

     傍晚的时候聂筱背上包准备离开，她把杜莎床头的鲜花重新摆弄了一遍，听见杜莎小声的说谢谢，她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聂筱，真的谢谢你，”杜莎提高了音调更加认真的对她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冠冕堂皇的词儿。”“聂筱，这个你要收好，等我全部好起来的时候，你再拆开来看，要记得是我好起来的时候。”杜莎说着从枕头下面抽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聂筱。“你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和从前一样，相信我，莎莎。”聂筱把信封放进包包的最里层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离开了医院。

     回学校的这一路，她走得很慢很慢，这座城市丰富的尘土总是弥漫在空气之中，不能退去，最后全部被路人呼吸进肺泡里，浓厚的气味，蔓延进每一个毛孔，轻易的就勾勒出人们风尘仆仆的模样。聂筱喜欢观察他们的各种姿势和表情，人行道上，公交车里，豪华轿车的窗户露出的短暂掠影又或是街头拐角处。其实，脱去外衣之后的肢体大相径庭，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皮肤黝黑或者洁白细腻，可是为什么套上不同材质的外套，贴上不同价值的标签以后就变得大不一样，一掷千金或者一贫如洗，如果说，这就是生活，就真的只是，生下来然后活下去的把戏吧。

      可是，生活，真的有那么难么？

杜筱颜

   14.杜莎自杀

    杜莎的死讯在三天后传来，那天是阳光灿烂，晴朗无风的好日子，聂筱一直坐在教室里很认真的抄写笔记，那是这些天来最安静的时刻。她满心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在好起来，而这一切在她的手机铃声想起以后被彻底的打碎。她把手机放到左耳边一边合上笔记本一边往教室外面走去，“聂筱，杜莎她，她，她，，，跳楼了，，，，，”最后那三个字一直被沈婷重复着直到声音抽搐不能表达。聂筱愣在原地好久好久，手机和怀里的书本直接洒落一地，她站在门口的那个位置不能动弹，教室里的同学都诧异的看着这副情景面面相觑。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日，杜莎躺在床上对她微笑着说：“聂筱，夏天是不是要来了？”的场景，这样鲜活的人儿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疯了一般的夺门而出，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来完成这一场19年来前所未有的拼命奔跑。她似乎就能看见杜莎站在前面不远处朝她挥手微笑，就像那次大雨的时候一样。

     一个人的价值到底该怎样去衡量，有人说，当你把金钱消费完毕以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属于自己，那么是不是同样可以说，当你死去以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

     活着的意义又要怎样来衡量？为了父母，为了朋友，为了爱的人，为了追逐所有美丽的风景，还是为了不让你身旁的人在你消失以后为你落泪神伤？

     太平间其实并不是那样阴暗恐怖的地方，聂筱能够望见存放杜莎的那个小格间，银白色的拉环闪着光。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聂筱没有靠近，她只是保持一个不变的姿势站在那里看着。

     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彻底的离我而去，我记得你曾经用颤抖的双手握紧我的胳膊站在楼顶吹风，而现在，你怎么能用这样让自己恐惧的方式离开，你是不是想要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尝试恐高的快感？你曾经最爱干净的白衬衫，生怕它沾上一丁点的污渍，而现在，你怎么能够忍受鲜红的血水在它上面开出丑陋的花朵？你曾经笑得灿烂的和我说着将来，你说将来的我们，要做最时尚的老太太，带上我们的孙子去公园跳hip-hop，而现在，你怎么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辞而别？

     “杜莎，我不能原谅你。”聂筱用力的擦掉眼泪对着空旷的房间大声的说，然后转身快速的离开。

      寝室里一直没有开灯，聂筱是哭着回来的，她打开门便听见了小声的抽泣。沈婷趴在枕头上，借着窗外的微光能看见她不停抖动的肩膀，顾珊珊低着头一直用手捂着嘴巴，整个房间都蔓延着巨大的哀伤。聂筱软软的跪坐在地板上，思维一下子变得空白。杜莎出事以来，带给这几个女孩的震撼是巨大的，原谅她们都只是过于简单的孩子，她们和聂筱一样，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并且天真的以为一切正在好起来。殊不知，老天爷就是那个最爱开玩笑的小淘气，他轻易的就收回杜莎的生命，然后笑着说，你的剧情结束了。不管在这个生命里还有怎样的未完成，被他想念的时刻里，所有人都应该立刻回到他的身边来。好吧，就让我们去相信，是老天爷想念杜莎了，她是这样讨喜的女生，老天爷都离不开她。聂筱勉强的站起身来拉亮了日光灯，眼前瞬间就亮了，她走到杜莎的床边，轻轻的坐上去，趴在她叠好的被褥上，软软的香香的，被晒过以后透着阳光的味道，还有洗衣粉淡淡的清香以及杜莎身上所有熟悉的味道。眼泪顺着聂筱的眼角留下来，落在被褥上面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小圈的痕迹。

    “你19岁的模样就这样留在我的生命里，从此以后，你永远都只是19岁了，亲爱的杜莎，你会让我羡慕，你会让我在经年累月的时光里永远的羡慕着你。”

     董少杰总是用“逝者安息，生者奋发”这样的句子来安慰聂筱，可是，在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再也不能笑得灿烂起来。这19年来，第一次近在咫尺的离别，比任何一次分开都要可怕，因为这一次，划上的期限是永远。

     聂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漩涡里不能自拔，她不能停止的涂涂写写，尽是一些让人落泪的词句，董少杰突然发觉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如此陌生。下午送聂筱回学校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雨，董少杰拉着她的手迅速的跑进路边的报亭。聂筱把手放进包包的里层胡乱的寻找纸巾。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纸片似的东西，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拿出来，才看清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聂筱，亲启。原来是那天杜莎交给她的那封信。她用最快的速度撕开来看。

海底飞

长篇啊，有时间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