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娱乐——打牌打麻将 少儿时代,乡村过年,有一些民俗文化活动的。玩龙灯、踩莲船、甚至搭台请戏班唱戏,等等,都给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后来这些活动因南下打工潮乡村常住人口的减少而逐渐消失,如今早已是绝迹。 像中国所有地方一样,西凉湖人现在过年拜年的主要活动,除了喝酒外,就是打麻将、打牌。这可能是唯一的娱乐了。没有几个人在走亲访友的拜年中真正地深入谈谈心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牌桌上。 我不热衷于打牌,更不爱赌博,但我这次在家仅仅呆初二初三两天,就打了六场牌。不打牌,似乎没有乐趣。女人更甚。姐姐在我家两天,说是拜年,其实就是打牌,她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都在打牌打麻将,根本就没有在灶屋帮母亲做饭的想法。多少年来的春节拜年,她都是如此。至于那些做儿媳妇的,更是如此。所以说,过年,辛苦的还是我们的老母亲。 村庄东头有个小卖部,小卖部也叫麻将室,那里有两个自动麻将桌,每到过年,生意特别好,晚点去,都占不到位了。更多的人家还是在家中跟自家人或至亲至戚打麻将。 赤壁人很聪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发明了一种打牌的新打法,叫打滚,就是两副牌合在一起打,四个人一桌。也不知打滚是不是赤壁人发明的,反正我在湖北其他地方是没有发现有人打滚的。 我只斗点地主玩,要放一张赖子在里面做配牌的,这样打起来有点意思。武汉斗地主不是一个赖子,而是五个赖子。我问人们会不会斗五个赖子的,他们一致不斗。事实上,斗地主在家里早就不时兴了,如果不是我只会斗点地主,他们都乐意打滚。而打滚我则不会,牌太多了,捏不下。 大年初二午饭前,我斗一小时地主,赢了50块,午餐后又和两个晚辈斗一下午,输了60块,晚上,母亲和姐姐以及外甥斗,我在旁给母亲做参谋,让母亲赢了两百元。大年初三上午在二伯家与两个前来拜年的堂外甥斗,赢了400元,下午回到自家与前来拜年的舅表兄姨表兄斗,输了100元,晚上与姐夫、弟弟斗,输了100元。总体是没输钱。而以往我在家过年打牌,总是要输点钱的,今年怪了,竟然没输钱给家人或亲戚。 父亲与几个年长乡亲在一家,打一种搓牌,就是有红点黑点的那种长条形的纸牌,我自小到大斗看不懂。 大年初一,村庄总是有人组织赌博,玩得加大,早已超出打牌玩点小钱的意义。听说今年大年初一赌博,有个人赢了3000元,一时在村庄里传谈。我们村庄没有赌博风气,每年就是大年初一赌一次吧,输赢3000元对于乡亲来说,是个很惊讶的数目。 我们村庄,平时都是宁静的,男女老少合起来,不到30人吧,只有过年这三四天,有百把人,带来短暂的热闹与欢腾。大年初三下午,我家门前有三桌打牌打麻将的,加上在门前桃树上攀爬打闹的六七个小孩,一时很有过年的欢快气氛。而大年初四的上午,人们又离开了村庄。一些乡亲往往只在家中呆了一日,就回到赤壁市了。你说,他们的家到底是在村庄,还是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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