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二 鱼塘

何处离恨天

      村前有鱼塘，小时候觉得很大，现在觉得很小。近几年鱼塘由国家出钱修整，起了塘泥，夯实了塘堤。四周有人住的地段就打了驳岸，没人住的位子就空在那里野草疯长。小时候年年腊月干塘分鱼，多的时候父亲就会挑大条的送给外婆。现在把排水的涵洞堵了，打了驳岸牛也下不来了，塘里就长日一汪青水，真是一个洗野澡的好位子。只是思玉八牙屋里几只鸭子整日在里面闲游，好嫌人。
        家里也有鱼塘、上面的小鱼塘里有5只鸭子，父亲说本来买了10只，只活下来5只。这5只也没有管没有喂，成天在鱼池游荡。晚上也不知在哪过夜，老三说再这样就变成野鸭了。下面的大鱼塘去年鱼价不好没有干，结果年中密度太大，草鱼基本死光。年底准备干，放了很多水拉网时剩下的鱼又太小，没人要，就还是没有干。池边父亲长日安了一个虾笼用来安麻繁聋，两日就可得一盘，用油煎了外酥里糯。
        到家当日在镇上买了花炮到家玩，屋里那只土狗胆子钱孔大，被炮声吓得直往柴堆里钻，吃过午饭就带小家伙到鱼塘边玩。大鱼塘水已不多，塘边就有干爽的一溜长坡，坡岸上散落着泛白干烂的取完肉剩下的的蚌壳。岸边还有两只小船，一只小铁船以前就见过，不过应该是破了，陷在淤泥里。另一只是白色的塑胶船，要大一些，这船是父亲平日来喂料投草的。
        小家伙玩了几个鞭炮就要划船，我用树枝拨垄了船头的拉绳，把船拖到了岸边干处，船里积了一底水，水底还有一层泥巴。我在坡上扯了野草和小家伙来洗船。洗完后把船提起一边倒出水。下面大塘水少，边上还有淤泥，下不去。两人就着力把船拉上了上下池塘中间的隔堤，我找来一个旧桶，从小鱼塘打水把船再洗了一遍，期间小家伙就在旁边烧野火。干枯的野草一点就着，火浪随风卷舞，让人生出许多遐想。
        我们一起把船推进池塘，然后拨了一根树棍给他当浆。初时不得力，不是划不动就是原地打转。小家伙气得一边划一边发脾气。我要他两边轮流划着看，慢慢地就有了信心。等划了一个来回，我就封他做了船老大。他在船头往水里炸花炮，赶鸭子，我就在后面听北风在耳边滑过，看夕阳沉下山头的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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