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父亲（四）秋夜的石碾声》
《秋夜赶场》
白天收割夜赶场，稻谷层层铺地上。
老牛拉磙把稻碾，石碾吱吱彻夜响。
枯手牵绳不得闲，一圈一圈俯身看。乱须挂露浑不觉，蓬头凝霜无所怨。
每当夜深人静，皓月当空，淡淡清辉透过窗户洒向地面之时，那单调乏味的吱吱声就在耳边响起，不由自主想起父亲，人不能寐，父亲过世近二十年，想起操劳一生的父亲，时常检视自己，是否做好了自己份内的事而无怨。
这不，如水的秋夜里，石碾发出的吱吱声又在耳傍响起。
劳累一天的父亲，吃过晚饭后，来到打谷场上，把白天担回的稻谷一层一层铺在谷场上，牵出默默无怨的老牛，套上木枷，拉上石磙，开始碾稻。父亲那双干枯的手牵着牛绳，陪伴着温顺的老牛，踩着稻香四溢的谷朵重复地转圈圈:一圈一圈又一圈…那光溜溜的石磙，一头大一头小，磙枷与石磙的接触处，一滚动就吱吱作响。那石磙发出的单调乏味的吱吱声，与那蟋蟀不失时机的在周围的草丛中互相唱和，于父亲也许是最好的音乐。而我却在这讨厌的吱吱声中慢慢进入梦乡。这单调乏味的吱吱声呀，伴随着我走过了童年，走过了学生时代，以致于现在一到静夜，那单调乏味的吱吱声不停息的在耳傍鸣响。这单调乏味的吱吱声呀，早已深深钻进我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只怕要陪伴我终生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父亲的背上，月光下的父亲是那样苍老清瘦，蓬乱的胡须和头发挂满细细的露珠，空气中充满稻草的芳香，蟋蟀好像也叫累了，可父亲依然忙碌，不时弯下腰俯身察看碾没碾好。俗话说:籼谷草糯谷草，头倒要打好。因为第一遍要没碾好，就有谷子打不下来，辛辛苦苦是希望颗粒归仓呀！
头遍碾好了就把碾好的稻谷翻过来铺好，再碾第二遍，也就是另一边吧，又重复着那单调乏味的歌谣。
那单调乏味的吱吱声，又在耳边响起，不，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现在觉得那吱吱声是那样悦耳，那样动听，那样温馨，再想亲耳听见这吱吱声已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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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7-10-2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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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6 0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