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们拍摄成千上万张照片,但你可曾想过珍惜它们?我们尝试采访了包括Grayson Perry 和 Mary McCartney等几位著名作家和摄影师,让他们挑出一张他们认为珍藏的照片,给我们讲讲摄影在他们生活中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Blake Morrison 作家
八岁的Blake Morrison在威尔士海边
我和自己说,我从不曾拥有过相机。但我却常常回忆起10几岁生日时第一次收到的相机礼物,并且怀念那段迷失在光影世界的岁月。
与相机的缘分开始于父亲,那些童年的照片可以看出,那时的我们经常在北威尔士度假,镜头中总是没有父亲的身影,而他永远是藏在尼康镜头后面的人。几乎所有照片都是在我们不经意时抓拍的。但也有一些是事先摆拍的,比如一张母亲、妹妹和我三人走在陡峭山坡上的照片,那让我们看上去真像个杂技演员。
尽管照片中记录的都是些美好场景,但每当我看到这些画面,总觉得悲伤。照片中的那些人大多都已去世。所有场景都不复存在。我知道这过于多愁伤感,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成为过去。Larkin有一首诗,写的就是回忆如何“让我们怀念失去的东西”,它让我们看到“我们曾经拥有的,永远都是那么的匆匆而过,就好像,我们永远都不能将它停留在那一时刻”。
一张扎着小辫,孩童时代的母亲照片是我最喜欢的。这张照片是几年前,母亲去世后,她的表兄发给我的。在这之前,母亲的毕业照是我拥有的她最早照片。母亲的照片我只有少量一部分,更没有关于她的家庭照片,这使我感觉到很难去了解她的过去生活。
相比之下,我有更多关于父亲童年的照片。在我们出生后,他经常用黑白胶卷记录家庭生活,后来改用彩色胶卷。父亲曾用一部录相机,并也用它记录。也正是这一点,有时我感到内疚,感觉自己并没有像父亲一样用照片记录下我的孩子。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妻子都没有想过去买一部录像机。但最近几年,妻子买了一台佳能数码相机,尝试把拍到的照片整理到相册中。当每隔一段时间去回顾时,都会使我感动。
现在,我的电脑中有个图片文件夹,里面的照片都是家人或朋友发送给我的。更值得一提的是,我有了一个Iphone手机,并开始用它来拍摄一些快照。
Mary McCartney 摄影师
Mary McCartney的骑马近照 一直以来,我对和妈妈一起走进暗房的回忆相当深刻。尽管她不是经常洗印照片,但我却欣赏过她的大部分作品。在暗房里,一张曝光后的空白相纸放入化学溶液,显影出影像的过程至今让我着迷。
实际上,在我们房间摆设中,并不能看到太多妈妈拍摄的照片,但却有一张著名摄影大师Jacques Henri Lartigue的作品,和一张Edward S Curtis拍摄土著族的肖像照。妈妈成长在纽约,在参观完一场由Edward Steichen策展的关于家庭内容的摄影展后,开始了她的摄影生涯。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在家里进行摄影艺术上的讨论。
因为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所以从小就认为每个人都可以拍照。现在我明白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一双发现的眼睛。但可以确定的是,每个孩子都可以拍出出色的照片,并用来发表和使用。尽管如此,如果想在摄影这条路上走得长久,是很难做到的,需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
我一直相信,胶片拍摄,能让我感受更多,也会认为这张照片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在数码时代,我总会觉得照片会转瞬即逝的消失。并经常对这两种拍摄方式的区别感到困惑。
我拥有许多种相机,例如Iphone、35mm莱卡相机和数码相机。当我在拍摄时,总会对选择那种相机而为难。但我不得不说,Iphone是我应用最多的相机,我可以简单的在Instagram上和大家分享,我喜欢它的便捷和时效性。
