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美国著名女作家海伦·凯勒的散文《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第一天她要去看人,他们的善良、温厚与友谊使她的生活值得一过;第二天她要在黎明起身,去看黑夜变成白昼的动人事迹,去看人与自然的历史;第三天依据虚构的奇迹的期限,她的目的地是她生活的这座城市。文中具体安排大家可以找原文看一看。不过在文中她提到假如你即将失明,你将为自己做何安排,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假如我即将失明,我是不是应该感到万分沮丧或者庆幸呢?我相信虚构的事实已容不了我过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了。“假如你真的面临那种厄运,你的目光将会尽量投向以前从未见过的事物,并将它们储存在记忆中,为今后漫长的黑夜所用。”说得真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拥有过的日子里太多从未见过的事物了,假如三天后我就要失明了,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将它们一一储存在我的记忆里了。第一天我也要去看人,看我的亲人朋友,三天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容颜,我要尽量把他们美丽的容颜留在我心中,因为三天后我的视野中再也出现不了他们,唯一要做的是把它们永远铭记在心里。也要去看那些曾经抱怨和憎恨我的人,因为三天后他们已经不消与一个失明的人计较得失与利害关系了,我要记住是他们让我懂得,这个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当我拥有的时候,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他们,所以我要去看看他们,也因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们。还要去看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我是多麽舍不得三天后他们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再也见不到他们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肌肉的颤动,手势的动作,我再也不会迅速去领会到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的实质。我要向人们宣布我就将变成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下一天------我即将失去视力的第二天,我也要早早的起床,把这24小时的时间留给生我养我的家乡,我会游荡在每一条大街小巷,乡村田野间,试想我还能帮助曾经所拥有的这一切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因为两天后我可能更需要的是我不再拥有的一切的一切的帮助,能在我失明前做点好事也能为我失明后留一条后路吧,毕竟我只是失明,毕竟我还不想就这样消沉下去,毕竟即使是失明了,我的生活还将继续,太多拥有后,我终于知道我是多么多么想珍惜它们。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在这虚构的事实面前去展现我的懦弱,虚伪和假意,因为两天后我将不再需要一个这样的我,两天后的我完全是一个最最真实的我。所以在我虚构的第二天晚上,我没有睡成,因为我再也无法入睡。
最后一天,我再也不想去看人与社会了,我将把这最后的一点时间留给我所热爱的这个大自然,我要在天还没亮之前起来,不想叫醒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想惊醒我身边的每一件事。我将怀着敬畏之心,独自一人来到山顶,仰望壮丽的曙光全景,享受太阳给我带来的丝丝温暖,在我还来得及看看这个美丽的星球散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的时候好好看看它,因为我明天就要和光明永别了,有什么比这还更能让一个失明的人所奢求的呢?接着我要去树林里走一走,去看看这些好几百,好几千,好几万种平时我们根本没有感兴趣的东西,今天突然在我面前展现出它们的顽强生命和美丽,它们的四季变化简直演绎出一幅多么美妙的人生,看着这些曾经在我失落和欣喜时陪伴在我左右安慰警示我的伟大事物(是的,我不再觉得它们是渺小的)时,终于明白我是多么的微乎其微,明天我是多么多么渴望再能看到所有的这些东西。为了它们我可以放弃我最后的生命,尽管将来我也即将融入它的怀抱。
也许我能凭借这番虚构想象来说明,假如我真的即将失明,我该是多么真实自然的一个我,有什么理由在我们还没有到那一天的时候去放弃,去消沉我们如今,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呢?有什么样的遭遇,什么样的感受,什么样的想法,什么样的回顾,什么样的幸福,什么样的遗憾?值得我们去痛苦的呢?亲爱的你为你即将失明做过打算吗?现在别,我可以用我的眼睛保证最好不要让你有那样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