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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案的嫌犯本不应该成为一种被同情的对象,然而在65岁老年嫌犯的口中,却散发出无尽的悲凉。老年抢劫嫌犯说:“起码在监狱,长病的话国家还管,有吃有喝的,比在社会上还强”。尚处在假释期内,而他再次实施犯罪确是为了能够“牢”有所养。
这位六旬老人以“偷”为生,屡教不改,称其为老不尊,并不为过。虽然老人的偷窃行为,未给公共安全造成严重危害,但毕竟触犯了刑律,理应受到惩处。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老人偷窃成性,竟是主动求刑入狱,为了“享受”高墙电网下的“监狱养老”。令人匪夷所思的作案动机,不仅折射出了老人生存观的变异,也反映出了其家庭的冷漠及亲情的割裂,更暴露出了公共养老机制的缺失。
事情发生潍坊青州市,十七年的牢狱生涯,让当事者与整个时代和社会严重脱节。出狱后,没有住处、没有朋友、没有收入,身体也越来越衰弱。儿子虽然孝顺,但是却不愿再拖累儿子。虽然也能打点零工赚点生活费,但是看着儿子一家生活困窘,捉襟见肘的过日子,他为自己的无用和无能痛心疾首。试想,基础保障,两个月分一袋面粉,一个月150块钱,以现在二三线城市的生活水平,都说不过去。所以老汉邪念再起,此身只为监狱而生。
我们的社会,讲究的是“按劳分配”,或者是“按资分配”、“按智分配”、“按技分配”、“按位分配”,而那些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又没有资本、没有地位、没有养老金的孤寡老人,又该怎样的生活?市场经济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谁也不做赔本的买卖。即便是挂着“敬老”和“养老”等招牌的院所,如果你自己没钱,又没人给你掏钱,你也别想进去。而且即便进去,生活水准也非常有限。虽然付达信说“敬老院的生活赶不上监狱”只是他的一己之见,但很多地方敬老院的日子,过得确实很不宽松。
在一个经济相对发达的社会,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国内外的大事和大势。一天到晚,都在讨论国民生产总值升了多少,市场物价降了多少,财政收入增加了多少,以及股票的动荡、石油的降价、银行的降息、出口的放缓等等。一些地方的领导,最关心的还有大楼建起来没有,广场修起来没有,新项目开工了没有,上边的领导来视察没有。而很少有人去想,在一些偏僻的角落里,还有多少人过着像六旬老人的生活。
作为一个老人,不管过去做了什么,当出狱后,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时候,社会养老同时跟不上的时候,似乎唯一的选择还是回到过去。事实上,老人主动求刑入狱,已经“历史悠久”;加上这一次行窃被抓,已经是“二进宫”。如果硬要从品行去判别,似乎也能蒙混过关,但是当老人的悲凉之言喷涌而出的时候,似乎一切罪恶之词都显得那么不地道。
从社会学的层面看,相关部门未能对其进行救助和帮教,未能给其提供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养老环境,成为其“求刑入狱”真正的推手。可见,老人以惯偷方式求“监狱养老”,令公共养老机制自行掌嘴。
一个公平、文明、和谐的社会里,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每一位老人都有资格有尊严的安度晚年。发生这样悲凉之景,似乎告诉我们,有时候,当自由不再能让我们体面的活着时,莫不如含着泪水自黑走向监狱,为的就是能吃上一日三餐的白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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