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莞尔waner 于 2014-3-5 08:51 编辑
看到这些图片,我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在山里田间觅食野果的馋丫头。 八岁前,我是在乡下度过的。对于农村孩子来说,零食和水果是可望不可及的,偶尔在城里工作回来的父亲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两个苹果,还得几兄妹分着吃,尽管每人只能得到那么一瓣,却能口齿留香,回味许久。 大多数时候乡下孩子们解馋的方式就是到山上摘野果,大自然像宽厚仁慈的母亲,它早已备好了丰富奇异的野果供孩子们享用。
树莓 树莓是唯一能与水果PK的野果子,它的味道与草莓相比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个头要比草莓小了许多。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提到的覆盆子其实就是树莓,我们这儿叫它“乌泡”。每年端午节前后,成熟的树莓颜色从橙色到乌紫,像一个个彩色的灯泡挂在小灌木丛上,乡村的孩子们便成群结队地上山采摘“乌泡”,若是有谁发现一丛又大又多的树莓,犹如找到宝藏一般欢呼雀跃,孩子们簇拥着边摘边吃这入口即化、酸甜浓郁的浆果,一起分享这无与伦比的美食,分享这无与伦比的快乐。可惜的是现在“乌泡”在乡下已经很少见了,这种采摘“乌泡”的乐趣如今的孩子也很难体会了。
枳椇 大伯家右侧水渠边就有这样的一棵枳椇树(刚刚在网上查到的学名),也叫“鸡爪梨”。只依稀记得大伯叫它“鸡椒儿”,那棵树在我的印象中十分高大,“鸡椒儿”成熟的时候,树杈上坐着两三个孩子,树下围满了孩子,树上的孩子摘了往下扔,树下的孩子疯了似的哄抢。腼腆的我梳着细细的两条小辫,站在一旁怯怯地看着。大伯见了,轰开树下的孩子,拾起一把“鸡椒”塞在我手中,怨道:“怎么这么没用,自家的东西捡都不会呀!”早已过世的大伯可能不知道,他的侄女至今也没学会争抢唾手可得的利益。“鸡椒儿”果柄形似鸡爪,呈棕褐色,味道甘甜,略带苦涩,据说能解酒。 金樱子 没想到这种浑身长满刺的野果居然有个这么好听的学名,刚入秋,橙黄色的金樱子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顺手扔在地上,用脚摁住,来回搓揉几下,刺便没有了,然后拾起放在嘴里,咬成两半,拿出,将里面像米粒一样的籽拨出,再次放入口中嚼,将酸甜微涩的汁液咽下,然后把碎渣吐掉。后来转学到城里,放学的时候看到中药材仓库后院场子里晒满了金樱子,我才知道它是一味中药。
乡村孩子解馋的东西多着呢。清明时候,农忙收工的父母们手中都会拿着一束“苗花”,拨开鼓鼓的草叶,里面会有洁白细长的絮状物,放入嘴里嚼,淡淡的清甜在舌尖化开;收获高粱的时候,高粱杆就成了孩子们的“甘蔗”;在山上刮枞毛的哥哥会带回一些“尖栗子”,炒了吃,味道苦涩,还能做米豆腐呢;还有桑葚、甜草茎、算盘子、蜜酸……
山里的野果子在哪儿,乡村孩子的快乐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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