家庭照片是非常宝贵的,我有一套关于孩子、丈夫和父母的影集。我把拍摄家庭照当作是写日记。这些照片是非常私密和富有情感的,可以立刻把自己带回那特定的时刻去。
我经常整理这些照片,并保持不让它们破损陈旧。我随身携带的一张照片是父母在70年代拍摄的一张彩色合影照,他们在照片中甜蜜相拥。而另一张照片是我和丈夫在一次生日聚会中拍摄的照片。
[size=+0]Steve Pyke 摄影师
Steve Pyke's Jack 和Duncan系列 我生长在60年代的莱斯特(英格兰中部城市),我第一次对摄影着迷是看到妈妈订阅的《生活》1968年12月刊时,封面是阿波罗8号。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我从没有想过要成为一名火车司机什么的,但却志愿成为一名宇航员。之后,我在为《生活》工作时,1999年至2000年期间完成了《宇航员》这个专题,也算是圆了我幼年时的梦。
自从我的孩子出生,我就开始把镜头对准他们的生活。虽不是每天拍摄,但隔几个月就会拍一些家庭照片。现在Jack已经26岁了,而Duncan也21岁。他们出生在80年代,那时我正在用Super 8型胶片与Peter Greenaway合作拍摄电影。当时我就想如果用Super 8型胶片记录一个人的一生将会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因此,在我的第一个孩子Jack出生后20分钟,我拍摄了他的第一张照片。
除了我的儿子,我也会给6岁的女儿拍照。当拿起相机时,相信这正是寻找自我的过程。现在,我开始把这些照片扫描出来,把他们做成视频。
我的照片都实际冲洗出来保存,并扫描存成电子版放在移动硬盘中。有时候,我会借女朋友的数码相机和Iphone手机进行拍摄,但我却一直没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数码相机,我只用禄来福来(Rolleiflex)。转换一种拍摄模式,对于我来说非常困难。从1980年开始,我也在一直收藏摄影画册,例如Brassai、Enrique Mezenides、Diane Arbus、Eggleston、Nan Goldins的作品集。在我的工作室墙上,挂着一幅作品,就是上面显示的那张照片,它经常会给我一些灵感和启事。其余的墙挂着Joe Strummer, John Waters, Robert Johnson的肖像。
我拍摄过成千上万幅作品,这里有一张照片对我意义非凡。这是一张八十年代初期在巴特西拍摄的Billy Smart 马戏团照片。就在几天前,一个朋友带我来到位于Tottenham Court 路的一间酒吧。这位朋友有着一台宾得(Pentax)相机并且向我展示了怎么用。然后他给了我两卷胶卷。我用它拍摄了马戏团、酒吧、游乐场等内容。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一位平躺着的女士,双腿依靠在桌子上。这也是一张对我极其有吸引力的照片。
[size=+0]Grayson Perry 艺术家
1985年,Grayson Perry在Camden squat用Super 8胶卷拍摄的照片。 五岁时,母亲在后花园堆了一个篝火堆,把父亲拍摄的家庭照片都烧掉了。父亲一直是一个热衷于在暗房中创作的摄影师。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烧掉这些照片,但这肯定和离婚、继父有关系。在我剩下的童年记忆中,除了这个,就没什么和相机有联系的事情了,在我上大学学习艺术之前,我对照片的感情少之又少。
家庭照是以一种方式记录那些美好的瞬间,这是最初我想拥有一台相机的动机。德国的Zenith 单反相机是我拥有的第一台相机,这是一台笨重的、全手动的相机,我用它拍摄了一些快照。其中最珍贵的照片来自于那些穿着早期妇女服装的自拍照。异装癖们都对相机有着特殊的情怀。
我在摄影技术方面,一直都不是非常出色。这导致了在我早期创作中,很少出现优秀作品。第一次的个人作品展时,我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在整个的展览中没有放入一张80年代创作的作品。如今,我已经能顺利拍摄出高质量摄影作品了。
