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桥的渊源很少,它是哪年建的不知道。
但我记得没建二桥时的光景。陆水河宝塔山那段,水流湍急,山脚下的几块礁石附近,千万不要去那玩水,漩窝很多。经常听说有人漩进去再也没出来过。禁区中的禁区。我们一般会选离那很往上一段距离。虽然水面上有很多油,河沙厂的挖沙船常停在那儿。
河对岸是一望无际的青草,抑或是芦苇。那方向有我一个最要好的同学的家。
三中一般假期是没开食堂的,所以吃的问题很伤神。好在出校门左拐百米处离河边不远,有一河沙厂的食堂。胖师傅总算是收留了我们,可以买饭食给这十多个学生。他们经常招待一些客人,炸了很多很大条的鱼,金黄金黄的堆放那案上,那个香啊,口水都从眼里冒出来了。胖师傅在打菜时总会告诉我们,今天谁谁要来,你们吃了赶快走。并在碗上放上一二棵炸鱼掉下的一些面粉渣或是鱼渣。鱼与丸子只能看看,但还是很希望他常来客。
有一次,跟同室高一年级的几个又一起去河里玩水。回来可正好可赶上胖师傅的晚饭。随阳的一个学长明显是老练许多。说今天我们要横渡陆水河!有点怕,毕竟水面很宽,而且从没玩过这么长的距离。但还是经不住对岸神秘沙滩的诱惑。
随阳学长在水说,没事,只要一下下有节奏的划,划一下吸一口气,划一下吸口气,不要慌,肯定过以过去。在他的一呼一吸划一下的指导下,我们真的离对岸很近了。并在他的要求下不要激动,平静再平静的登上了对岸。休息半小时后,我们如法平静的游回。
自此再宽的水面,我再也不怵,直到现在。以至很多年后在中山,我带着十个很不怎么会游的同事一起横渡了一个他们很怵的水库。
宝塔山埋了很多的死人,经过很多的坟墓后,我们终于到塔底。看远处白云悠悠,蓦然回首。塔身上竟然写:“着坐看云起处”几字,立马泪流满面。那时没有二桥。
二桥什么时修的?不知道,自此我离开了三中,转到了另一所高中,再后来就也离开了赤壁。
后来回来工作,听说二桥过桥费一年可以收三千万,有个银行专门在那设点收钱。想想当时赤壁四大厂一年也赚不了几万,后来又不让收了,才知有了二桥。
有了二桥后,我再也没去宝塔山下游过水了,也没法游了。
看到网上在征文,没想到是它要倒了,准确说是拆了。我没一点伤感,更没有怀念。正如鲁迅听雷峰塔的倒掉一样,结论是两个字:活该。唯希望宝塔山的宝塔不要倒掉。朝阳之下,云起处,或许一座桥又要树起,但我更希望的是山长在,水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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