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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莫名的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恋爱，也不是第一次见陌生人，可这次意义不同，他是家人给我介绍的，自从上回恋爱过后，我已经一年没有和男孩单独约会，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心累了。从酒店辞职回到这个小城已经一个月了，每日在家泡在网上，偶尔去老同学家小坐，听听她们细数老公小孩的种种，看着平静如水的我，家人却非常的着急，终于想出这样一个中国古老的招式——相亲。没有像片，没有接头暗语，只有一个名字，他的，和一个电话号码，我的。虽然不是太愿意，但是对于家里的安排也无法推脱，
拖着女伴在大街上茫目的逛着，听说我要去相亲，居然比我还兴奋，左叮右嘱，得啦，你干脆和我一块去吧，省得这么多教训和放不下心。女伴和老公是相亲成功的，而且只是第一次相亲，两人就走到了一起，几个月便结了婚，能感觉出她现在还算幸福快乐。我的相亲会怎么样呢，其实我也希望能象她一样，只一次就好……
电话响起，那头的声音带着微笑，很磁性，“你是云吗？我是风，你应该知道的，不好意思，晚上在赶一个设计，没能请你吃饭，你现在有空吗？想请你喝茶，在昨日红茶馆”，“嗯，好的，没关系，我吃过啦，可以带一个伴过来么？”晚上女伴的老公下的厨，手艺还不错。“没问题，我在昨日红茶馆等你，找不到就打我电话。”放下电话，女伴这头已经笑得枝头乱窜啦，她和老公的恋情就是在昨日红茶馆开始，发展，成功的。结婚后，他们也经常会去温习恋爱的感觉，那里就好象是他们的另外一个家似的。只是消费很高，不是一般工薪族能经常光顾的。
走进大厅，虽然是华灯初上，里面却也三三两两坐啦不少人，钢琴旁边的台子坐着一个男孩，梳着分头，看起来很干净整洁，斯斯文文，在我们走进来目光就一直注视着我们，是他吧，我们也径直走了过去，感觉目光在我身上停住的时候，他站起了身，朝我笑笑，“我是风，你是云吧。”有些奇怪，本以为他也会带个伴一起的，可是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了我们半个小时，“你怎么知道是我呢？”和女伴站在一起，虽然她已结婚生子，却依然是一副青春活泼的模样，经常有些不知情的男孩依然对她穷追不舍。“感觉吧……”很自然的，三个陌生的人就这样聊开啦，其实我也拿不准要聊些什么，可是后来居然聊到了各自童年的趣闻。女伴非常熟悉的找到几本时尚杂志，在一旁慢慢的翻看，并不太注意我们的谈话内容。时间在酸酸甜甜的茶雾中悄悄的飘走，我们没来之前，他只要了杯白开水。这种茶是女伴特地点的，红色恋人，似乎有个电影就是这个名字，故事的结局好象有些悲，不过这茶的味道确实有些特别。
女伴称这次的见面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他居然能一眼就认出你，不错不错，人也不错，才大你四岁，已经是工程设计师啦，以后就看你们的啦。
不知是不是都太忙，他一直在赶那个设计，我也和老同学一起接了个网站设计，在家里那台有人说是老古董的电脑上慢慢做着，以后的日子，彼此都只在网上聊聊。有时候好几天都没有联系，电话短信也很少。偶尔我会到他的工作室去借用电脑做一些特殊的效果，没办法，专业做工程的电脑确实要比老古董强得多，起码不会老死机。晚了，他会陪我散步回家，那是很长的一段路，以前的那个他曾经说过要陪我走一辈子，可惜那路真的好长好长，以至于还没人能走到最后。关系就那样平平淡淡的发展着，没有暖昧的眼神，甜蜜的情话，也没有浪漫的玫瑰。
那晚，和朋友们聚会，喝过一点小酒，”散后各自回家找各妈”，这是以前大家聚后的归宿，现在都是各自回家找各老公、老婆，除了我，工作的不如意，感情的不如意，让我依然得回家找我妈。唉！不想回家，不想面对他们焦急的眼神，不想傻坐在电脑前做那麻烦的设计，在街头慢慢的走着，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抬起头，看到那家熟悉的网吧。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在里面打游戏，老板都混得很熟啦，后来再自己一个人进去玩从来不会要找我收费，必竟女玩家太少，而且我也极少再进网吧。除了网络，我现在真的也没有别的消遣，我不习惯主动和人约会，也不太习惯朋友的朋友的聚会。