不久,便携式自动相机面试,我开始尝试拍摄快照。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我把这些照片谨慎的保存在相册中,直到我看到一个电视节目,摄影博物馆的馆长说到这些照片很难打印出来,应该保存在鞋盒子里时,我才意识到我的这些作品,拍摄后就从未编辑整理过。然后我和女儿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把成千上万的照片编辑成册。
自从数码相机出现,我开始越来越少的以娱乐为目的拍摄。更多的是为了研究,为了记录我的工作。并用一部分时间去拍摄我逐渐衰老的过程。我不知道这是否与年龄、懒散或者说摄影已经让人觉得是陈词滥调有关。现在的手机摄影在画廊、博物馆中无处不在。也许我自视清高,但我认为这让我离摄影越来越远。
[size=+0]Katie Mitchell 话剧导演
Katie Mitchell's 阿姨Vesta的婚礼照片。 父亲总是喜爱把我们在假期里拍摄的照片洗印出来做成幻灯片。他曾经使用一台佳能35mm相机。每到冬天,我们都举行一场家庭照片秀。这里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荧幕,每次我们都被警告不要把手印留在幻灯片上。
在我家摆放着装裱后的家庭照,这些照片由普通木制镜框装裱而成,照片中太阳的光环一直环绕着微笑的我,非常美丽。在我十岁的时候,父亲还教我和弟弟如何使用**。
我的叔叔Richard专门从事体育和流行音乐摄影工作。房间里到处都是他拍摄的照片。我弟弟在他上预科的时候开始黑白摄影,后来进入摄影专业继续学习。我第一次暗房冲印的经历就是和他在一起,那是20岁出头时的经历。我非常喜欢照片慢慢显影出来,最后被挂在一根晾衣绳上展示的感觉。
上大学时,父亲给了我一台老式佳能相机。我清楚的记得弄懂那些复杂的设置有多困难,精心的照顾它有多重要。后来,当我对摄影越来越感兴趣,父亲送给我一台8mm摄像机,当时我非常开心,一拿起它就不舍得放下。现在我使用的数码相机是母亲在孙女出生时买给我的。有时我也用Iphone手机拍摄。我把这些照片都存储在电脑里,很少打印出来。在我女儿出生的前两年,我打印了一些照片,把他们装裱起来摆在家里,这些照片与我小时候的照片有了很大的不同。
我非常喜欢老照片,这里有一张20世纪20年代的家庭照是我非常喜欢的。当我与父母在一起时,我总是和他们一起翻看这张老照片。奶奶去世前,她告诉我那时家里所有人都在她的房子里住,然后向我仔细介绍照片中的每个人。
我特别喜欢母亲和祖母伸开双臂喂食鸽子的老照片,这张照片拍摄于20世纪30年代。这些老照片虽然都尺寸较小,却承载着回忆故人的唯一方式。和所有人一样,这些照片让我和家人打破了时间,空间的隔阂,永远的联系在一起。
[size=+0]Sean O'Hagan 摄影评论家
在我父亲的小棚子里/在我父亲的脑海中 Sean O’Hagan拍摄于2010年5月 我还记得每次假期的家庭聚会,柯达傻瓜相机都会出现。其他的时候,它就会伴随着灯泡,电池,一小段儿绳子,记号笔,衣服夹子以及各种家庭生活的碎片,在厨房的“什么都装柜橱”里静静的呆着。我从来都没有过带上傻瓜相机,装上便宜的胶卷,记录每天生活的想法,现在倒成了我极度后悔的原因了。
我曾经在阿马生活过,那时候正是北爱尔兰问题很严重的时候,以至于我现在还是一个反Ed Ruscha的人。他在黄昏中拍摄每一栋日落大道上的建筑物,而我则在苏格兰街拍下被炸弹炸毁的建筑物。
之后我在庞克时代搬到了伦敦,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照相机,也没有想过要买一部。我记得,和我一起住在一个公寓里面的澳大利亚女孩,曾经有一部宾得(也可能是尼康),她经常会用它。在伦敦度过了很多漫长冬天后,她回家了,带着她所有的照片。
