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悔 刘邦正在睡梦中,听到雍齿的怒吼,睁眼一看,见雍齿举着椅子,朝自己砸来,连忙从椅子上翻滚下地,又连滚几滚,滚到审判桌子底下。雍齿一椅子砸下去,正好砸在刘邦坐过的椅子上,两把椅子都砸得稀烂。 雍齿见刘邦滚到审讯桌子底下,连忙扯断椅子的一条腿,朝刘邦扫过去,但因审判桌子太低,雍齿无法扫到刘邦身上。 这时,愣住的两个差役醒悟过来,连忙跑进来抱住雍齿。雍齿虽然五大三粗,怎经得住两个人的力量。雍齿不得动弹,张着嘴,大口吐粗气! 这时,沛令进来了! 沛令慌张问:“你们在干什么?” 差役连忙说:“雍齿想杀刘邦!” 沛令说:“雍齿不要胡来!” 周勃见此,慌促之中,从桌子底下拉出刘邦,护在身边。 雍齿立即跪倒在沛令的脚下,说:“沛令,此时不杀刘邦,就会酿成大患。有朝一日,刘邦会杀了你沛令的!” 沛令望了周勃身后的刘邦,没有做声! 雍齿继续说:“沛令不能手软,一旦放虎归山,势必会被老虎咬死!” 周勃一怒之下,举起身旁的椅子,朝雍齿砸去。雍齿顺势滚到一旁! 沛令看了滚在一旁的雍齿,说:“你怎么像一条疯狗,不经主人同意,就乱咬人。” 沛令这话是有意讲给刘邦听的,是告诉刘邦,要杀他刘邦是雍齿,他沛令并没有想杀害他刘邦的意思! 雍齿哭泣这说:“沛令,你不能菩萨心肠。你今日放过了三儿,他三儿明日就要置你沛令于死地!” 沛令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刘邦?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你再乱说话,我先斩了你!” 雍齿说:“沛令,你不要糊涂了,三儿这种人不能留在世上!” 沛令有些犹豫,说:“你跟我来!” 雍齿连忙爬起来,跟在沛令后面,进了沛令的休息间。 雍齿进门后,随手关上了大门! 沛令坐在凳子上,没有做声! 雍齿哭诉道:“沛令,绝对不能对三儿手软。我们之前将三儿送往咸阳服徭役,以为三儿有去无回。可是,他三儿偏偏就回来了。这一次,我们抓住三儿,不杀他。就是给自己留下来后患。三儿这种人是无赖,他们一定会恩将仇报。再加上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一旦我们被这些人逮着,有活路吗?” 雍齿的这些话,无意点到了沛令的死穴。 沛令回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恨不得立即斩了刘邦!让沛令不敢轻举妄动的是自己的老婆、儿子还在他们手里! 沛令的心理变化,雍齿觉察到了,继续说:“大丈夫做事当如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犹豫不决,三心二意,五心不定,就会输得一干二净!” 沛令还是忌惮在樊哙手里的儿子、老婆,没有理会雍齿。 雍齿理解到沛令也许有什么痛楚被刘邦他们控制住了,问沛令:“沛令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被他们一伙人拿捏住了?” 沛令才吞吞吐吐地告诉雍齿说:“我老婆、儿子被他们抓走了,关在樊哙的家里。” 雍齿说:“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带几个差役,赶到樊哙家里,杀死樊哙、卢绾,救出夫人与公子。沛令这里将三儿斩立决,这样斩草除根,什么隐患也没有了!” 沛令问:“你有把握杀掉樊哙、卢绾,救出我老婆、儿子吗?” 雍齿说:“只要多带些人去,这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沛令说:“你准备带多少人去?” 雍齿说:“他们才两个人,我带十个人去,肯定有把握杀掉樊哙与卢绾!” 沛令说:“我给你二十个人,你现在立即出发,杀掉樊哙与卢绾,救出我老婆、儿子!快去快回!” 雍齿说:“沛令应该立即对三儿斩立决,并把周勃也一同斩了!” 沛令说:“等你带回我老婆、儿子后,让你亲手杀掉这里的两个人,怎么样?” 雍齿没有吭声! 沛令继续说:“你救出了我老婆、儿子,我准许你亲手斩了刘邦和周勃,并委任你泗水亭长,这个条件怎么样?” 雍齿想,不能再与沛令讨价还价了。再说自己带二十个差役,去对付两个毛贼,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于是说:“就依了沛令的,我现在就出发。” 雍齿走到门口,又转来了,对沛令说:“我带二十个差役步路去,速度太慢,一旦走漏了消息,他们趁机跑了,麻烦就大了。我们最好骑马过去,速战速决!” 沛令救儿子心切,说:“骑马去也行,后院有马,自己去选!” 雍齿带着二十个差役骑着马,很快就到了樊哙家里。 