再次踏进网吧，老板异常的热情，“真是稀客啊！随便找地方坐！”挂起QQ，他亮亮的也在那里，看来又在工作。有两种人在网上没什么人理，一种是天天挂QQ忙工作的，一种是隐身潜水的。他是前种，我曾经有段时间也是，不过那已经过去啦，我现在处于失业状态。没想要聊天，看着网上所谓的网络文学，听着安抚人心的纯音乐，心情一点一点的沉淀。“嘀嘀嘀”QQ上他的头像在闪动，“我要你”，“什么啊？！”搞不懂，“嘀嘀嘀”，又闪，“我要你”，“干嘛？”， “我就要你”“是你么，风”，“我要你”不懂啦，真的不懂啦，不是自动回复，这是故意发的，可是不管我回答什么那边都是“我要你！”或者“我就要你！”，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网管在身后笑呵呵的说，给你看个搞笑的，打开一个网页，里面有各种各样关于“我要你！”的回复，原来这是个玩笑。突然觉得真的很搞笑，一句“我要你”，没头没脑，给人想象无限。“对不起，刚才改图纸去啦，不是我在线。”我愣了愣，呵呵呵，我也来个以牙还牙。“我要你”，“干嘛？你说，”，“我要你”，有点乐，“呵呵，你也来啊”“我就要你“，”你要我，好，谁怕谁啊！“还真来神啦啊，“你行么你”带着点醉意，瞎侃，只记得最后是“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哈~我关了QQ，继续看刚看的那篇故事，起身结帐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老板依然不肯收费，“有空把你那帮子朋友约过来一起玩啊”，我笑笑，走出门，街上人已很少，只剩几个的士歪在路边等待夜归的人。
漫步在街头，迎着吹来的风，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其实我没有醉，只是依然不想回家，走走吧。“啊“脚下一歪，崴了，我蹲在路边，这段路静静的，也没有的士经过，我想试着走走，还是不行，很痛，感觉好象有点肿了，等了一会，依然静静的，没车，走不了。我掏出手机，都睡啦，也许他还在，想想开始，他还说要来接我，呵呵呵，玩笑，“喂，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怎么还没来”，“哈哈哈，闹着玩的，你还没回家么，很晚啦啊”，我只好说出自己的窘境，“我在工作室，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一辆的士在身边停下，我有点不确定，工作室离这并不是太远，怎么会要这么长时间呢？他走下车，依然是那种微笑，摇摇头，扶我上了车，坐在车内，都没有说话，突然感觉有些尴尬，“我不想回家。”他愣愣的看着我，闻到我淡淡的酒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到我那去坐会吧”，车外静静的，车内也是静静的。
的士在他的寓所前停下，下车付过钱，他走在前，我在后面不知该如何迈动脚步，他仿佛突然想起我的脚崴啦，转身过来扶我，低着头，不敢看我，傻傻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家在五楼，刚搬过来，一个人住，很简单的”，五楼！晕啊，比我家还高，看看自己的脚，“你背我”，我有些微胖，但是清瘦的他还是一口气把我背上楼，开了门，他气喘吁吁把我丢到床上。房子以前出租过，刚收回不久，这段时间做工程，经常很晚回家，为了不吵着爹妈，前天才搬进来，房里简单到只有一张床，几件衣服，一堆书，整齐的摆在小床上，连椅子都没有一把。看着他有些吃不消的模样，我咯咯咯的笑开啦，“还说你很行的，咯咯咯”，他望着我，眼神坏坏的，“你说什么”说着要扑过来抓我，我飞起一脚，被他用手抓住，“啊~~”他立马捂住我的嘴，“别叫，半夜三更的，我这里从来没有女孩来过，脚伤啦还闹！”我吐吐舌头，乖乖坐着，他到厨房烧了些热水，叫我脱掉鞋子，给我做热敷，轻轻的柔捏着，很有经验的样子。以前在学校他是校篮球队的，打球的时候也会经常崴到脚。渐渐的脚不再那么痛，我打了个哈欠，“我想睡啦”，“送你回去吧”，“太晚啦，爹妈都睡啦，不想吵他们”，“那……你睡吧”也许真的累啦，我也不讲客气，倒头就睡，剩下他呆呆的坐在床边。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就几十分钟吧，我在陌生的地方总是不能睡得那么安稳，醒来时，灯关掉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人。窗外，月光很亮，他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里的烟火一闪一闪地，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身形似乎是那么的熟悉。