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激情一落千丈——端午夜话

放羊人

      不能等到天亮再动笔，因为他怕我的激情一落千丈。
                                                                                ——端午夜话

      今天是端午，家乡惯称为五月端阳。家乡古为楚地，也算端午节的发祥之所。屈子传说不得救国济民之志，一恨于某年农历五月初五投于汨罗，不惜喂于鱼鳖，与江湖为伴，与魑魅永诀。时人闻讯感其爱国，纷纷用粽叶包裹糯米投江，意换诗人全尸。只是未换回全尸，却保全了诗人生前身后名。后糯米粽经蒸制而渐演化为今之粽子，又称“角黍”或“筒粽”。同时，粽子节的习俗得以传承，并随中华文化流传至朝韩、日本、东南亚及世界各地。

      记忆中，最好吃的粽子是在庙会上，尤其是在夏收之前的农历四月十二，农人开始购补农具，便有小摊贩摆桌包粽子，一般粽叶打开，加入白糖，用筷子搅匀，便成绝佳美味。少时清苦，五角钱一个的粽子也不舍得吃。北国几不产糯米，所以包粽子只有富贵之家才可一显身手。那时，许多家庭只是刚刚温饱，自不会考虑是不是什么绿色食品，能吃上便安好。

      在我家乡，除了吃粽子之外，端阳还有几大习俗，如煮鸡蛋、煮蒜头、小孩佩带香囊等。最难忘记的是小孩手臂、脚把带五色絮了。大人说，五色为五条蛇（又解人之五条原罪），端阳始带，为避邪，月后解掉，放于沟沟，视为“放生”，意指人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八九十年代的农历五月初五，虽为传统佳节，却不是法定假日，对我们小孩来说，早上会起得很早，吃蛋蛋，吃蒜头，脚手上“环”，然后在村前池塘或河流（注意不是在家洗脸盆）洗手洗脸（有敬天地神灵之意），便可奔赴学堂。作为放羊童，我对此记忆犹新。一个轮回，我已三十有余，今日往家里打了电话，感觉父母渐老，韶华易逝，不免伤痛。

      少时有梦，想做屈子那样的诗人或者雪芹那样的文豪。可惜放羊人资质一般，又是个常立志的人，到了而立之年，竟没了理想，只剩下一点铜臭。

      少时有梦，若临强敌，要学文天祥，学于谦，一一垂丹青或留清白于人间，不料一晃三十年，放羊人空有星星发。夜深愁听，秦淮应是孤月，只是朱颜改。

放羊人

     曾几何时，阴差阳错，放羊人在地图上找了那么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成了伪“数字专家”，而他最讨厌数字和表格，但是又无法放下她们编织的货币符号。
     曾几何时，放羊人在一个旧书推里，看到了一本鲜活的杂志，落魄的他连订阅杂志的钱都没，所以，想她的时候，就是来旧书摊，尽管每次都是过期的杂志，可是他乐此不疲。
     曾几何时，放羊人的累累拙作投入江河，连半点涟漪都不起，连石沉大海的资格都没有，却不料，有一杂志的发起人愿意拉他一把，不料，他竟做起了编辑，搞起了铅字印刷。
     曾几何时，在一个西部边陲小镇的一个泼水晚会上，放羊人被泼的一身是水，一个素未谋面的义薄云天的女子，可怜他，硬是给他吃了饭，还劝说他如此云云，他将把她当作亲姐。
     曾几何时，在那么一个小城，一堆堆爱的传说在放羊人身上再续，他感觉这是一个最有人情味的城市，他还有一个驾着马车的哥哥，他的任何负担他随时随地都愿意承担。
     曾几何时，放羊人开始疲倦，因为他要牧羊，他要做数字作业，他要搞铅字印刷，他要陪家人，他要肩负各种各样的责任，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事务，有时也会喜欢女人和酒。突然一天，他睁开眼发觉了太多的物是人非，只是原味一旦失去，就再也寻不回了。如同今晚码字的激情，一旦等到天亮，就会一落千丈。

放羊人

      有一天，天下着雨，一个叫将军的男人，鸿雁传书，约放羊人在某地一亭小聚，据说还有一个女子，是很有才情很传神很灵动的女子，还偶尔会在杂志一秀清香。
      初见地，下着雨，放羊人是赶着羊去的，只是较将军、女子晚到，只见女子亭中会心一笑，望之怦然，一袭长裙，长近脚跟，一双绣鞋，古朴素雅，一身才情，声色俱到。
      初见地，放羊人细心一看，方觉将军含蓄，虽与女子同坐一亭子长椅，却相隔一米有余，虽言之凿凿，却轻声细语，总不失儒雅风范，女子一再向笑诺诺，颇似故交。
      初见他，女子说，先生的问题，我大多以独自微笑沉默以对，不是不想回答，一天的交流，推杯换盏间流露的情义，我很珍惜，只是无从想起，无从说起。
      初见他，女子说，将军喜爱的女子都写进了他的诗词里。我也在。先生和将军一样，喜爱很多女子，一样会写女子，只是不在他生活中的人，见多少回，都不会熟悉。

      交往近月，女子收录了放羊人的一堆“说说”——

      先生说，他是全城唯一的诗人，因为他是全城唯一的疯子，而最顶尖的诗人都是疯子。
      先生说，他是不会写诗的诗人，因为他不懂押韵，那是他小学一年级欠了功课。
      先生说，他其实不爱财，他只是想让家人过上踏实的生活，想上班就上班，不上也无妨。
      先生说，他其实不花心，即使他曾和多个女人缠绵悱恻，他知道这一点他难以自圆其说。
      先生说，他很辛苦，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除了工作还要陪女人聊天，那也成了工作。
      先生说，他很喜欢我，从一见面后的几个小时就喜欢上了我，因为我是所谓的女人的全部。
      先生说，他会在小说里狠爱我一次，会在小说里为我离一次婚，因为他在现实做不到。
      先生说，他知道我没吃晚饭，端午之夜屈江之畔特意给我带了粽子，一打开是却是生米团。
      先生说，不能等到天亮再动笔，因为他怕我的激情一落千丈。
      先生说，凡此种种，切莫对号入座。

海底飞

都喜欢玩暧昧呀

海底飞

难道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么？

么么小妖

后面的让我看纠结了……

放羊人

海底飞 发表于 2013-6-13 11:31
都喜欢玩暧昧呀

无关暧昧。

放羊人

海底飞 发表于 2013-6-13 11:33
难道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么？

生米都喂鱼了，怎么煮？

风过了无痕

为楼主顶过。

随心而文

楼主思绪飘忽，落到那，那就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