雍齿下马后,走进樊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雍齿气得吐血,一怒之下,放火烧了樊哙的茅草房! 同来的差役头目指责雍齿不应该放火烧房子,雍齿辩解说:“我烧房子,有发泄的意思,但也有其他用意!” 差役头目说:“你有什么其它用意?” 雍齿说:“我放火烧房子,樊哙看到他的房子着火了,肯定会出来救火,我们趁此机会,抓住他们,让他们交出沛令的夫人和儿子!” 差役头目没有做声。 樊哙他们到哪里去了呢? 沛令与周勃一出门,卢绾就对樊哙说:“我对沛令不放心,我怀疑沛令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举动。一旦沛令反悔,我们就被动了!我们现在要立即转移地方,防备沛令反悔!” 樊哙说:“我们转移到哪里去呢?” 卢绾说:“我们把沛令的老婆、孩子藏到周勃家里,然后我们再过来,躲在远处观察。要是三哥回来了,我们就当三哥的面问清楚情况,达到目的了,我们就放了沛令的老婆、儿子。要是三哥没有放回来,或出现了其他情况,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营救三哥! 樊哙说:“这个办法好!” 当樊哙与卢绾把沛令的老婆、儿子藏到周勃家,刚刚回到樊哙家附近时,就看到雍齿骑着马,带着一群骑马的人赶过来了,然后又看到雍齿放火烧了房子。樊哙看到这些,要冲出来与雍齿拼命。卢绾制止了樊哙的鲁莽。 卢绾对樊哙说:“你家本就是个破茅草房,能值几个钱?雍齿烧房子是引诱们出去,他们就会趁机抓住我们。现在我们躲到这里不出去,雍齿就奈何不了我们!再说,雍齿今天烧了你的破茅草房,我们以后要雍齿为你盖一栋小洋楼!” 樊哙说:“你真会说笑话!” 卢绾说:“我不是说笑话!我是当真的!” 樊哙笑着说:“糟蹋了我一锅好红烧狗肉!” 卢绾笑着说:“房子都烧塌了,那一锅红烧肉算什么?” 雍齿他们走了,卢绾对樊哙说:“我们也走吧!回到周勃家里去!” 雍齿回来了,蔫头耷脑的。沛令猜想,事情很糟糕! 差役头目对沛令说:“我们赶到那里,没有见到半个人影!雍齿像条疯狗一样,放火烧了人家的茅草房!” 沛令说:“你这个雍齿,还真是条疯狗!你现在烧了人家的房子,我们现在怎么收场?你告诉我!” 雍齿蹲在地下一声不吭! 沛令发怒了,对雍齿吼道:“你烧了人家的房子,也毁了我的儿子、老婆,你说怎么办?” 雍齿还是蹲在地下,一句不吭! 沛令在房子里不停地转圈! 沛令走到雍齿面前,提着雍齿的衣领,咬着牙齿说:“我真想杀了你!是你这条疯狗让我转入了你与刘邦的仇杀,是你让我与刘邦这伙人结仇,让我老婆、儿子去偿命!你说你该不该杀!” 差役头目说:“沛令,我们现在不是讨论雍齿该不该杀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讨论如何救出夫人和公子?” 沛令放下雍齿,问:“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那些差役不住的摇头! 有一个差役说:“拿刘邦作交换!” 沛令说:“这个办法可以试试!多派几个人把刘邦送回去,让刘邦交换我的老婆、儿子,他们同意,就放了刘邦。他们不同意,把刘邦扣住,把刘邦的同党一同抓起来。” 雍齿跪在地下说:“不能这样做!沛令只要把三儿送出去,那些人就可以把三儿救走。那是一伙亡命之徒,去再多的差役,都不是那伙人的对手!” 沛令恼羞成怒,说:“这个办法不行,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雍齿直摇头! 沛令说:“你既然没有其它的好办法,我们就试试这个差役说的办法。” 雍齿跪在地下固执地说:“沛令,差役说的这个办法万万不可行。稍有不慎,会弄得鸡飞蛋打。三儿也放了,夫人、公子还是在他们手里!” 沛令救儿子心切,斥责雍齿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现在你什么办法也没有,又不顾一切地反对差役说的这个办法。你这是什么居心,想害死我儿子与老婆啊?” 雍齿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时,差役头目说:“应该把萧何找来,看看萧何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营救夫人和公子!” 沛令说:“你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自己亲自去,帮我把萧何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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