我一歪一歪颠到阳台，陪他看着月光，静静的，都没有说话。看我打了个寒战，他轻轻的从背后抱住我，“疯丫头！”他低低的唤了一句，我不知如何回应，就任他那样抱着，有点温暖，有点感动，喜欢这样的夜，这样的拥抱，不知不觉，泪水悄悄的滴落到他的手上，凉凉的感觉让他惊讶的扳过我的身子，惊慌的看着我朦胧的泪眼，“别哭，别哭……”其实一句别哭只能惹来更多的泪水。压抑了那么久的泪怎么能说停就停，真的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在家里，不想让父母看出我的低落，忍着，在朋友间，看着他们幸福的家庭和开心的笑闹，哪有理由哭呢。他低下头，柔柔的吻干我的泪，不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当热热的，带着咸味的双唇吻住我时，我已经忘了自己在哪里，地球好象都已经停止了转动，不记得眼泪有没有在流，我感觉自己醉了，只闻到一丝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平常并不在我面前抽烟的，“我要你！你是第一个我想要的女人！”一切都那么自然的进行着，没有一丝做作。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这个沉睡的男人，已不再是昨日的那个男孩，天空已经微微的泛着白，望着这张干净帅气的脸，我觉得是这样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第一个你想要的女人，可是我……？我这样算什么呢？是该离开时候啦，我翻出他的手机，将闹铃改定在上班前的一刻钟，找到自己的号码，豪不犹豫的点了删除。轻轻给他盖好被子，轻轻的抚顺他的头发，轻轻的关上门，轻轻的离开……
不久，我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再次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小城。手机再没有响起那个特定的铃声，网上我也归入到隐身潜水的那一类，他依然亮亮的那样挂着，偶尔闪动一下“你在哪里？我想你”。我不知味的苦笑，世界不大，你若真想我，一定可以找得到我，也许那晚不该跟他回家，不该哭着告诉他曾经我差点要嫁的他，不该……只是在那句“你是个好女孩……”之后，将那个亮亮的头像丢到了陌生人，竟然从此安静。
“我要结婚了，4月20日”，再次收到他的信息，已经是一年半以后，我依然是一个人。“你在么，我知道你回来啦，我想你”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他婚后的十几天，感觉有些好笑，结婚了，还在想另一个女人。“这样不好”，收到我的回复，陌生人的头像一阵狂闪。他想见我，在老婆离家出走的这几日。其实并不是真的离家出走，只是没有交待，没有带手机，没有说明归期，去了另一个城市旅游。我问他结婚后感觉如何，他说很平淡，在老婆身上找不到我的那种感觉，他甚至都不愿意碰她，结婚不过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关，他很怀念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问那为什么新娘不是我呢？他说有时候爱一个人和结婚是两回事。我问你是新娘的第一个男人么？他说是，后来又说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和她行过夫妻之道。啊！？我突然觉得，这是婚姻么？我开始怀疑，好奇，他娶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要娶她呢。他邀我去他的家做客，留下了他的新号码。我犹豫，迟疑，我该去么？我又怕什么呢？我又不是第三者。
第二天下午，正巧逛到他寓所那条街，在街边可以清晰的看到窗户上贴着的喜字，那是他的新房，是他自己亲手改造设计的。我站在那里，突然有些好笑，没什么大不了，我拨通号码，又听到那个声音，依然是那么的磁性，只是少了笑，我没有说话，他问，“你是谁”，我以前的手机掉了，换了个手机，也换了号码，以前的电话全部都没有啦。他当然不知道我是谁，本来他也就没有记住。“你站到厨房的窗台来，我在楼下”。“云！是你么，真的是你么？”看到窗台上他的影子，觉得好陌生。