80年代末,我为新音乐杂志工作,有一次我给一个叫做“一个人在莫斯科的女孩”的专栏拍摄搭配的图片,我不知不觉的使用了彩色反转片。有一张照片甚至占了一整页杂志篇幅,Ben和Tracy站在一个巨大的列宁塑像下面。这的确值得我骄傲。虽然靠着写和摄影有关的东西吃饭,但是直到最近我才有了一部照相机。我的第一部相机是我妻子送我的礼物,宾得数码相机。它真的是一部很不错的小照相机,已经成了那个时代的老古董。现在我拥有一部富士X10, 我用它来做每天的视觉日记。试着不像从前那样拍那么多的照片,因为很多摄影师告诉我,编辑的过程就是从拍摄开始的。我从来没有把数码照片打印出来,它们都存在我的硬盘里,这让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现在我会重复的拍摄一些事物,例如在疾驰的列车上看到呼啸而过的风景,在地铁上打瞌睡的人们,墙上的东西, 直直的指向蓝天的树冠等。基本上我只拍摄我喜欢的东西。我认为照片应当是很亲密的东西,应当每天都有,而且闪闪发光。可能这样的的要求太高了,但是很多非常棒的照片经常就这么出现了。几年前我父亲曾经病重,后来他去世,我用我的手机和数码相机,拍摄了很多他花园小棚子里的内部装饰。那些照片又相关又独立,好像是我父亲本人的写照,从他收集的东西上,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在我看来,构成带来的深刻含义,是很多别的照片都不能给的。好像是和时间,永恒,记忆有关,Roland Barthes在Camera Lucida中写到的,摄影能达到很多其他艺术形式不能达到的效果,这是它的本质,那短暂的一瞬间已经过去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会给那些照片配上文字说明。我是一个作家,不是摄影师。但是每次我看到那些吃惊的照片,我真希望,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我是那个摄影师。
[size=+0]Jemima Kiss 技术性文章作者
Jemima Kiss和儿子,丈夫will在一起 在丈夫Will冰冷,凌乱的办公室里,存放着一个满是灰尘的旧移动硬盘,硬盘不经常使用,里面却存贮着那些珍贵的家庭照片。Will是个摄影师,尽管无数次我们一起仔细翻看照片,甚至打印过一些照片,但他多年来拍摄积累的照片量之大,让我们无法开始整理编辑工作。这种沮丧感还经常来自于我的婆婆,她经常感叹will连一张孙子的照片都不能给她。
近日,我们想挑出一些照片做婚礼邀请,却惊讶的发现许多照片是我们很少看过的,甚至是从来都没看见过的。去年春天,我花了三个晚上,编辑整理了我们的数千张照片,并保存到硬盘中。上次我们搬家,这个硬盘消失了,也许照片就这样失去了,也许就这样抹去了。在数字世界里,一切来得容易,去得也快。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10张照片,我们是否能小心保管它们?它们将被精心贴上标签、备份并打印装裱好,也许此时正放在我岳母的房间里。
事实上,最近我在尝试把父亲之前给我拍摄的童年照片在线分享出来。这些照片虽相对不多,但却强大的把我和过去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当父亲过世后,这些照片又残酷的把我与现实世界分离开。和父亲经历的那些事情还鲜活的存在相纸上,但现实中他却早已离开了我们。
照片数字化超载的下一站将会是什么?我们必须学会有所选择的进行拍摄并保存整理。如果它是一张不成功的照片,或者10张中只有一张优秀作品,那么保留最好的,删除剩余的。
但这里我们仍需要技术识别系统的支持。照片的存储需要更多的自动化,图片浏览软件可以帮助我们。它可以自动识别什么照片是我们观赏最多的,从而有效删除那些从没有翻看过的照片。
软件可以代替我们挑选出每月的前十名最佳照片,并把它们放在一个特殊的文件夹里。它可以识别重复的照片并建议什么照片应该保留。当仅有30张有价值的照片时,没必要去保存3000张照片。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技术上开发这些功能。
[size=+0]Louise Wilson 艺术家
Jane Wilson和Louise Wilson,根据他们的父亲给母亲和她朋友拍摄的照片,而完成的雕塑作品 我在上艺术院校的时候开始学习摄影,当时我借了一个35毫米相机,一钻进暗房就是几个钟头,联系怎么把胶装装在卷轴上。之后我就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台相机:Mamiya C330相机。我和妹妹Jane尝试着自己做宽幅照片,差不多有5米宽。我们会将花园的水槽放进暗房里面,把那些巨大的纸张放进水里,然后成像,再修改,再用几个小时洗涤。那时的周末我们通常都是在暗房里度过的。