我第二次走进这房门，旧貌已换成新颜，而且还是蜜月中的新房。他一身睡衣，有些颓废的样子，看得出他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带我参观下你的新房啊”，我打破僵局。曾经摆着小床的房间，现在是主卧室，乱乱的床上方挂着40多寸的结婚照，照片中的新娘总是光彩照人的，新郎却感觉笑得有些勉强。还是没摆椅子，通往阳台的窗户被改成了两扇落地玻璃门，拉开窗帘，也许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月光。在客厅柔软的沙发坐下后，他打开电视，把遥控递给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起身到厨房泡了一杯热的绿茶过来。我不喜欢看电视，你不记得么。放下遥控，看到水晶茶几上有个新款的CD机，拿起来想听听，却不知道怎么弄，“帮我打开听听呢”，他冲我笑笑，“我不会玩那玩意，那是我老婆的，她的东西我一般都不怎么动的。”我抬头看看挂在厅柱上那张16寸新娘的独照，她冲我笑着，我也冲她笑着，“不是吧，你……”他一直喜欢戴着耳机边工作边听网络上的音乐，现在居然还不会玩老婆的CD机。我坐到他的电脑前，无聊的摆弄起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尴尬。电脑上有他们全套的结婚照，我一张张翻看着，他把绿茶放在电脑桌旁就悄悄回到客厅电视前坐下，电视的声音很大，他不断的调着台，我平静的坐在电脑前，也不理会他。
看完照片，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呆下来，起身告别。却发现他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走上前碰碰他柔柔的头发，“嘿，我走啦“，他睁眼望着我，眼神中露出不舍，却一句话未说，我看着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要离开啦，我转过身朝门走去，突然他从后面拉住我的手，“别走！”我转头面对的是一双恳求的目光，“为什么？你已经结婚啦”，他松开手，低头站着，象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再次转身要离去时，他从背后用力的抱住我，“别走！”我突然想哭，还是那个姿势，就这样抱着，可是他是男人啦，一个有家有室的已婚男人。“我想要你，我知道你走出门再也不会回头看我，最后一次，好么？我真的好想你，我不会勉强人，从来不会，我不勉强自己去要她，也不会勉强你再接受我，我知道，我不配，我结婚啦……”他颤抖着，一口气把自己的压抑全部讲了出来，狠狠的抱着我，不管我听不听，愿不愿意听，通通讲了出来。“你要我睡到你老婆睡的那张床上么，你结婚啦，你娶的是她，不是我，娶了她就要对她好，我算什么，你当我什么……”他狠狠的扳过我的身子，不顾一切的想要寻找我的双唇，“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要你”，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拉开他，“放开我！让我走！”看着我冒火的双眼，他软软的看着我，“让我最后吻你一次可以么”，“不行！开门，放我走！”这次，他终于放开手，眼里闪烁着泪花，为我打开门，我走出门，不再看他，门一直开着，直到下到一楼，我才听到门重重的关上。走上街头，我没回头望，也许他在窗台上望着我，但我必须如他所说的，走出门再也不会回头。
回家再次挂起QQ，他的头像又在闪动“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希望你早日遇上爱你的人……”我笑笑，没有伤感，没有泪水，把那陌生人的头像丢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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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4-8-19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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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9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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