现在我用数码相机和iphone拍摄:你可以给照片加上一点点效果,并喜欢那些能够拍出颗粒感,黑白电影效果的手机APP。我们为伦敦当代艺术学院(ICA)拍摄了很多作品, 2011年,我用iPhone拍摄了战舰波将金号中的奥德赛阶梯屠杀事件。整个创意是,我们将让它看起来非常的低保真,从飞机上拍摄我们找来的志愿者。展馆的馆长Norman Rosenthal碰巧那天也在,他扮演的是被枪杀的女子,Jonny Woo则扮演了把婴儿车推下台阶的母亲。
看着我6岁的侄子活泼好动是非常有意思的,他会拍摄自己的电影。像他这一代人对于记录自己和周围的事情是非常轻车熟路的,但我们却不是。摄影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民主的领域,数码的领域,这些都是对所有人开放。年轻人剪辑他们自己的电影,举办活动和展出,你会感受到他们真正的自信心,完全进入到他们的自我世界中。我经常会带着我的外甥去一些展览,他总爱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播放的艺术短片,这代人对于艺术作品心驰神往。
在我和Jane出生之前,我父亲就有了一个暗房。几年前,我们找到了一张他拍摄的,非常有意思的照片,并把它转化成了一个雕塑作品(如上图)。 照片上,母亲和她的朋友在海滩上,弯着腰拾贝壳,看起来像是在60年代。她们的身形像是各自的镜像,在她们中间还有一个拿着照相机的男人,还有黄昏时长长的影子。Jane和我将父亲拍摄的这张照片,放在一个老式秤的后面。那些刻度反映了平衡,好像那两个女人一样的纯净。现在,这个雕刻作品在我家摆放着,上方有一个射灯照着它。我从来没有和父亲谈论过他的摄影,但这个雕塑常常让我想起他,想起为什么我会热爱暗房。
[size=+0]Adrian Searle 艺术评论家
暴风雪中的冰岛, 2009年Adrian Searle拍摄
当我回想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仿佛那是别人的童年而不是我自己的。当我看到母亲照片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她。这让我感到很悲伤,这个和照片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却和我的记忆和童年经历密不可分。我还有很多本家庭相册,满满几个箱子的照片,有些真的年代久远了。我把它们放在阴凉和黑暗之处,几乎不看。
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有了一台相机,很快我就把它弄坏了。就读的艺术院校时,我设法弄明白了什么是单反和测光表,但是除了用相机记录生活,我通常是不需要相机的。那些记录包括在这些年年,我去过的那些地方,朋友和爱人们,女儿的成长点滴,我曾经钓到的鱼和曾经住过的房间,这些我都把它们记录下来。有一段女儿的短片,那是在她四岁的时候,是由艺术家也是图片编辑的Bruce Bernard拍摄的,也是他教会了我如何看待照片,理解照片与生活的关系。
一台简单的数码相机或一台能拍照的手机,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我以前会给展览画画或者画素描,现在我则会拍照,大多是艺术秀和艺术作品展,这些照片会很快的成为我的参考资料,但是我的画画手稿,对我来说更重要。我也会捕捉别人通常会捕捉的瞬间,坐在床上的人,阳光里的男人等。这些照片堆积在iphoto里面,经常会提醒我去给它们分类,但是我从没有这样做过。
另外一张我最喜欢的照片,是我的电脑桌面屏幕保护图(见上图)。是我在被冰岛暴风雪困在车里时,用手机拍的,当时艺术家Roni Horn也在。照片是从车前的挡风玻璃里拍摄的:灰绿色的天气填满了空洞的世界。我一直觉得这是艺术家Roni的照片,尽管这的确是我拍摄的。
在我的墙上,挂着几幅Juergen Teller的作品。有一张Teller拍的我的特写照片,看起来很生气,这张照片在近期的ICA展览上展出了。它被放在了地板上,你路过的时候可以踢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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